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0章
听到男子所讲述的故事,索科夫的脸皮不禁跳了跳,他不禁想起自己穿越前,所看过的一部电影《钢琴师》,该片根据波兰犹太作曲家和钢琴家瓦拉迪斯罗·斯皮曼的自传改编,描写了波兰犹太钢琴家瓦拉迪斯劳·席皮尔曼在二战期间艰难生存的故事。
索科夫很自然地眼前的男子,和看过的电影联系在一起。他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词汇,随后开口问:“你叫瓦拉迪斯罗·斯皮曼,还是叫瓦拉迪斯劳·席皮尔曼?”
话一出口,索科夫就见到阿杰莉娜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索科夫居然会突然说出两个波兰名字,不免感到了震惊。而男子的脸上同样写满了震惊,过了好一阵,他才喃喃地说:“将军先生,我叫瓦拉迪斯罗·斯皮曼,您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索科夫自然不会告诉面前的两人,说自己是在电影里见过这个名字,而是及时地岔开话题问道:“斯皮曼,你知道帮助过你的那位德军上尉,叫什么名字吗?”
“不知道,我不知道。”斯皮曼摇着头说:“他从来没有把自己的名字告诉过我。”
“为什么呢?”旁边的阿杰莉娜不解地问:“他既然肯帮助你,经常为你提供食物,却为什么不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你呢?”
“原因很简单。”索科夫猜到斯皮曼无法回答阿杰莉娜的这个问题,便抢先说道:“德军侵占波兰后,宣布任何人在家中或物业收留犹太人,全家都会遭到处决;向犹太人提供食物或水同样会被杀。这是德军暴掠欧洲期间最严厉的暴刑。帮助斯皮曼的人就算是一名军官,也不敢轻易地暴露自己的身份,否则他同样会有生命危险。”
经索科夫这么一提醒,阿杰莉娜立即想起自己当初在华沙时,知道的确有这样的规定。她曾接到上级的命令,绝对不允许和犹太人有公开或私下的接触,免得引起盖世太保的注意,从而导致地下组织遭到破坏。
三人沉默了一阵之后,索科夫又开口问道:“斯皮曼,既然你不知道那名军官叫什么名字,你打算怎么找到他?难道像现在这样,一个地方接一个地方地找吗?”
“是的,将军先生。”斯皮曼苦笑着说道:“虽然这是一个笨办法,但只要他人还在华沙,就有机会找到他。”
“这个办法不行。”索科夫等斯皮曼说完之后,摇着头说:“那些俘虏不见得每天都在同一个地方干苦役。打个比方说,今天你来的这个地方,清理废墟的是一批德国兵,没准明天又是另外一批。同样的道理,在这个区域内清理废墟的德军俘虏能每天更换,那么其它区俘虏也不见得是固定的。”
阿杰莉娜听到这里,顿时明白了索科夫的意思,她在翻译时又加进了自己的看法:“斯皮曼先生,你不知道那名帮助过你的德军上尉叫什么名字,只能漫无目的地到处寻找。也许今天他因为种种原因没有来这里工作,但明天他就有可能被安排到这里。而你恰巧因为今天寻找过这个地方,明天就不会再来,这样一来,你们就错过了见面的机会。”
斯皮曼一听,这话说得很有道理,没准自己今天在这里扑了空,明天就会去其它的地方寻找,没准就会因此错过自己的恩人。想到这里,他一把抓住了索科夫的手臂,情绪激动地说:“将军先生,请您一定要帮助我。”
远处看管战俘的战士,见到被自己赶走的波兰人,居然抓住了一名将军不放,担心出事,便端着枪跑了过来。还隔着老远,就冲着索科夫问道:“将军同志,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正抓住索科夫手臂的斯皮曼,见到赶走自己的战士跑过来,吓得慌忙松开了索科夫的手臂,向后退了一步,神情紧张地低下头,等待着可能到来的惩罚。
谁知索科夫却冲那名战士摆摆手,说道:“没事,战士同志,我遇到了一个波兰朋友,正在和他聊天呢。”
战士停下脚步,对索科夫说道:“将军同志,真是抱歉,我不知道他是您的朋友,刚刚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请您原谅。”
索科夫自然不会为了这种小事,而责备一名战士。他笑着问那名战士:“战士同志,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战士虽然不知道索科夫是哪部分的,但看到他的上将肩章,还是毕恭毕敬地回答说:“将军同志,我们是卫戍司令部的。”
得知对方是卫戍司令部的,索科夫不禁眼前一亮,既然看管德军战俘的部队,是归卫戍司令部管辖,自己直接去找卫戍司令不就行了嘛?索科夫的心里不禁为自己的机智,点了32个赞!
