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
宽敞明亮的食堂,此刻挤满了人,其中有不少平日难得一见的强者,如荣湖等人。
这令伙夫弟子,心中极为激动,如今的他们与流放别无二样,呆在食堂内等待终老,或许有出现了否极泰来的机遇。
不然,只能在这食堂内终老,但今日如此多的强者聚集在此,倘若稍有卖弄,或许就被看在眼里,说不定便能离开这食堂。
因此,多数伙夫弟子,都不再继续观看比赛,而是来到众多强者身边,打算卖弄一番,十足的狗腿子模式。
时间如流水,一去不复返。
坐在最高位的裁判,默默看着水钟滴水,其中赫然快接近午时矣。
“时间不多矣,还有半柱香,你等需要加快速度了。”
望着不断在烧烤的张罗,以及在等待炖菜的宁贵,裁判徐徐出声提示道。
听到裁判的话,二人神色一震,如今做菜的唯有他二人,其余弟子都无需出手。
所以,今日做菜的负担,都沉压在他二人身上,倘若在规定时间内,未完成食物,宗门冷酷的刑法,将会让人知晓何为恐惧。
“时间快到了,叶恒你该要如何呢?”瞧着张罗身旁,还有一堆未曾处理的羊肉,荣湖悠悠的笑道。
而张罗则深吸口冷气,双眼猛然爆发出精光,猛然间朝火堆施展内气。
原本猛烈燃烧的火堆,受到内气加持,顿时变的更加汹涌,哪怕站在十米之外,也能感受其中炽热,汗水从中低落。
距离火堆一米的张罗,上半身皆被汗水布满,察觉到这火焰的凶猛,手中铁杆也变的炽热。
被热浪卷席,此刻这里的温度,达到了近乎六十度,倘若普通人,在这连两分钟都坚持不了。
然而张罗却无动于衷,只是汗水分泌的更快,手中紧紧抓着铁杆,不断翻转其中的烤全羊,鼻子也快速耸动。
场外的荣湖目睹这一幕,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轻声道:“难道是以羊肉的香气,来判断其中的火候?”
虽然他不会做菜,但亦然是后天高手,成为后天境界者,但凡六感都会大大提升。
或许在常人中,气味难以分辨,但在后天境界的人身上,却并非如此,犹如渭径分明,一嗅便知晓。
“这叶恒,看来其魂力,极为强大。”
仅仅这细枝末节,荣湖便有了不同的看法,虽然身为后天境界,其嗅觉都无比强大,但却不代表谁都能利用起来。
更何况,看着
张罗翻转的手,其中的烤全羊闪过阵阵残影,普通人根本无法捕捉其中的画面。
能够在这瞬间捕捉气味,并且能分辨其中的熟度、火候,还能换算,翻转另一面,以至于不被烤的太久,这种程度,荣湖也无把握能做到。
另一面宁南紧紧盯着张罗,想要知晓这位盛名师弟,究竟有多么不用。
“呼.....”
虽然一手一只数百斤重的全羊,对张罗来说,也并不重,甚至算轻巧,但因为需要时刻盯着火候。
不至于让一处烤的过久,也不能让另一处烤的太少,这一切都让张罗,精神疲惫,但总算完成好了,身为炼丹师,火候本就是他的拿手好戏。
“怦!”
