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南京祭祖
“张驸马，那一本小说可以再借我看一看吗？”约翰把一个没有完成的细节补完，就先暂时没有接着画了，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张晓。
“自然是可以的，既然你被录用了，我也要正式和你说一下，你的一项工作内容，就是把我的小说读懂读透，然后帮忙给我画一些插画。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和你确认一些事情，毕竟你刚才看的这一本小说对于十字教的教会和教宗可是有许多揭短的地方，所以要是你不能接受的话，你可以申请回避，我会请新的画师来负责这项工作。当然，我也会保持对你的聘请，只是画插图的钱伱就拿不到了。”张晓说道。
“尊贵的张驸马，我想把这本书先大概看上一遍，再做决定，不知道妥当否。”
“没有问题，这都是你的意愿。如果你不想画这本书的插图，我也会有其他的活安排给你。”
就这样，约翰成为了张晓府上的专用画家，张晓一行人也没有去打扰艺术家的发挥，而是出了门接着商议事情。
“振之，你也有数年没有回家了，这次科举虽然是半途而止，不过你还年轻，以后还是大有可为。这次到南方，我私人给你赞助一千两银子，你看要买些什么买上就好。”张晓说道。
“这实在是太多了吧，其实一百两都不知道能买多少东西了。”
“江浙乃是富庶之地，你要是买东西回去，不得买好一点的，省的大家还以为京城都没有什么值钱的好东西了，这可不好。这些钱你就拿上吧，也不光是给你的家人，亲戚朋友邻居都可以带一些东西，这样一看一千两是不是也没有那么多了。”
“多谢老师。”
“没办法，如今也只好在物质上补偿你了。你这几年也好好再努力温习功课，要用最好的成绩证明自己。”张晓勉励道。
“学生明白。”
“文华，我也给你交办一下任务，你从现在开始，还有从旅程开始以后，就注意搜集一些资料，特别是地方的风土人情，还有地方志，我想了解一下各地的情况。”
“东家，我这边没有问题。”吕章说道。
三人对着接下来的南下事宜，又是有一搭没一搭这么聊着。
“这过了许久了，那个约翰还在看那本书呢，我们再回去看看他吧。”张晓看了看主厅上悬挂着的自鸣钟的时间说道。
三人回到画室，发现约翰已经把书放在一边，开始创作起新的画来。三人也没有打扰进入创作状态的约翰，就这么看着他勾勒线条，涂抹颜色。
这一副画显然是练习之作，很快就完成了。张晓大概看了一下，似乎是艾吉奥从圣母百花大教堂教堂一跃而下的画面。教堂画的很美，主角画的也很帅，不过张晓还是决定这幅画自己藏起来，不要放在书里当插画，万一有人效仿可咋办。
“尊敬的张驸马，这本小说我已经大致看完了，只是看完书以后我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就想着把这一幅画给画出来。”约翰解释道。
“无妨，这幅画我看着很好，再稍微修饰，作为插画绰绰有余了。”张晓称赞道。
“尊敬的张驸马，这是一本非常好的小说，我是万万没有想到，在遥远的东方，还有人会对我的家乡如此了解，很荣幸我能成为这一部小说的插画师。”
“如果这本书的内容没有冒犯到你，”
“请张驸马放心，虽然我是利先生介绍而来的，但是我对于教会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尊敬，因为他们早已腐朽堕落了，教宗亚历山大六世就是腐朽教会的一个典型代表，批判他们我高兴都还来不及。不过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一下，不知道张驸马能否愿意解答。”
