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铁路乃是国家命脉
大明水师最后还是成功把沈惟敬送上了岸,面对着蜂拥而至的中朝联合舰队,倭国一直没有敢轻举妄动,就这样,巡航活动圆满结束。
不过等到张晓回到了汉城,就收到了来自北京的旨意,让张晓向杨镐交接事务,先行回国。
“杨经略,后面的事情就拜托你了。这些条件能谈得来就谈,谈不来就先慢慢谈。对于朝鲜君臣,还是有一个起码的客客气气就好。”张晓对着杨镐说道。
“杨某记下了。张詹事你这次准备怎么回去?”杨镐问道。
“这次走海路回去,应该不会耽搁太久。”
“如此甚好,眼下海路还是比较安全的,这个时机也没有什么大的风浪。”
大船从朝鲜出发,自然是从天津港登陆。
在天津,张晓要拜见一人。当时说要编练新军,李如松最后还是把练兵地点放在了天津,难得路过,张晓自然要去看看李如松编练的新军练得如何了。
军营不能乱入,张晓只好托人把拜帖送了进去,不过李如松很快就差人请张晓入内。
“张詹事,李某也听说你在朝鲜的事情,后面处置怎么样了?”李如松问道。
“还能怎么处置,只能把此事记在倭国身上了,查也不好查。子茂将军怎么不问问我受伤没有?”张晓答道。
“本来是很想问的,可是看到张詹事你坐着船回来了还这么生龙活虎,想必应该也没什么事。”
“幸好在朝鲜碰到的这个刺客还不是很熟练,要不然就麻烦了。刚才我看了新军的操练,感觉还是有模有样的,看来子茂将军这一批招募的士卒还是不错的。”
“燕赵之地民风悍勇,新军给的饷银还算不错,所以愿意从募的人还是不少,有好些还是练武出身的。不过张詹事,我也有事想问问,既然是新军,那么这新在何处,全部改用火铳就算新了吗?那要是都改用火铳了,那以后是不是就不用练刀枪了,箭术还要不要练?张詹事刚才你看的操练,其实只是新军的一部分,现在我的麾下一半多的人还是没有领到火铳,眼下就是拿着一个木头棒子练着。”
“估计也是工部的火铳产量不太够,我回京的时候,也去工部帮子茂将军问问。不过其实火铳手最重要的也是把队列练好,把怎么发射的流程记熟,火铳到位慢点的话,就用别人的火铳先练发射火铳,只能是如此了。”
“张詹事啊,我这还是收敛着练了,兵部和工部那边都不满意,还怀疑我李某人中饱私囊了,要是几万人都使用火铳,以后训练开销要多大啊。”
“总是要练出来的,要不到了战场上动作不熟练,装填的方法不对,搞得炸膛了,那就是军心崩坏了。其实要是这火铳练出来了,上阵交战就是一刻钟的时间就可以决出胜负,只要能打胜仗,那就是省钱的最大方法。比骑马射箭,草原上的蒙古部落还是能与大明一争高下,可是如果要比起这火铳,那么蒙古人上哪里搞这么多火铳,搞到了也没有那么多弹药,就算搞到了他们也没那么多人可以耗得起。”
“话虽如此,草原辽阔,也只有骑兵才能方便行动,这些火铳手也就只能在守城的时候用得上了,骑马的时候火铳还是不好用的。”
“这可不一定,子茂将军,我给你看看几张图纸,你顺便帮我参详一下。”
“哦?张先生又有什么奇思妙想了?”李如松一下子来了兴致。
“也不算什么奇思妙想吧,李将军,你不妨先看一下这个图。”张晓说着先把一幅图递了过去。
“这是?”李如松好奇接过了图纸。
“此乃火车,此乃铁路,只要有了火车和铁路,就可以千里运兵,不费粮草,只废煤炭。因为这火车用的乃是蒸汽机。”
“哦?还有这等神器?”李如松认真接过图纸看了起来。
“其实这一次跟倭国打的如此费劲,倒不是说倭国有多强,主要还是一开始水师没能跟上,还有后勤补给也跟不上。要是有了这火车,那就不一样了。”
“看着倒是不错,不过张先生,这蒸汽机可曾造的出来?”
