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大义赴死


外面喧闹不止,江芮此时也在陆柏庸的陪同下,急急忙忙赶了出来。

        看着眼前的情形,她心里顿时慌了神。

        儿媳虽不是亲的,可如今是自己选定的接班人,又怀着身孕,怎能稀里糊涂的就被人带走。

        而孙媳为陆家好歹是诞下了子嗣的,这一去也不知情形如何。

        如若痛痛快快的一刀倒也干净利落,万一被送去教坊司,这对于陆家来说是何等的耻辱。

        “各位官爷,我儿如今尚未归来,可正如方才大家所言,我儿媳、孙媳都已算不得是唐家人,我儿好歹是皇家血脉,诸位想要拿人也该等他回来。”

        江芮苦口婆心的恳求道。

        陆柏庸也不忍侄媳妇如此被人捉了去,忙据理力争道:“就是啊,家主夫人还怀着我家家主的骨肉呀,若是动了胎气你们如何担待的起。”

        所谓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寒衣卫哪会去思考这些,也懒得理睬这一家人,肃着脸拱手道:“我等奉命行事,闲杂人等速速退去,否则便是阻碍官府办差,格杀勿论。”

        随即将佩刀又往众人跟前逼近了些。

        寒光森森的刀锋,谁人不怕,无人敢再近前。

        岳轻萝却是狂笑不止:“死丫头,我呀倒也是看出来了,那是宫里有人想要你的命呢。”

        话落,又忍不住重重的叹息了声,恶狠狠道:“却因你连累了我的幼宁,你果真是个丧门星。”

        曲云初自然也是看出了这一点,如若不是因为自己,张锦年必不会牵连到唐幼宁的。

        虽然懒得理睬岳轻萝,不过面对唐幼宁的确是叫她感到心酸。

        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如今却要叫她被自己连累。

        凝视着唐幼宁那张瘦削显得憔悴无比的面颊,比起刚进陆家时的骄横,她如今俨然跟变了个人一般。

        “对不住了,是我连累了你。”

        她头一遭郑重其事的与唐幼宁说了句抱歉的话,唐幼宁却对她无半点恨意,淡笑着摇头道:“不怪二婶,要怪只怪咱们都投错了人家,若不是父亲一意孤行,也不会招致今日的大祸。”

        对唐家,她已是心灰意冷,如今唯一的温存便是九云山上的女儿。

        而这一切都是二婶替她保全的。

        被寒衣卫押解着一边前行,她一边打量曲云初隆起的肚子。

        自己以前对她那般不好,她却以德报怨救了自己和女儿陆涤,今日说什么也得替长姐保下这个孩儿。

        回想着母亲方才的话,唐幼宁大抵猜到该是张锦年想要除掉长姐。

        她不知道眼下朝廷局势究竟如何,但有一点她是清楚的,长姐不能被寒衣卫带走,否则到了官府的大狱里,各种手段对她用上,即便是等回了二叔,也于事无补了。

        她得设法拖延住时间。

        “长姐,你我姐妹一场,虽然你不喜欢我这样唤你,可我还是想好好叫你一声长姐。”

        唐幼宁眼中泛泪,笑着瞥了眼曲云初,柔声道:“多谢你让我感受到了做母亲的快乐。”

        听到她这番发自肺腑的话,曲云初才扭过头来打量她,却见这妮子直接一头撞到了寒衣卫的刀刃上。

        <div  class="contentadv">        “幼宁。”

        岳轻萝吓得面色惨白,整个人都无力的瘫软了下去。

        江芮、陆珺莞和陆家众人看得也是一怔。

        “幼宁。”

        瞧着热血从唐幼宁脖颈处不停四溢出来,江芮彻底的怒了。

        “我陆家纵然已是白身,可对朝廷也算是有些微薄功勋,就连陛下也下旨宽恕了陆家,你们何苦咄咄逼人。”

        江芮冲着府外泪眼婆娑的大喊道:“诸位都来评评理啊,官府岂有如此拿人的,既是说好不追究我陆家,又为何要为难我府上的遗孀和身怀六甲的孕妇,实在是欺人太甚。”

        街道上围观之人听说寒衣卫拿人,本不敢凑这个热闹,可看着府门口见了血,便有不少人硬着头皮凑了上来。

        许多新月书院的学生也围拢过来。

        刘全得知陆府的事,也很快从织造署赶到了这边。

        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唐幼宁,再看向被押解着的曲云初,他紧皱着眉头上前来询问寒衣卫头领:“咱家听闻下达的旨意是赦免陆家,二少夫人与孙少夫人皆是陆家的媳妇,你们怎敢为难?”

        那头领得到的指令是诛杀二少夫人,本是想将人强行带回大狱去,没曾想遇上个不怕死的上演这么一出。

        倘若死的是唐顺这小妾倒也好说,偏偏是陆家的孙少夫人,这全然是不给双方留缓和的余地呀。

        “织造大人,小的也是奉了大监的命令,依令行事呀。”

        环视着周围充满仇视的眼神,寒衣卫头领心里有些发虚,凑到刘全耳根前小声禀道。

        “近来素有传闻,说大监软禁了陛下,这诏令若真是大监替陛下传的,可见市井传闻非虚了。”

        刘全现在心里已经断定张锦年软禁了皇帝,这个时候正是他与张锦年分庭抗礼的时候,他怎能眼睁睁看着有人将自己的主子抓去给害了。

        挺身相护到曲云初跟前,刘全眉眼阴沉着呵斥道:“咱家还听闻,陛下令人传出血诏请长远侯入京勤王,你们想趁着这个时候将长远侯夫人带走所图为何?”

        一些新月党的学生听完这番分析,顿时有所警觉,纷纷站出来争辩:

        “定是那张锦年做贼心虚,害怕长远侯入京勤王,所以想要先拿了他夫人和未出生的孩子,好掣肘长远侯。”

        “就是啊,我们也听闻宫中有人带出了陛下的血诏,却又硬生生叫人夺了回去。”

        “今日你们若敢胡乱拿人,我们新月书院定要和阉党对抗到底,不看到陛下临朝绝不会善罢甘休。”

        在新月书院众学子的声讨下,周围无不群情激愤。

        寒衣卫手握刀柄,左右为难。

        晋王之祸才刚刚平定,领头的寒衣卫也怕惹出大的骚乱,只得继续劝刘全:“织造大人,眼下陛下龙体有恙,大监代理朝政,大监的意思便是陛下的意思,还请织造大人莫要为难小的。”

        随后,又冲着所有寒衣卫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做好防范,厉声威胁道:“倘若织造大人想要助纣为虐,那小的也只有格杀勿论了。”

        说罢,目光决绝的对寒衣卫吩咐道:“立刻押解人犯回京,胆敢阻拦者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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