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永夜公寓（完）
和1行人1起从永夜公寓出来后，曲安发现他们出现在了原本的高档小区门口。
在衔尾蛇也1并被她带出来以后，原本坐落在此地的怪谈领域，便消失了。
“我……我们出来了？”
“林晓？你怎么样！”
“请问，你们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你们是谁？这是哪？”
……
被曲安带出来以后，不明就里的人群陷入了短暂的混乱。
有些人即使是活着走出来，但似乎仍旧受着之前的永夜公寓影响，并没有完全恢复自己的记忆。
方菲走过去，和之前认识的唐延解释了1下，然后和他们1起组织着人群，解释原由。
曲安则将衔尾蛇往自己的口袋里1踹，示意它暂时安静以后，就拿出了手机，给楚云天播了电话。
即使曲安刚刚已经吃过1顿饭，但她还是觉得手脚发虚，精神疲惫。
操控衔尾蛇或者给它下达命令，对于现在的曲安而言还是有些太过吃力。
之前只是单纯用人偶线维持着双方的联系，已经让曲安出现精神不济、困倦乏力的症状，更遑论她刚刚还给衔尾蛇下达了两项命令。
出来以后发现他们并没有出现在1开始进入怪谈领域的地点，干脆给楚云天打了1个电话，让他派人开车过来把人接上。
毕竟这次带出来的人里，像林晓这样几乎完全失去行动能力的人，还有2位。
他们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利用方菲清除污染的符纸，为他们清理掉身上的污染值，以防变异。
至于出来了还能不能活着，就得看等会儿军方的人过来以后，他们是否能接受及时的救治了。
方菲也知道曲安的状态不太好，在楚云天带人过来之后，直接把后续要处理的事情丢给了楚云天，管他们要了1辆车，带着曲安和她的禁忌人偶们开回了避难所里。
曲安在上车以后就昏睡了过去，1觉直接睡到了次日清晨，在避难所里醒来后，才感觉自己缓过来了。
她下床洗漱，打了1份早饭拿回房间，拉开凳子，准备坐在书桌前吃早餐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桌子上多了1条用黄纸包裹的长条形生物，在曲安视线投过去的时候，拿东西还在很轻微的蠕动着。
曲安先是吓了1跳，之后透过人偶线之间的联系，才发现那个东西就是被她带出来的衔尾蛇。
在看它身上缠绕着的黄纸样式，格外像是方菲的符纸，这才恍悟，大约是方菲显它吵，怕打扰到她休息，所以才搞出来的吧。
曲安伸手戳了1下，看到那长条形生物在桌子上抖动的频率加快了1点，不由有些为难，也不知道这东西能不能直接拆开。
曲安因为昨天在车上就开始睡的缘故，今天起的也比较早，是以不确定方菲这个时候有没有起床。
不过她也只是略1迟疑了片刻，就准备先吃过早饭，看到方菲起床后再去问他了。
就在这时，房间传来的轻轻的敲门声响。
曲安暂停了拆饭盒的动作，起身开门，正是她刚刚在念叨的方菲。
曲安：“早。”
方菲：“早，你现在身体感觉如何？”
曲安：“我没事，就是很饿，刚打了1份早饭准备吃呢，对了，你吃没有？”
方菲：“吃过了，我就是来看看你，顺便想研究1下衔尾蛇，它毕竟是世界意识，这件事我需要上报给时空管理局。”
曲安点点头，侧身将方菲让进了房间里，这才反手关上了门，把被黄纸包裹成长条正在里面蠕动的衔尾蛇递给方菲，低头吃起饭来。
方菲伸手接过来，随意把包在它身上的符纸揭下来，顺便和曲安解释了1句：“它昨天看你睡着以后就1直闹腾，想让你起来给它接尾巴，我嫌它太吵了，就封起来了。”
“谢谢。”
关于永夜公寓的信息，曲安其实还有挺多事情没弄明白的。
曲安还记得那个死在她眼前的自己，当时的身上有多么的惨烈。
可真论起来，她又不觉得整个过程又多惊险。
还有那个曲安说过方菲会死，可无论是实力上还是怪谈领域的难度上，曲安都不认为方菲会在这么1个副本里丧命。
是以心头汇集了诸多的疑问。
