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困境


在南边干旱北边寒灾中间那片还地震之后,大昭不说风雨飘摇也是命运多舛。

  在这种情况下,各州、府、县能保证自己治下的百姓不受灾情困扰,就已经很难了,更不要说分出余力来接管其他城池流出来的难民。

  难民们两手空空的来,你若是想把人吸纳进来,自然是不能让人留下等着饿死的。

  安置这些人要房子要地要粮食。

  好多县城连自己的百姓都快照顾不过来了,又哪会愿意接受这些烫手山芋呢。

  于是沈清远他们这些人,以及后面跟着逃出来的更多难民,在新皇一纸诏书后,就被各个府城县衙像踢皮球一样踢来踢去。

  只求将他们这些人尽快送走,至于走到哪,走过去有没有活路,那就全然不是这些人的考量了。

  韩三金没说出口的那些大实话就是:

  现在全大昭只有三个府城愿意接受外来的难民。

  一个是西南的多瘴之地,另外两个就是蒙达府和广元府了。

  据他们县令大人说,蒙达去年冬天受寒灾波及面积极广,草原上的牛羊死了好多。

  以至于今年开春不久那边就饿死了不少人,据说他们那连生孩子的女人都没几个了。

  所以非常欢迎有新的人口入驻。

  另外一个广元府,也好不到哪去。

  平安年景的时候就是一年里有半年是冬天。

  现在天公不作美了,那更是苦寒的不行。

  一出门全是山和黑黝黝的土坷垃,经常是走上半个时辰都看不到一个人影。

  地广人稀的狼都不爱往那地方去。

  县令大人在接到上峰的指令后也是认真考虑过要送这些难民去哪的。

  毕竟都是活生生的人命,逃到这还活着的都不容易。

  可比较来比较去,怎么都觉得这两个地方属实是半斤对八两,没一个好的。

  所以也就照着其他县城一样,只让他们找个最近的县交差,也就算完事了。

  在出发前,他们有预想过天冷路难行,这趟苦差事会不好走。

  也想过难民们会因为缺吃少喝有人挑事,横生是非。

  但独独没想过,还会有遇上罗刹人冻死在大昭国境内这种稀奇事。

  直觉告诉韩三金,这事非同小可,若是隐瞒不报,日后必有大祸!

  所以他现在没心思应付沈清远套话,一直在想着剩下的小半段路该怎么走,要不要分派人手,先把此事回去汇报给县令大人。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他们县令大人可不是一般人。

  不管是关系到蒙达府那位异性王也好,还是不断骚扰大昭的罗刹国也罢,这些大事他想不明白其中关窍,但他家大人定能知道此事如何处理才最为妥帖。

  沈清远看着韩三金默不作声,一副并不想搭理他的表情也就识趣的没有在多说什么,只陪着身边这位年轻的衙役头领默然的往回走。

  在家搓玉米面窝头的娘俩一看沈清远回来时的表情就知道,这是没跟人家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夏芸娘心想:真当每个古人都心思单纯那么好忽悠呢!

  这要是都跟那面摊老板似的,忽悠两句就让你忽悠瘸了,那还了得?

  那些个当官的,哪个心里没有百八十个弯弯绕。

  古人要都是傻大憨,那现代的孩子就不用考语文背古诗了。

  沈圆圆则不一样,充分发挥自己小棉袄的属性,跑到她爹面前,开始嘘寒问暖。

  “爹,没事儿!咱现在这是没有任何投入纯‘话聊’呢,不行你下回给他带两个包子再去试试!

  要是‘利诱’也不好使,咱就威逼!

  你等我一会儿有时间的,我就去系统商城或者咱家空间里找找,有没有什么鬼脸面具啥的,咱们半夜去扮鬼吓唬他!”

  沈圆圆虽然是在安慰老爸瞎胡咧咧,但是沈清远确实听进心里去了。

  闺女说的对啊!古代人都迷信,感情牌咱没那个资本打,可以稍稍借助一下玄学的力量啊!

  距离决定命运的岔路口还有两天左右的路程沈清远准备在此之前好好研究研究。

  韩三金到底是手书一封,把这里遇到的事情,和沈清远那句有关“乞颜王”的话也捎带手写了进去。

  让一个小衙役快马加鞭给送回了九承县衙。

  队伍继续上路,沈圆圆窝在温暖的马车里,陪着娘亲继续做衣服。

  芸芸重生:这穿越穿的,不是围着灶台转就是天天缝衣服!我都快练成绣娘了!

  圆宝儿:娘,这话您就有失公允了,您与绣娘的差距还是挺明显的。您没看我奶那大氅做的,跟现代机器匝出来的似的,您的手艺还是有很大进步空间的。

  举世无双好老爹:你俩有暖和骡车坐,就美去吧!我在外面走的鼻子都快冻掉了!

  芸芸重生:别着急,缝完二丫这条棉裤我就给你做个棉帽子!

  举世无双好老爹:闺女,你也别干呆着,没事儿去商城溜溜,看看有没有啥咱能用得上的东西。

  圆宝儿:好咧爹!我刚才给你拿了两个暖宝宝出来,一会儿你过来拿一下啊。

  暖宝宝那些东西用一个少一个,本来他们夫妻俩是想留给闺女用得,可眼下闺女有车坐用不着太担心,反倒是他和儿子,快冻成冰棍了!

  也不知道这天咋就这么冷!

  这也才11月份出头,就冷的邪乎。

  沈清远偷偷摸摸的从闺女手里结果两个小布包,里面是刚刚被打开封的暖宝宝贴。

  走到儿子身边,那小子还在面无表情的走着,也不知道是脸冻僵了还是冻傻了。

  “给,这个缠肚子上,像我这么整,一会儿感觉不热乎了,就摘下来给我。”

  沈清远也没解释这是啥,只是示范着解开大衣,把闺女包好的小布条绑到腰间。

  沈正禄其实没觉得身上有多冷,但还是听话照做。

  年轻人火力壮,又一直在走路活动着,身上的棉衣棉裤又是娘亲新做的,也就没那么冷。

  只是脸冷的很,耳朵早就冻木了,今早起来的时候还隐隐觉得有些痒意。

  恐怕是冻伤了。

  晚上要找父亲拿点冻伤膏擦上,还要提醒家里的人都擦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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