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 骨灰!
“史前,多么久远……真的有这样的生灵转生到今天吗?”
诸强轻语,看着魔祖的目光中有着探询,不知是单纯的疑问,还是说在好奇这就是魔祖的真实背景?
对此,魔祖笑而不语。
史前肯定是有的……某株观赏花不就是吗?
花粉路源头的种子,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史前生灵了!
可惜,往事难追。
史前的断层,铜棺主死亡前的历史,被不知道怎样的大神通化作了一片虚无,连另一段时空中祭道之上的卧龙、凤雏、楚萝莉都无法追溯。
可想而知,这里面的水有多深。亦或者……祭道之上也分高下?
如铜棺主这反复从无到有,又从有到无,如此再到有,更迭往复……虽然最后出了大问题,了无生趣,自焚而灭,但或许真的在这个层次上走出了一段距离。
魔祖暗中思忖,最后搁置了。
他并不急切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随他前行,终有一日会揭晓。
至于眼下?
那还是要让高原、让上苍,多多“担待”一下他们这九天十地刚刚出道的萌新了!
“咚!”
当一种神通的波动如潮汐般汹涌起伏,仿佛万古轮转的沧桑永恒充斥众人的心头,让诸强明悟,这一次的大梦万古结束了,三世铜棺彻底坠出了轮回,回到了现世。
一时间,他们竟然有些不舍。
毕竟,他们这一次的收获太大了!
按照魔祖的说法,大家有一个算一个,都几乎铺平了破王成帝的道路。
当然,他们绝大多数都只能成为准仙帝,而非是道祖。
道祖,需要是一条崭新进化路的大成就者,并且走到了极其深远的领域,可以在世间传播这种大道了,是属于一个体系开创者、奠基人的尊称,是个人才情、智慧的终极绽放。
即使不是开创者,也要是有巨大贡献的拓路人。
在场中人嘛!
了不起是沿着前人的路往下走,别说开路,拓路都难。
尽管如此,他们也很满足了。
以他们不少人走红尘仙路都磕磕绊绊的才情,能混个准仙帝,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更何况,路是死的,人是活的。
活的人,又怎么会被死的路给困住呢?
“普通人没得选,我们全都要!”
已经有人在心底琢磨,“叶天帝的轮回法,姜魔祖的血脉法……这两者能不能结合到一起?”
“如果能,那或许真的逆天了!”
他们感叹,畅想美好的“捷径”。
这年头就得大胆开挂……不开挂,你还修什么仙啊!
越想,他们的目光越是不经意的划过叶凡这位“锅天帝”……唔,还是得再苦一苦这孩子,希望他能识抬举,再来几次类似于眼下的滔天机遇,帮助他们走通这条捷径!
“没有压力,哪来的动力?”
诸强对视,心领神会,一切皆在不言中。
叶天帝创法初成,肉身潜力无敌,灵魂万劫不灭,可以预见的未来,单凭他们恐怕很快就会被赶上、超越,再给不了多少生死存亡的压力,甚至会被反杀,颜面扫地。
没有足够的压力,又怎么能让叶天帝向死而生,有舍弃一切突破创新的动力?
“还得是魔祖,安排的好啊!”
“有上苍、高原在,这想想就是满满的动力!”
众人感慨,决定在之后魔祖……哦不,是“邪主”率领下零元购行动,一定要好好表现,最终理直气壮喊出那经典的名言。
——轮回邪主宣布对此事负责,有本事就来干我啊!
再苦一苦叶凡,什么都会有的!
许是这样的欲望太强烈了,连当事人都被惊悚了,叶凡的眼皮微颤,便要苏醒过来,用铁一般的事实告诉所有人——
我,叶凡,站起来了!
大梦万古终结,一点真灵回归,带着先前出走的六道轮回印……不,是七道了!
那碾碎灵魂的磨盘之下,他真的“死”去了一次,只是因为有偷天换日之能,才得以归来,再续此生。
七道轮回印,每一枚印记都在发光,这是叶凡一次次徘徊在生死间的功果,是他被“再苦一苦”的血泪结晶。
此刻,这一枚又一枚印记落下,在与叶凡体内的金丹相合!
