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九回 罗衣轻佯醉求墨宝 韩司谏…
谢三怕彼此再斗嘴下去,自己不好控制局面,遂言道:
“果如贵使所言,此番你欲如何比试呢?”
“还是做宋菜,以三局两胜决胜负。比赛规则依旧按前例,第一局菜品由宋出;第二局由辽出;第三局两国自选。由驻宋的各国使节品鉴。”
罗衣轻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答道。
谢三晓得仁宗目前情况不明,自己又不能日日困在这皇宫大内不得自由,遂略一思忖道:
“一切便依贵使所言,不过两国相较厨艺,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应与双方充分的准备时间。
依朕之意,便定于七日后开锁取宝刀,同时较量厨艺。如此既饱了眼福,又饱了口福,岂不两全其美?”
“这个么,陛下,时间是否久了些?我看不如以三日为限如何?”
未想谢三摆摆手道:
“虽说贵使之前来过汴梁,不过这几年东京城的样貌变化颇大,明日朕会派专人陪同各位饱览大宋美景。”
罗衣轻闻言,再次对他的身份质疑起来。不过鉴于需向张元进一步求证,遂没再多言语。不过心里却暗自打起了鬼主意。
一直在仁宗身边躬身直立的张茂则见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遂躬身建议道:
“官家,适才后面传话过来,言说款待辽使的酒宴已然备好,请您移驾。”
言罢,朗声言道:“官家移驾品仙殿。”
程琳一见,也热情地招呼着罗衣轻一行人前往宴厅。谢三虽说在白矾楼吃尽天下美味,可御宴还是头一次品尝。
落座之后,瞧着满桌的山珍海味,一时胃口大开,一口酒,一口菜,吃的那叫一个香。酒过三旬,菜过五味,但见罗衣轻忽然站起身,对着谢三躬身施礼道:
“哎呀,陛下,适才本使只顾着吃酒了,倒忘记了国主临行前所托之事。国主言说去岁洛大人赴辽时,您曾赠与他一副《照夜白图》,乃是您亲手所绘。
上面还提有您的一手飞白书,端的是笔力遒劲,力透纸背。国主对此爱如珍宝,日日悬挂于帐中观摩。
不想皇后也幕陛下才华,竟硬生被她强索了去。国主无奈,只好命本使再向陛下讨要一副墨宝。”
谢三正沉浸在美酒佳肴中,乍闻此言,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心里暗道:
“坏了,他这是起了疑心,要当面再试我真假呀?这可如何是好?”
不过面上依旧挂着一丝浅笑道:
“哦,辽国主有此请求,朕断无不允之理。待贵使返辽时,自会让你带走的。”
殊料罗衣轻却摇了摇头,再次躬身施礼:
“世间盛传大宋皇帝才情满腹,琴棋书画诗无一不精。国主曾赞您万机之暇,无所玩好,惟亲翰墨,一手飞白尤为神妙。
然本使未曾亲眼所见,犹有些许疑狐不信。故今日借着酒劲斗胆请陛下当面赐下墨宝。”
话说到这份上,谢三也没辙了,抬眼望了望程琳。程琳会意,举起手中酒盏道:
“贵使要在宋地停留数日,何必非要急于这一时?来,你我同饮此杯,祝宋辽两国永修旧好。”
此时心细的韩琦打从仁宗用膳的举止看出了异常,以往仁宗素来讲究用餐礼仪,手执银箸的方式也与旁人不大一致。
又联想到近几日的异样以及程琳的过分表现,当下便起了疑心。尤其是仁宗酷爱书画,所画骏马健硕飘逸,犹爱趁着酒劲作画。今日辽使有请,断不会轮到程琳为他打圆场。
想到此处,放下酒盏道:
“瞧着罗大人醉意微醺的样子,实在无法好生欣赏官家的墨宝,不如坐下来观赏歌舞如何?”
言罢,扭头问向张茂则道:
“张大人,不是说安排了‘霓裳羽衣舞’么,怎么还未见到舞姬入场?”
殊料罗衣轻也不知故意还是真喝醉了,竟戏耍起了韩琦来:
“想来这位便是韩大人了,闻说大人弱冠之年便进士及第,风骨秀逸,辩才无碍,今日一见,果然不俗。”
言罢,顿了顿道:
“不过么,大人这眼神似乎不大好,不然何以睁着眼睛说胡话,言说本使醉了呢?本使这是姓郑的嫁给姓郝的,正好!”
韩琦闻听他夸自己,正暗自得意呢,忽又闻他话锋一转,骂自己眼瞎,心里的火腾地拱上来了,乐呵呵道:
“素闻贵使乃靠诙谐幽默之雕虫小技博得辽主赏识,不似我等皆乃寒窗苦读十载,方能金榜题名,位列庙堂之上。”
罗衣轻听明白了,韩琦这是嘲笑他身份低微,无有资格与他并立于天子驾前。登时羞的面红耳赤,欲待反戈一击,却闻谢三言道:
“贵使所请正和朕之心意。”
言罢,抬手吩咐道:
“来呀,撤去宴席,取来笔墨纸砚。哦,便取那方九色牡丹花下的宝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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