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玄霖踏阵法，梵音陈守边疆

"嗯，无论是行于大道之上，还是潜于尘埃之下，修行的本质皆在于前行。尊者，请恕晚辈愚钝，弟子告辞了。"  玄霖再次向两位长者行礼，随后便踏入幽邃之外。

  "你下一步有何打算呢？"  玄霖的身影已消失在门外，静慈师太的声音却回荡在静谧的修炼室内。

  "首要之事便是尽力助众生填饱肚子，为修行之路奠定根基。"  玄霖的回答坚定有力，犹如破空长啸，其意气昂扬的气息穿越小木屋，唯余一道漆黑的空间裂缝瞬间弥合，那乃是一瞬之间空间之门消隐的痕迹。

  当空间之门再度开启之时，玄霖已重返他曾驻足的那个山村。此刻正值深夜，皓月当空，星辰点缀，然而自远方吹来的风中却带有一丝寒凉之意。

  他并未立即踏入村庄，而是选择了在村落附近的一座小丘之上驻足远眺。只见村舍之中灯火闪烁，如同夜空中的流萤，他轻轻勾起嘴角，无声地笑了。

  "此情此景，怕是连仙界的盛景也要为之逊色三分吧。为了守护这样的景象，即便是付出生命的代价亦堪称值得!"  玄霖低声呢喃，话语间透露出无尽的决心与信念。

  翌日清晨，曙光初照，周围的残雪已几近消融，气温开始回暖。若是细心观察，可见道路两旁那些尚未知名的树木，已然悄然抽出嫩绿的新芽，似乎春天的气息正在孕育发酵。

  昨夜，玄灵与左芊芊谈了许多，即便玄霖整夜未归，他也不以为意，直到左芊芊困倦不堪方才作罢。难得的是，玄灵竟在这俗世人间的床榻上沉沉入睡了一宿。

  "啊，真是舒畅无比，若是我也能拥有真正的肉身，那将是何等美妙！"  玄灵清晨醒来，面对初升的朝阳伸了个懒腰感慨道。

  玄灵实乃一缕飘渺魂魄，无论他修炼《转魂真诀》有多么精湛，也无法改变其魂体的实质。要想体验人间烟火的喜乐，他唯有设法真正地重获新生！

  "玄灵，你可知你霖兄昨晚未曾归返么？"  左芊芊柔声道，声音背后透着关切。

  "这个，我怎会知晓？昨晚你我不一直相伴左右吗？"  玄灵一时愣住，脱口而出。

  话音刚落，左芊芊不禁俏脸微红，嗔怪道："呸，谁跟你整晚在一起啦！"

  "啊，哈哈......"  玄灵顿时意识到失言，忙岔开话题道："想来他昨晚应是有要事外出，或许此刻事务仍未办妥吧。"

  左芊芊脸上仍留着些许红晕，闻听此言只是轻轻点头，随后目光便投向了东方天际初升的朝阳所在的方向。

  自双亲离去，村落昔日的喧闹也随之消失，每日只有凝望着旭日东升的那一刻，左芊芊才会觉得这个世界依然充满希望。

  "咦？"  左芊芊忽然疑惑地道："如今尚处早春时节，家中尚无存粮，又是哪家农户这么早就翻耕土地了呢？"

  "哦？你说的是真的吗？我去瞧瞧。"  玄灵随左芊芊的目光望去，也同样为之惊讶。

  "原来我刚刚疏忽了，这并非一户人家的土地，而在你的视线之外，已有众多田地被精心翻耕完毕。"  玄灵运用神识四处探查一番后，开口答道。

  "这么说来，并非村民们所为啰？"  左芊芊瞪大眼睛，满面惊奇地询问。

  "随我来，我会引领你见识一下究竟是何方神圣所为。"  王灵面上绽放出一抹神秘笑意，牵着左芊芊的手便朝村落南方行去。

  左芊芊原本稍显平静的脸庞瞬间又泛起了红晕，但她依旧默默任由王灵牵引着前行。

  穿过村庄南部约八百里的田野，王灵指向那个正在驾驭地气犁田的身影，说道："瞧见了吧，这片区域的土地全是他一夜之间开垦出来的。"

