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为什么这么伤害自己
“该死的,贱人,你说什么!”
太平大长公主愤怒地一把抓住栅栏摇晃起来,对着身边的侍从大吼:“还不去把栅栏给本宫打开,本宫要收拾里面的贱人!”
青衣大汉们面面相觑,里面的女子会武,这栅栏可是为了保护主子所以才安的,这样打开,万一里面的人伤到主子,他们几个脑袋都不够砍。
他们甚至都有点佩服里面的这位郡主,竟然能把公主殿下激怒到这般田地。
司空茉看着激怒的太平大长公主,忽然淡淡地道:
“公主殿下,您何必如此愤怒呢,何必不听贞敏我把话说完,还是您在逃避什么?”
太平大长公主看着司空茉那一副不愠不火的模样,再看看属下们看着自己的眼神,她咬牙切齿地森然冷笑道:
“你最好说出一个能够让我满意的理由,否则我会让你比司空仙死的更惨,刚才一直都是你在问我想不想,现在轮到我来问你想不想知道司空仙是怎么死的?”
所有对外公布的消息都是信妃娘娘的送婚嫁仪队在路上遭遇了赫赫沙匪,大部分人都死于非命,信妃娘娘也不知所踪。
司空茉看着太平大长公主眼底的那一抹狰狞的光芒,微微一笑:“古语有云恨一人,想必是恨不能寝其皮,食其肉,公主殿下想必也不会例外吧。”
“……”太平大长公主看着司空茉眼底平静而了然的光芒,陡然觉得忽然有一捧冷水迎面而来。
她眯起眼,忽然起了些兴致地道:“看样子,你知道得不少。”
“公主殿下可愿闻其详么?”司空茉比了个请的手势。
太平大长公主顿了顿,回首冷漠地对着自己的下属下令:“你们所有人都退后三尺!”
青衣大汉们互看一眼,都觉得隔着栅栏,公主殿下应该不会被伤着,这才在地上铺上了蒲团,让太平大长公主坐下。
“你说本宫爱的人不太子殿下,那又是谁?”
太平大长公主坐下后,冷冷地看着司空茉,那种危险的目光,仿佛只要司空茉说错一句,她就会上去一剑杀了司空茉。
司空茉也不强求对方的仆人再走远,只是对着太平大长公主悠悠地道:“公主殿下,您谁都不爱,你所爱的只是您自己。”
太平大长公主闻言,呼吸微微一窒,随后轻蔑冷冷地“哼……”了一声。
司空茉继续看着她道:
“公主殿下,您虽然是当今陛下的嫡亲妹妹,却比当今陛下小了十几岁,太后娘娘在您五岁那年就仙去了,你等于是在陛下身边长大的,一直都是天之骄女,有谁会舍得拒绝您的要求,是不是?”
司空茉的声音轻柔而幽幽沉沉,仿佛一道柔柔的流水掠过太平大长公主的心头,勾起她多年前最美好的记忆。
那是属于一个天之骄女的盛世年华,是皇室精心娇养的美丽牡丹初绽的时分。
因为年龄太小,她没有见过蓝翎公主受宠的时分,却见识了她的姑姑与年长许多的姐姐们被她的皇兄放逐甚至斩首。
“但这样的日子,却终止在您十六岁即将出嫁的那一年,那一年的时候,您应该还期待着嫁给一位俊美而风流倜傥的驸马,却没有想到也是带给您最多荣耀的皇帝陛下要将您嫁到了西狄去……”
随着司空茉的轻语,太平大长公主的情绪也渐渐不由自主地变得忧伤,甚至愤怒起来。
“……不论您怎么哀求,陛下却并不同意您辞婚的请求,即使您跪在陛下的宫殿前一天一夜都没有用,是不是?”
司空茉看着太平大长公主的每一丝表情,她的语气也渐渐冷漠起来:
“而那个时侯,太子殿下与您最交好,在您与他幼年参加皇家狩猎的时候遇到了流民,是您一路保护他,所以陛下以为派太子殿下过来开导您,但是您在那个时候,也是喝酒,也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却引诱了太子殿下与您同床共枕!”
不过十二岁的太子殿是青春正年少的时候,又怎么抵挡得住美丽小姑姑云雨之情的诱惑。
太平大长公主盯着司空茉的表情,说不上是震惊还是惶然,因为司空茉的猜测简直就像她亲眼目睹了事情的经过一般。
“除了愤怒与怨恨,贞敏实在想象不出一个美丽的十六岁少女,怎么会突然去勾引自己的侄儿,虽然那个侄儿也是俊秀少年,但是我以为像公主这样爱听话本说书的少女,应该更多的是倾慕于纵横沙场的将军或者俊美的状元郎?”
她曾经让何嬷嬷打听过太平大长公主的所有事情,里面曾经记载着这位公主殿下还没被赐封为太平大长公主的时候,名号是灵喜公主。
就如太后对这个小女儿的期待一样,灵喜公主一直都生性活泼灵巧,最喜欢听太后身边说书人出身的老太监说些才子佳人,将军美人的故事。
灵喜公主甚至曾经倾慕过当时刚刚被册封为靖国公的司空无言,既然如此,她又怎么会轻易地对一个小孩子动心?
司空茉淡淡地道,毫不留情地戳破太平大长公主为她自己布下的迷障:
“若公主殿下真的深爱太子殿下,又怎么会不顾那些太子妃、太子良娣、孺子们都是皇后娘娘为太子殿下精心挑选的,家世之上都会有助于太子殿下的人,而毫不留情的杀之?”
“您只是想要皇帝陛下后悔当初对您的所作所为,您恨这个皇朝,甚至仇恨男人,所以您在回来之后,甚至都没有考虑过再嫁,这样的您,又怎么会去真的爱着太子呢?”
太平大长公主不过是自己在骗自己罢了。
“不……不……别说了,闭嘴,闭嘴,你给我闭嘴!”
太平大长公主忽然仿佛很难以忍受一般,狠狠地用拳头拍打着栅栏,将那些锁头链子都拍打得‘呯呯’作响,却依旧不肯停手。
那些青衣人们看着自己的主子疯子一般,死命地捶击着栅栏。
不一会,她的手上就鲜血淋漓,太平大长公主却不肯停止,仿佛感觉不到痛楚一般,不停地拍打锤击着栅栏。
她的嘴里不停地发出:“呵……嘻……呵呵……”
恐怖又怪异,说不上是哭泣还是在笑的声音。
明知道主子在做着自我伤害的事,但即使像他们这样具备着高深武艺的人也不敢去拉她。
直到一双冰冷的手,忽然越过了铁栅栏,轻轻地包覆住了太平大长公主血淋淋的手,司空茉冰凉又低柔的声音在昏暗的牢房间响起:
“公主殿下,您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皇室牡丹,有谁能比得上您的尊贵,为何要这样伤害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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