“请说。”
“大人是怎么知道达芬奇的，他的画作已经在东方世界这么有名了吗？而且里面所写的，达芬奇还会造各式各样的武器，什么飞机坦克机关炮什么的，这些您又是怎么知道的。”
张晓一下子脑子有些宕机了，光顾着抄书，忘了这个时代达芬奇的好多手稿都还没有公开发布呢。
“尊敬的张驸马，因为我的老师也曾跟着达芬奇学习，按照华夏人的说法，他算是我的祖师爷，所以我就想问问一下，没有什么别的意思。”看着张晓好一会儿没有回话，约翰解释道。
“这个我也是道听途说而来的，具体是听了哪位西洋水手的故事，我也忘了。”张晓说道。
“这真是太可惜了，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我的祖师爷还有这样的成就，不过就算真有这样的发明也不奇怪，听我的老师说，达芬奇也确实是被教宗亚历山大六世的私生子恺撒·波吉亚聘请作为顾问，修筑了许多工程，期间帮忙造了一些武器倒也不是不可能。”
“是啊，我还听说了，说达芬奇为什么画人画的好，是因为他还去解剖了尸体。”
“尊敬的张驸马，我要郑重声明，这些都是毫无根据的流言，达芬奇一向是循规蹈矩，没有做什么出格之事。”约翰一下子紧张起来。
提到解剖的字眼，张晓看了看旁边的吕章和李之藻，脸色都是一变，下意识就想离开这个画室的样子。
“那也许是我听传闻听错了吧，这海上的水手船上漂泊的日子过多了，就喜欢胡乱吹牛，恐怕他们所说的也多有虚诞之言。”张晓打了个哈哈。
不过等到从画室出来，吕章还是忍不住和张晓聊了起来：“东家，这西洋人是不是真的会解剖之术，如果那个达芬奇会解剖，那这个约翰也算是他的徒孙了，他是不是也会解剖之术啊。这小说里面倒也没有见东家你提及此事。”
“我这也是道听途说，毕竟我也没有真的去过意大利，更没有见到过达芬奇本人。不过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我曾经看过达芬奇的一副画作，也不知道是原作还是临摹之作，里面所画的人物，确实画的不一般。俗话说，美人在骨不在皮，要是不对人体的各种结构有一个详细了解的话，是很难把一个人画的惟妙惟肖的。”张晓解释道。
“老师，今天你突然说起这件事，我真怕我今晚上做噩梦，搞不好这几日我都不敢和利先生聊天说话了。”李之藻也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你们两位不至于吧，我也只是拿这个话来唬一下那个约翰，让他不要没事干瞎问问题，”
“这么说，这些都是老师你自己想出来的了？”
“也不算我想出来的，我确实听到了这些传言，只是把听到传言的故事再润色了一些。”张晓解释说。
张晓又在京城待了半个多月，一边准备行李，一边也是等待那个适合远行的黄道吉日。
终于到了出发的日子，张晓也没有接着耽搁，带着一行人沿着运河一路南下，一路上也没有耽搁太久，先去了凤阳中都，拜谒了皇陵，顺便看了看这一座完全是因为皇帝个人原因建起来的城池。”
看完了凤阳，张晓一行人接着赶路。
到了南京城，第一要务就是要拜谒孝陵。
虽然张晓并不是什么高官，但是毕竟也算是皇家自己人，又是奉着皇命而来，所以南京文武要员也一起拜谒孝陵。
虽然拜谒的人来了不少，孝陵古木参天，郁郁葱葱，又有各种石兽石人镇守，还是感觉到了安静肃穆之感。
一套严肃繁琐的流程走了下来，张晓总觉得身上冷的有些哆嗦。
拜谒的时候，一向是有些滑不溜秋的张晓，也是在太祖皇帝面前心心念念了一番。毕竟说到底，自己在这个时代就是一个异类，虽然是瞒天过海了，但是自己总是瞒不过去的，就是一个要一辈子戴着一个摘不下的面具了。