  "可王霖兄怎可能仅凭一人之力，在一夜之间耕作如此广袤之地？更何况他手中握持的并非寻常耕犁之物啊。"  左芊芊拧紧眉头，一时之间无法参透其中奥秘。

  不远处，王霖正驾驭着一根前端扁平的巨大木棍飞奔而过，犹如在兰迦寺与海岸修行时那样。他周身环绕着土黄光芒，行踪如同神速。

  与其说他在犁地，倒不如说是土地自行翻犁。因为王霖仅仅推动木板向前疾驰，而前方的地在他的身影尚未触及之处就已经自动分向两侧倾覆。

  "他真的只是一个凡人吗？你再瞧瞧那边。"  王灵闻声含笑，指向左芊芊右侧后方的方向。

  只见数十步之外，又一个王霖身影如风般犁地而过。

  "这......难道王霖兄竟是火佛仙尊转世不成？"  左芊芊震惊得几近失语。

  "你再看另一边。"  王灵又指向另一个方位，那里同样有一个王霖正在犁地。

  左芊芊瞠目结舌，她知晓王霖神通广大，来去自如无需步行。然而眼前的分身之术更是令她震撼不已，毕竟其产生的冲击力远超前者。

  "季前辈，您看如今着手播种，最快何时能够有所收获呢？"  王霖的声音自后方传来，左芊芊缓缓回头，望着那身着青衫、长发飘逸的王霖，眼中闪烁着对仙人的崇敬之情，这位无疑便是真正的仙佛降世。

  "农作物生长周期漫长，此地一年之中顶多收成两季而已。且当下尚未来到适宜播种之时，至少还需等待一个月气候才能达到播种条件。"  季连疑惑地看着王霖，于其身边低声解释。

  今日他起得颇早，原打算趁着昨日食用的食物还未完全消化，尽早外出觅食。然而王霖虽赠予了一些食物，但也只够维持四五日之需。刚踏出屋门，他就遇见了王霖，两人遂开始探讨粮食种植之事。

  目睹十数个王霖各自手持一块木板便完成了耕地，他也深感惊奇。不过此刻他想要让王霖明白，种植作物并非仅将土地整治一番便可。既然拥有这般神通广大，用于狩猎或其他更为实用的事情怕是要更为合适些。

  "王霖师兄，季连导师。"  左芊芊走上前来，声音甜美地打了个招呼。

  "嗯，这么早就下来了呀，有何事么？"  季连瞥见王灵与左芊芊的到来，微笑着问道。

  "这不是看见四周土地都已经犁好了，所以就下来瞧一瞧吗。"  左芊芊吐了吐舌头俏皮地回答。

  "你家王霖师兄果真是大有神通之人，日后我们或许真的要仰仗他了。"  季连望了一眼王霖，不禁赞许地道。

  "此处，我曾亦是一位修行未入门的凡夫俗子，因而不愿见更多人重蹈我的覆辙。"  王霖面色微赧地道：“季真人，您方才提及土壤之温润。不知除此之外，尚有何需留意之处乎？”

  “大致便是如此了，他们皆是耕植之道的资深修行者，若有不解之事，尽可向他们求教。”季连指向村寨的方向。

  村落的边缘处，众人聚集如云。他们相互交谈，脸上流露出震惊与畏惧之色。

  “那位芊芊仙子，能否请您先行离去？”王霖略作犹豫后询问道。

  “嗯，正好家里的早餐还未烹制，我这就回去准备。”左芊芊并未追问原因，爽朗一笑便离去了。

  “看来诸位亦有重大事宜待商议，那我便告辞返回了。”王灵见左芊芊离开之后，便寻了个无关紧要的借口，毫不犹豫地道。

  “真是拿你没办法，去吧去吧。”王霖摇头苦笑回应。

  稍候片刻，直至王灵与左芊芊的身影完全消失于视线之外，王霖这才悠悠开口：“季真人，您乃育人授法的高德之士，那我就直言不讳了。倘若欲令村民们与我一道栽种灵物，你以为会有几人愿意响应？”

  闻此，季连陷入了沉默。先前他仅建议王霖向那些村民请教疑问，并未曾胆敢提出让村民们协助王霖。如今王霖主动发问，他也只能如实作答。

  季连环顾四周，复又望向那些村民们，神情肃穆地说：“王师弟，你并非那些败军之徒门下弟子吧？”

