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他死了
不肖抬眼就清楚是谁。
男人森冷的充满侵略性的气息扑面而来,宋伊动了动眼珠:“骂你呢。”
“哦?”白蔹挑了下眉,语气很轻,手指捏上宋伊下巴的力道却委实不轻,厉色道,“原来是混蛋,在骂我。”
“......”
有那么一瞬间,宋伊想跳起来抽他一顿,黑眸沉沉地瞪了他一会儿,漠然移开。
白蔹无声地笑了笑,松开钳住她下巴的手,眼前的女人,看上去还是那么死气沉沉,眼珠里却隐然流淌着一丝怨气和怒意,倒是比昨晚上看上去还要生动许多。
“抬头。”她又不看他了。
宋伊没有动。
白蔹神色微变,他的命令从来没被人违背过,强硬地伸手抓住她的脸,埋头朝宋伊的唇重重吻了上去。
冰冷的气息欺进宋伊的四肢百骸,令她动弹不得。
热源沿着她的脸颊的方向滑下脖颈,一阵轻微的刺痛传来,宋伊眉头蹙了起来,只得忍着,短暂的舔舐后,男人才放过她的脖子上的细肉。
“你好香。”
宋伊身子一僵,以为他又要轻薄,忍着心中的抗拒,有些僵硬的抬头。
男人此刻却站起来,踢来一张椅子,坐在她的跟前,高大的身躯堙没了大片光线,黑暗瞬间笼罩住她。
宋伊眼睛看着一边。
“来C国的目的。”
白蔹眯起了眼睛,女人的脸微微颤抖着,抿起的嘴角却准确地向他传递出倔强反抗的意志,可颤抖的下巴却又流露出她的惊恐,还真是个有趣的小东西,也就不难怪司宣会对她这么上心。
目的?
宋伊第一反应是可笑!
她宁愿病死在C国,也不要在A国遭遇到这么非人的待遇。
宋伊懒得费唇舌,言简意赅,“我中了你们A国上尉的蛊毒,跑你们这里拿点解药。”
“什么解药?”
“碧血丸。”
“......”
男人沉默了足足十分钟之久,宋伊不知道要说什么,也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沉默是什么,索性闭口不言。
白蔹的身躯忽然向前,一下子紧贴上她的,宋伊一动也不敢动,眼睁睁地望着男人的头埋在她的肩窝,深深吸了口气。
他的黑色短发摩擦着她的脖子,冷冽的气味让宋伊的大脑又短暂地有些失控,她差点儿又以为......那是林惜朝。
“这么说吧,他连我都不曾给过的东西,你觉得,你可以?”
宋伊心中一怔,随即又快速敛了下去,倒不是为了她自己。
白蔹身上交错着烫伤的疤痕,给她的震撼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消退。
“他没给你,你不也活得好好的?”宋伊笑得讥讽,“所以啊,你的父亲不给你是明智的。”
“闭嘴!”
他命悬一线,他那高高在上的父亲却只将他当做蝼蚁,自生自灭。
“生气了,还是难堪了?”宋伊犀利地对上他的眸子,阴沉的情愫骇人汹涌,白蔹阴晴不定地打量了她好一会儿,怒极反笑,听得宋伊只觉心头一阵烦闷,突然有些后悔这么得罪他了。
“既然你心情这么好,我不妨就告诉你,他死了。”
“谁?”大脑当机了一秒。
“林惜朝。”
轰——
寡然扔下的一刻炸弹,炸得宋伊意识轰得消散,白蔹抬眼扫了过去,只见她双眼通红,没流满面,哭得没有声音。
“不许哭。”低喝了一声,白蔹被她的眼泪搞得有些心慌意乱,宋伊跟没听到似的,死寂的眸色里盛满晶莹,大颗大颗地掉落,断了线。
小心翼翼钻进男人的怀里,盛娆下床将白濯的衣服里外翻了个透,却仍旧没有丝毫线索。
没有钥匙,怀胎十月,她的孩子,真的只能剖腹产了!
勒着她腰肢的大手蓦地一紧,盛娆一抬眼,对上白濯那双沉得发亮的眸子,心咯噔了一下,立马掐出一朵花笑了笑:“醒了。”
笑容甜得足以腻死人。
“迷药。”
白濯神色淡淡,却听得盛娆心惊肉跳,笑容愈深:“我这不是为了勾引你嘛。”
话才说罢,盛娆自己的老脸倒先热了热,都说女人三四十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她倒是将这话进行得很是彻底。
白濯懒得拆穿她,轻松压上了她的身子,亲上了她的锁骨:“二十多年了,让我看看,你这本事有没有长进。”
盛娆默了一会儿,没有转移眸光,仿佛要将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都看得巨细靡遗,明若观火:“你爱我吗?”
