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时间不多了!
“是!”统兵大将一抱拳,带着数百军士离开王府,骑上战马向官道上追去。
琅琊王府守卫森严,这个清平县丞能从他们眼皮子底下逃走,肯定藏在了武水县的马车中。
待军士离开后,李冲对着管家道:“把这些叛徒连同大殿一起烧掉,对外就说大殿年久失修走水了!”
李全朝两侧的军士一招手,几名手持火把的军士走上前引燃了干草。
很快火势蔓延到整座大殿,冒起了滚滚浓烟,那些倒在血泊中的尸体被凶猛的火舌逐渐吞没。
看着眼前的熊熊大火,李全非常兴奋:“王爷,我们已经除掉了武太后安插在博州的眼线,何不顺势一口气渡过黄河,打进洛阳去?”
李冲没好气的甩了下袖子:“你以为洛阳那么好打?眼下我们只有五千新卒,能否控制整个博州都是未知之数,拿什么去对抗卫戍东都的武系大军?”
“先耐下心来静待时机,等本王招募到足够大军,再渡河攻打洛阳也不迟。”
“在这之前,我们要想尽办法搞定范信,只有控制住武水县,我李唐大军才能心无旁贷的渡河作战!”李冲一脸肃穆道。
他之所以花费重金拉拢范信,并不是对其本人有多重视,而是看中了武水县这个地方。
此地处于聊城西南五十里处,隔金堤河与濮州相望,后者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想要渡河拿下这里,李唐大军必须要有一个稳定的支撑点,这也是他重视武水县的根本原因。
李全也知道目前不是起兵的最好时机,因此陪着笑脸道:“王爷且把心放在肚子里,小人知道您重视武水县,已经提前数年安插了一个耳目。”
“只要范信有所异常举动,我们当天便能知道消息,保证出现不了差错!”
“不愧是本王的人,干得不错!”李冲拍了拍管家的肩膀,抬起头看向官道方向得意道。
“范信,你以为离开王府,就能脱离本王的掌控吗……”
…….
博州,官道。
哒哒!
清脆的马蹄声响彻在山林中。
六子掀开布帘向后面看了一眼,发现没有追兵后,坐回车厢长长的松了口气,看样子琅琊王并没有对他们产生怀疑。
想到这里,他摇晃了一下范信的身体。
“少爷,您不用再装了,我们已经逃出聊城,很快就能回到武水县。”
这番话一出口,原本昏迷不醒的范信突然睁开眼睛,从褥子上爬起来,随手从腋下摸出一块鹅卵石扔掉。
“呼!,总算逃出来了,再晚会儿本官恐怕就要憋死了!”想起李冲和仆人的谈话,范信暗叫好险。
若不是六子及时出现,他即便侥幸从晚宴中活下来,也会被囚禁在王府中,被迫跟随李冲起兵伐武,然后兵败被杀死。
瞧着自家少爷一脸心悸的样子,六子挠挠头:“对了少爷,琅琊王送给您一根百年人参,要派人送回去吗?”
范信扫了一眼礼盒:“算了,李冲本来就对我们不放心,要是再把礼盒送回去,他该寝食难安了。”
“先收着,等有时间再处理它,当务之急是回到武水县做好御敌准备。”
范信知道李冲送礼,无非是想引起朝廷猜忌,逼迫自己站到他这边,只是和这个比起来,他更在乎接下来的起兵伐武。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最开始李冲定下的时间是次年四月,结果因为范阳王李霭向朝廷告密,被迫于八月十七日仓促起兵,率五千新卒攻打武水县。
妄图渡过金堤河占领濮阳,进而联合各路李唐王爷一起向洛阳进军,最后折戟沉沙兵败被杀。
而今天已是八月初一,距离李冲起兵只剩下十六天!也就是说留给他巩固城防,征兵备战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六子显然知道琅琊王要攻打武水县,有些担心道:“少爷,琅琊王麾下有数千兵马,凭咱们县衙那几个官差能守住吗?依小的看咱们还是趁早逃走吧,不然被堵在城里…..”
范信知道他想说什么,淡淡道:“你把这件事想的太简单了,本官身为武水县令,留下守城尚有一线生机,若是丢城弃地必死无疑。”
“话虽这样说,但咱们拿什么守城?要人没人,要兵器没有兵器。”六子不明白自家少爷哪来的自信。
范信微微一笑:“谁说咱们武水县只有官差了,伱把那些种地的农户忘了吗?”
“少爷,您是说?”
范信点点头:“不错,我大唐施行的是府兵制,战时为兵,闲时为农,只要把他们号召起来,我们武水县转眼间就多了几千守城兵,凭借这些人,我们足以坚持到朝廷派来援军。”
没错,范信之所以选择留下来守城,就是因为武水县有三千多上过战场的老兵,这些人都有兵器,只要把他们组织起来,完全有机会抵挡住叛军的攻城。
不过,这个时期的府兵制度因作战频繁,朝廷拿不出土地奖赏,实际上已经崩溃,老兵们宁肯种地也不愿意再上战场,想要他们守城卖命,绝非易事。
更关键的是范信只是一个地方县令,无权调动府兵,想要召集府兵必须得兵部批准。
考虑到这一点,范信准备以守城的名义,将这些老兵以民壮的身份招募到麾下,等叛军兵败后再解散。
这样一来府兵制就变成了临时募兵,既不需要兵部和刺史府的准许,又不会被扣上私养军队的罪名。
听说自家少爷准备招募府兵参与守城,六子最后一点担心也没了。
“太好了,只要您能守住武水县,朝廷日后肯定会给您加官进爵!”
范信笑了笑,刚要开口说话,车厢外突然传来惊叹声。
“不愧是范县令,这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果然精妙,连琅琊王都被蒙骗了过去。”
骤然间听到这话,范信脸色猛地一变,瞬间握住短剑,同时朝六子使了一个眼色,后者拔出佩刀从窗口蹿了出去。
当范信掀开帘子,看清被制住的车夫时,稍稍怔了一下,皱眉道:“是你!”
此人正是在琅琊王府有过一面之缘的来姓官员,见他脸色苍白送过一块手帕,没想到这家伙也逃出来了。
见范信认出了自己,年轻车夫笑道:“在下清平县丞来俊臣,特有一事向范县令相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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