  “非也。”王霖肯定地回答。

  “若非如此，料想大伙儿定会鼎力相助。但若是败军之徒的弟子，我劝你最好莫轻举妄动，甚至他们弃置不用的那片灵土也最好不要染指。”季连长舒一口气。

  “为何人饿死者众多，仍畏避那些邪僧，唯其马首是瞻呢？”王霖困惑不已。生死攸关之下，若连饭都无法果腹，何以言必守规矩？

  “据传，在过去有人生活困顿之际，私下与那些逃亡的邪修勾结，随后那些人便不明不白地消失了。然后他们的后代在梦境中，看到亲人身处地狱受苦，皆因与那些流窜的邪修士有所牵连。此类事情层出不穷，故尔此后无人再愿与那些邪僧交往。即便他们是真心实意前来相助。”

  “然而我昨日所分发的灵米，乃是自戍边修士队伍手中夺取而来，此事想必各位也是知晓的，为何却并不忌惮呢？”王霖追问道。

  “触怒修士队伍，至多不过遭受惩处，生死有命，万一殒命也便罢了。然而一旦得罪那些邪修，却是生不如死，即便是肉身已逝，也能令你的元神饱受数十乃至上百年的苦难折磨。我们此刻已是末路穷途，家中存粮殆尽，无多时日便可尽数耗尽，眼看死亡降临，临终能再饱餐一顿，又有何可怕之理呢？”季连语声深沉，宛如踏着重锁链行走经年累月一般。

  “我明白了。”王霖语气萧瑟，随即松开紧握的双拳，四周围劳作的虚影化身瞬息之间纷纷消散，犁田的木犁散落遍地……

  "原来他们仍被命运枷锁桎梏，若心神未得自在，我又何以施为?"  王霖轻叹一声，随即将颈间的修炼宝玉摘下，置于掌心之中。

  只见宝玉之上，蓝光熠熠，闪烁不定，随后万千稻种如星辰般从中飘逸而出，一一洒落在他已经耕耘平整的灵田之内。

  接着，王霖肝位处泛起一抹碧绿光辉，盈盈环绕，旋即他将这光芒化作几乎肉眼难辨的微芒，散射四方，直指那些稻种所在之地。

  当绿色微芒触碰到稻种之时，仿佛时光流转加快，每一颗种子竟如同雨后春笋般破壳而出，迅速抽出新芽。

  "下一步便是灌注生机之水。"  王霖心意一动，原先干涸的田沟瞬间水流汩汩，满载而溢。这些皆是他调动土行之力与水行之气，自大地深处及附近溪流借取而来。

  "我已经布置完毕，各家的田地还需各家自行打理。我要去思量一番，看看能否找到方法，解开众生之心的束缚。"  王霖在季连震惊的目光中做完这一切，留下一句言语便悄然离去。

  他决定探寻一条路径，在两派势力交战之前，点燃人们的信念和希望，而非一切均由他人主宰。

  不多时，左芊芊和王灵尚未备好早餐，王霖已然归来。

  他迈步进入屋内，预备闭关数日，深思对策。

  "前辈，大事不好，戍边军将军已率兵马入驻柳庄镇，您速速撤离吧！"  正当王霖欲关门之际，一名削瘦青年风驰电掣般闯入，满脸焦急地禀告。

  "柳庄镇距此几何？又有多少兵马降临？"  王霖重开门户，神情沉稳而冷峻地询问。

  "您不必知晓详情，不仅如此，更有其他邪祟势力纷纷介入。以您的修为，恐难以抵挡。我娘亲曾言，能在临终前一家人团聚一堂，吃饱一顿饭已属不易，不应再有人白白牺牲。请您尽快离开吧。"  青年急切地道。

  "莫非其中还有封魔佛宗之人!"  王霖心头涌起愤慨，脸色阴郁地说道。

  在这片乾坤之中，除去齐国高层，唯有那噬人魂魄的魔宗能令人心生恐惧。身为佛宗弟子，却行那魔道之事，难道他们真的以为天地之间没有正道与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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