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知秋的孩子
那时候，她以为他不爱，只是习惯，或者因为责任。
为了家人的安全，她毅然选择了分开。
如今想起，只庆幸他还在。
纪成双抱紧他，眉眼温柔，软绵绵地说：“好，以后就强势点，霸道点，不许别的女人靠近你。”
厉云霆心满意足地笑了：“我的成双真乖。”
说着，低下头深深吻她的额头。
温热的唇像是熨烫了痕迹在上面，令她的心一阵暖流横肆。
回到公寓，纪成双洗完澡，打开比赛网页浏览。
这次的比赛主题是真爱自由。
以爱命名，从心出发。
纪成双仔细浏览规则，厉云霆给她端来一杯热牛奶，“先喝点，别太累了。”
纪成双眉眼乖顺：“不会，忙碌的感觉挺好的。”
厉云霆宠溺地摸摸她的头，没再打扰。
就如他们所说，要支持她的事业。
这么一来，她就不会再丢下他了。
离开了卧室，厉云霆去了客厅。
沈靳言电话打进来：“老厉，你最近在调查十六年前格林大厦的火灾案？”
厉云霆诧异，眉梢微挑：“你怎么知道？”
“巧合。”
沈靳言有话直说，“正好，我手上有一些资料，你需要的话我给你。”
厉云霆没料到他竟然也在关注十六年前的火灾案。
漆黑的眸子眯了眯，嗅到了一丝不寻常：“你断不会突然查这个？依我看，总不至于手上有案子，还跟十六年前有关？”
沈靳言对于他的反应，丝毫没有意外。
他能打电话来，就已经做好了坦白的准备。
沈靳言正在开车，抬手看了眼腕表：“不着急，我知道你在云丰，正好我来这边见个客户，方便的话明天见一面，我再跟你细说。”
厉云霆一口应下，“行。”
挂了电话，他扭头看了眼卧室的方向。
关于十六年前的事，他还没恢复记忆。
也暂时不想让纪成双知道，他已经知道了。
……
次日中午。
纪成双要去优视录制节目。
因为迁就她的原因，厉司然索性在分公司，为她开设一个录播厅。
这么一来，她每次录制节目，就不用云丰云清两个市之间奔波。
录制完以后，宋歆瑶送上炮制好的蜂蜜柚子茶给她。
“来，快润润嗓子，哎呀，你这工作量太大了，要好好保护好嗓子才行。”
纪成双看她越来越会照顾人了，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你一个千金大小姐，跟着我在这当个助理，让我心里怎么过得去？”纪成双看着宋歆瑶好看的脸蛋，内心泛起抹心疼。
宋歆瑶咧嘴笑：“你忘了，我以前在国外就当过，只要能拜托我妈的魔爪，做什么都行。”
顿了顿，她眯起眼眸，压低笑声：“再说了，你这助理给的工资，是市场价的好几倍，放心，我不亏。”
这点，她吹爆厉云霆的出手阔绰。
工资高，还包吃住。
比在星夜城的时候，收入高，还不用熬夜。
这有什么好辛苦的。
纪成双心疼地握了握她的手：“到时候我再找个助理，分担你的工作。”
“怎么？要炒了我啊？”宋歆瑶半开玩笑，当然知道纪成双这是心疼自己。
“我倒是想，炒了你，让你在这好好陪着我就行。”
“你想得美。”
两人聊天间，一道白色身影走近。
西装笔挺，身高腿长，眉眼长得锋锐立体，眼神沉郁藏着浓浓的故事感。
是厉司然。
他一靠近，宋歆瑶感觉后背一凉。
本来就是背对着他的方向，听到他温沉的声音响起：“成双，录完节目，准备去哪？”
熟悉的声音，霎时让宋歆瑶后背绷紧。
真是厉司然！
她僵住了，想起之前尴尬的事情，头也不敢回。
纪成双眉眼浅笑：“嗯，一会准备去找我师父，接下来有个设计大赛，我想去参加。”
宋歆瑶惊讶瞪大眼：“设计大赛，你之前没跟我说啊。”