一枚印记落入金丹,就仿佛让这金丹被淬炼了一次,升华了一转,增添了一道神秘莫测的纹路,有令鬼神哭嚎的魔力。
七道轮回印,便是金丹七转!
灿烂的光芒,自金丹中流转而出,洗礼肉身,升华元神,散发无形威压,让古皇大帝都要色变。
炎、黄、禹、黎眉心狂跳,蓦然感觉叶天帝的棺,他们可能扛不动了。
这是什么情况?
“一种红尘不朽的神韵……他化作人道天帝了,还是七世天帝一般的成就,可以杀仙了!”
青帝虎躯一抖,“这步子这么大?”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魔祖上前,缓缓点出一指,若天倾,若地覆,似万古成空,似诸天成墟。
无始大帝、狠人大帝等等皆侧目,他们觉得自己竟然看不懂这一指的奥妙,只有一种莫名的触动——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在这一指的法度下,什么命运、造化、因果、天道等,都不过是最为虚弱的泡影,伸手触碰之下,便生灭无常。
叶天帝原本跳动的眼皮、要睁开的双眸,瞬间熄火了,没有原地起跳,注定了还要当很长一段时间工具人的命运。
“创法者,从来不能以常理视之。”魔祖落下手指,微微一笑,“因为当创法成功的那一刻,便等于将自己所有的经历、感悟,熔炼在了一起。”
“一般人就算了。”
“如叶凡这样人生经历‘跌宕起伏’,生死感悟‘深入灵魂’的特殊存在,将是质变。”
“古来能有几人如他这般?”
“跨越了万古轮回,跃升于诸天之上!”
“看起来,他只是修炼了几十年,但他大梦万古,尤其是这一次,宛若是千百万世共鸣,一起帮他修行……即使梦醒了,消散了,残留下一点残渣,都足以将他推到不可思议的高度。”
姜逸飞说到这里,便是盛赞了一声叶凡。
“叶天帝才情,不在我之下!”
此话一出,诸强面色微妙。
他们很想说——您太抬举叶天帝了……他的开挂之路是用自己的血泪铸就的,哪能跟您这吸祖宗血的狠角色相比?
而且,你这一指就点趴下了叶凡……离谱了啊!
“你的道行……”无始大帝眼皮狂跳,“我怎么感觉,似乎已经……超越了准仙帝的领域?”
“让诸位见笑了……先前略有所得,略有所得,淡定!淡定!”
魔祖笑的很爽朗,一片内景天地,在他身后显化而出。
这内景天地中,是无量量的祖先在叩首、膜拜,为当世的魔祖贡献念力,加持他的存在。
不过,有一个刹那,这内景天地模糊了,呈现出一副不可思议的画面,像是立在了更高的维度,去俯视诸天万古,那一切的规则、大道。
就如三维的生灵去看待二维的世界,如四维贯通了时光的存在俯视三维生灵的命运。
在这里,魔祖像是超脱了,跳出了时间、空间之外,用一种近乎凌驾的目光去注视古往今来一切曾有过的大道法则与进化路,如同一尊另类的至高路尽!
只是,诸强也能看得出来,魔祖似乎消化不良,否则这样的画面就不会只能刹那的呈现,而是应当永驻。
“你触摸了一份不可思议的道果,并且烙印在心中……”女帝洞悉根源,明悟了什么,“我们应该也有过这样的经历,只是没有那份机缘,无法将之把握住。”
“不错。”姜逸飞颔首,“这要感谢我们的叶天帝……没有他,还没有这份机缘呢。”
“如今,我也算是有一丝丝仙帝的神通本领,只要不是遇见仙帝真身本尊,打不过,带你们逃命还是不成问题的。”
魔祖,才是在这一次大梦万古中得了最大造化的生灵!