“之前已经把图纸给了工部,不知道工部那边造的怎么样了。就算蒸汽机没能马上修好,也可以先修好铁轨,只要通往草原的道路畅通,再仿着西夷的城堡要塞在草原上修几个大的堡垒,蒙古人就只能进退维谷了。造火车用火车无非就是用煤和铁,这煤矿和铁矿,在开平城一带就有不少。这是不用担心的。”
“竟然如此。如果真有此等神器,对付蒙古人就不在话下了。”李如松也是心情大好。
“其实如果要修铁路的话,第一条就应该从京城修到天津,后面比较要紧的铁路那就是要修到辽东,修到江南等地。所以这次想和李将军伱商量一下,这京城到天津城的铁路要真的要修,怕也是需要将军你的大力支持。毕竟现在要修建铁路都是要亏本的,只有说用于军事才有可能在朝廷那边通过。”
“张先生,这修到天津还好说,修到辽东也算是为了备战,这要是修到江南的话,会不会影响漕运的利益。到时候百万漕公要是闹腾起来,就不好办了。”
“漕运最要紧的是运粮,眼下就算火车能造的出来,怕也是运不了太多的东西,应该暂时不会和漕运抢太多生意。我还是相信陛下的决断吧,毕竟大明这么大的土地,如果调兵不够快的话,其实是非常危险的。要是军士征发路上缺衣少食,不发饷银,会有什么后果也是不说的。”
“如果张先生你要给朝廷上疏造这个火车,建这个铁路,李某是大力支持的,甚至如果可以的话,把这个铁路一路修到朝鲜更好。不过虽然我还没有真的见过这个铁路的样子,想必这铁路造价也是不低吧,要用这么多的铁做铁轨,还有需要这么多的木头做枕木,如果遇到山遇到河,还要开山建桥,这开销可就大了去了。”
“这个开销确实大,但是一旦能建起来,带来的便利和利益也是很大的。这铁路也是慢慢修好,要修京城到天津的铁路都是后面的事情,一开始就是先修一个十几里长的路看看样子,一开始没有火车的话还要用马车拉着。”张晓解释说。
“那这个也是不太容易了。现在朝廷要花钱的地方这么多,怕是没那么容易同意这个铁路的修建。”
“总要试一试吧。李将军,之前说是想要招募教官,后面招募如何了?”
“已经差人专门前往澳门了,不过张先生,我也是听闻你是从南洋回来,还是和这佛郎机国有仇的,为何还愿意学些这佛郎机人的东西,还提议去聘请佛郎机人当军队里面的教官?”
“李将军,佛郎机人如今能够制霸海洋,占据诸多膏腴之地,又是垄断了各大洲之间的海上贸易之路,一定是有所依仗的。张某家里的变故,在南洋里面绝不是孤例,但是要想对抗佛郎机人,就要摸清楚他们的底细,如此方能对症下药。其实现在大明的佛郎机国,主要指的还是欧洲的西班牙国和葡萄牙国。如今葡萄牙国因为国王战死,社稷断绝,被西班牙国吞并了,但是葡萄牙国的贵族还是不服气不甘心的。对付我家族的乃是西班牙的菲律宾总督,占据澳门的乃是葡萄牙人,两者还是不一样的。接着澳门作为窗口,其实也能了解到不少西班牙和葡萄牙国的近况,就可以伺机而动。”
“哦?没想到张先生还藏着这等深沉心思。这佛朗机国此前都是闻所未闻,如今确实跑到了大明的眼皮底下,但是大明对于佛郎机国了解的确实是太少,我也是看了张先生撰写的几本书,才对这佛郎机国有些大概了解。”
“其实这样也好,说明了佛郎机国如今还远远不是什么大患,而且现在佛郎机国也是危机四伏,只要朝廷运作得当,未必不能从这佛郎机国撕下一大块肉来。”
“张先生,你来到大明,是不是也是有伍子胥之志,想着借大明的力量,去打垮佛郎机国在南洋的势力,给你的家族报仇?”李如松问道。