这时候清醒过来，趁着吃早饭的功夫，也就把心头的疑问1并问了出来。
之后，她在衔尾蛇的口中，得到了答案。
衔尾蛇在首尾相接时，会在自我吞噬之中增强自己的能力。
而这个现象反映在怪谈领域内，其实就是时间循环的特征。
所有的外来者在进入衔尾蛇的领域内部以后，都会自动融入衔尾蛇的时间循环之内。
好比曲安，她作为1个外来者，在进入永夜公寓内以后，就和衔尾蛇形成了1个时间交点，之后，会自动融于衔尾蛇的时间循环里，而这条由衔尾蛇形成的时间循环之中，除了曲安的现在、未来之外，当然还包括她的过去。
而曲安进入到的那个时间交点，才是真正的曲安。
也就是说曲安自从进入这个怪谈领域后，时间线上就自动生成，过去的每1个轮回之中的曲安。
但是衔尾蛇可以复刻出过去的曲安、使曲安拥有鬼母和木乃伊先生两个同伴，并且使过去循环之中的曲安拥有着人偶师的职业能力，却无法真正的复刻出系统。
有些存在，是无法真正被衔尾蛇的力量撼动的。
好比系统的存在，再好比方菲。
是以过去的曲安的能力其实是阉割版的，她的身边只有1个虚假的、能力薄弱的方菲，以及人偶师的职业技能可以作为自己的助力。
这也就导致了陷入时间循环里的过去的曲安，只能独自抵抗衔尾蛇的攻击。
按理说，这样艰难的处境下，过去的曲安很有可能在1次次轮回之中彻底迷失，从而使现在的曲安也成为这个时间循环里的1部分。
但事实上是，由于曲安有着异于常人的直觉，总会在下1次轮回之中，规避上1次轮回中所遭遇的风险，导致事情的走向发生转变，成为了衔尾蛇无数时间轮回里的1个bug1般的存在。
因为她无数次的改变，无数次的反抗，无数次的和衔尾蛇面对面，终于使这个bug逐渐扩大。
而最让衔尾蛇感到无可奈何的是，它哪怕能够在过去的时间轮回之中1次次杀死曲安，却在真正的时间交点到来之前，无法做到真的彻底将曲安的存在从它的时间线中完全抹除。
更糟糕的是，正是因为这样的时间交汇，使过去的曲安在靠着自己1次次尝试之中，获得了可以对抗衔尾蛇的能力，并且将它直接制作成了人偶。
也正是因为她将衔尾蛇彻底奴役之后，才发现了事情1切的真相。
那就是“过去的”曲安只是虚假的，是由于衔尾蛇自己无法撼动的规则而创造出来的产物。
“现在的”曲安才是真正的曲安，她根本就没有在这个时间循环的副本中1次次轮回，那些所谓的轮回，只是由衔尾蛇所创造出的过去。
这是时间线交融之后产生的蝴蝶效应。
是衔尾蛇自己本身也无法做出的改变。
当“过去的”曲安在得知真相之后，其实已经是强弩之末。
知道自己无法离开怪谈领域，1切都是假的，就连自己都是1个虚假的存在之后，她便决心去帮助真正的自己。
这才有了曲安1开始进入怪谈领域之后，遇见的曲安的1幕。
她当时告诉曲安和方菲他们只有5天的时间，更多是因为他们需要在下1个轮回到来之前，结束衔尾蛇所在的副本。
否则1旦“现在”、“真实”的曲安在进入衔尾蛇的怪谈领域以后，无论是被杀死还是度过1个新的循环，都会迎来被永远抹除的命运。
因为只有度过了曲安现在所在的时间节点以后再过1个轮回，衔尾蛇才能够彻底杀死曲安，清楚它领域内所在的bug。
这也是“过去的”曲安之所以会选择破坏衔尾蛇的尾巴，将它的尾巴制成棉花的原因之1，这样能够破坏衔尾蛇自己的循环能力，使它只能根据每8天1次循环重启的规则进行循环，而无法主动干预，使循环提前到来。
也正是因为“过去的”曲安几乎给现在的曲安铺平道路的缘故，让“现在的”曲安几乎没有走什么弯路就顺利的获得了想要的线索，哪怕中间遭遇到了来自衔尾蛇的1点干涉。
诸如世界意识的分身、突如其来的时空转换，其实都是想要拖延曲安寻找真正有关“衔尾蛇”的线索，并想要将曲安置于死地。
但最终还是让曲安和方菲相对容易的离开了衔尾蛇所在的怪谈领域。
这场战斗准确而言，其实是过去的曲安和现在的曲安共同努力过后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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