三世铜棺触顶,近乎要超脱的层次,那俯视现世,洞彻一切法则、大道、进化路所编织万古诸天存续生灭的根源逻辑,对他的提升太大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那是祭道的视角,超脱人世间规则、大道的束缚,从根本上把握,可以顺应,也可以逆行破坏,无所束缚。
只不过,姜逸飞是生搬硬套,知道了解法……但为什么会这样?他还没有捋顺。
但,也足够他做成一些路尽仙帝的特有神通。
比如说——映照!
若非如此,荒又怎会托付他重任,拜托他将柳神、石凡相助归来?
因为魔祖的确有了这个能力!
放在如今的环境,单论道行,他也算是勉强能站在第一序列的人物了,可与仙帝坐而论道。
力量,才是他搞事的底气。
路尽之下我为皇!
这对“邪主”的扬名上苍、高原,将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何愁不让人对邪主惊悚!
“踏上苍,乱诸天,唯我邪主傲世间!”
“遇主不拜,真命已失,亘古炼狱葬汝身!”
“一步一叩首,轮回路上罪削半,护你真灵!”
当青铜棺被掀开的那一刻,滔天的不祥气息涌动,搅乱了天机,唯有一枚枚映天神晶破碎,将想要让世人看见的内容烙印在时间长河的隐秘角落中,唯有仙帝路尽高手费尽心思的寻觅才能得见,恍然大悟,明白是怎样的史前古老生灵渡过轮回大劫,来到了这一世。
一座十八抬大轿,缓缓从错乱的天机中浮现,邪主单手撑头,闭目养神的反派英姿就端坐在轿上,魔祖则执剑,护卫在前,震荡苍茫时空,宣示自己的存在。
——这如同是在群嘲,有本事就来砍我邪主!
这一刻,在轮回路中纵横探查的上苍路尽、黑暗仙帝,尽皆侧目,于心头模模糊糊间生出了感应。
“邪主?邪主!”
他们看到了!
一个生灵,那样的超然,像是立在修道巅峰的丰碑,冷漠的俯视着他们,并且在说。
——来吧!
——想要知道轮回的秘密吗?
——我都带在了身上!
——有本事的,就从我身上取吧!
“狂妄!”
“不知死活!”
“找死!”
“……”
无数的声讨后,他们循着感应杀去,一步之间,走过万千轮回路上的世界,杀向“邪主”这狂徒。
同一时刻,装完了逼,姜逸飞立马就将邪主的队伍收进了青铜棺,撒腿就跑!
迈步之间,他周身发光,撕裂了时空,在光阴中游走,遛起了这群仙帝。
他有这份道行,更有青铜棺能遮掩天机,实在是这么做的不二人选。
准仙帝就有足够的能力游走在各个时空,何况如今的姜逸飞更上一层楼了。
兜兜转转间,他时而冲入光阴长河,时而冲入上苍,甚至一度君临黑暗高原与上苍天地的战场中,在那烈度不高亦或者已经是收拾残局的地方一掠而过,留下天高三千丈的天坑。
与此同时,在轮回路中,有另一支九天小分队在行动。
他们顶着一块棺材盖,上面绑着一个胖道士,循着一张地图,在被魔祖引走仙帝后危险程度大降的轮回路中奔行,目标清晰明确,冲着黑暗高原的几大前哨就去了!
“快!快!快!动作要快!”
“汪!魔祖难得当一次好人,牺牲自己,吸引火力,我们不能让他的付出白费!”
大黑狗在咆哮,唾沫星子横飞,它头顶荒塔,竟临时充当了这支队伍的指挥。
没办法,谁让它面子够大,心又够黑呢!
能跟荒天帝称兄道弟的狗,或许也就它这一只了!
“平地府,踏浮土,唯我天帝最威武!”
“断魂河,填葬坑,叶凡只身护众生!”
“这是多么伟大的事业啊……当在青史留名,壮我九天威名!”
黑皇狗叫,说着说着,还假惺惺抹了一把眼泪。
“为了这样的事业,叶天帝都曾慷慨而言——”
“如果我不幸战死了,不要葬我在家乡,请将我的骨灰撒在高原,撒在四极浮土,我要看见后来者踏平这些黑暗的禁地!”
在它脖子上,挂着一个小小的罐子,里面是一捧灰,是叶凡蜕变时留下的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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