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张韩全才?我怎么感觉是混子呢
第205章张韩全才?我怎么感觉是混子呢?
“你,亲自去?”
曹操不确定的问道,当然这么问也是为了确定,他生怕张韩哪一日想通了就不去了。
毕竟张君侯虽然战功卓越,军中威望很高、人脉极广,但他真的信奉“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这个道理,等哪天他觉得自己的命金贵了,也就想方设法不去了。
说不定半夜睡醒回想起今日这番郑重其事、慷慨陈词的表态,还会反手给自己一巴掌。
“确定,我若是不去,这一路或许很难有别的人带队。”
这条路翻越到青州,可谓是艰难险阻、生死未知。
但是,历史上在汉末这段时期,并不是没有人做过类似的事。
张韩记得,原本的史上曹魏邓艾偷渡阴平小道,进蜀突袭,以神兵天降之计立下定胜一击。
便是不遗余力翻山越岭,三万大军出发,最终只有数千到达,其余人皆是伤停、或者坠下山崖摔死。
可见其行军之惨烈,但也正是如此奇兵,才有后来的大胜。
今自徐州走青州山道,翻越山林而进青州山关,绝没有翻越蜀中那般艰难险阻。
但也不是轻松达成。
张韩觉得,不光是膂力的问题,自己若是在,这支军的精神支柱会更加凝聚,才更容易完成这一记,促成——神兵天降。
“好,”曹操眯着眼想了许久,心中似乎在挣扎,他很想张韩在正面冲杀扬名,可现在又细想来,张韩在诸多谋略之下,其实已经隐藏了起来。
今年之后,他的名字、情报,都会逐渐消失在探子的视野之中,再加上书信的各种迷惑,定然会让袁绍掉以轻心,转而打探别的人物。
那么,此等状况下,致命一击当然不能只是出现在战场上,要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迂回,绕行突袭其后,至青州为突破口,威胁冀州,或许可真正让袁绍措手不及。
此计,也正是方才所想。
“奇计,便应当是这里。”
曹操又敲打了几下地图上青州所在,这份地图画得粗略,不是详尽之地,只是表明了中原东北一带的高山大川、城池郡县的粗略所在。
不用说,肯定又是出自张韩的手笔,此刻张韩也面色凝重,感慨道:“主公当真乃是天下奇才,居然只是看到我秘密操练的飞军一眼,便已想到了这条行军路线。”
“而我这段时日,一直在想,足足耗费了一月之久,才想到青州,主公和在下所想竟出奇的一致。”
“去去去一边去,”曹操不耐烦的笑骂了几声,还出奇的一致,你刚才是这么说的吗?
现在知道来贴笑脸了,还足足耗费一个月之久。
曹操严重怀疑张韩这一个月定是在南临山休假,游猎捞鱼、闲暇听曲,若是再给他半年,他把乐坊雅舍搬到这里来也并非没有可能。
我真是醉了才会因他刚才慷慨之语而感动,晦气!曹操心里狠狠地吐槽道。
中午,曹营的文武几乎均是在商议操练飞军之事,南临山本是许都附近几大军营之中,一个小营地。
结果现在却是,曹氏麾下的几位重要人物均在这里。
而且商议得热火朝天。
南临山营,从地势来看更是被山水包围其中,又没有贴得太近,后无防备突袭之虑,前有许都,许都之外还有三大宗亲驻军之地。
稳得好像南临山这里的人物才是最重要的。
曹操来到这里后看了地势就有了这种奇怪的感觉:说是南面护卫,其实是居于东南方向,不在主路之上,显得许都是护卫他的。
可恶,若是往北论,我和天子竟然还挡在他前面。
一直到晚上,曹操才问及了张韩当初对皖城、舒城一线的安排,以及他深邃的用意。
“伯常,可是早料到孙策会发难,所以早早安排好了一切?”
