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跨阶对决，魂力殆尽
既然“时空禁锢”并非次次奏效，便不容错过此刻的机会。
王霖稍作判断，顷刻间手中凝结出百码长的银色长枪，疾步冲向对手。
见王霖持银枪面无表情地逼近，血河中断了“时空禁锢”的施法，双掌挥动，凝聚出一把巨大的血玉如意，凶狠地迎向王霖。
铿锵铿锵！
银枪与血玉如意的交锋回荡山谷之间，王霖施展“五行逆流”时，将体内五系灵丹的灵气全数转化为漆黑能量……
就在法术编织的瞬息，王霖将所有情感与感知深藏内心深处。
此刻的王霖，唯有对血空的杀意与一丝冷静的攻防判断留存，修习《黑铁魔身》，即《万古佛陀之术》，赋予他超凡强健的体魄，较之同阶强者强大数十倍有余。
而王炎降临的那个深夜，他艰难完成的“神境通”，令他的躯体在原有的强韧基础上，再获数倍提升。
血空研习的《万血冥河诀》，讲究灵力积淀、侵蚀与邪念滋生。在他的攻击下，目标会无意识地散逸出血气，一旦吸入，这些血气便会顺应对方内心的欲望侵蚀其心神。
若对手沉溺于欲望或受其左右，多半难逃一死。然而，王霖此刻的渴望与执着唯有击败血空，于是那血气竟成了他力量的增益。
他在灵力上下足功夫，加之《万血冥河诀》并非专精肉身的功法，尽管境界差距悬殊，王霖在肉体强度上并未逊色于血空。
转瞬之间，王霖与血空交手百回合，渐渐地，他们的战斗化作赤血与灰芒的激烈碰撞。
粗犷的血红光影与瘦削却坚韧的灰芒在山岭间穿梭激斗，忽而在这个山巅，忽而在那个崖边，一会儿跌入幽谷，一会儿升至云端。
甚至有时一同消失于虚空，片刻后又在别处重现。
“呼......呼......”王霖与血空重现世间，立于一片方圆三百米的琥珀湖两岸。血空大口喘气，王霖脸色苍白却镇定自若。
两人高大身躯，相距四百米与六百米，连成一线，已超越湖面的长度。他们在湖岸静立，壮硕身影倒映湖水，宛如神话巨擘降临人间的对决。
“这小子能与我激战至此，无论是灵力还是灵魂，必定受损严重。”血空虽喘息不止，目光却愈发炯炯有神。
“冥河血域！”血空低吼，身后显现一道长达千米，宽逾百米的血色洪流。
血河横贯天际，如同奔腾江河穿越峡谷般汹涌澎湃，又如蜿蜒血蛇，扭动身躯向王霖席卷而来。
王霖瞳孔骤缩，从中察觉到浓重的危机。若是被卷入，必遭腐蚀烧灼，他一面注视血空，一面沿湖岸后撤。
见此情景，血空脸上掠过一丝笑意。庞大的血河并未全力从空中冲击，在他脚下，还有一条手臂粗细的血流注入湖中。
王霖后退之际，左眼的残月形标记开始闪烁，他早已悄然锁定血空身后某一特定位置... ...
