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寻亲
一条人烟稀少的乡道上,陆心瑶正背着个简陋的行囊,有气无力地走着。
“这该死的太阳!”陆心瑶嘴里嘟囔着。
抬头看看太阳,用左手放在额前遮挡着太阳,时不时还用右手轻轻地扇一下风。
看着前方还渺无人烟的道路,陆心瑶皱了皱眉。也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到城里,都快没有吃食了。
此时肚子适时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叫声。摸摸干瘪的肚子,陆心瑶在路边一个大树下坐下,摸出一个馍馍吃了起来。
只有两个馍馍了,得留一个。陆心瑶细细慢慢地咀嚼着馍馍,偶尔喝上一口水,这样似乎可以更耐饱一些。
一阵细嚼慢咽小半个时辰,才把这个馍馍吃完,肚子终于没有那么饿了。抬头看着正高高挂着的太阳,陆心瑶有些迷茫。
这都走了半个月了,经过的城池也已经有两个了,可陆心瑶还是决定继续往前走。因为没有一个城池能让她有找到家的感觉。
家!陆心瑶眼睛有点湿润,她又想莫婆婆了。
自打记事以后,她就跟着莫婆婆相依为命。莫婆婆一个人困顿一生,但很疼爱心瑶。很多时候家里穷得肚子都填不饱,但婆婆却宁愿自己饿着,也要把最后一个馍馍留给她吃。
幸好村子里的人们看着她们一老一小太可怜,偶尔也好心给她们送一点吃食,这样陆心瑶才慢慢长大。
从小陆心瑶就知道自己没有爹爹,也没有娘亲,更没有其他的家人,只有莫婆婆是她唯一的依靠。
可是这个唯一的依靠,终究还是离自己而去了!陆心瑶有些悲伤。
莫婆婆由于长期操劳,身体极其虚弱,一个月前因感染严重风寒,就再也没有好起来。
临终前莫婆婆紧紧拉着陆心瑶的手,她放心不下陆心瑶,以后就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婆婆告诉陆心瑶:“瑶瑶,婆婆没办法再陪伴你了。婆婆走了以后,你就去找你的爹娘吧,这里也没什么可以留恋的了。”
爹娘?!她还有爹娘?!
陆心瑶有些懵。从自己记事起,身边就只有莫婆婆一人和自己相依为命。莫婆婆从来没有和她说起过她的爹娘,直到现在。
她原本以为他们早已经不在了。可婆婆却说让她去找他们?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丢下自己?
莫婆婆说:“这个荷包袋你拿着,记得一定要妥善保管,一定不能丢失。婆婆也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只有这个镯子,婆婆就给你了。”
陆心瑶问:“婆婆,可是我的爹娘在哪里呢?”
婆婆说:“你打开荷包袋就知道了。当然,我也不敢确信。”末了,她就像自言自语般:“但愿你已平安。”
婆婆走后,陆心瑶在乡亲们的帮助下料理完后事,又把她和婆婆生活了十几年的简陋的家收拾妥当,背着个行囊就向东出发了。
这一路走来,陆心瑶风餐露宿,白天赶路,晚上找个安全的地方猫一个晚上。
尽管现在这个世道还挺安定的,也也仅仅是对整个哥兰国来说而已。现在民生多艰,很多人吃不饱,民间抢掠打杀事件还是时有发生。
为了安全起见,陆心瑶特地作了男装打扮,在脸上点上密密麻麻的黑点。再用特殊颜料给脸上整体抹上一层灰。
所以,这十几天来,陆心瑶也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
她打开荷包袋看过,里面有一张小小的纸条,写着:“陆心瑶,哥兰208年5月生。别回家,危险。”
不到二十个字,信息很多,却又没有她想要的信息。
她的家在哪呢?茫茫人海,姓陆的何其多?