食堂内发出一阵巨响,铁杆狠狠穿插在地面上,熟透了全羊滴下丝丝油汁。
看着烤好的全羊,张罗知晓还差一点,迅速拿起调料,将其一股脑刷在全羊上。
其中有一味,名为罂粟。
罂粟在唐朝由阿拉伯传入华夏,昔日诗李白还作诗曰:昔作芙蓉花,今为断肠草。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对于罂粟,无人比张罗更清楚其中的危害,因为此名又叫鸦片,身处后世,知晓满清历史,早就将其铭记于心。
另一处,炖菜已经煮好。
大厨宁贵将全部柴火熄灭,留下一些炭火,自然加温。
侧头看了看水钟,发觉只剩下最后二十分钟,宁贵也有一些紧张。
在平日里,有三十余名弟子打手,而今这一切都需要他一个人完成,其中效率低到发指不说。
然而今日,还要面对叶恒的挑战,这令大厨也不敢滥竽充数,所做的食材,菜品,皆为他的拿手好戏,这便导致时间更加不足。
随即拿起其余羊肉,学着张罗之前的行为,双手内力加持。
在秋天这略微寒冷的季节,肉掌却冒出丝丝白气,贴在羊毛上,只见一瞬间,完好的羊毛便成片消失掉落。
处理好烧烤之后,张罗也看到还剩下七头羊,微微吐出口浊气:“时间不多了,看来不能留手了。”
说罢,身子悄然消失在原地,长剑出鞘,发出铮鸣,“唰唰唰”三声,众多羊毛被剃下,体内的内脏也被切下。
不顾猩红的鲜血,张罗将长剑收起,便来到羊前,将双手深入其中,掏出一堆
内脏。
打开羊肚,冒出丝丝热气,带着青草特有的气息,张罗知晓这是未曾消化完的草料。
这种草料,倘若放在牛肚当中,草料也是名贵草药,在后世也可做成一道名扬天下的菜肴。
那道菜肴名为“牛瘪火锅”,当然大多数人称之为“牛粪火锅”。
不过,张罗虽然想给霜英宗的人,尝尝什么叫做羊粪,但他并为如此做。
随意将羊肚里未曾消化完的东西,一一倒出,又以清水洗过之后,迅速放在大锅里煮。
汹涌柴火有内气相助,犹如添加了汽油,凶猛无比。
不到一息,锅内的热水便沸腾了,羊肚也变的泛白。
将其迅速捞出,约莫十个羊肚。
长剑为刀,漫天剑光飞舞,短短几息间,羊肚便成了丝。
“好俊的剑法。”苏铭双眼冒光,轻声评价道。
这剑法,如果说特点,苏铭只能说快,非常快,快到他也觉得难以接受。
只是在几息间,其中挥舞的次数,可达到上千次,这种速度足够令他感到震惊。
挥舞数千次,这体魄需要多么大的强劲?苏铭也不得而知,但他知晓这绝对是个令人恐惧的数据。
更何况,在短短时间内挥舞数千次,羊肚丝毫未曾遭到损害,其控制力量的能力,端的是令人惊惧。
“嘶.....”一旁的伙夫弟子,适才正对列位大佬献殷勤,然而偶然间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由为之胆寒。
在此之前,清楚叶恒的力量,时刻挑衅大厨,却令其有怒难言,就有了直观的认知。
然而真正目睹这一幕时,还是觉得自己是井底之蛙,坐井观天了。
“这叶恒,怪不得能够如此倨傲,其手下的剑法,怕是连荣湖也为之逊色吧?”
这几日,宁南也时刻听到张罗横行无忌的事情,但如今看到这一幕时,也不由有些感叹,原本是以俯视的视角,而今却要平视了。
而荣湖也皱起了眉头,他所用的乃是铁枪,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和张罗所用的长剑,是两个极端。
然而如今,目睹这一幕,则令荣湖有些担忧了,长枪因长,反而更加难以速取,但这叶恒可不一般。
几家欢喜几家愁,张罗已经顾不得管了。
将羊身上的脂肪切下,迅速倒入锅内,眨眼间在火苗之下,脂肪便化作了羊油。
看到羊油,张罗将姜切块倒入其中,又将羊肚也倒入,急速翻转手腕,此刻锅底下的火焰,拥有上千度的高温。
若非这锅是玄铁制成,普通的锅早
就达到熔点,化为铁水了。
一顿爆炒,甜酒又倒入其中,不断轴转。
处理完全部的羊后,大厨空余的瞄了一眼,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道:“这小子,还真有几手,看来我也要全力以赴了。”
数头羊被大卸八怪,倒入沸腾大锅内,去除淤血,沥水之后,大厨又将其全部放在一个大锅内,倒入少量的鸡汤。
鸡肉其中蕴含谷氨酸钠,所以特别鲜美,在味精出现以前,众人便是将鸡汤当作提鲜的存在。
倒入鸡汤之后,锅底下的大火肆虐,锅内的羊肉也在迅速被煮熟。
而大厨宁贵也未曾空闲,继续捣鼓着其余羊的内脏。
宋朝约有一亿人口,历朝历代以来,人口皆为过剩,然而食物不足,导致这个国家的厨师,不会浪费一丝一毫的原料。
这一点,哪怕是宁贵也是如此,无论是他,还是别的厨师,乃至宫廷大厨,皆为如此,不会抛弃一切可用食材。
羊肚爆炒,弥漫着香气,张罗又将蒜、姜,乃至酱油也倒入其中,盖上锅盖,等待汤收汁。
转身看着还残留另一半的羊肚,微微叹了口气,他觉得来这霜英宗,什么事情都没干,尽做这些事情了。
什么洗碗、洗菜,切菜,现在都在这做菜了.....
