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第150章 病娇太子(21)
太子黑色蟒袍,身形修长,卓然而立,仅仅是一个背影,就有一股睥睨天下气势。
容羡抬眸,漆黑的目光朝高位上的人望去,眉眼透着几分冷峻。
他慢慢吐出几个字,“按律,当斩。”
声音平和,响彻大殿。
秦王心底微微一惊,被这双没有感情的眼神震住。
“太子,皇兄错了,你饶皇兄这一回好不好,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犯……”
无论容祁如何哀求,容羡不为所动。
没有一个大臣站出来说话,他们沉默下来,等待秦王最后的定夺。
秦王脸色渐渐冷下,容祁好歹是他亲儿子,他心底不可能没有波澜。
虽然说之前有设想过,但面对的时候心情还是有些复杂。
见求救无果,容祁再度将希望投在秦王身上。
“父皇,我是您亲儿子,小时候写的第一个字还是您教我写,父皇怎能忍心让儿臣去送死?父皇才是这个国家的主人,不要听别人乱说啊……”
容祁哭得稀里哗啦,可惜秦王最后摇头,禁军走入大殿,拽住他手臂。
容祁表情一变,扬声怒喝,“容羡,你有什么好得意唔唔唔。”后面的话,被禁军堵在手中。
容羡自始至终表现平静,甚至在回视秦王的目光中,带着几分阴森的意味。
秦王背脊发凉。
……
秋天,天气渐渐凉下来。
秦王这几日睡得不太舒服,晚上总从噩梦中惊醒,太医查不出问题,只得烧几副安神汤下去。
秦王正批改奏折,头忽然发疼,笔掉落桌上,一旁的太监见状立即端上一碗汤药。
“陛下,是不是头痛犯了?”
秦王拿起汤药几大口喝下,语气疲惫,“年纪大了,总有些小毛病。”
只不过最近头疼得越发频繁。
“陛下,四皇子求见。”侍卫通传。
“礼儿来了?”秦王脸色一喜,“快让他进来。”
容礼穿着白衣,端的是病弱之姿,就进来的小段路,咳了不下十次。
“……咳咳,儿臣参见父皇。”
他还没跪下,秦王就走过来扶住他,“朕说过多少次,你身子骨弱,不用跪任何人。”
太监有眼力见地抬过来一张椅子,他虚扶容礼坐上去。
秦王坐回椅子上,“有什么事让下面的人做就好,何必亲自跑宫里来。”
容礼手捂着嘴,“儿臣听闻父皇近日忧思国事,身子不太舒服,便请教太医院,熬了一些药膳送给父皇。”
说着,示意身后的小厮把汤呈上去。
“大夫说这汤能安神补乏,缓解疲劳,不知是否合父皇口味。”
秦王欣慰笑笑,“你有心了。”
他喝了一碗,“嗯,味道不错,你的孝心朕明白,但是你身子骨不适宜吹风,若要送汤,让下人送来就好,不必亲自跑一趟。”
容礼垂眸,苍白的脸上尽显脆弱,“儿臣知晓,听闻二皇兄刺杀太子皇兄,儿臣担心父皇忧伤过度,是以来看望父皇咳咳……”
“望父皇切勿多思,保重身体咳咳咳……”
男子咳弯了腰,秦王看得一阵揪心,连忙道,“朕自然明白,外面秋风吹得冷,瞧你定是路上受了凉。”
他吩咐几个太监,“你们几个赶紧扶四皇子到后殿休息,顺便请太医给他看看。”
太监们连忙照做,小心翼翼搀扶起容礼走出御书房。
秦王目送容礼离开,沉沉叹口气。
视线落在面前的药膳上,表情温和,自己身体日渐益下,他要在彻底离开之前,为他铺好路。
只是容羡不好对付,他都算计到这种程度,他居然还能安然无恙站在自己面前!
想着,秦王将眼前的药汤勺进碗里,慢慢喝完。
……
容祁行刑的那天,刑场上围满了人,之前他在百姓面前树立的正义形象,在公告出来那天荡然无存。
人们纷纷唾骂他,鸡蛋菜叶扔了他一身。
容祁在绝望中被斩首。
“幸好太子殿下公正,这种祸害要是留着,吃苦的只有我们这些老百姓。”
“但他总归是太子殿下亲兄弟,我觉得太子好不近人情,他上位后该不会实行暴政吧。”
百姓褒贬不一,但无论外界如何议论,都影响不了容羡。
-
东宫。
自从那日刺杀事件后容羡愈发粘着她,好像生怕她下一秒就消失不见,有时候跟官员商讨政事,也带着她。
太子一党看她的眼神,逐渐像在看一个红颜祸水。
晚上,睡房门口。
“太子妃……”容羡紧抓着宁研手腕,语气低怜。
宁研抽了抽手,没抽动。
她眼神警告他,“我要睡觉,松开。”
容羡薄唇抿紧,半响吐出一句,“能不能不睡觉?”
每次她要睡好长一段时间,醒来都日上三竿了。
他想看她,想抱住她。
?
说的什么疯话?
宁研木着脸,强硬的将手扯出来,然后把人推到门外。
“你也早点睡,晚安!”
说着,她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动作干脆利索。
容羡瞅面前的房门,神色阴郁。
宁研扑到床上掀开被子就睡。
深夜,乌云渐渐掩住了上空,雨水淅淅沥沥地砸下大地。
宁研被雨声吵醒,挠了挠头,翻身继续睡,只是不知为何,脑子非常清醒,一点睡意都没有。
宁研无只好聊地望着天花板。
风越吹越大,窗户哐哐作响。
她转眸望去,原是窗户没关好,她起身过去关窗。
动作间,忽然在缝隙中窥见一抹衣角,她眉头一皱。
扭头冷着脸打开房门。
只见男子依旧那身衣裳,他坐在门前,双腿曲起,下巴抵在膝盖,雨水被风吹到他脚边。
容羡听见动静,立马站起来对她笑笑。
“小研儿,孤没有吵你。”
上次醉酒不小心吵醒她,可是忽视了他好久。
宁研看着他,到底舍不得说重话,抓住他手将他带进房间。
“为什么不回房,外面下雨不知道吗?”她摸他额头,手心的温度冰凉。
他到底在那坐了多久?
宁研努力压制心底无名的怒火。
容羡薄唇轻抿,“孤睡不着。”
“睡不着就该在外面吹冷风?”
容羡眼眶渐渐泛红,“孤只是想离太子妃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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