幸好,莫婆婆说:“你一直往东走,就在东边没错。但千万要小心,就算找到也要确认安全才可以暴露你自己的身份。”
于是,陆心瑶就一直往东走。除此之外,她并没有任何的目标,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才能找到她的家。
一路走来,陆心瑶找到了十几户姓陆的人家,每次她都满怀希望,但最后她都是失落地离开。
她感觉他们不是她的亲人。就是感觉,没有错。
但仿佛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呼唤着她:瑶瑶,瑶瑶!那个声音还在前方召唤着她。这种感觉让她一直往前走。
也许冥冥中会有那种指引,她知道她的家人一定在等着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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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行走在官道上的豪华马车里,覃漫有点紧张地正襟危坐着。
回想起今天所遇到的事情,覃漫还觉得犹如在梦中一般,太匪夷所思了。
覃漫自小生在一个穷苦的小山村,小山村里吃穿都非常紧张。这年头都要靠天吃饭,村里的人们为了一口吃的,每天早出晚归到地里干活,但仍然食不果腹。
老天爷不肯帮忙,收成不好,还要缴很重的赋税,乡民们苦不堪言。
覃漫从小就跟着娘亲姥姥一起生活,家里没有男人,日子过得更是艰难。但有着姥姥挖来的野菜填肚子,覃漫也慢慢长大了。
就是可惜在自己十岁那年,姥姥就去世了。这些年都是靠娘亲一个人撑着,生活过得极其艰辛。覃漫也算懂事,偶尔帮娘亲干活。
今天早上,覃漫仍然是早早起来和母亲到地里干活。忽然一辆豪华马车的到来,打破了这个贫穷小山村的宁静。
村里人都很好奇地看着这辆马车,覃漫也好奇地站在人群中观望着。胆子大的孩童们更是跑到马车边,好奇地想伸手摸摸漂亮的马车。
手伸到一半,被车夫喝止,又赶紧缩回了手。车夫有点嫌弃地看着孩童们脏兮兮的小手:别把马车给摸脏了!
马车旁,一个骑在马上的男人下了马,看打扮像是一个大户人家的管家。
环顾了一下四周,管家模样的男人径直走到覃漫跟前,眼睛在覃漫脖颈上戴着的玉佩上停留了几秒,低头行了一礼:老奴李全见过小姐!夫人让我来接您回家。
小姐?回家?
覃漫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良久她仿佛才听清了这句话,忙回头环顾四周,发现大家都在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她。
她回过神来,管家还在弯腰低头行着礼。没有小姐的免礼,他可不敢起身。
覃漫结结巴巴地问:我,我吗?
“是的,小姐,老爷让老奴来接您回家。”
似乎刚回过神来,覃漫忙不迭地让管家起身。
这一幕全落在了人群外的菊香眼里。她的眼神阴晴不定,先是震惊,后又仿佛是下定了某个决心,眼神犀利又坚定。
她走过去:阿全!
李全定睛一看,大为惊喜:菊香,果真是你!
菊香是陆心瑶的乳娘,当年就是她带着心瑶逃命,才得以让小姐安让无恙。
“菊香,陆老爷子和陆老夫人自己少夫人让老奴来接小姐回家了。”
“好。我这就回家给小姐好好收拾一下,和小姐说几句话。”
李全应允,并把带来的衣物服饰交给了菊香。要是小姐就这副模样回到家,老夫人肯定心疼坏了。
李全和马车在院子外静静候着。菊香给覃漫仔细收拾了全身,还给她抹上了水粉胭脂。
细细收拾下来,平时不显眼的覃漫也显得漂亮多了。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啊。
覃漫从破旧的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已是如换了个人般光鲜亮丽,映照得破旧的屋子也亮堂了不少。
村民们看见了焕然一新的覃漫,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都不由得露出了羡慕的眼神:覃家丫头原来是一头落难的凤凰啊!
覃漫在村民的羡慕的眼神中得到了满足,整个人都变得飘飘然起来。
陆家的豪华马车逐渐远去了。村民们还站在村口远远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
覃漫也在久久回头凝视着自己的娘亲。她舍不得娘亲,也对此去未知的前程有种莫名的恐惧,她一个人感觉有点害怕。
可是娘说她还要留下来收拾好家里,娘亲说等她安顿好了后,她再来看她。娘亲还说:你从今以后不再是我的女儿,你的名字叫陆心瑶,记住,你是陆家的女儿。
娘亲是不要我了吗?覃漫不解。
娘亲说等我到了陆家就懂了,一定要记住自己从今以后就是陆家小姐陆心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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