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 审判 正义 未来的舞台
“暴，暴虐王？”
红脸上的表情僵持着，仿佛思考着什么，而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是主教大人新的名号对吧，像死灵圣主那样，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你们肯定只是没听过主教大人的事迹......”
红面色狂热地说着，直到女祭司露出了轻蔑妩媚的笑容，缓缓将手放在了他的头上。
“命运的残党......你们的存在就是对黄金树，对王的亵渎。”
在场的人皆向红投来了蔑视冷漠的目光。
随着女祭司手中光芒亮起，无数的符文像是被召唤一般，从光芒中飘出，它们在空中飞舞，如同静谧而又诡异的精灵，神秘而又强大的气息蔓延。
“呃......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红的瞳孔猛地睁大，眼神开始剧烈震颤，面色变得极为扭曲，仿佛遭受着最为极端的痛苦，哀嚎大叫着，身躯在地上不停挣扎，伴随身躯猛地绷紧后，它的思维渐渐被空白所占据......
见到地上的身影彻底不动了以后，魔术师呵呵一笑：
“他死了么？”
罗塞德领主冷哼了一声，快步离去。
“通过生理机能判断，他还活着，还在呼吸，身体的新陈代谢还在继续，哦？这个家伙的种族是猩红史莱姆？已经溶解成一滩了。”‘隐者’不苟言笑的脸上情绪微变，似乎对此有点兴趣。
“你做了什么，女祭司？”
“没什么，只是将数亿年间没有任何意义的知识灌入他的脑子里面了。”
“没有营养，没有价值，就像是两个不相识的人见面，彼此打招呼问了个好，它的大脑需要去处理这些知识，模拟构造无数场景，会在铺天盖地将他淹没的人名事件中渐渐迷失自我。弯弯绕绕，最后深陷于漩涡中，无法自拔。”
“这已经和死了没什么区别吧？倒不如说是生不如死，还真是很有你风格的处理方式啊，女祭司。”魔术师惊叹，
“这可比动辄关人数百年的意识监狱有意思多了。”
“他怎么办？”
隐者望向始终在角落保持沉默，一言不发的青年。
“自然是有用，张子矜，我们已经这样对话过很多次了，想要知道真相、走向新世界的话，就跟上来吧？”魔术师朝着青年扬着脸。
张子矜沉默片刻，而后面色渐渐坚定，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接下来该去找谁了？”
“让我想想，该是‘审判’的舞台了。究竟是一出好戏开场，还是盛会落幕？拭目以待吧~”
..........
..........
“比赛结束！半决赛最后的赢家是，歌手！”
赛场上，全明星主持人望着大荧幕上的画面，声音无比激动。
台下万千观众欢呼，无数少女更是被台上青年的光辉迷得移不开视线，大声尖叫。
“歌手！”
“歌手！”
全场齐声欢呼着青年的名字。
青年仍是那一身白礼服打扮，一尘不染。在淅淅沥沥的雨中，他迎着万千炽热的视线缓缓登台，面对着主持人递来的话筒，他嘴角笑容温和地摇了摇头，撑起了伞，将二人的身影罩住。
全场肃静，那名少女主持人更是受宠若惊，也顾不得捋开额前的湿发，整理面容，青年那阳光温暖的笑容在这一刻将她的视线完全占据，若隐若现的轮廓，仿佛要深深烙入她的内心当中。
“抱歉，如果我在早十分钟结束比赛，你就不用站在台上淋雨了。”
“啊——！”
台下又是一阵尖叫，少女们眼中的爱心都快跳出来了，家境优渥的更是疯狂送出大额礼物，直播间的礼物榜在此刻疯狂轮换，弹幕上清一色地刷着‘歌手’二字。
“会冷吗？”歌手微笑问。
“不会，不会，有你在身边暖暖的。”主持人少女鼓起勇气开口。
又是一阵尖叫，台下投来一阵羡煞的眼神。
和歌手同框，甚至还能说这些话，这是多少女孩梦寐以求也得不到的机会啊！
直到男观众纷纷开始抗议，发出不满的声音后，那名主持人少女才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强忍住和眼前偶像多说几句话的冲动，开始采访。
