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票房猫腻
春节档当之无愧是电影的“主战场”，上线的电影多，各大影院在排片上也都绞尽脑汁。但比起来，单日票房前列的依然是《东山风雨西关晴》和《千夜》，随后是《飞跃月球》。
到这里，营销号也开始集火姜瑶和张心亚。凡是关联的词条里，都是关于两人的通稿，少不了会有一番对比和拉踩。
这些姜瑶已经习惯了，难得结束路演有了空闲，加上过节，她在家里宅了两天。最后因为要去老家奶奶那边吃饭，才终于离开她的被窝。
当她一身睡衣、顶着鸡窝头出来时，就见段嘉珩站在大厅。他今天倒是颇有几分乖巧小狗的模样，灰色卫衣套装，搭配黑色长款羽绒服，一顶针织帽和一副金框眼镜。整个人看上去，特别……洋溢青春？
姜瑶后知后觉，给了他一个评价。
“来了？”
“嗯，来了。”
他们两个的一问一答倒颇有老夫老妻风格，一旁的姜文山有些看不下去了。他啧啧摇头，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姜瑶，你能稍微注意自己的形象吗？”
姜瑶认真地从头到脚看了看自己，挥了挥睡衣的袖子，眼巴巴地看着段嘉珩说道：“我先去洗漱，你帮我把东西收拾一下。”
于是，在那道门关上后，段嘉珩开始准备行动。
姜文山忍不住叹了口气：“小段啊，你是打算当个妻管严了吗？”
段嘉珩的眉梢一挑，挺直了身板，认真地回道：“叔叔，有时候，是该听话的。”
姜文山一时语塞，但看起来，自家闺女是吃不了亏了。
他们老姜家在乡下，虽然说是农村，但这几年示范村建设，房屋翻新了不少。村口都有统一的石雕门牌，整洁宽敞的村道，两旁都栽了绿植。而且村庄统一规划后，房屋错落有致，所有的公共设施也得到了改善。
“我带的东西是不是太少了？”
站在村口的姜瑶忍不住冲着身旁说话的人翻了个白眼，看看他手里，再看看自己手里，她用胳膊肘推了他一下道：“快走吧你，姜老师都走远了。”
于是，段嘉珩就被她推着走。
“你之前说奶奶不愿跟你们住，我现在算是明白了。”段嘉珩环顾四周，不得不说，这里的环境舒适，的确适宜养老。
姜瑶挨着他，两人紧跟在姜文山身后：“是呀，其实小姑姑就在隔壁住，所以完全不担心奶奶没人照料。她呢，也习惯了爷爷生活过的地方，已经不愿离开了。我想，这样也挺好，人这一辈子呢，总归要有这么一个念想，由着她去。只要她健康，平安，一切都好。”
段嘉珩看着她的侧颜，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眼底仍有些许伤情。他轻轻地碰了碰她的肩膀，轻声道：“那说好，一会儿你可要帮我。”
姜瑶抬眸看向他，不由也笑了。
事实上，哪里需要她帮忙呀。
自家奶奶看到她带着段嘉珩，又拎着大包小包东西过来的，早就笑逐颜开了。而段嘉珩那一张小嘴喊人那么甜，连她都被挤下去了。
此时看着被奶奶拉着说话的某人，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嗑着瓜子的姜瑶甚是满意。两人的目光有片刻的交汇，他很快又被自家老父亲领着去拜见其他人了。她正准备抓把花生，没想到最小的堂弟就跑了过来。
堂弟姜琮是个小胖子，现在才读初一，是小姑姑家的小儿子。他喘着气，拉着姜瑶的袖子道：“姐，你从哪里找的姐夫，好高好帅好气派啊。你说，我以后能变成这样吗？”
姜瑶差点被瓜子给噎住，她看了看，随后拍了拍头道：“小琮啊，如果你能每顿少吃一碗饭的话，我觉得可以。”
姜琮皱着眉，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那还是算了。”
看着小屁孩沉思的模样，姜瑶抓了把砂糖橘给他：“乖，吃橘子。对了，你姐呢？”
姜琮的亲姐、她的堂妹姜琳，南京大学在读博士生。不等他开口，姜瑶就看到了一个清瘦身影，穿着牛角扣大衣，戴着眼镜的女孩走了过来，双手插兜在她面前坐下。
“你男朋友还不赖。”
姜瑶哑然，笑着问道：“所以，你不打算找个男朋友？”
姜琳懒懒抬眸，端着手机刷了刷：“男人，只会影响我研究的进度。”
姜瑶汗颜，不愧是自家的高材生妹妹……
“电影不错，比你以前那些电视剧要好点。”
姜瑶再次汗颜，真怕下一句她就要吐槽自己的演技了。没想到，她的脸色忽然沉下来，将手机屏幕对准了她：“不过，合理怀疑你的电影被偷票房了。”
这话一出，无疑是“深水炸弹。”
姜瑶忙拿过手机，细细看了看。
正如自己的预感一般，《东山风雨西关晴》一向领先的票房今日竟然被《千夜》给压了。而再打开微博一看，里面已经吵翻了天。
很快，小朱也将这个情况放在了他们的群聊里。
事情的起因是从她的一位叫@兔子乖乖 ID的瑶蜜发出来的，她的微博贴了一张博达影院的电影票，上面是一张手写票，写着的是正是《东山风雨西关晴》。
她在微博上表示：“家人们，好奇问一句，我是网上买的电影票，现场打印不出来。问的工作人员，就直接给我写了一张票，这算什么意思？算是给瑶宝的票房吗？”
