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9、法防配速在被清


王晓轩感觉自己像是一名演员,在屏幕、镜头前用生命去表演,同场对手戏的演员有柳园镇甚至猴七,大家的行为、语言和结果,都不是自己的意愿,有一些自由发挥在里面,但最终走向不是自己等演员可以决定的,决定结局的还是编剧、导演,甚至是投资人。

一出戏剧的成功,除了优秀的演员,还有好的编剧和导演,他们才是一切事情的幕后推手。很多人都只关注某某个演员,忽略了真正隐身在幕后的人,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想干什么,甚至你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王晓轩不知道的是,在他昏迷和休养的这一周,两个场景分别谈论着这次邱家遇袭事件。

一场是位于昆仑苍穹殿。

重伤的吴兴,低头站在屏幕前,从屏幕内却传来阵阵咆哮。

屏幕里有两位,一名老人和一名中年人。

老者脸色阴沉,要是面对面,恨不得把面前的茶杯甩在吴兴的脸上。整个房间都能听到老者咆哮的声音,让吴兴只能低着头,屋内其他人都看到了吴兴下面牢牢攥紧的拳头。

在老者和和中年人身后,各站着一名年轻人。

两名年轻人冷冷的看着吴兴,眼光中的鄙夷丝毫没有遮掩的表达,另外中年人只是皱了皱眉眉头,没有说话。

中年人劝到:“赵晨的那条狗在那,那边的事就变得棘手了,那条疯狗可是除了赵晨以外六亲不认的角色,再加上不知道他安排了多少人在石城,也只能放放了。”

脸色铁青的老人听了另一人的劝解,更加愤怒的咆哮道:“放放?是谁允许私自在石城行动的,成功也就罢了。还失败了!提前毁坏约定,这是给那小畜生口实,让他能够肆无忌惮地行事。一群废物,这么多年培养你们的资源都给狗吃了吗?还有你,就任由猴七那畜牲被人带走,还有脸回来?”

听到对方这么说话,中年人脸色也阴沉了下来,眯缝着眼说道:“原始,话不能乱说,要是没有吴兴通报,以后的局势更艰难。”

愤怒咆哮的就是苍穹殿四大派系原始一系的首领——苍穹殿十三称号的原始,而说话阴阳怪气的则是同样身为苍穹殿十三称号,和原始同一派系的混沌。

听完混沌的话原始脸色更加阴沉,对着混沌咆哮道:“消息管什么用?当初合鸿钧、伏羲之力,才迫使那个小畜生从此事上罢手,并且各方约定谁也不能私自接触那个孩子。你现在毁约,鸿钧那边你怎么解释?伏羲一句话就能废了你,现在跟我说局势?你忘了当初是怎么当上混沌的?呵呵,既然你这么能,那这事我不管了,你自己搞定那几个老家伙去。”

说完屏幕就是一黑,混沌听到这里不阴不阳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当着自己的手下,被原始这一通咆哮面子上也是挂不住。

随意的瞥了眼吴兴,没用的废物,留着还有什么用,混沌心里想着。

另一边,就在王晓轩侦探社的不远处的一间房子内,疯狗冯垢和怒暴风正在对着屏幕汇报。

“司主,猴七说他是任务线下跟着其叔叔来这附近,随行除了死气缭绕吴兴和他叔叔石中棍祁连外,还有军熊夏可以及复眼蝎林石。具体任务未知,只知道是混沌直接下令,保密等级很高,我已经让人去查了。”

冯垢心里和嘴上说的可不一样,想的是混沌果然是个蠢货,轻易的就破坏了协定,这样司主下面的行动就可以名正言顺了。让这个蠢货上台,对自己大人还是有帮助的,虽然当年的确非常不甘。

记得末日前有个词叫蠢哭了,估计说的就是这种人吧!自己跟随司主这么久,很久没有见过这么蠢的人了。

这位大人半天没有言语,然后只是淡淡的问道:“为什么放了吴兴?”

