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证据
摄政王和首辅两方貌似在争执，脸色看着都不太好。
这两人代表的势力可都不简单，如今还剑拔弩张，更是吸引百姓的视线。
顾司婴招来掌柜说了几句，才抬步上楼。
下面的围观群众自有人处理。
“李大人，不知你找我来可有证据？”
李韬笑意盈盈地看着顾司婴，“顾大人，我当然有。”
听到这话，古桉的心反而放下了。
他只带着小六去搬库房，除了门锁上，其他地方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不过管家处理了那么多东西可能确实留下了尾巴，加上小五送了一大笔钱赶往庐州。
庐州那边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大笔资金，是很容易看出问题。
是他思虑不周了。
一开始只是想警告警告他们，不要继续贪污腐败，中饱私囊。
现在想来，这个警告的作用不知道，但他想要达到的目的都达到了。
——吸引注意力，以及给墨钧送钱。
古桉看着李韬从袖袋里拿出一叠自认为的证据，眼底泛起嘲讽的笑意。
虽然事情确实是他做的，可并不代表李韬的证据就是真的。
顾司婴接过，但没有立马看。
而是伸手示意两位进房间里聊。
古桉很想不给面子的直接离开。
但顾司婴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先一步伸手拦住他。
“王爷，李大人提供的证据与你有关，还请您暂时留下，配合属下查案。”
古桉故作为难道：“顾大人查案我自是会配合。只是我的朋友还有事……”
顾司婴了然，“那就让这位小姐先离开吧。”
李韬反应过来古桉的用意，“顾大人，不可！”
“李大人可有证据证明这位姑娘也与本案有关？”
顾司婴是个对事不对人，只讲证据的。
此话一出，李韬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在顾司婴怀疑的目光下，最后只能支支吾吾道：“这位小姐和摄政王关系匪浅，我怀疑也与盗窃案有关。”
顾司婴眉头一皱，李韬这明显是借口。
且他和古桉以往确实有些交情。
这位姑娘既然是古桉的朋友，古桉又有意不想让这姑娘牵扯其中，那他得帮这个忙。
最重要的是，他从古桉看那姑娘的眼神里察觉出了不一样的感情。
而李韬明显是想要针对那姑娘，顾司婴怎么可能让他如意呢！
“可你提供的证据里并没有提到这位姑娘。若真有关，也可等你整理好证据提交给我，到时候再找这位姑娘比较好。”
李韬被顾司婴笔直的态度一噎，气愤地进了包厢。
墨妙离开前看了古桉一眼。
古桉回以微笑，墨妙这才放心离开。
谁都没想到，今天会遇到李韬找茬。
不然今天一整天的时间，他都可以陪着墨墨度过。
下午的时间现在要浪费在这件事上，古桉现在看李韬也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了。
只会给他找事！
顾司婴进门就看到摄政王和首辅大人两人坐的位置间隔很远。
顾司婴直接走过去坐在两人中间，先对着李韬说：
“李大人，你今日叫我过来是为了前几日几位同僚家中的失窃案件，说有重要线索提供。”
“是。”李韬认真回答。
所有证据他都亲自看过，调查的人也是信得过的，所以他无比确信。
“好的。”，顾司婴见他如此确定，视线转向古桉。
“那么王爷，李大人指控你是前几日大臣府中库房失窃案你为主使，你是否承认？”
“与我无关！”
闻言，李韬猛地一拍桌子，指向古桉。
可还没等他说话，顾司婴先开了口。
“李大人，稍安勿躁。”
顾司婴压下李韬颤抖的手。
“王爷，你敢和李大人提供的证据对质吗？”
“当然。”
古桉点头答应，只想赶紧结束回家。
李韬看他毫不犹豫地答应，反而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心慌？
难道情报有误？不应该啊！
顾司婴这才翻看手上的东西。
翻看了几页，表情变得难以捉摸。
与此同时，观察着他的李韬心越提越高。
按照顾司婴的个性，不该这样。
古桉则气定神闲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地品。
这食满堂不愧是京城最出名的酒楼，这上等包厢的茶水也不赖。
虽然比不上上贡的茶，但饭后来上一杯解腻又清口，十分舒畅。
不同于古桉的轻松闲适，顾司婴面色凝重，李韬则看起来很慌。
如果今天没法把古桉定罪，那么他和摄政王的敌对关系就被放到明面上来了。
这对他来说，不是个有利的消息。
起初他就是迫于古桉和墨钧的军权，所以才暗地里挑拨两方的关系。
他处在棋盘之外，看着古桉慢慢吃掉墨钧的子，又把他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
明明都快要成功了，古桉却突然像是醒悟了过来，和太后联系上了，还貌似开始合作了！
这不就表明古桉或许已经发现了他之前做的事。
即使没发现，应该也和镇国公府的人说开了。
不管如何，他和古桉的关系基本已经明了。
想到这里，李韬释怀了，其实他们早晚会走到这一步。
只是他没想到这么快就会被发现。
现在已经这样了，两方关系只会更坏，那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顾司婴已经看完了李韬所谓的证据，再看看两人。
一个表情放松地喝茶，一个神情紧张地攥紧袖子。
是个人都知道结果如何了。
顾司婴叹了口气，“李大人，你还有其他证据吗？”
回过神的李韬下意识问：“顾大人，此话怎讲？”
“或者说还有没有更直接的证据？”
顾司婴理解李韬的急切，但手中的证据并不能成为古桉定罪的证据，最多只能算古桉参与其中。
李韬瞬间反应过来顾司婴的意思了，脸色一黑，咬牙切齿道：“没有了。”
见此，顾司婴转向古桉。
“王爷，对于李大人提出，遇到王府管家在倒卖皇宫赏赐的瓷器、饰品等数件，你是否知情、参与、或者指使？还有，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他神情严肃，若是李韬提供的证据是真实的，那古桉绝无法轻易与这件事脱离关系。
古桉点点头，“这件事我知情，也参与了。”
李韬呼出一口气，“顾大人你也听见了，他承认了！”
古桉淡淡看向他，“可我没说王府管家买的东西是皇宫里的东西。”
“你什么意思？！”
李韬一慌，站起身，大声质问，好像谁大声谁就有理。
顾司婴给了李韬一个眼神，示意他安静。
李韬不情不愿地坐了回去。
“王爷的意思是，你在仿制御用品且出售吗？”
古桉对着他点点头。
紧接着解释道：“想来顾大人也知道近来庐州水患严重。先前送往庐州的物资还被劫了。”
闻言，顾司婴不解问：“这事与庐州水患有何关系？”
“哎”古桉叹息一声，煞有介事道：
“本来此事不合适告诉其他人，可现在也没有办法了。此次要重新派人前往庐州，也要重新准备物资。”
“可问题就出现在目前国库不丰，所以赈灾物资不足。”
说到这里，古桉面露忧愁。
“......本王也是听闻几位同僚家中被盗，才出此下下策。”
“贼人偷了这么多东西，留在手上一旦被发现，就是自寻死路，肯定会尽快出手。”
“本王为了庐州物资，也为了逼出贼人，让人连夜仿制，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流通到市场上。这样一来，贼人无法出手赃物，而救助庐州的钱财也筹备到了。”
顾司婴听到这个解释，明显是相信了·。
“如此，倒是本官眼界狭小了。可仿制御品，王爷还是得跟本官走一趟大理寺。得罪了。”
“无妨，本王做的事自会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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