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真是太美味了
“美酒，确实是美酒，嘿嘿，真真是难得的佳酿。”
言罢，嬴政也毫不犹豫地将一杯烈酒一饮而尽。
成是非在一旁瞧见此景，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讶之意。
他凭借深厚的内力底蕴，这般饮酒并无大碍。
但眼前的老赵显然不通武艺，竟也能如此豪爽痛饮，实属硬气之举。
此刻，一口酒下肚的嬴政感受到全身沐浴在一片温暖舒适之中。
随之而来的是微微的眩晕感。
先前在狗肉摊上，他们已小酌一番。
现下又猛灌下一整杯高达60度的烈酒，即便酒量再好，也难免微醺。
此刻的他体验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释然之感。
不必纠结于繁复冗杂的国家事务。
不必面对那些朝臣的接踵觐见。
不必忧虑自己的子民过得如何。
这一刻，他才能够真正放松下来，做回自我。
天下人皆以为他昏聩荒淫，嗜色敛财，却不晓他在无数个日夜中挥毫疾书，处理奏章。
世人只知他深居皇宫，耽于逸乐，却不识他曾亲手握剑，亲赴沙场浴血奋战。
世人只知他苛捐杂税，劳役沉重，却不知这一切均为巩固边防所需。
众人无法理解他，但他仍要坚持走下去。
他无意向他人辩解什么。
只因他是大秦的皇帝。
此刻，饮下这杯酒后，他忆起了那个曾经纯真无邪的自己。
忆起了曾经遭受的困苦磨难，最终铸就了如今的秦始皇。
不知不觉间，他那略显沧桑的眼角悄然滑落一滴泪珠。
这一幕恰巧被旁边的成是非捕捉到。
“我说老赵，你要是喝不了就别硬撑，瞧瞧，都被辣得流泪了吧？”
“嗯，嗯，是啊，呵呵。”
嬴政一愣，赶忙拭去眼角的泪水。
闻听成是非的话语，一旁的李斯也颇感惊讶。
在他记忆中，秦始皇杀伐决断，内心坚如磐石。
他从未见过陛下表露过任何柔弱之态。
难道这酒真有如此神奇的力量？
想到此处，他不禁将视线转向眼前的酒杯。
他舔舐了一下嘴唇，然后端起酒杯，浅尝一口。
顷刻间，一股浓厚的酒香弥漫了他的整个口腔。
随着酒液滑入腹中，他顿感全身暖意融融，舒泰至极。
“如何？确实不错吧？回去记得带上它。”
嬴政斜睨了他一眼，暗示此事绝不可外传。
看见嬴政的眼神，李斯连忙点头应允，不再言语。
接下来的交谈中，李斯不敢轻易插话。
而嬴政则连连向成是非询问他与苏文等人的近况。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一阵敲门声响起。
随后高要端着两道菜肴步入屋内，身后还跟着几位徒弟，皆是厨师装扮。
他们手中托举着各色精致美味的菜肴。
“饭菜都已经准备妥当了，成兄弟，这两位是你之前提及的朋友吗？”
成是非见状笑逐颜开，向高要说：
“哈哈，高兄，快来坐下，我们一同畅饮，我来给你引荐一下。”
高要点点头，吩咐身后的徒弟：
“好，你们几个先下去继续准备菜品。”
“是，师傅。”
待几人退出后，高要坐在了成是非身旁。
成是非起身逐一为双方作了介绍。
“高兄，这位是老赵，他在咸阳可是位大人物，那位是他的管家老李，老赵，老李，这位是我的好兄弟高要。”
“高要兄弟，刚到沛县就听说你的大名了，今日相见，果然不同凡响。”
“哈哈，两位太客气了，既然成兄弟是我兄弟，你们又是他的朋友，那自然也就是我的朋友。”
“我虽然没有什么特别出众的本领，但在烹调方面还算拿得出手，你们尝尝看是否合口味。”
一番寒暄过后，嬴政二人将目光投向桌上的菜肴，眼中不禁闪过一抹惊艳。
秦朝的饮食其实颇为单调，除了常见的几种菜肴之外。
其烹饪技艺亦相对粗犷原始。
而此时摆在桌上的佳肴，不论色泽搭配还是整体造型，都令嬴政二人眼前一亮，为之惊叹。
满桌的菜肴中，他们竟无一道能准确叫出菜名。
要知道，他们一位贵为皇帝，一位身为丞相。
凭藉他们的身份地位，何曾未品尝过人间珍馐美味。
皇宫内的御厨均是从各地精心挑选的顶级烹饪大师。
皇宫内的食材更是世间罕有的珍贵之物。
但他们却从未见识过这些菜肴。
见二人面露困惑，成是非立刻打圆场。
“高兄，不如你给介绍一下，这些菜式好多我都没尝过。”
未曾尝过？
高要心中疑惑，但看到成是非给他递的眼色，他很快领悟过来。
“哦，好好，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
“这道是糖醋排骨，选取猪里脊肉切条……”
“这道是水煮鱼，鲜活草鱼宰杀后……”
“这是红烧五花肉……”
“这是孜然烤羊肉……”
……
接连介绍了十二道菜，从原料选择到烹饪工艺，高要详细解说了一遍。
然而嬴政二人脸上的困惑并未减少，反而愈发浓厚。
他们当然知晓猪肉，但糖醋是什么调料？
水煮鱼是不是用清水煮的？辣椒又是什么东西？
红烧五花肉中提到的酱油是什么？
羊肉虽吃过不少，可孜然又是什么调料？
至于后面提到的麻婆豆腐、佛跳墙等菜名，他们更是听得一头雾水。
红烧狮子头，狮子是一种动物吗？
为何做成菜肴的形状如此奇特？
面对满脸迷茫的二人，成是非不禁哑然失笑。
“行了行了，别管那么多，反正好吃不就行了，来来来，咱们边喝边聊。”
于是，成是非与高要二人热络地为他们布菜。
当嬴政试探性地尝了一口水煮鱼后，双眸瞬间亮了起来。
紧接着，他的筷子动作愈发迅速起来。
相较之下，他觉得自己以往所食的简直如同糟糠一般。
“美味，真是太美味了。”
“哈哈，不至于吧，老赵，怎么说你也是个大人物，这吃相，好像饿了好几天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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