第5章 梅洛彼得堡的科研导师
“草路幽香不动尘，细蝉初向叶间闻。溟蒙小雨来无际，云与青山淡不分。”
次日清晨，梅洛彼得堡，公爵办公室中，萧林轻吟了一首诗。而对于他这种优哉游哉的态度，莱欧斯利眉毛微微上挑说道：
“萧先生，您还真的是悠闲啊，昨天晚上您把枫丹弄得热火朝天，今天蒸汽鸟早报专刊报道了你昨晚的越狱事件以及强闯沫芒宫的行动，地面上的人们都在议论着你的事情，而且执律庭那边还给我发来了一份通知、要求延长你的刑期。”
“对此，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和我这位典狱长说吗？”
面对莱欧斯利的问题，萧林坐正了身体、以一种颇为严谨的口吻问道：
“我要说什么呢？今天蒸汽鸟早报的报道内容和执律庭那边的通知，都是昨晚我出去前、公爵你就已经能够预见到的事情吧？这些事情我昨天已经和公爵你说过了，公爵你没必要隔一天就翻脸不认人吧？”
听到萧林这样说，公爵莱欧斯利露出了一个颇为优雅但又危险的笑容，他点了点头说道：
“你强闯沫芒宫的事情，我确实有所预料，如何应对枫丹各方面的合理关切、我也做好了准备。但是，在芒索斯山袭击愚人众执行官仆人、就没什么必要了吧？”
“哦？这可是怪事，愚人众的执行官仆人居然会因为这点小事向枫丹廷发出外交照会吗？”
“并不是，这是我自己的情报渠道收集到的信息，不管怎么说，你都是由我们梅洛彼得堡收容的犯人，所以你越狱后的所作所为，我都会想办法调查。”
“嗯，那不就没事情了，还是说，公爵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和阿蕾奇诺打起来？这个理由很简单、我是一个疯子，而阿蕾奇诺也是疯子，我们两个疯子想比较一下谁更疯，所以就打起来咯？”
简单的给了莱欧斯利一个较为敷衍的交战理由后，萧林忽而意识到莱欧斯利和愚人众没有什么交际、肯定不是为了他们而责难自己，便意识到了公爵的真实立场，补充着说道：
“放心吧，虽然愚人众的势力遍布整个提瓦特大陆，但是他们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集合起来的，我和他们的一位执行官起了冲突、并不代表着我会和愚人众起冲突。这次我和阿蕾奇诺的战斗对枫丹局势没有任何影响，对我也没什么影响。”
看到萧林信誓旦旦的说着这些话的样子，公爵莱欧斯利回忆了一下萧林的言行。从莱欧斯利的记忆来说，虽然萧林会做很多常人难以理解的事情，但他几乎没有撒过谎。
思考片刻后，莱欧斯利选择了相信萧林，于是，他换了一个话题说道：
“既然愚人众的执行官仆人并没有选择向法庭指控你，那么这件事情我可以当作不知情。”
“但关于你昨天晚上越狱以及强闯沫芒宫，合并后应延长的三年零一个月的刑期，你是否有意见？如果你有意见的话，可以向我提交书面意见，由我转交给大审判官那维莱特，由他选定时间召开庭审。如果你没意见，那么我们就遵照着这份决议执行。”
一边这样说着，公爵莱欧斯利一边递给了萧林一份执律庭的决议文件，上面在量刑意见部分盖好了执律庭的印章。
看到这份文件后，萧林有些感慨、他稍微翻了这份文件几页后说道：
“不开庭审理便作出有罪判决，我应该是全枫丹唯一一个享有此等殊荣的人物了吧？”
面对萧林的自嘲，公爵莱欧斯利履行了自己作为典狱长的职责，简短的向萧林介绍了一下枫丹廷新建立的刑事速裁制度。
“这是枫丹廷专门为你成立的刑事特别程序，也是通称的刑事速裁或者认罪认罚程序。这种程序特点是指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而且你对于执律庭所指控的犯罪事实没有异议，同意执律庭所提出的量刑意见后所采用的一种节省枫丹公共资源的方式。”
“当然，那维莱特大人还是非常尊重你的意见，如果你觉得执律庭所指控的犯罪事实有问题的话，他随时愿意公开审理本案、并最终下达裁决。”
听到公爵莱欧斯利这样说，萧林摇了摇头、回应道：
“算了吧，我就不去浪费那维莱特的时间了，何况我越狱的目的是为了去见芙宁娜，如果我去参加庭审的话，那么那维莱特就势必会把她作为本案的证人。如此一来，芙宁娜便不得不将我们两个人聊过的话告知审判庭。这种事情要是真的发生了、那对我来说可真的是公开处刑，我可不会去参加这样的庭审。”
“这么说，你对于执律庭所指控的犯罪事实无意见？”
“嗯，我没有任何意见，就遵照着这个执行吧。”
“好，那在这个地方签上你的名字，我会找人转交给那维莱特，等到他签名后，我们就会按照这份文件延长你的刑期。”
“行。”
在双方沟通完毕了这次越狱的处理结果后，萧林签署完毕了所有需要他签名的文件，而到此，莱欧斯利方才结束了他那公事公办的态度、看向了萧林说道：
“萧林，今天早上朱里厄和露尔薇在找你，关于方舟的建设项目，他们收集到了最新的数据，想请你过去看一下。”
“哦，知道了，我待会儿就过去看一下。”
“公爵，没什么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注意到公爵莱欧斯利要说的话都说完后，萧林从座椅上站起身来，简短的向莱欧斯利请辞。
