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离还是不离
儿子在农村,在刘翠家里玩耍,待了一天就吵着要走,婆婆怎么劝都不听。
城市和农村的居住环境差距你挺大的,小雨是个娇生惯养的城市男孩,到了农村,各种不习惯,哭着要爸爸妈妈。
刘翠劝了好一阵,还把小猪佩奇放起,好不容易才劝住了他不哭。
宋以明一脸风尘仆仆地回家,看到儿子规矩坐在沙发上,眼泪差点又绷不住,他过去抱了一会儿子的幼小身躯,把心碎藏在了儿子的瘦小肩膀。
妈妈叫刘翠,以前是工厂的工人,工厂破产后,就在家里做些农业,养些鸡鸭,也是很勤劳。
她见了宋以明带来的背包,就觉得不对,宋以明两口子结婚后,感情不错,从来没有分居过,不会莫名其妙地搬回来住的。
宋以明简单说了一下,要和金玲离婚的事,以后可能要拜托刘翠照顾下小雨。
他避重就轻地说了,没有说具体,妻子出轨,男人脸上也没有面子,就省略了许多,就说性格不合,过不下去了。
刘翠手中的开水瓶子也端不稳哦了,痛心疾首地说:“孩子都有了,你给我说性格不合,不合也得合!”
“妈!”
“别叫我妈,你想想当初花了多少钱,娶了你的媳妇,彩礼婚礼不上算,这些年,你对她花的钱也少啊,再说,孩子还小,要在城市读书,你们离婚了,谁能带他呢,不可能带到农村来。”
是啊,为了孩子的教育着想,农村的教育质量是比不上城市的,孩子在这待着半天都待不住,不要说彻底改变环境了,会对他的心理造成伤害的。
宋以明心里一团乱麻。
刘翠是个老实的农村妇女,别的不懂,但是懂得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的道理。
刘翠坐下,又对宋以明说了好一通,彻底击溃了宋以明的心理防线。
他双眼紧闭,深深叹了一口气,念叨着:“好好,不离,不离!”
刘翠来到儿子身边,抚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好像有些发烧,关心地问:“儿子,你究竟怎么了,讲给你妈听,要是你婆娘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去收拾她。”
宋以明闭紧了嘴唇,一点也不想说,说出来,刘翠只会添乱,去找金玲一顿,大吵大闹,把事情弄得很难看。
天下尽知道,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
这件事只能是内伤,伤到五脏六腑,别人却帮不上任何忙。
看向另外一边,儿子是那么可爱,专注得看电视,时不时有蚊子咬他,他都没有发现。
他本应该拥有一个幸福快乐的家庭。
不该是分离的、破碎的单亲家庭。
宋以明站起来,拍拍身子说:“妈,我回到临江镇上班了,孩子麻烦你送回去,我就先走了。”
刘翠在后面叫着:“你不吃晚饭啦,怎么说走就走啊!”
临江镇。
临江镇是个大镇,辖区有九个村,五个社区,人民镇政府驻在临江镇上,风景如画,绿树成荫,村民种植了各种各样的果蔬,时值金秋三月,空气里散发着桃花和梨花的香味。
每个镇政府都会安排宿舍,每人一间,提供午休休息的场所,晚上也可以在这边入住。
宋以明每天上下班都会开车走,所以平时只是午休在这休息,今天却要住在这儿了。
宋以明打算,住在宿舍冷静一会子。
离还是不离,是一个问题,是为了生存,苦苦忍受妻子的背叛?还是彻底了断情思,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这两样,究竟哪一样更加高贵?
宋以明躺在了床上,晚饭也不想吃,任凭肚子咕咕叫。
饿,会让他的心没有那么疼,这叫自残带来的快感吧。
乡镇的党委副书记张银玉走进来,见他的房间开着,进来笑着说:“小子,你今天怎么住这里了?”
宋以明淡淡说:“我以后住在这里了,请坐,张书记。”
“都下班了,还叫职务干什么,就叫我老张就行。”
老张是从异地调任过来的,离临江县城400多公里,平时住在宿舍里,过年过节才回家,用它说,公务员的工资,不够跑一趟油钱的,没事回去干嘛。
别人就会取笑他说:“回去搂着婆娘睡啊,不然回去干吗?”
“油钱够找一个新的了,老子夜夜做新郎。”
老张是有在外面花天酒地的习惯的,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爱好那一口。
老张曾经也是基层干部,乡镇经验丰富,为人和气,不爱和下属摆架子,对谁都是一张笑脸。
他毫不客气地坐在宋以明床边,神秘兮兮地说:“听说马上要空降一位女书记过来,还很年轻,可能比你大一些吧,也不知道是不是个草包,女人能管理好一个乡镇吗?”
之前的乡镇党委书记被提拔了,提拔得突然,新的政府领导人,一直没有下来,所以成为继承人员的热议话题之一,大家对新鲜事很好奇。
来了新人,意味着新的政治格局,很多事情都会改变,以前站在权力核心的,说不定会退位,以前边缘化的人物,也许会获得新的机会。
宋以明也曾是边缘人物之一,他也来了精神,暂时忘记了自己的苦恼,提起精神说:“真的吗?什么时候来?”
“明天做好准备吧,我看啊,肯定是哪个xx的情妇,下来体验生活的。”
宋以明已经快要三十岁了,还是与提拔两字绝缘,没有权力,没有人看得起,离个婚全世界都不理解,不禁想要改变这一现状。
只是要改变,谈何容易,不只是要有心理上的转变,还有行动的执行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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