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勾当
赵方不过就是一个学生，还想搞这些骗人的勾当！
如果能亲手将其拆穿，自己是肯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
配合就配合。
没准还能让程家欠自己个不大不小的人情，转头就能用上。
自己给程天云当跟屁虫，说到底还是有所图的。
程大局长虽然退了，但是他的人脉还在。
如果自己拉上程天云做点事，那些关系都能给自己铺路架桥。
以前的时候每天跟着王文铭那个大少爷，也是相同的目的。
谁知道那个家伙，现在连家门都出不来了……
那还搞个屁。
眼下这么好的机会，自己又不用付出什么，配合演场戏，就能让程家欠自己个情。
这种好事，真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再看向赵方的时候，叶唱凡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
……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宁启忽然开口了。
“等等。”
他郑重地看着赵方的眼睛，意味深长道：“小先生肯出手，我非常感激，但是无功不受禄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想问小先生，需要什么回报？”
赵方笑了笑：“如果我说，只需要程局长做一件秉承公允正义的事，不知算不算过分。”
宁启想了想，重重点头，“我答应你。”
“好！”赵方开口道：“我准备一下符箓，程局长可以先去换一身宽松的衣服，等下需要施针。”
说完这些，他自顾自走到旁边桌上，将大包打开。
包里一直放着一摞空白符纸，毛笔和朱砂，当即取了出来。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赵方铺开符纸，毛笔以茶水打湿，点蘸朱砂，直接挥毫。
那繁复的咒文好似龙走蛇游，却极其对称，就仿佛练习过无数次一般。
苏琼一时间看得出神。
其他人也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赵方笔下一顿，左手掐了个印诀，拇指蘸取朱砂后，重重按在符咒之上。
做完这一套，他缓缓收起了工具。
桌面上，只留下那张看上去有些诡异的符箓。
这个时候。
宁启已经在孙启芳的搀扶下，换了一身睡衣出来。
……
客厅正中，宁启缓缓盘膝坐下，叶唱凡以同样姿势和他靠背而坐，仪式感十足。
赵方让叶家大少爷将那枚扳指戴在手上。
他站在二人身侧，口中开始念念有词，同时双手不断结出玄奥的印诀。
这个过程很短，但众人都看到，那些印诀，几乎都是冲着叶唱凡去的。
最后一声“敕”令之后，符箓也拍在了叶家大少爷的头顶之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所有人竟然在那一刻，感觉叶家大少爷周围的温度都降低了几度。
叶唱凡身在其中，更是不禁打了个寒颤。
赵方做了个深呼吸，嘴角微微扬起。
“叶家大少爷，你的任务完成了，起来吧，我要开始施针。”
叶唱凡不明所以，只感觉刚刚被拍了下头顶，有些昏沉沉的。
冷哼一声，便站起身去了一旁，随手将扳指摘下，递给程天云。
哪知道程大少嫌弃地瞪了他一眼，随即摆了摆手，指了指旁边的茶几。
这种污秽之物，休想自己再去碰了。
看赵方刚刚那一套熟练的手段，他心里也逐渐信了几分。
就算是骗子，也是个有底蕴的骗子啊！
此刻。
让宁启坐到沙发上，缓缓脱掉上衣，褪去鞋袜。
苏琼也没有避嫌，站在他爸的身后静静看着。
她绝对不想错过观摩赵方施针的机会，那种神奇的技艺，至今她还记忆犹新。
然而，当宁启展露出上半身时……
骤然让她瞳孔一缩，秀眉紧蹙起来。
瘦骨嶙峋四个字，简直就是为宁启量身定制的。
他全身上下的皮肤，都呈现出不健康的苍白。
从胸骨到肋骨，每一根的形状，都显露出来，异常狰狞。
赵方也是有些惊讶，没想到那枚海象牙扳指，竟然邪性到这种程度。
不过……
如今这份苦厄，已经转嫁到了叶唱凡那家伙身上了。
扳指上的煞气这些年被消磨掉了不少。
运气好的话，他应该大概或许会经受一番折磨。
要是运气不好，那就要正儿八经找人破一破方能保全……
至于能不能找到此间高手，就不是赵方要考虑的问题了。
一饭之恩必偿，睚眦之怨必报。
今天的事就当作是叶家大少爷昔日为虎作伥的报应。
……
此刻的叶家大少爷没有丝毫察觉，他看向赵方的眼神里满是戏谑，分明是等着看对方出丑。
赵方感受到他的视线，讥讽地看了一眼。
墨家传承中，积累了诸多宗门学派的秘术。
这其中有先辈们交换得来，也有历任墨家巨子通过一些手段获得。
这放在每朝每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其中不乏一些阴邪之术，赵方对叶家大少爷施展的，就是其中之一。
在源远流长的传承之中，这种秘术的名号早已不再被人记得。
但其转嫁邪煞厄运的效果，却是极为明显。
如果刚刚赵方画符所用的，不是朱砂，而是更邪性的材料，那叶唱凡就彻底废了。
……
看着眼前枯瘦得惊人的宁启，赵方甚至能够想象到叶家大少爷将来的样子。
收回心思，他拿出了红木针盒。
里面还有两截百年山参的根须，其中一截给六子用过，只剩下细细的须尾。
赵方将之取出，让宁启含在口中。
一旁的孙启芳见状，赶忙去房间里面，取来了一个盒子。
打开后递到赵方面前，竟然是一株五十年年份的老参。
可以看出，已经用掉了小半，估计是一直在给程局长食补。
单靠这株参，顶多只能吊着他的命，没有一套行之有效的针灸之法，体内的邪气没法散去，终究治标不治本。
这就好比从内部长霉的水果，表面擦拭得再光鲜亮丽，也不能长久。
“五十年份的参效果一般，程局长嘴里含的是百年的野山参。”赵方没有伸手去接那盒参，只是淡然解释了一句。
这话一出，众人都是嘴角一抽。
百年野生老山参，那可是极其罕见的，肯花重金，都不一定能收得到。
没想到赵方随身就携带着这种天材地宝。
程天云和孙启芳对视了一眼，母子二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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