“战士同志,”索科夫望着战士问道:“你知道卫戍司令部在什么地方吗?”
“知道的,将军同志。”
“那麻烦你给我们带个路,我想去见见华沙的卫戍司令。”
在战士的带领下,索科夫等人来到了卫戍司令部。
门口的值星军官,看到一名上将出现在司令部门口时,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连忙上前敬礼,态度恭谨地说:“您好,上将同志,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吗?”
“我想见华沙的卫戍司令,不知他现在有没有空?”
“上将同志,请您稍等片刻,我打电话通知他的副官。”值星军官准备去值班室打电话时,还特意问起了索科夫的名字:“上将同志,不知该如何称呼您?”
“索科夫,你告诉卫戍司令的副官,就说有一名索科夫将军要见卫戍司令就行。”
几分钟以后,一名少校军官急匆匆地来到门口,向站在这里的索科夫敬礼:“您好,索科夫上将!我是卫戍司令的副官,奉司令之命,请您去他的办公室。”
索科夫点点头,跟着副官走进了建筑物。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卫戍司令的办公室外面。走廊上站着不少的军官,从他身上的制服来看,既有苏军军官,也有波兰军官,他们应该是等待卫戍司令的接见。
看到和副官一起出现的索科夫,不管是聊天还是坐着的军官,齐刷刷地原地立正,给索科夫让开了一条路,并向他行注目礼。
走进办公室之后,索科夫看到一个秃头的中年少将,正坐在办公桌的后面埋头写着什么。
“司令同志!”副官上前一步,向卫戍司令报告说:“索科夫上将来了!”
少将抬起头,看清楚站在自己面前的索科夫之后,连忙放下手里的笔,起身从办公桌后绕了出来,主动向索科夫伸出手,用友好的语气说:“您好,索科夫上将,我是华沙卫戍司令曼德雷卡少将,欢迎您到华沙来!”
握手时,他冲站在旁边的副官说:“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给上将同志倒茶!”松开索科夫的手之后,又客气地招呼道:“将军同志,您快点请坐吧。”
等索科夫坐下之后,曼德雷卡看了一眼斯皮曼,随后好奇地问:“将军同志,不知您是什么时候来的华沙?”
“我赶到不久,准确地说,我乘坐的列车进入华沙西站还不足一个小时。”
“我能问问您到这座城市是做什么的吗?”
“当然可以。”索科夫需要得到这位曼德雷卡少将的帮助,自然也就不隐瞒自己的来意,随后指着坐在旁边的斯皮曼说道:“这是华沙着名的钢琴家斯皮曼先生,他经常在电台弹奏钢琴。”
听到索科夫介绍斯皮曼,曼德雷卡走过去和他握了握手,客气地说:“你好,斯皮曼先生,我今天在收音机里听到你所弹奏的优美的钢琴曲,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见到你。”
“少将同志,”索科夫继续说道:“斯皮曼先生是一名犹太人,他在德国人占领华沙期间受尽了迫害。华沙犹太人起义失败之后,他一直躲藏在一片废墟中,幸好遇到一名好心的德军上尉,经常为他提供食物,他才能活到我家解放华沙的那一天。前段时间,他听自己的一位犹太朋友说,在某个战俘营里见到一名被关押的德军上尉,那名上尉说自己曾经帮助过斯皮曼先生,希望对方能将自己关押在这里的消息,转告给斯皮曼先生,并请他将自己救出战俘营。”
搞清楚索科夫的来意后,曼德雷卡点了点头,随后问斯皮曼:“斯皮曼先生,不知曾经帮助过你的那位德军上尉叫什么名字,又被关押在哪座战俘营呢?”