嗯?冯垢就是一愣,司主平常从不过问自己行事,而且本身司主是清楚的。那这么问的目的?不由不动声色的冯垢斜眼看向了一旁的怒暴风。

怒暴风并不像冯垢那样尊敬这位司主,在心底并不怎么看得上这位,一个隐藏在阴影里的魑魅魍魉,要不是统领着三塔司做着些暗地里上不了明面的勾当,谁又把他当回事?也就普通进化者对他忌惮而已。

心中虽然轻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听到司主的问话,直接侃侃而谈:“吴兴无非是跳梁小丑,这次肯定是原始和混沌想有什么动作。让吴兴独自回去,原始一定不会轻饶,吴兴可以说是混沌手下为数不多的大将,混沌一定会保吴兴,一定程度能够挑拨原始与混沌的关系。”

“哈。”画面里的司主笑了一声,嘴角也往上翘了一下,仿佛很满意。

这让怒暴风心中暗自不削,苍穹殿无人了吗?让这么一个人统领三塔司。

仿佛大人物说话都很慢,说话之前都需要思索一番,停了了几秒,再次询问,这次大人的语气稍稍带了些疑惑:“说的挺好,谁教你的?一直在一线作战的你,可不像是会思考这种派系之间的事吧!要不也不至于走投无路来投靠我。”

深吸了一口气的怒暴风即为了压下被讽刺的怒火,也被刚刚自己地鲁莽抢话平复心情。

“对敌需攻心为上,我吃过一次亏,我不想不代表我不懂。”

冯垢刚刚只是被司主的问题问的一愣,没有马上回答,怒暴风就是趁着这个空档接了话。

司主这话貌似问的是自己,其实问的是怒暴风,不管当时谁放的吴兴,那也是我来回答,你怒暴风抢答是为了什么?要知道,在苍穹殿乃至整个世界,等级都是非常森严的。

邀功?还是辩解?或者说是根本就没有把司主和自己放在眼里,所以会这么随意。

你要是低调些,司主还能留着你。这么张扬,那你就是自绝后路。这一脉净出这种自以为是的家伙啊!

冯垢心里这般想着,没有看向怒暴风,只有双眼变得锐利了起来,悄悄做好了准备。在那里暗自得意的怒暴风应对着司主的问题,并没有注意到身旁的人已经准备对自己出手了。

“像你这种凭着能力一步步走上来的人物有些傲气我理解,只是你忘了你的身份。我往上给你抬抬也只能算是第四序列,最多在分殿里算个人物,还不是顶尖。苍穹殿向你这样的就算没有一千,那也是上百。我们这个层级的人,手下最不缺的就是你这样的人,别把自己看得太高。你一定没注意,是谁给你机会赶到邱家的。”

此时的怒暴风面色不变,心里却已经暗感不妙。这时他才注意到细节,那种程度的势只能是帝皇级,刚刚冯垢说对手都只是将级,既然是帝皇对将级进化者,偏偏漏过一个让自己应对。

“看来你已经想到了,冯垢是故意安排你去的,让你一个跟我们关联最少的去。你的做法让人很失望,是我高看你了。”

怒暴风当机立断,身影急速消散,肉眼只能勉强看到这里与周围隐隐有些不同,这不同就如一缕风一样迅速向门口飞去。在一旁准备的冯垢,提前一步来到门口,一拳打向前方。这一拳正好打在那缕风上,这缕风被这一拳打的四散。

像是空间内气体有一个压缩,怒暴风的身影出现,紧咬牙关,捂着胸口半跪在地上。

“你觉得你能逃的了?”冯垢甩甩手腕轻蔑地说。

怒暴风没有想到,他一向看不起的冯垢有这样的实力,一拳就能让自己的元素之体受伤。

门是出不去了,好在还有窗,就要化风从窗户逃走,可刚抬眼一看,窗台上蹲着一人。怒暴风敢发誓,在他逃的时候,那里还没有人。

之所以没选择那里,是他没有把握能控制本体化成的风完好的从窗户的缝隙间出去,大门是开着的,他自认是有把握的。只要逃出大门,避开众人视线,就能悄无声息的逃走。

可惜他现在一步都动不了。

“你投入我门下时间太短,掌握不了机密,这次干脆拿猴七当做投名状,还能挑拨一下我们和猴七身后的那几位老家伙的关系。不过你以为那几个老东西配做我的对手吗?你刚出道时是因为举荐,但是我们在你档案里没有看到举荐人的姓名,我们查出那个人叫葛天洪,我恰巧知道这是原始的本名。”