张韩和贾诩在听见此话的一瞬间,同时吸气且缓缓对视,眼中均是充满了不可思议。
他们两个人最清楚,张韩是当事人,贾诩则是心中有数。
他去皖城主要是为了什么,不必多想,必是冲着美色去的!而且是在舒城听了那二乔的美名之后,就已经提前半年开始打算了。
为此还意外拦住了准备偷袭的孙策、周瑜。
这都是气运,君侯身上的这些气运真的有说法。
张韩点头道:“的确是如此,我早知他有大志,不会甘心屈于江东之地,依靠天堑自守,而是逐鹿中原也。”
“但孙氏同样也是对大汉有大功之人,孙坚当年讨董的时候,也曾立下汗马功劳,所以也不能直接反目,只能提防。”
张韩这种说辞,就颇为合理,孙坚立下的汗马功劳仍然还在功劳簿上写着,这是要记载入史书中的功绩,暂时也不能和孙氏决裂。
“既如此,兵马安排、工事建设都已算是以逸待劳,何惧江东,”曹操微笑点头,接着轻松的道:“那我就可放心大胆的让尚书台给江东孙策送去将军任命,不予他所求的大司马。”
“我看行,”张韩点头赞同,“而且,最好是让他接受封赏之后,再遣使者来送朝贡,以表谢恩。”
“送去诏书的使者,还可巧舌拉拢,在江东之内接纳那些被孙氏打压的士族,亦可接受他们的请求。”
“好,依你之计。”
……
江东。
丹阳郡,孙策在大堂上猛拍桌案,砸出惊雷般脆响。
“哼!!”
“我向许都天子请命为大司马,曹操竟然不许!”
四周文武皆到近前来,却不知道怎么劝。
“他自己危如累卵,大战在即,竟还这般傲然自居,当真是目中无人!!”
“传我命,命各将军所部兵马,立刻赶往曲阿屯军!!”
“我要随时进攻广陵,一旦大战开启,我便长驱直入,破广陵而入徐州,直奔许都而去!!”
“曹操,曹贼!”
孙策怒骂了几声,而后有一文臣到了身旁,其人胡须浓密整洁,头发半白,身姿雄伟,着湛蓝色长袍,头发以一发髻扎于顶,方面阔耳,颇有堂正之色。
“主公,不可因此而动怒,依在下看来,曹操之意实则是识破了我等请司马之位的目的。”
“子布先生,他既然识破,为何不肯顺水推舟,依我们之意呢?”
这谋臣乃是长史张昭张子布,在孙策创业的时候,就已跟随身旁,被委以重任,请为长史,几乎军政上的内事都交由他来打理。
在短短一年间,张昭已经逐渐成了江东不可或缺的人物,得孙氏麾下文武敬重。
“扬州袁术败后,不少人归投于我,周尚君更是举丹阳相让,公瑾更是与我情同兄弟,江东之地我迟早都能全数镇压。”孙策依然想不明白,同时心里也有气。
假若我还是当年那个需要寄人篱下的孙氏后辈,被人看轻倒也正常。
可现在,我孙伯符亦是身经百战、攻城拔寨,威震江东的英豪,难道还不值得伱曹操高看一眼吗?
孙策原本满心欢喜的期待许都的回应,因为他知晓在去年,曹操已经开始派出使者来安抚、拉拢各地的诸侯。
甚至收服了泰山盘踞的一伙山贼众,这就意味着,曹操在准备向外交好,保证他和袁绍大战时没有后顾之忧。
战争并非是一战可毕,这在战前战后的学问都深不见底,无论做得多么完善出色,总还会有意外发生。
为了杜绝这种意外,曹操一定不会驳回自己的请求。
毕竟江东安好,则意味着刘表也会遭到牵制,难道曹操不怕被刘表偷袭吗?
“问题,就在这迟与早上,”张昭的音色十分浑厚,沉沉的开口道:“江东诸郡之地,主公目前取得四郡,地盘虽广,但仍需稳固,特别是人心、士人之依附。”
“否则,日后一旦有大敌来临,恐怕会有人先行倒戈,求降于敌,”张昭认真的说道。
“正是因为如此,曹操也明白我们需要稳固江东,这大司马的朝堂任命,不亚于当初袁术持符节招兵买马,都是借助汉廷的名义,来扩张境内之势力。”
孙策深吸一口气,稍稍地平复了下来,但方才的命令却已经传出去了,他想要追回来,却说不出口。
以免损了自己的威望,为人嘲笑,于是想了想又道:“那么先生认为,这屯兵曲阳是否可行?”
