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若败你，留头
“高明，高明，你不能这样做。”
“高明，高明！”
无奈，所有的劝阻都无法阻止他。
若非当初他行为过于极端，何至于落得这般田地。
若非直至今日他仍未醒悟过错，高明也不会如此对待他。
他满脸绝望地倒在地上，陷入对过往的深深回忆。
难道，他真的做错了吗？
这时，一个极其熟悉的声音骤然响起，令他心头一震。
“小川。”
他抬头望去，惊讶地发现项羽和项梁竟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之中。
原来，项梁和项羽之前一直在最后一辆马车内未露面。
但当他们听见易小川的呼唤，便决定下车查看。
“师……”
他本欲喊出师傅和羽哥，
但转念一想，
正是由于他们两人，才导致他被送入宫中成为罪犯。
他们才是真正被嬴政追捕的通缉对象。
这意味着，若此刻揭发他们，
或许能换取一线生机。
想到这里，易小川迅速跪倒在嬴政脚下，指向项羽二人道：
“陛下，陛下，他们，他们是逆贼，那是项羽和项梁，未来大秦的半壁江山可能毁于他们之手。”
他原以为嬴政会如先前一样勃然大怒，
然而当他抬头时，却发现嬴政面色平静。
项梁神色从容，似乎早已料到这一幕；
而项羽则满脸愕然，
难以置信这位结义兄弟竟如此轻易地背叛了自己。
“小川，你……”
项梁上前拉住他，沉声道：
“羽儿，你还不明白吗？我们之间，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
“可是……”
在项羽心中，他真把易小川当作兄弟看待，
他重视情谊，并铭记着易小川的救命之恩。
此次前来，本意是尽量替易小川辩护，
谁知易小川竟毫不犹豫地出卖了他们。
易小川对两人的言语毫不理睬，
反而朝项羽大声咒骂：
“如果不是因为你身为楚霸王项羽，我才懒得救你们，别闹了！”
“现在好了，全因你害惨了我，什么兄弟，什么狗屁兄弟，全是因为你！”
“正是因为你们，我才被苏文盯上。”
“然后，然后就被当作叛贼抓了起来，最终成了太监。”
“若非如此，我也不会踏入宫中，更不会做出这种事。”
“一切都因你们而起，陛下，您快下令将他们拿下啊，陛下！”
但他失算了。
嬴政早已知晓项羽和项梁是楚国遗脉，
但他对他们已无任何敌意。
不论是从项羽目前效忠苏文的角度，还是考虑到项羽本人的盖世武艺，
嬴政都无力对付他们。
易小川如今揭露这些，除了令嬴政尴尬以外，毫无作用。
尽管项羽叔侄与嬴政间存在着国仇家恨，
但双方当前却如同隔着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峰，
保持着微妙的平衡态势。
这也是为何项羽叔侄选择不下车的原因，
他们不愿过多接触嬴政，
同样，嬴政也不愿与他们扯上关系。
因此，此刻嬴政处境颇为尴尬，
在众臣面前面对敌人却不能下手。
此刻，一名侍从在一旁不断挑唆，
这让成是非看不下去了。
他撇下胡亥，走向易小川身边，讥笑道：
“嘿，我说你是不是个傻帽？到现在还搞不清状况？”
“笨蛋，你也不想想，咱们同属一队车马，老赵能不认识我羽弟？”
“怎，怎么可能，怎会这样，怎会变成这样？”
听闻成是非的话，易小川愣住了，
接着，他瞠目结舌，口中反复念叨：
“我不服，我不服，凭什么，凭什么我和他们一起就成了乱党，就要受此惩罚？”
“凭什么，凭什么他们没事，我不服，这太不公平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情绪近乎失控。
成是非见状，鄙夷一笑。
“不公平？世上哪有绝对的公平？谁力量大，谁就厉害，懂不懂？”
“你，你嚣张什么？如果不是苏文封住你的穴位、废掉你的武功，我会怕你？”
此刻的易小川拼死一搏，
他试图通过言语刺激成是非，进而为自己解开穴道，
以此获取逃脱的机会。
遗憾的是，成是非只是抱臂冷笑地看着他，
“别说你现在武功尽失，就算武功尚存，你又能算什么角色？”
“对了，胡亥刚才不是说你要救他吗？这样吧，我也不占你便宜。”
“不动手，我让海棠出手，她是个女子。”
“你该不会连个女子都不敢对付吧？”
“你若赢了，我放了他，同时让老赵也放了你。”
“你若败了，那就对不起了，你的脑袋恐怕保不住。”
至此，成是非意味深长地盯着他。
海棠？
女子？
易小川听到这个提议，不禁眼神微动。
如果是成是非亲自出手，他必败无疑；
但若是对战一个女子，他怎会惧怕？
况且，他已在人群中辨认出那位身材娇小、男扮女装的海棠。
于是，他目光坚定地看向成是非，
“好，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若胜了，你就放我走。”
说着，他又瞥了一眼嬴政。
嬴政冷漠回应：“成兄弟所言，即是我之意。你若胜，你走；若败你，留头。”
“好，来吧。”
易小川从地上站起，拍拍身上的尘土，
随即摆开架势，目标直指成是非背后的海棠。
上官海棠面容冷峻地走向易小川，显然并未将他放在心上。
易小川眼中闪烁出狠厉之色，表情渐渐扭曲。
“姑娘，此战关乎易某生死，若有得罪，请勿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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