三塔司是苍穹殿的黑暗机构,分为谍情、刑讯司、监察司三个部门,总部设立在昆仑苍穹殿山脚下,三司各占据一座高塔,所以合成三塔司。

如果说监察司还能见光的话,剩余两司,可以说做着苍穹殿最阴暗,最肮脏,最龌龊的勾当。叛徒,在这个阴暗的机构里,被发现了身份的后果只有一样——生不如死。到时候也许死只是一种可望不可即的事情。

怒暴风到现在才明白,自己究竟是太小看了三塔司,为何自己认识的内部人员,每当提起三塔司都讳莫如深。小看了司主能够在十三称号之外又成一系的实力。自己当初还以为越是知道机密,人越胆小,对自己的性命和职位越在意,对这个任务都不甚在意。没想到就因为自己的轻视,第一步就错了,之后更是一步错,步步错。

屏幕里的大人摇摇头,放下手中的架子,轻声说道:“你的确是愚蠢,南天四凶那种层次的人我们会在意?不过是几只尾迹后的蚂蚁,就算是混沌也未必会在意,你就算不逃也能平安无事。所以当时就选错对象了,四凶的上司千机变马元奇才应该是你给的见面礼啊!”

听到这些,怒暴风暗自低下了头。

“当你知道了这边有行动,没有进一步的了解,就直接联系附近的吴兴、祁连等人,想要有所作为。而你们这个层次的人蠢就蠢在,根本不知道什么才是这件事的重点,所以你们已经几乎得手了。要知道在这种时候就不要想着跑了,以三塔司的作风,除恶务尽,斩草除根可一直是我们三塔司的行为准则。”

怒暴风这才想起一件让人毛骨悚然的传闻,三塔司不光是刑讯残忍,杀人也是一样六亲不认。三塔司有三杀令,分为根杀、灭杀、屠杀三级,屠杀等级最低,只是指定一个区域,不论罪否,一律鸡犬不留;灭杀是第二级别,往往是指定一个势力或者家族。三令不轻出,出则无悔。

最近的一次是几年前的根杀令,传闻是三塔司司主不顾各方反对强行下令执行。今天之前他还以为那不过是十三称号为了铲除叛逆或者异己才如此,未曾想到传闻是真!

把死亡所包围的怒暴风此时大脑活动非常丰富,或许是人知将死的征兆,把过往自己所知进行串联,形成了各种恐怖的联想。

看着脸色越来越白的怒暴风,司主继续道:“我不杀你,至少这次不杀你,让你给混沌带句话,欠人家的,早晚都得还。我需要他在苍穹殿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否则我就让他满意。放他走吧。”

窗台上对着的那人跳到地面上,让开了窗口。冯垢也同时让开了通路。怒暴风有些不敢相信,就这么轻易放过了自己。此时也容不得他多想,又看了眼屏幕,选择了直接跃窗而出,利用自己的能力很快就消失在废墟当中。

这时冯垢耳中传来大人的声音:“混沌量小,此次事败,吴兴必被其所弃,你去派人接触下。”

屏幕一黑,结束了双方的对话,冯垢看着怒暴风离去的方向冷笑,苍穹殿任用这些人,真是昏聩无能。

“石城有我在,你们就放心处理那边的事物吧!”冯垢对着房间里的那人说道。

“狗,按说不应该你来的。”

“你知道吗?我一直不理解小赵为什么变成这样,如果……”

“够了!不是说过勿言勿知吗?”那人严厉打断了冯垢的话转而一声长叹。

心中却想着:我也想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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