一道刺耳的裂水之声在王霖身旁的秘境湖泊中骤然响起，一条仅五码宽的微型血河犹如腥红的巨蟒，疾速向着王霖扑噬而来。
就在这一刻，当小血河破水冲击的瞬间，王霖左眼中盈月般的银光闪烁，他的身影不可思议地在原地消失无踪。
血空面色大变，同样掌握着空间之力，他完全可以揣测王霖的举动。然而，如此遥远的距离施展法术，想要收回几乎是不可能的，最佳策略便是舍弃此术，再施展出其他攻击。
但这反噬之强难以承受，这条血河就如同他体内的血脉，一旦脱离操控外泄攻击敌人，他便将丧失这部分力量。即使他能再度炼化那些流失的血液，也必须在击败王霖之后才能实现。
短暂的挣扎后，血空的脸上显露出决然。他依旧操纵着血河缓缓旋转，两条粗细不一的血河在湖泊上方汇聚成一个庞然的血球。
无声无息之间，王霖出现在血空后方，位置略低于血河。血空绝不会料到王霖会出现在自己掌控的血河之下。
王霖手中握着一杆漆黑的魔爆锥，现身之处距离虚空不过五十码，以他们数百码的高度，这无异于出现在他人身旁。他径直将魔爆锥刺向血空，锥尖轻而易举穿透血空的脊背，如刺入液态般，一下没入全身。这一击令血空如断线风筝般飞向湖心。
王霖稳住身形，瞥见湖面上空凝聚出一个直径超过五百码的血色圆球。
不妙！王霖瞬间警觉，空灵的双眸月影闪烁。
一片长约十码的空间碎片疾驰向血空。
砰然一声，魔爆锥炸裂开来，血空的身体仿佛雪球般四散崩碎。爆炸之后，那片十码直径的空间碎片瞬间没入血雾之中，带着大片血雾消失在神秘的空间缝隙。
此刻，天地间一片寂静，王霖静静地站立，黑白交织的身体逐渐黯淡，表明他的灵力已几近耗尽。
在这静谧之中，王霖尽管承受着剧痛，仍紧咬牙关，目光死死盯着那仍在翻腾的湖上学团。血空虽已消失，学团却依旧翻涌不息。
“呵呵呵呵，哈哈哈，差点就被你这小子算计了，若是在你这小小天阶小子手中陨落，我血空数百年的威名岂不是毁于一旦！”血团中传来血空阴冷的笑声。
“你应该庆幸我刚才留有余地，没有完整的空间修炼法门，我希望能从你身上得到完整的修炼之道，才小心翼翼地试图活捉你。”虚空一边嘲讽地说着，一边控制着血团慢慢凝聚成形。
新生的人形在拉伸中已达到八百码的长度... ...
"然而，你的坚韧超乎预料，搜魂术恐怕无法施展了。不知你此刻是否尚能听见，但我仍要告诉你，这是你生命的最后瞬间，呵呵呵呵。”血空狂妄地笑着，仿佛王霖已沦为他手中待宰的猎物。
嗖嗖嗖的几声，数十支漆黑的梦魇锥直指血空。
王霖意志如钢，冷静漠然，尽管神智尚存。听到血空的嘲讽，尽管明知其言非虚，王霖依旧凭借残余的力量凝聚出那几支梦魇锥反击。
轰隆隆的猛烈爆炸接踵而至，却仅在血空模糊人形的边缘炸开。血空早已在他周围布下了一层薄薄的血雾护盾，无论王霖如何施展出先前那股强大的秘法，也无法撼动其本体分毫。
“徒劳无功，你此刻已无生机，除非拥有先前那种道境强者的封印之力。”血空得意洋洋，言语间透露着轻松与自得。
之前的激战中，王霖数度面临生死，但他始终未动用那种力量，证明王霖确实已无此类储备。
他谨慎应战，除了想生擒王霖，更怕王霖拥有那种力量，令他不得不时刻准备逃命。如今见王霖未用，他便无所畏惧，肆意张扬。
王霖能够逃脱吗？答案显而易见，凭借残余的空间之力，他还能进行三四次空间瞬移，足以抵达安全之地，或许能摆脱这次生死浩劫。
但，他会逃跑吗？
血空的新形态法身正逐渐成形，规模足有一公里之巨。若王霖离去，他的朋友兄弟又该如何？血空会放过他们吗？
他还握有时间之力的右眼，但灵魂损耗严重，再无力施展。即便勉强使用，也只会白白消耗，若无法触及敌人的实力，时间倒流只会带来更大的创伤。
王霖的冷漠面庞上，突然闪过一丝变化，原本微垂的嘴角竟勾起一抹笑意。眼中却没有喜悦，而是满溢出决绝的神色。
无人知晓王霖此刻的状态，但黯淡的身体再次无畏地飞向血空。
"呵呵呵呵，你想以死相拼吗?"血空冷哼一声，邪笑道："如你所愿！"
在王霖冲向血空的刹那，血空的法身完全凝结，高达千丈的巨大身形外，环绕着一道长达三千米，宽仅十几米的血色长河，如同神话中的混沌锁链。
"啊！"长久的激斗中，王霖首次发出声音。
"幻梦心界之幻梦神枪！"王霖的能量耗尽，身体开始缩小，但精神力仍有残余......