“请问，您对这次半决赛的对手，有什么要表达的想法吗？”
“半决赛的对手......？”
歌手像是在认真思考，脸上纠结犹豫了许久，最后才说，
“抱歉，实在是没有给我留下印象较为深刻的对手。”
“吁——”台下男观众顿时一阵唏嘘。
“实在是没有给我留下印象深刻的对手~”有人模仿着歌手的语气，阴阳怪气。
“麻布袋都没你能装，真不知道这种有什么好喜欢的，啧啧啧。也就是长得好看了，但凡换张脸说这些，我都不想敢想！”
歌手对这些声音不在意，只是保持微笑。
台下的声音越大，台上的身影便越享受这种感觉。
雨声盖过了台下的声音，他站在舞台上，每一句话都能清晰地传入所有人的心中。
阴云遮盖住了天空，他站在舞台上，光辉一如始终耀眼。
这种世界的舞台上，仿佛只有他一个人站在聚光灯下的感觉。他是唯一的焦点，他的存在让人无法忽视，台下声浪奔涌，台上却唯有静谧，他可以在舞台上纵情表演自我，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将为世界所铭记......
接下来，他将会走向更大的舞台。
无数日夜的努力，毕生的演艺技巧都只是为了那一刻，在那个盛大的舞台上，他将让所有人看到真实的自己，哪怕不惜燃尽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
“真搞不懂你到底在想什么！明明好好说话就可以了，为什么又非要去说那些话，本来公司就在为男性粉丝占比数量苦恼！”
一上车，经纪人少女便喋喋不休地开始抱怨，
“说了多少遍，凝聚力，凝聚力很重要！我们要将更多的产品开拓出去，我们需要更多的市场！”
青年在一上车便表现得心不在焉，他默默坐在车窗旁，指尖轻敲着升降器，安静的眼神停留在不停上下起伏的车窗上，望着那些顺着轨迹滑落的雨滴，一点点落入车窗间的缝隙......
“喂！我和你说话呢！我说过我最讨厌你这样不理我了！”
身旁的少女气不过，恶狠狠一拳打在了他的肩膀。
他微微一愣，而后回头淡然一笑：
“抱歉，我刚刚在想别的事情，有些走神。”
少女都快被气哭了，眼眶泛红：
“我为了你的事情操了多少心？整日整夜睡不着觉。每天都要想着怎么合理安排你的行程，怎么在社交平台上帮你树立更好的形象，引流，然后再是管理社区，还要为你在外面说的话，做的事情擦屁股，忙的焦头烂额......”
“你明明知道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公司就会责怪于我，为什么你就......！”
“这么久辛苦你了......”
正当少女负面情绪快要爆发的时候，温和的嗓音让她微微一愣，她怔怔抬头，却见青年此刻眼神平静，很认真地在看着她。
她被青年这样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脸微红，赶忙将头低下，抱怨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和蚊子一样都快消失了。
“就算你这样子说，也......也真是的，讨厌死了......算了，下次注意.....”
车辆驶入山洞中，穿梭而过的光从青年脸上一闪而过。
“歌手......这个名字陪伴我很久了。太久太久了，让我都有点忘了，我究竟是为何出现在舞台上，他的光辉太过耀眼，以至于，在他光芒下，我渐渐开始有些忘乎其我了，我真的开始去模仿，成为他，模仿他说话的方式，模仿他的一举一动......”歌手轻声说，
“好像我生来就是这样。好像我生来便渴望在世界最中央的舞台上表现自我，渴望在聚光灯下淋漓尽致地活着。渴望他人灼热的视线落在耀眼的自己身上，渴望全场都在高声呼唤自己的名字。”
“你，你在说什么啊？为什么突然要说这些话？”少女不知为何，莫名心生恐惧。
他缓缓转过了身，泪痣上，深邃如湖畔的眼眸此刻只剩下了无声的静寂。
“久到我忘记了，我本应为‘审判’，‘正义’小姐。”
..........