虽然有些感叹,但既然是自己选择的道路,张罗立马将其与羊肝、羊心等物全部洗净,全部倒入锅内。
“还好有茱萸,不然还真不知道,拿什么取代辣椒了。”张罗有些庆幸的笑了笑。
在辣椒传入华夏以前,这茱萸便是华夏的辣椒,昔日唐朝诗佛王维,便曾在九月九忆山东兄弟当中,便曰:谁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锅内冒着羊杂特有的清香,张罗又将之前剥下的羊头骨,放入羊杂汤当中翻滚,随后放入葱蒜姜,以及罂粟。
做完一切后,张罗瞧了瞧时间,只剩下最后十分钟了。
按压心中略有些起伏的内心,张罗又倒入一堆猪油,等待锅内猪油变的滚烫时,剃下羊排,放入其中煎。
一手处理煎羊排,另一只手,则在处理炸羊肉。
......
霜英宗,宽大的操练
场,如今盘踞着数千名弟子。
手中拿着不同的武器,有刀、枪、剑,乃至鞭,十八般兵器,各有不同。
而这数千名弟子,则以修为高低,武器种类分成一堆。
与此同时,远处还有五名*
*上半身的弟子,胸膛处尽是鞭打痕迹,脸上浮现羞愧之色。
这五名弟子,正是卢广、龚建南等人。
被抓到此处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季涣鞭打数百,其体上的疼痛不肖说,颜面扫地。
而行法之后的季涣,行走在众多弟子当中,但凡被其盯住者,皆会感觉通体生寒,犹如被毒蛇所视。
“好了,午时已到,稍坐休息,等待用餐,用餐完毕再到此处操练,但凡拖延者,此五人为前车之鉴。”
被季涣指着,当反面教材的卢广等人,闻言更是面带苦涩,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本只因为是普通之事,只要顺利拖延叶恒贻误便可,却不想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还栽进去了。
站在远处的陆权,看到这五人的下场,面带铁青,双眼犹如要喷出实质的怒火,咬牙切齿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l
而在其四周的环境,也弥漫着森寒的气息。
温度也变得低沉,身为后天高手,拥有浅薄的沟通天地的能力,正所谓天子一怒,雷霆万钧。
身为后天高手发怒,四周的环境,也会随着心情变换。
心中发泄一通后,陆权便转身离开此处,无论如何,他也要知晓最终结果,知晓叶恒能不能够得胜。
在陆权朝食堂而去之时,众多弟子得到季涣的命令,也三三两两的分散,与交好的良朋,一同前去食堂用餐。
“听说今日,便是那叶恒和大厨的较量,今日我们可有口福了....”
一名身高八尺的粗旷大汉,对身旁一名红衣男子笑呵呵的说道。
耳闻好友的话,红衣男子脸庞依旧冰冷,但却点了点头,算是同意大汉。
混迹在弟子当中的李空,微微皱起了眉头,倘若说在比武之上,还有炼丹,都不觉得有谁能战胜张罗。
然而这非武、非丹,乃是较量厨艺,说实话,张罗在之前展现的厨艺,说差他不同意,但也未曾算得上可口。
不过转念一想,张罗所处事,若无把握,也不会这般做,便心中松了口气。
无论如何,他现在始终和张罗绑在一起,是一条线上的蚂蚱。
紧随而后的罗州,倒是并无担忧之色,只是一脸的兴奋,在这几天与李空相逢,知晓了一丝情况。
明白叶恒就是张罗,事到如今的他,对张罗已崇拜之极,敬如天神,根本不会觉得张罗会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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