在无垠的丘陵之巅，一位千尺高的血色巨灵舞动着比自身更长数倍的血色绸带，它如洪流般翻滚，两端交汇，形成一个直径两丈的血色漩涡。漩涡内，一位昏迷的凡人沉沦其中，衣物破碎，几乎赤裸，痛苦的挣扎即便在梦境中也无法消退。
巨灵的面容凝重无比，巨大的脸庞皱褶纵横，已无半分人形，更像是狂风席卷下的深邃湖泊。向下俯瞰，深入王霖那痛苦挣扎的灵海深处。
此刻，王霖的灵魂置身于《万灵图》之下，苦楚地盘坐于《黑铁身》和《九转涅盘功》的传承灵珠之前。而他的灵魂之外，血空正矛盾而贪婪地徘徊。
“这是圆心一族失落已久的秘法《万古尊佛》，传说修至巅峰可光照万世，以一敌百，若我能掌控……”血空的灵魂试探着伸向《黑铁身》化作的灵珠。
“啊！可恶，创造这灵珠的先贤还未逝去，此子必须除掉！”血空痛吼，这灵珠是专为王霖定制，非其灵魂触碰，便会遭反击。
当初无颜铸就这灵珠，未曾料想会有他人闯入王霖的灵海窃取，故仅设下简陋的防护法诀。假使无颜预见到今日之事，留下一道攻击法诀，或许王霖此刻已安然无恙。
然而，只要那位铸造传承灵珠的先知尚存，这珠便蕴含微弱的生命力，具有排他性，非王霖，无人能侵入……
血空敢于探索这颗传承灵珠，是因为传说中它们常由古往的巨擘遗留，以特殊秘术守护，非直系后代开启则会遭受狂猛反噬。
“这小子必定是禅心佛域的传人，其师应是通玄之境。若这次无法灭杀，下一次陨落的就是我。”血空凶狠地低语，随后他增强对王霖灵魂的侵蚀。
然而，王霖的意识深藏于他的“梦幻心灵界”，任凭血空如何搜寻，也无法触及其灵魂的核心。
就像一位体修强者将心脏与思维藏匿于体内秘境，任何攻击皆无法取其性命。
然而，王霖在与血空激战中损耗甚巨，此刻在梦幻心灵界中，他只能躺着。即便灵魂形态更为纯粹，也无法再起身。
他唯有坚忍不屈，直至最后一息。“若至死不屈，便是未败。肉体可灭，精神永存！”王霖在梦幻心灵界中，以模糊的状态坚定说道。
在外，血空已失去耐心。“真如蝼蚁，至此境地尚不亡。”血空冷笑道：“你于灵魂中开辟天地，我便摧毁你的躯体，灵魂与躯体共生共灭。我倒要看看，没了躯壳，你如何支撑！”
于是，血空分离出一丝魂魄离开识海，他千米庞大的身躯上，双眼骤然闪烁。
“血神刺！”血空低喝。
无尽血色迷雾自他巨躯涌出，化作万千根一米长、细如牙签的尖刺，在空中汇聚，齐齐刺向王霖的身体。
噗噗噗...
万千血神刺贯穿王霖，他静止不动，唯有双眼与眉心幸免。然而，透过表象，可见一抹淡蓝光辉在其体内微弱闪烁，护佑着他的脏腑与丹田。
血液如泉涌出，却在触及肌肤前被其他血神刺带走。此刻的王霖，形如一座无魂无肉的石雕，遍体鳞伤，却不发一语，唯有鲜红的血色覆盖全身。
“啊...哈....呵....”在王霖灵魂深处的梦幻心灵界，他的本质灵识挣扎着呻吟，言语破碎，痛苦的呼喊也化作梦境般的轻叹。
王霖的灵魂渐失光彩，透明度与初现时无异，仿佛阳光稍强，便足以将其焚烧殆尽...
