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荀氏没落
颍川,颍阴县。
事实证明,人不逼自己一把不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
“罪臣荀彧(荀攸、荀谌),拜见大王。”
还是在颍阴荀氏大堂,十天内,荀氏不仅把人找到,还将人劝回来了。
“哟!”
刘寒看着荀俭、荀绲,戏谑道:“看,不逼自己一把,不知道自己有多大能耐,消失的人都给找到了。”
而回应刘寒的,则是荀氏一族的沉默。
“从哪找到的?”
下面依旧沉默不语。
现场有点尴尬。
“诸位,孤想你们忘了一件事,我今天是心情好,不是脾气好,孤劝尔等莫要不识抬举,谁让孤心里不痛快,孤就让他全家都跟着不痛快。”
荀氏等人心中一凛,眼前这位真不愧是喜怒无常、心狠手辣、睚眦必报。
他们只是心中不忿,你好歹也是名震四方的大汉的王,为何会用亲族性命逼人就范?这种手段太过下作,着实令人不齿。
长社钟氏例子在前,荀彧、荀攸、荀谌不敢赌,若自己不回,那这位很有可能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尽屠荀氏。
赤裸裸的阳谋让他们钻,身为谋臣,心里很憋屈,但又无可奈何,只能通过沉默来抗议。
“殿下,我们……”
“算了,孤现在又不感兴趣了,你们能回来,说明曹操不仅活着,还有着继续跟我对抗的办法,孤知道这点便足够了,只要他曹孟德还在大汉,我们迟早会碰到。既如此,你们说什么,对孤来说都不重要。”
“还有一点,你们说出来的,就一定是真的吗?孤如何相信?还得花费大量人力去甄别,徒增麻烦。”
话已至此,荀彧、荀攸也不提这个话题了,他们的确背叛了曹操,也有提供假消息误导刘寒的打算,但人家不想知道了,接下来说什么都没用。
“还有你。”
刘寒指着荀谌,“袁本初什么情况孤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这次没弄死,下次孤计划再周密点,一定弄死。”
荀谌愣在那,脸色憋得通红,他好歹也是袁绍身边的谋臣,刘寒竟如此瞧不起他!
“别不服气,打袁绍孤真没压力,你、郭图、逢纪、辛氏兄弟、许攸、钟繇,在袁绍麾下哪个没有自己的小九九?袁绍麾下谋士是不少,可人心不在一块,如何能赢孤?”
“不过,接下来救不好说了,袁绍手下没人了,说不定还真能齐心协力,倒是可笑。”
荀谌张张嘴,想反驳刘寒,可不知该说什么,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即使反应过来又如何?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刘寒坐下,一只手撑着下颚,侧过头,眯着眼看着下面两个人开口道:“既然尔等回到荀氏,那么,尔等觉得,荀氏该当何罪?如何处置?”
刘寒将难题抛给三人,让荀氏众人顿时紧张起来。
罚轻了,荀氏遭殃,罚重了,荀氏也遭殃。
作为三人中最大的一个,荀彧站出来:“大王,荀彧、荀攸、荀谌所犯之罪为谋逆,乃不赦之罪,论罪当夷灭三族,臣斗胆恳求大王开恩,只诛首恶,莫连全族。”
“我荀氏荀彧(荀攸、荀谌)甘愿赴死。”
说完,三人朝着刘寒一拜。
荀俭也跟着说道:“荀氏愿交出家族土地、商铺、藏书以及八成财货,遣散佃户,配合殿下所制定的一切新政。”
这是荀氏能给出的最多筹码,也是最大诚意。
可刘寒……
“不够。”
果然……
<div class="contentadv"> 荀俭知道刘寒只想找荀氏麻烦,没有打算谈判。
“尔等谋逆,死了就算了?那孤如何面对因为你们而伤残、而阵亡的数万将士们?!”
“他们也是堂堂七尺二郎!也有着自己的父母、妻子,因为你们,他们受到无妄之灾,你们认为,这点,够吗?!”
刘寒睁开眼,杀气凌冽,他特意来颍川,不仅是为了处置颍川士族,还要为皇兄、为自己、为手下数十万将士,找这些野心勃勃的士族讨个公道!
“大汉因何而乱,孤想各位比孤都清楚,贪婪。”
“士族想着皇帝与共治天下,更有甚者想着架空皇权,欺上瞒下,就士大夫自己治理天下,皇帝就当个高高在上的傀儡。”
“皇帝想着摆脱士族在地方上的控制,想要夺回对天下的控制权,于是想着拉拢分化士族,于是士族中多了一批特殊的人——外戚。”
“想法很美好,现实很骨感,原本计划驱虎吞狼,维持平衡,没成想却是引狼入室。外戚强悍,强悍到敢当着所有人妄议废立,士族也不满皇帝的做法,既想趴在大汉这棵大树上继续吸血,又不能和外戚开战,两者一拍即合,大汉又变成了外戚与士大夫共治天下,找个小孩当皇帝,当傀儡,不听话就换一个。”
“后来,皇帝长大了,开始不受控制了,外戚信不过,士族也信不过,只能重新培养亲近自己的势力——宦官。”
“后来的事你们,我也都知道了,大汉乱了。”
“你们既要当奸臣,又要维持士族高贵、清廉形象,还要控制民心,你们要的有点多啊!还真是辛苦!”
荀彧有着一颗忠于大汉的心,他很想反驳:“殿下,我们……”
“孤不听,孤知道尔等有着数个理由为自己开脱,孤懒得听。”
“天下乱了,生灵涂炭,皇族、士族都有责任,皇兄就是心不够狠,杀一个不够,那就杀十个、百个、成千、上万!”
“杀得士族胆寒,谁敢冒头就杀谁,孤看谁还敢夜闯皇宫,妄议废立!而现在,皇兄做不到的事,孤来做。请客、斩首、收下当狗,你荀氏,该当如何?”
一切都是幻想,面对刘寒的压力,荀氏没得选。
在强大的武力面前,所有的阴谋诡计都没用。
“除以上荀氏提到的这些,孤还要荀氏说服颍川所涉及到谋逆的士族都要做到,交出所有积累,颍川士族全部北迁至乌桓,若你们族人有一个被孤发现没走,那就都杀了。”
“我大汉繁华之地,不是尔等这帮蛀虫配待的,都给孤去塞外开垦、挖矿!”
荀俭一脸惊愕,刘寒是给了他们生路,但生不如死!
刘寒才懒得看糟老头子,而是看着荀彧:“王佐之才又如何?孤这里不缺王佐之才,大汉更不缺王佐之才,没了就没了。多年士族生活,让你有了股异于常人的优越感,让你觉得你对大汉很重要,但孤今日告诉你,你是有点本事,但对孤、对大汉,也就这样。”
“今日,没有商议,而是告知,你荀氏若不服,尽管反抗,看孤敢不敢动刀子!”
刘寒说完,起身就走。
“咚!”
站在最前方的荀氏族长,荀氏八龙之首,荀俭荀伯慈,一下子倒在地上。
“大伯!”
“族长!”
荀俭脸色很难看,进气多、出气少。
刘寒对荀氏惩罚很简单,荀氏在大汉除名,大汉本土就是荀氏禁区,对荀俭来说,比杀了他都难受。
他们可是荀子后人!
连家都进不去!
数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我荀氏……荀氏最终还是毁在我的手上……我有何面目……有何面目……”
没说完,荀俭双目失去光泽,没了呼吸。
“兄长!”
“大伯!”
“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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