“太祖皇帝，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来到了这个时代，到了现在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不过既然上天让我来到了这里，我也是做了一些事情。只可惜我在原来的时空就不是什么英杰之才，虽然办了许多事，但是许多事情办的也不够好，许多话说的也不妥当。不敢说每件事都做的问心无愧，至少是没有什么大的坏心思。如果按照原来时空的历史，不到一个甲子，这里的山河就要换了颜色了。大厦将倾，凭我一个笔杆子能做到什么程度，我也是不知道了。”
张晓心里默念完毕，也是心事重重离开了孝陵。
祭扫孝陵完毕，张晓的任务也就算完成大半了，队伍中起码一半的人马都离开了，特别是礼部等职司的官员更是全部离开。现在张晓算是自由之身了。
既然来到了南京城，那自然是要好好逛逛，南京城那么多景点，张晓自然要去一个自己从来没有亲眼看过的景点，大报恩寺。
看到了一座高耸着金碧辉煌的琉璃塔，张晓也颇为感慨，不知道华夏大地有多少精妙绝伦的古建筑，就毁在了历朝历代残酷的战火之中，多少城池直接都被战火直接摧毁。
“东家是第一次来到南京城吗？我看你看了这座琉璃塔许久了。”吕章问道。
“是啊，这报慈恩寺，是成祖皇帝为了纪念太祖皇帝和孝慈高皇后所建的，既然来了南京，总不能不过来看看。”张晓说道。
大报恩寺等闲之人不能擅入，当然张晓算是意外，但是张晓一行人还是没能全部进入，因为约翰被拦住了，外邦之人没有诏命，是不能随便进入皇家寺庙的，对此约翰也非常理解，乖乖就留在了外面。
看完了大报恩寺，张晓带着一行人去了夫子庙一带闲逛。
来了自然要吃点好吃的，于是先点了鸭血汤，再点了热乎乎的烧饼，还点了南京的烤鸭，一行人正好累了坐下来歇会儿慢慢吃。
一行人吃的都很香，吃的最香的还是意大利人约翰。
“这面饼确实好吃，要是再能加一些料，做成披萨，就更好吃了。”约翰一边开心吃着一边说道。
“什么叫披萨？”吕章问道。
“这是意大利的一种馅饼，如果有机会，我会做给大家一起尝尝。不不不，我不能用我这一般的厨艺毁了大家对意大利美食的第一印象。张先生，不知道你有没有意愿再聘请一位意大利的厨子，我许多在意大利的朋友，他们有着很好的厨艺，只是由于意大利频繁的战火使得他们生计颇为艰难。如果你愿意接纳他们的话，我愿意写信邀请其中披萨做的最好的师傅过来。”约翰向张晓推销起了本国的美食。
“这些师傅应该都是你的亲戚吧。”张晓问道。
“确实都是我的亲戚，不过他们的手艺，我是可以担保的。”约翰说道。
吃饱喝足，张晓一行人到了秦淮河畔，此情此景，张晓不由得想吟诵杜牧的那一首《泊秦淮》。不过想想实在是有点太做作了，还是作罢了，秦淮河上的花船看着确实挺好，不过张晓也就是这么不近不远看着，毕竟张晓也知道现在有多少人盯着自己。
在南京闲逛了数日，张晓一行人就接着前往京口，到了京口就直奔北固亭而去。
登上亭子，张晓看了看眼前的景色，也是颇为感慨。
“从这里看长江果然壮阔，难怪稼轩当年能在这里写出绝世名篇，实在不是普通的景点所能比拟的。”张晓感慨道。
“东家看出什么来了嘛？”吕章问道。
“这京口果然是锁钥之地，当年宋太祖刘裕京口起兵，没过多久就能把在金陵城称帝的桓玄赶走，果然不是一般地方。”张晓感慨道。
“当年刘裕从一个低阶军官起家，成就了帝业，确实也算是气吞万里如虎了。只可惜刘宋的后代太不争气，连累了老祖的名声都逊色了不少。”李之藻感慨说。
“是啊，如果刘裕的后代能够继承刘裕的赫赫武功，真正完成北伐，那可就是大功业了，可惜刘裕的后人不仅不争气，品行也算是彻底败坏了。”张晓也感慨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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