又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极力地想要从他的脸色找到些什么,最终不了了之。
盛娆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声音发烫:“那你为什么始终不肯放过我,也不肯放过你自己?”
“你说吧,除了一命抵一命,如何,我才能偿还欠苏紫的一条命。”
前半辈子,她见证了他从阴鸷失势的二王子,踏着千骨砌成的台阶一步一步迈向了至高的王位,也亲眼瞧见他将盛家满门抄斩,四大家族势力的瓦解颓然。
“白濯,要真说欠的,也是你欠我。”盛娆缓缓收紧力道,身子像是要镶嵌进男人的身体里,“你害我两个孩子的命,这笔账,我们又该怎么算?”
“你私通了几次?”
男人轻易褪掉她的衣衫,冰冷的金属瞬间暴露在空气里,盛娆作势掀起被子要裹住,却被白濯握住了手腕。
“你可以废掉我,甚至,杀了我。”盛娆神经瞬间紧绷,手心隐隐发汗。
“你想他死?”白濯神色一冷。
盛娆心肝儿气得发抖,狠狠瞪了过去,妥协道:“一次,就那么一次。”
她不希望君莫死。
“你现在满意了吧?”
一次私通,就不是私通?
盛娆想,她大概是被眼前的男人气疯了,她竟然眼花到白濯的嘴角有着淡淡的笑意?!
对的,她一定是眼花了!
“既然有气力了,下床梳洗一番,钟爱,也该来了。”
钟爱——
盛娆心漏了一拍,放下的一颗心又悬到了喉咙坎上。
白濯似乎可以包容下她所有的过错,即便是私通,除了给了她一道不为人知的枷锁,却没将她施以酷刑。她倒是宁愿他废了她,但微妙的是,他好像容不得她腹中的胎儿,哪怕是他自己的亲生骨肉。
如今,她肚子里面的,是不足一个月的胎儿......
盛娆不敢想下去。
钟爱直直地盯着男人的双眼,第一次如此近的注意男人眼睛,双黑眸子简直比天边最亮的星子还要明上几分,漂亮的不像话。只是那眼里玩味的邪气太过于深邃,让她根本就看不懂他是个什么人。
“容锦,你要跟我到什么时候?”
她进宫为王后看病,他跟来干嘛!
“昨晚,是谁在床上苦苦哀求我不要走的?”邪惑的人,说出的话都这么邪气三分。
钟爱面皮薄,白皙的皮肤快速染上一片绯红,在明媚的光线下尤为分明,一时间看得容锦额头突突跳了下来,腹部窜上一股子邪火。
“我、我那是身不由己、情不自禁。”
对面低着头的女人显然没有意识到容大少爷陡然激增的荷尔蒙,陷入在对昨晚激烈画面的喃喃道:“反正,我不爱你就对了。”
这么一说,容锦挑了下妖孽般的眼角,彻底不干了:“钟、爱,你别提起裤子不认人!”
“......”
钟爱咽了咽口水:“本就是男欢女爱啊!”
“咔——”
她好像听见什么破碎的声音,再瞧瞧容锦那张妖孽的脸,沉得和他身上的西装一个颜色。
钟爱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把话挑明:“容锦,你真的没必要对上过几次床的女人负责,我也不需要。以后,你娶大家闺秀也好小家碧玉也行,我呢就随便一点,找个踏实点的就可以。”
末了,还不忘补充一句:“他要是担心我不是个处,我想我的医术还是可以糊弄过去的。”
TMD!
男人碎发下狭长的眸子,危险地眯起,她宁愿自欺欺人,也不愿意考虑他:“自己给自己修补处女膜?”
修补,处女膜?
钟爱脑补了下画面,有些恶寒:“你有病吧。”
“你不也有病?”
容锦一把将她揉进自己的怀里,钟爱被他粗鲁的动作弄龇牙咧嘴,索性跳起来对准他的脖子咬上一口:“不是顾惜辞,为什么我还不可以?”
钟爱身子僵住,缓缓抬头,一字一顿:“容、锦!”
“现在连提都不能提了,是吗?”
“是!”
她没办法抵抗一种名叫“顾惜辞”的癌细胞。
“你进宫,也是为了他,是吗?”
鼻尖闻到一股女人独有的体香,味道好似幽深浓郁,若有若无,勾的人不禁心痒难耐,身体里极力压抑住的躁动狂热一浪堪比一浪,容锦捏上钟爱的肩,沉黑的眸子似要将她整个人看透。
钟爱面无表情地望了他一会儿,轻轻地掷地有声:“是。”
“所以,你不要跟着我,不要给我造成困扰,你做你高高大上的容大少爷,就好。”
不再看男人面上的表情,钟爱说完转身就走,有些踉跄还有几分狼狈,好像生怕后面的男人追上来将她吃掉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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