..........
宏伟壮观的教堂中，空荡的王座前，一道身影面色焦急地踱步徘徊着。在其身旁，身着一身黑西装，面容苍老却坚毅的老者同样也心事重重。
就在这时，一只九眼猫头鹰飞了进来，幽影缠绕，化作人形。
“夜枭？怎么样了！”王座前的少女面色一变，上前询问道。
“红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感应不到它的存在了。在红月层，罗赛德领主的领地，它的气息消失了。”夜枭说。
少女的话让在场的二人面色都微微一白。
“消失......？怎么可能，它的气息怎么可能会消失，谁能杀死它？他的种族可是猩红史莱姆，只要还有哪怕千万分之一的残留溜走，它也能凭借意识重新凝聚身体。”蓝急促上前摇晃着夜枭的肩膀，声音微微颤抖，
“是不是搞错什么了，这怎么可能？”
“我也不清楚该怎么去形容这种感觉，他的意志被主教大人加持过，再如何伟岸的意志，也不可能一瞬间抹消它的意识才对，那种感觉简直就好像是，简直就好像......”夜枭试图去解释那种诡异的感觉，但最终却无法想到该如何形容。
“它自己在突然某一刻放弃了思考。”始终沉默的黑开口道。
二人睁大眼睛看去，只见黑那张刚毅严苛的脸上面色无比严肃，重复道：
“是它自己放弃了思考。”
“放弃......思考？”
蓝的声音已然微微颤抖。
她对红的性格极其了解，对方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加受虐狂，即使是再如何的肢体酷刑都不足以它的面色有分毫动摇，甚至还会让那个家伙感到愉悦。
猩红史莱姆这个种族，极其弱小，但真让其个体成长起来的话，无比强韧的肉体、难以磨灭的灵魂强度，逆天的吞噬天赋，一度被称为世界之癌。
她不敢想象，究竟是如何绝望的处境，才会让这样的家伙主动放弃了思考，丧失面对的勇气。
“它还没死，但和死了已经没区别了。”黑沉声道。
“那些家伙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对红下手！？”蓝声音变得尖锐嘶哑，“混蛋！”
“不清楚，但我们麾下的命运十字军据点也在最近被一一清扫，已经有不少没了音讯，他们自称为暴虐王的手下，彼此直接以塔罗牌代号相称。”
“他们不少人是在最近入侵通过什么手段，入侵时空裂缝到这的，被判定为了入侵者，还有不少人，根据我的情报判断，早在很久以前便已经扎根在这个世界了！”
“什么？”
“来自未来的那批人，称呼他们所在的时代为落日时代，在那个时代，诸神陨落，生命涂炭。黄金树是暴虐王意志的具体体现，它代替了世界的意志，扎根进秩序，法律，生命的轮回规则，支撑起了世界的运转。”
“在暴虐王临终之际，她的身躯引燃了黄金树，随着支撑起天地的树根被燃尽，化作火星坠落原野，天穹也随之崩塌，落日时代在她闭上双眼后迎来了终末。”
“至于早扎根于这个世界的那批人，他们很有可能年幼时便受到指引，或许看到了是未来的景象，得知了自己的命运与未来，又或许是灵魂早已被烙上印记，在诞生之初便成为了暴虐王最狂热的追随者......”
“主教不应该做出这种事情才对！”夜枭显然是知道更多细节，因为过于激动，显得脸上表情有些扭曲，“如此不理智，没有意义的事情......”
“不，暴虐王，她绝不是主教。”黑表情无比严肃。因为种种，他的表情复杂，最后化作一声长叹。
“至少，她不是我们认知中的那位主教，而是......此时此刻，我们所侍奉的，名为黎安欣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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