而听到萧林这样说，莱欧斯利点了点头，说道：“你去吧。”
……
在梅洛彼得堡工厂区的隐藏工厂中，萧林坐在一个长椅之上、颇为认真的审议着朱里厄和露尔薇递交上来的最新实验数据。
“嗯，从动能数据上来看，这次的始基矿实验很成功，基本上可以保证这艘方舟在预言到来的那一天正常使用，不过，关于方舟的稳定性还需要进一步测试。朱里厄、露尔薇，你们有进行过方舟的稳定性实验么？”
在认真的读完了朱里厄提交上来的方舟实验数据后，萧林看向了他、提出了自己的质询问题。
“测试过一段时间，我和露尔薇最长测试了连续24小时使用方舟的数据，这是我们的实验结果报告。不过，我还是想请教一下导师，关于方舟稳定性方面的数据，我们测试多久比较好呢？”
“高强度测试一个月比较合适，这就类似于压力测试，如果这个方舟的始基矿能源在高强度的使用一个月都没有出现任何问题的话，那么按照正常频率使用百日也不会出问题。而我相信预言中的海水上涨不会持续超过百日的时间。”
“你们应该都看过《雷穆利亚衰亡史》吧？这本书中有记载，枫丹的初民们在试图挣脱命运的枷锁时，高天命大海掀起巨浪、将定居者的城邦碾碎，之后暴雨连降百日，初民的时代就此终结。即使是在初民时代的大洪水、也只不过是持续了百日而已，我们按照这个标准来准备、绝对不会出问题。”
说到这里时，萧林微微顿了顿、开口说道：
“今天我刚好回来了，而且最近几个月我都没有外出的计划，这一个月的方舟高强度使用测试就由我来坐镇吧。”
“当然，如果导师您愿意亲自坐镇这次实验的话，我和露尔薇都非常乐意，不过，我们会担心这次实验耽误您太多时间，您一直在这边的话，那您的流浪枫丹项目不会受到影响嘛？”
作为枫丹科学院的高级技术官僚，艾德温的助手，朱里厄自然是看过萧林在狱中所写的《我的奋斗》这本书。而且正是因为被书中所描绘的行星跃迁引擎搬运枫丹的构想所震惊，朱里厄才会选择在艾德温的始基矿实验失败后毅然来到梅洛彼得堡、在萧林的指导下继续从事始基矿和重力仪研究。
与枫丹廷外面那些不相信萧林真的会制造行星跃迁引擎的人不同，朱里厄一直将萧林当作是自己的精神导师、故而，他对于萧林的流浪枫丹计划坚信不疑，也是梅洛彼得堡中唯一一个会询问萧林流浪枫丹项目进度的人。
对于朱里厄的这个问题，萧林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他只是稍微思考了一会儿后回应道：
“关于流浪枫丹项目，截止到目前为止项目进展还是挺不错的，只不过，具体的进展基于特定的原因，我不能告知你们。”
“导师，您是担心项目信息一旦泄露出去、会在枫丹产生不可控的影响嘛？我理解的，这就像梅洛彼得堡的这个末日方舟一样，公爵也经常担心消息泄露会引发梅洛彼得堡的暴动。”朱里厄快速的回应道。
对此，萧林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不是，是因为我必须让枫丹的人们不知道我的流浪枫丹项目到底是真是假。朱里厄、露尔薇，你们也是枫丹人，为了我的流浪枫丹项目最终能成功，请你们也务必相信我的流浪枫丹项目是欺世盗名之举，不光你们要对所有人这样说、最好你们在心里也要这样想。”
“啊？导师，这是为什么？”朱里厄不解的问道。
而对于他的疑问，萧林简短的回应道：
“因为两个项目的量级不一样，为了确保成功、需要提防的对象自然也完全不一样。方舟计划，公爵提防的是梅洛彼得堡的犯人潜在的暴动，所以要在有限的范围内保密。”
“至于流浪枫丹计划，我要提防的是下达命运的高天，为了避免初民的命运重演。我自然要确保所有人都不知道我的流浪枫丹计划是真是假，以此，在流浪枫丹计划正式启动前、高天都不会注意到我。”
“朱里厄、露尔薇，现在你们理解我的意思了吗？因为流浪枫丹项目是只有一次机会的豪赌，所以，大家都认为这个项目是假的是最好的。”
面对萧林的解释，朱里厄似懂非懂、但他很快又注意到了一个新的问题，便询问道：
“导师，我不太明白，既然流浪枫丹项目如此保密，那您为什么要在书中明确地将这一个项目告知给全枫丹的民众呢？这样岂不是多此一举、还增加了风险呢？”
听到朱里厄这样问，萧林也给了他一个解释：
“朱里厄，你听说过由须弥的草神所守护的世界树嘛？世界树记载了我们提瓦特大陆的过去和未来，我写这样一本书、自然是为了在世界树上给枫丹的未来开创一个新的可能性。”
“同样的，也正是因为我在世界树上增加了新的分叉，所以可能会被高天注意到，为了保证这个分叉的未来的实现，我就必须要将这个未来不确定化，以降低高天干预的可能性。”
说到这里，萧林看到了表情相当惊愕的朱里厄，便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朱里厄，这些知识对你来说还是过于超纲了，现在，你还是专心研究始基矿和反重力装置吧。等到哪天你有能力开宗立派后，或许可以开始研究我现在操心的这些问题。”
“谢谢导师指点，我明白了，现在的我还是以夯实基础为主要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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