"无论怎样，即使一无所获，也要将你彻底抹除！"王霖的灵海内，血空自其灵魂深处退出，用森冷的声音低吼。
他在这片灵魂海洋中探寻无果，无论是回忆的碎片还是情感的涟漪，一切皆为空寂。仿佛王霖的灵魂仅剩一个空壳，内在空无一物。
此刻，他只渴望让王霖从这个宇宙中消失，不留丝毫踪迹。否则，一旦王霖的师尊降临，即便是十条命也无法让他逃脱厄运。
血空的话语如寒风掠过，王霖却只能静静倾听，他的真灵如今沉浸在梦幻心灵界，虚弱得无法动弹。
"此生已至此，也没什么可遗憾的了。"王霖轻语，声音平静如水。他仰望梦幻心灵界中乳白的天穹，仿佛生命即将消逝在这片纯净的光芒中。
突然，世界沉寂，痛苦离王霖远去，灵海中的万灵图微颤。血空正专注审视，还以为是自己的触动。
"这玩意儿非比寻常，可惜已被这小子耗费不少。"血空惋惜道："但余下的力量或许尚可利用，看看能否带走一些。"
在血空视线之外，几片半透明的花瓣从万灵图中飘出，缓缓降落在王霖灵魂之上。
"王霖，你要放弃了吗？"在王霖的心灵世界，百花踏着绚烂的花瓣羽翼，盘旋于他上方，柔声询问，笑容温暖。
"百花仙子，是你啊。我已是力尽，又无援军，还有出路吗？"王霖微微睁开眼缝，无力地笑道。
"怎可说无援军，你看，我不是在此吗？"百花化作一只拳大的彩蝶精灵，落在王霖额头，手指轻触他的眉心。
伴随着百花的轻触，王霖近乎透明的真灵竟逐渐凝聚实体，只是他未察觉这一变化。
"别开玩笑了，若你真要出手，不会等到此刻。"王霖慵懒地翻身，说道。
王霖深知，百花曾是十大强者之一，决不会这般轻率行事。但此刻生死攸关，略作调侃并无大碍。
王霖翻身，百花依旧稳固地立在他额头上。
她撇嘴道："先前未曾出手，是怕阻碍你的前进之路。如今局面如此，再不出手，你真的要陨落了。你若死去，我们不知将会如何。”
百花所言非虚，他们曾在圆心佛域的传承秘法《万象炼体归元》中以一种沉睡形态存在。
自那次王霖不慎将他们吸入灵海后，他们"苏醒"，拥有了思维与行动的能力。随着王霖实力渐增，他们甚至能短暂派遣分身离开万灵图……
"那你为何还不行动呢？我此刻已是力竭，无法再有所作为。" 王霖信服百花的话语，但他确实已无力回天。
"不可，我的化身仅是瞬时显现，无法施展强大之力。" 百花解释道，"唯有将他引入万象生灵图，我们才能助你镇压他。"
王霖眼中的希望之光黯淡下去，"这与现状有何分别？"
"此刻你的肉身被他的血河所包围，若你能在身旁开启几道空间裂隙，便能将他的血河之躯送入万象生灵图。那时，我们出手镇压他，你觉得如何？" 百花生动地描绘着。
"毫无可能，我现在一丝力气也没有。" 王霖躺在地上，闭目无动于衷地说。
"你可还记得，当年你未得我的生命元力，是如何施展《刹那芳华》的吗？" 百花离开王霖的额头，转瞬增大，化作流光羽翼消逝。
"刹那芳华！" 王霖的真灵猛然一颤，当初催熟稻谷之际，他意图运用时光之力。然而电光火石间，他本能地释放出刹那芳华。
也正是那时，他感知到体内多了一股奇异的存在，那想必就是生命元力吧？
当下重要的是，生命元力是如何出现的，而非刹那芳华的由来。
"难道只需念头一动，它就会显现吗？" 王霖艰难起身，喃喃自语。
"我需要强大的灵魂之力！" 王霖低喝一声，闭上双眼努力回忆。然而良久，依旧毫无动静。
"看来并非易事。" 王霖睁开眼，仔细回想初次施展刹那芳华的情境。
"当时我并未多想，只是亟需刹那芳华，所以才有了那样的感应。" 王霖沉浸在回忆中，不自主地继续说："而现在，我需要空间裂隙，我需要一定量的灵魂之力，以及空间之力……只需要微弱的灵魂之力……"
叮……
王霖仿佛听见异样的声响，那声音似破碎又似新生。
"空间裂隙！" 王霖感受到灵魂之力大约恢复了十分之一，来不及兴奋或探究其缘由，便在幻梦心界中操纵身体，在血空那千丈巨躯内开辟出三道空间裂隙。
"嗯？！" 正在王霖识海中搜寻万象生灵图的血空一愣。
接着，血空脸色剧变，回首一击血魂拳轰向王霖的灵魂，将其瞬间击散，旋即开始缓慢凝聚。
"狂妄小儿！" 血空怒吼，再次挥出一记血魂拳后退出王霖的识海。此刻，他必须回归本体，因为他的身躯正迅速消逝。
身为修行部分空间之力的血空，能感知到自己正被传送至一处极度恐怖之地……
在血之深渊的法身由血魄凝练而成，宛如流水般坚韧，即便被传送到异处，亦不会瞬间消逝，而是如溪流般缓缓流逝。
这种境况，只需血空回归本体便能化解，要么将离散的躯体牵引归来，要么如蜥蜴断尾以求生存，牺牲些许元灵根基也在所不惜。血空如此思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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