“佛郎机国在南洋横行惯了,干过的血案惨案也不是局限于张某的家族,只是希望朝廷能恢复在南洋的据点,让大明的水师重新在南洋扬帆,这样华夏之民才能在南洋安稳生活,这也是张某的一贯心愿。”
“既然是如此的话,李某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原来张先生你一直鼓吹建立远洋水师,是为了这个目的。只要建立了远洋水师,大明就有了向佛郎机人开战的本钱,张先生你可以得偿所愿了。”李如松说道。
“李将军,我鼓吹建立海军,虽然确实也有自己的私心,不过确实也是符合大明的战略。海军又和陆军不一样,如果陆军不够强,至少也能守住。如果海军不够强,不能成为天下第一的海军,不能在决战之中击败对面的海军,那么这支海军就没有了最重要的价值,那就是确保制海权。就像朝鲜一样,一旦水师主力为倭国全歼,倭国就可以长驱直入。朝鲜的李舜臣将军虽然统领麾下水军也打了一些胜仗,也于大局无补。反观欧洲那边,英国就靠着己方精锐舰队,直接硬撼佛郎机人的无敌舰队,一战下来,佛郎机人别说登陆英国本岛,自家舰队都是基本全军覆没,后面能够侥幸登上英国本岛的佛郎机军队,也是很快就被英国人全部杀死。”
“现在西南这边,大明多次和缅国开战,因为那边实在是山高林密,多少大明的勇猛战士没有倒在敌人的刀剑之下,反而葬身在深山丛林的瘴气之中。其实对付缅国也没有那么麻烦,只要有一支强大的远洋海军,直接登陆缅国的沿海,则缅人定然破胆,根本就不用担心缅国军队的问题。李将军可以看看地图,其实这地球之上,海洋才是占据了大部分的地方,只要控制了海洋,大部分的国家就要乖乖听命于大明。”张晓解释说。
“然后要是对付不沿海的蛮夷,就是要用这个铁路和堡垒之法是吧?”
“张将军,其实也可以先修堡垒,铁路只是为了方便运输。从古到今,边疆防御最难的不是和敌人作战,而是后勤,不管是攻还是守,损耗都很大。秦始皇修筑长城,大兴徭役,天下之民不得安宁,不是被发配去守边,就是被发配去运粮,搞得民心不稳,秦始皇刚刚去世,天下就爆发了大乱。到了汉朝武帝时期,汉武帝想着用战争洗刷白登之围的耻辱,派遣卫青霍去病出征匈奴,虽然大获全胜,但是牛羊马匹损失无数,各类军资的损耗耗之大都是难以想象的。到了本朝,成祖皇帝多次出征草原,把朝廷积蓄花费了不知道多少。可是蒙古部落每次都是死灰复燃,如今还是为边患,这又如何解法?”李如松问道。
“所以要对付草原上的敌人,最重要的还是解决好情报的问题,还有后勤的问题,所以就目前来看,如果只是想着侥幸立下军功是越来越难的了,蒙古人跟大明打了这么多年交道,捕鱼儿海大捷的胜利也就是那么一次,不可能吃了这么多亏就是停留在原地等着大明集结军队去征讨他。但是虽然草原茫茫,其实适合游牧的草场并不多,而且都集中在南边。所以当年汉武帝从匈奴人那里夺去了河套之地和祁连山之地,匈奴人就已经是损失惨重,再也难以和汉军正面抗衡。现在蒙古外面那些部落,也就是占的那几个草场,只要占据住了,要么只能乖乖向大明称臣,要么就只能避居他乡,要不然就只能冒着危险与大明开战了,但是堡垒一旦修成,草原上蒙古人又没有什么像样的工程器械,怕是根本啃不下我军修建的堡垒。”张晓解释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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