“右曲阳在扬州之战中,是刘备夺取,而后交托给了广陵太守陈登,我军中吴景、孙贲两位将军,均是从此路进回的扬州。”
“若是说夺取右曲阳,继而进驻广陵,其实,应当是主公素来的心中所愿吧。”张昭试探性的问道。
孙策嘴角上扬,微笑了起来,一口气也轻松的自胸中呼出,他如此重用张昭,乃至是依赖的缘由,并非是此人才学真的天下无双。
而是除却才学之外,又深谙为人臣之道,这番话便是给孙策台阶下,这样一句话就可以让孙策的军令显得顺理成章。
“不错,子布先生果然懂我,广陵乃是陈登治理,并无名将驻守,我早已是心痒许久。”
“曹操让许都朝廷送这样的诏书来,刚好可以引起军中将士不忿,借此军中之怒意,夺下广陵!”
荆州难以攻破,合肥却也不好攻入,逍遥津军营如今已算快要废弃,那里的水路早被张韩毁去了。
“区区陈登,内治有名,军马未必能行,我未曾听闻其有何战绩,”孙策对此十分自信,陈登的名字他当然听说过,也派出了很多探子去打探收集关于陈登的各种情报。
最终可评判这陈登,只是一员善于内治理政之人,他手底下也并没有什么能人异士,驻扎在广陵的文武,也都不是出名之辈。
谋夺广陵,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呃,主公,还有一事你需放在心上,不可不设防。”
“何事?”
孙策目光凝重的看了过来。
“此次所来的使者,乃是定陶董氏之人,字公仁。此人能言善辩,待人较为真诚,之前在长安时,就曾给曹操立下过不少功绩。”
“他此一路来送达诏书,沿途也和一些江东的士族友人有所接触,其人出手十分阔绰,备礼很是大方,不像是没有图谋之辈。”
张昭在几日的探报之中,就发现了董昭的行径,一开始其实并不觉得有何不妥,但后来接连几日都是这样,而且已经接连宴请了四个家族之人。
其中不乏陆氏、吴氏,甚至连大族虞氏都有族人和他夜间长谈,却也不知他们聊了些什么。
张昭听到这个消息时,就已完全明白了张昭之目的。
“此人明里是在拉拢我江东之人,但暗地里却只是打算将曹操有意在江东拉拢士人、贤才的意思散播出去而已。”
“拉拢未必有效,但此消息散播出来,再结合许都天子不予主公大司马之事,则等同于告知了江东这六郡之地的文武,若是不与主公相容,可暗中投向许都天子,回归汉廷。”
“一旦如此,他就可以掌控道义之名,不断对主公施压,譬如催送朝贡等事,一旦有所怠慢,便利用这些士人发难。”
“如此,我们现今手中的四十三个县,要么折损税收为曹操所得,要么便是背上一个不尊天子之令,企图反叛的罪名,从而让境内更乱。”
“在下觉得,这件事情,想来颇为有些诡异……”
“何处有诡?”孙策听到一半,认真的问道。
“好似,冀州怎么对许都,现在曹操有样学样,来怎么对待我江东……均是以此乱境,不令江东的税收、农商等茁壮而长,心思狡猾也。”
“如此祸一方而不顾百姓死活、家户离散的计策,可称为毒计也,也不知道是他麾下何人所想。”
孙策第一反应自然那个张君侯,当初拦住他们的便是张韩,能在河岸之中放下铁锁、废弃的船体,以及各种沙袋来防备一个不知会不会来的敌人。
如此坚硬的心思,岂能想不出这等祸乱一方的毒计?
而且通过这段时日打探得到的消息,张韩应该是个“百无禁忌”的人,什么都沾点。
“不会是张韩吧?”孙策满脸纠结的问道,话说得一点都不自信,想到这个人就觉得心里犯堵。
当初若不是他,现在可能已经跨过合肥,夺得九江郡的不少城池了。
张昭长长的叹了口气,脸色已经有些认同了,“唔,我认为也是他,这个张韩不简单。”
他说话慢条斯理,颇为儒雅浑厚,嘴角一撇的道:“在下得到的情报里,说张韩是众谋臣之中最能冲锋陷阵者,是众将军之中最善谋者,是朝堂公卿之中最知民间疾苦者,亦是小吏之中最懂政之人。”
“此为全才!”孙策深吸一口气,不得不惊叹,他曾经远远地见过张韩一面,知道这是个年轻人,能在如此年岁就有这样的本领,谈何容易。
“这么说,也对……”
张昭感觉这么说也对。
但是你说他很能混,倒是也对……因为这个评价不就是说,他哪都不拔尖嘛?
张韩或许是想到处捞钱、积攒人脉、声望之类的呢?
“主公,张韩的性情,比这些才能更全面。”
孙策一愣,一下就来了兴趣,忙问道:“说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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