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和离书


老大夫眯着眼,三指搭在脉上,只停留了片刻,就拿开了。

        潘凤紧张的呼吸都要停滞了,她瞪着老头,恨不得在他脸上戳一个洞。

        老大夫挺无语的,“这位夫人,你再怎么瞪我,事实就是事实,喜脉又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再说你这都快四个月了,瞧这肚子,都显怀了,我就是想说假话,那也得有人信哪!”

        潘凤脑子里轰的一声,感觉整个人都麻了。

        人嘛!

        就是如此。

        在真相没有出来之前,她一直抱着侥幸心里,哪怕这种侥幸只有千分之一的几率,她也死死抱着不撒手。

        比如有没有可能是她本来月事就不准,所以才推迟几个月不来,洞房那晚不是落了一点红吗?

        她前两年,月事刚到年纪来时,就是很少,也会过了月,从来就没准过。

        至于为什么胖了,那是因为范家伙食好,每顿都有肉,还有荤油,鸡蛋,大米,白面,整天吃这些,又没有啥重活要干,她能不胖吗?

        再说,她又没有呕吐的感觉,不像婆婆,整日一副病恹恹的模样,早上还能听见她干呕的声音。

        终合以上情形,她那千分之一的侥幸心理,每天都在增长。

        所以才想要赶紧跟范小山和离,只要回了娘家,再拿上一笔不菲的赔偿,到时她就可以躲到外面,到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到时怎么着都好。

        范氏刚要松一口气,又想到事,“老,老先生,她与我儿成亲一个多月,可那晚,她,她落红了呀!”

        这个问题如果不说清楚,是个人心里都要存着点疑虑。

        老大夫语气轻松道:“这也没什么,头三个月,胎像本就不稳,过于劳累激动,偶尔见点红,都是正常的,你自己也生过孩子,这一点,你应该晓得,好了,我的事都做完了,我可以走了吧?”

        是非伦理,都不关他的事,还是闪人为妙。

        沈清道:“沈七,把诊金付了,再送老大夫回去,赶马车,别再骑马。”再颠一回,这老头都得把性命交待了。

        范老大连忙道:“诊金还是我们来付,小七,麻烦你送老人家回去,路上慢点。”

        老大夫走了,沈清也乏了,“眼下还是两条路,要么咱们去见官,你们不信镇上大夫的话,那咱们就去县衙大堂上,在太爷大人的见证下,请大夫把脉,你们要是心里真没鬼,那就去,不过你们可得想好了,如果她真的有身孕,还是快四个月,范家是可以告你们一个骗婚诈骗罪的,到时不止潘凤要坐牢,她那个奸夫也逃脱不了干系!”

        说到这儿,她看了看那个叫丁阳的小子,“哎,这位小哥,你想不想上公堂?”

        她只是随便一吓唬,没打算从他嘴里套出什么,结果那小子直接瘫软在地,一个劲的给沈清磕头,“姑娘饶命,求求你别告官,这事……这事也不全赖我,是,是她,是她勾搭我的,我一时没把持住……”

        “丁阳!你他妈的混蛋!”

        “闭嘴!”

        潘家兄弟俩冲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他们恨的不仅是丁阳干的破事,更恨他坏了一千两银子的好事。

        潘父捂着脸,这事有点超出他的理解范畴了,他有点茫然。

        <div  class="contentadv">        潘母左看看,右瞅瞅,最后也是气的狠狠打了下女儿,“你哟!”

        潘凤呆了片刻,突然大哭起来,“我不活了,你们不让我活下去,那我就去死,我死了算了……”她冲到水井边,可上面盖了石板,她就是想跳井,也得先把石板挪开。

        见不成,又要往外冲,要去投河。

        潘母又哭嚎着冲上去抱住女儿,母女俩哭成一团。

        范氏心里也不痛快,儿子凭白无故的戴了一顶大绿帽,简直丢人丢到家了,她脸上能有光吗?

        一想到这儿媳妇可是他们亲自上门求来的,受了不少亲家的冷脸,又是四抬轿子,大大方方迎进门的,她就想给自己一巴掌。

        范老大觉得老脸都快挂不住了,“潘家的,你们想好了没?我们东家说的第二条路,就是拿上一百两,咱们两家再没瓜葛,你们兴许还能赶在过年前,把女儿再嫁一回。”

        潘父心里甭提有多憋屈了,可事已至此,他丢不起那个脸,只能像范老大说的,赶紧把这边的事情了结,再回家操办一场婚事,至于是不是丢人,会不会引来别人的非议,他就顾不得了。

        总不能真的把女儿勒死,或者把孩子打掉?

        不行啊!肚子都那么大了,一个弄不好就得一尸两命。

        不行!他要去丁家闹一场。

        两家写了和离书,由许璐代笔,两家人都按了手印,范氏回家拿了一百两银子,过了称,交给潘家人,潘氏又要求把陪嫁的东西都给他们带走。

        范氏也不稀罕那些被褥,再说摆着以前瞧的也心烦,就让他们拿走。

        哪知潘家人贪得无厌,把被褥枕头,锅碗瓢盆,连筷子都没留下,跟土匪进村似的扫荡。

        潘母还跑到鸡笼里,说这些鸡也是她女儿养的,也要带走。

        范氏拦着女儿,不让她去争去吵。

        加上赔偿的一百两,还有娶亲花费的,里里外外,损失了有将近二百两银子,还在乎那点鸡零狗碎吗?

        范小山也不在乎这些,他现在只想摆脱潘家,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反正只要勤快点,卖力干活,以后啥都会有的。

        潘家的人离开后,范氏发狠,叫儿子去买十米一挂的炮仗,说是要去去晦气。

        沈家这个年过的很热闹,周来娣死皮赖脸的带着儿子来了,说是要跟他们一块过年。

        沈长福不在家的这些日子,她老实了不少。

        家里不能没有男人,即使她再泼辣,也知道这一点,再说她可不是沈清那种有过独立思想的人,沈长福不在家,她夜里睡觉都不安稳,所以再次见到自个儿男人,她可劲的讨好,沈婆婆也在帮着说好话,总不能真让儿子跟媳妇离婚,大儿子都没了,小儿子一家要是再闹,那她也干脆一蹬脚见阎王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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