她的这条微博看似平平无奇，但很快就有很多瑶蜜出来反馈了。
@小蜜蜂很勤劳：说实话，我也遇到一个问题，明明我买的是《东山风雨西关晴》，但是进场后给我放的是《千夜》，我当时就跑了。这算什么情况啊？（赞1752）
@烟雨江南：原来不是只有我遇到这样的情况吗？我也是在博达影院看的，工作人员跟我说片子出了故障，让我们看《千夜》。同行的姐妹非要看，我也只能跟着看了。但这个电影，我真的欣赏不来。（赞2452）
……
大家遇到的情况看似相同，但也有不同。最后，姜瑶的大粉出来在超话里把这个事情捋清楚了。
@爱瑶一万年v：各位宝宝，大家如果遇到这些情况请及时注意保留票根，并反馈给工作室。这就是明显的偷票房！不能助长这个气焰！还有，接下来大家如果看电影的话，一定要拒绝这些，这种方式就是将票房给了别的电影！我们不主动欺负人，但也不是代表我们还是好欺负的！
大粉一出，各路散粉们都被科普了一番“偷票房”的概念。
虽然说这种移花接木的方式在电影上映时并不算稀罕，毕竟无论是影院还是投资方，都指着分账票房。出于某些利益纠葛，暗戳戳总会有这种小动作。
@柠檬树上柠檬花：报告，我去君恒看的都是正常的，现在来看，只有博达有问题。（赞2304）
@大侦探福尔摩七：对对，我也想说，我昨晚去的星光，也没有这回事。我同事今天去博达，也被吃票了！就想说，某人太明目张胆了吧！（赞2352）
……
看到这里，姜瑶已经明白过来了。
黄永麟的《千夜》本就有港资，而不巧，博达影业就是。再看看群里放出来的《千夜》出品方，博达影业赫然在上方。
但要说点更巧的事，博达影业背后的洪康祖，在传闻中一直被认为就是张心亚背后的大佬。虽然在内地明里暗里的没有明说，可若是翻翻港媒，那边媒体可是一贯犀利，对于两人的报道还是有迹可循。
事情到这里，这波操作就已经确认了。
当天，《千夜》的票房力压《东山风雨西关晴》。
原本对于电影票房排位，姜瑶并不执着。但前提是在公平市场竞争之下，她愿意让大众来品鉴，给出一个合理评价。但若是这种手法，她自然不乐意。
她不高兴，某人也跟着不乐意。
于是，第二天网友们就发现不对劲了。
打开电影购票APP后，眼睛雪亮的吃瓜群众发现，君恒影院排片率发生大调整。《东山风云西关晴》、《飞跃月球》和《边城风云》三部电影排片率相当。而唯独《千夜》，被放在了冷门时间段。
看起来，有点不对劲，又有点对劲。
君恒影业的官博似乎是个可爱的女孩子，此前也会回复网友互动。于是，好奇心强烈的网友尝试去君恒影业的官方微博留言，企图能够得到官方的答案。
@狐狸不说话：官博娘，你们这排片是怎么回事呀？为了替姜大美女出恶气吗？
——@君恒影业v：嗯？
@狐狸不说话：哇靠，官博娘你回我了。所以，是为了姜瑶吗？
——君恒影业v：[乖巧]
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反而让网友们有了更多猜想。的确，《东山风雨西关晴》是有君恒影业投资的，但并不是大头。可怎么看，若是为了姜瑶出头，也有些不太合理。
这一下，整个故事可比电影情节还要复杂了。
看完微博上的风风雨雨，远在海南度假的张心亚有些漠然。她身边的陈思语依然有些愤愤不平，差点将手机扔进海里。
“你说你，怎么还是这么心浮气躁的。”张心亚享受着日光浴，一双长腿交叠在一起，整个人显得慵懒无比。
陈思语喝了一大口椰子汁，将气顺了顺，这才道：“我就是看不惯她的样子，凭什么好的都给她，我不甘心。你就甘心吗，她这样什么都压你一头？难道你也没有关系吗？”
张心亚瞥了一眼一旁的陈思语，若不是因为她的身份，自己还真不想和她混一圈。这都什么脑子，还想在娱乐圈玩心计。她那点心思，被姜瑶“干掉”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现在最不该的就是去出风头。”张心亚换了个姿势，“不过，我也没有打算就这么了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守株待兔。她背后到底是谁，还不知道呢？”
陈思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随后小声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张心亚压低了宽檐草帽，懒懒道：“最近我都有让人跟着她，我想，应该快有消息了。慢慢来呗，你急什么，再急，方知许也不会回到你身边了。最近，他和同剧组的那个谁，似乎走得很近。”
陈思语捏紧了双手，她不再应声，而是咬着唇，似有些颓然。她的执拗在告诉她，如果没有姜瑶，一切都不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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