曼德雷卡的问题把斯皮曼问住了,他摇摇头,尴尬地说:“我的朋友说,他当时曾经询问过那名德军上尉的名字,对方也告诉了他。但由于当时相隔有点远,而看管战俘的苏军又过来驱赶他,以至于他根本没有听清楚对方叫什么名字。”
听斯皮曼这么说,曼德雷卡用手盘着自己光光的脑门,为难地说:“斯皮曼先生,如今关押在华沙城内各战俘营里的德军战俘,有五六万之多,至于军官恐怕也有上千人,要从中找出一名不知道名字的上尉,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曼德雷卡的话刚说完,副官就端着托盘进来,托盘里放着三杯热茶。当他弯腰准备把热茶放在索科夫等人的面前时,曼德雷卡忽然开口问道:“副官,德军的战俘是谁在负责?”
副官听到这个问题,不禁一愣,但他还是如实地回答说:“是巴拉宁上校在负责,您要让他过来吗?”
“是的,让他过来一趟,我有事情找他。”
副官答应一声,提着托盘悄悄地退了出去。
几分钟之后,一名瘦高个的中年上校走进了房间,冲着曼德雷卡问道:“司令,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上校同志,”曼德雷卡向巴拉宁介绍了索科夫之后,直截了当地说:“索科夫将军和这位波兰的钢琴家,要在战俘营里寻找一名德军上尉,我想让你帮帮他们。”
听完曼德雷卡的话,巴拉宁转身望着索科夫问道:“将军同志,不知这名德军上尉叫什么名字?”
“对不起,巴拉宁上校。”索科夫歉意地说道:“我们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是一名德军上尉。”
见索科夫等人不知道要找的那名德军上尉叫什么名字,巴拉宁不禁皱起了眉头。不过他并没有轻易地放弃,而是继续问下一个问题:“既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那总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被俘的吧?”
“怎么,你们的战俘营里关押的战俘,难道不是在同一个时间段俘虏的吗?”
“是的,将军同志,被关押在战俘营里的战俘,有44年10月被俘的,也有45年2月被俘。假如你们知道他大致的被俘时间,我们就能缩小搜寻的范围。”
索科夫转头问斯皮曼:“斯皮曼先生,你知道那名德军上尉是什么时候被俘的吗?”
斯皮曼想了想,回答说:“当时他离开时,告诉我说俄国人,不对,是苏军正在强渡维斯瓦河,他和他的部队奉命撤到城外构筑新的防御,我想他应该是在那个时候被俘的。”
“我知道了。”巴拉宁点点头说:“只要知道了他大致的被俘时间,就能极大地缩小搜寻范围。将军同志,如果您不反对的话,我想请您去我的办公室,我们一起查找这位不知名的德军上尉。”
索科夫同意了巴拉宁的提议,向曼德雷卡告辞后,三人跟着巴拉宁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巴拉宁打开了一个文件柜,从里面取出了两本战俘的花名册,摆在了索科夫的面前:“将军同志,这都是1945年2月被俘的德军军官的名字,看你们要找的人是否在里面。”
索科夫放开其中的一本花名册,发现里面只有名字、军衔、年龄,以及籍贯等资料,连一张照片都没有。
“上校同志,”索科夫合上了花名册,皱着眉头对巴拉宁说:“只有姓名、军衔、年龄和籍贯,连张照片都没有,我们怎么找?就算我们再有本事,也不能根据如此简单的资料,来判断谁是我们要寻找的人。”
听索科夫这么说,巴拉宁不禁羞红了脸,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将军同志,那您有什么好办法吗?”
“斯皮曼先生。”索科夫并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扭头问身边的斯皮曼:“你能告诉我,帮助你的德军上尉大概有多少岁吗?”他深怕对方不明白自己的意思,还特意解释说:“我们可以根据大致的年龄,找到你要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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