纪成双声线轻柔：“昨天才决定的，我自己这边还没确定下来，所以暂时没有说。”
宋歆瑶恍然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我就说，怎么去参加比赛我也不知道。”
“宋歆瑶？”
厉司然微蹙眉头，目光落在她的背影上。
宋歆瑶这才意识到暴露了，咬咬牙，转过身来，抬起头挺起胸膛：“没错，是我，现在我是成双的助理。”
“你不是应该在云清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对了，上次的钱都收了吧？就当我买你那件T恤了。”
宋歆瑶面上淡定，实则心里尴尬得一批。
厉司然淡淡点头：“收到了。”
宋歆瑶潇洒抬手：“那就行，以后我们互不相欠。”
厉司然敛了目光，看向纪成双，赞道：“网上出来一份数据，这一个月你占据了各大平台热度，包括之前你拍摄的宣传片，引起不小的反响，现在你已经是主持界新晋实力主播了。”
“眼下，应该有不少合作找上来？”
纪成双如实道：“嗯，段台长那里给我送来了很多代言和一些节目，我还没选。”
宋歆瑶插话道：“总着十几分，陆陆续续还有送来的，尤其牧场啊，或者奶粉，更多是一些食品代言。”
厉司然道：“这些要先调研，让他们出示合格证书等等，这个你作为助理，应该好好把关。”
最后这一句，他是专门吩咐宋歆瑶的。
“嗯，我知道。”
宋歆瑶应下后才意识到不对劲。
她凭什么要听他的话啊？
厉司然抬手看了眼腕表，黑色真皮表带，表壳白底黑边，低调奢华，彰显尊贵优雅。
他声音也各位温沉好听：“吃个午饭，我跟你详聊？”
纪成双挺需要这方面的注意事项的，但正好约了夏粒和厉婉心，没时间。
“现在不行，刚好约了师父她们。”
她婉拒后，目光落在宋歆瑶身上，“要不这样吧，歆瑶，你替我把关，跟阿然哥吃顿饭了解下，好吗？”
宋歆瑶两手交叉：“不，我拒绝。”
跟厉司然单独吃饭！
她可不想跟上次一样，自寻苦吃。
厉司然却一脸淡然：“我没问题。”
纪成双看宋歆瑶反应这么大，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们之间应该发生过什么。
尤其上次，衣服都穿上了。
纪成双轻声问：“怎么了？阿然哥有什么地方，让你不满意的吗？”
宋歆瑶咬着牙低声道：“这人性格太古怪了，我不想接触。”
纪成双哭笑不得：“公事也不行？”
宋歆瑶陷入挣扎。
按理说，她是应该为纪成双分担的，可心里实在抗拒跟厉司然接触。
然而不等拒绝，就听见厉司然淡道：“没关系，成双，等你有时间了，我们再谈。”
“刚才好像听你说，要找助理，这点我支持，是应该找个好点的助理。”
“你先去忙，我们改天再约。”厉司然面色淡然说完，抬脚准备离开。
宋歆瑶横眉竖起：“厉司然你什么意思，敢情我不是好的助理了？”
厉司然快步离开，未予理会。
这可让宋歆瑶恼火的很，快步追上去，“你给我说清楚，你刚才那话到底什么意思？”
厉司然大步进入电梯，她也跟了进去。
厉司然低头瞥她一眼，眉眼冷淡：“我有说错？”
被丢下的纪成双，情不自禁扬起嘴角的笑意。
这两人，真像一对欢喜冤家。
她收拾了收拾，打车去找夏粒。
另一边，厉云霆和助理在车行挑车。
他事事亲为，面面俱到。
试驾到了解性能，都是亲手把关。
助理纳闷：“厉总，把云清的车开来不就好了？车库里的车都快放不下了。”
“职业女性的车，更要挑好点的。”厉云霆唇角微勾，想起纪成双，漆黑的眼眸如同星辰般闪烁。
助理更纳闷了。
想不通为什么厉总几次被拒绝，还能对这个前夫人念念不忘。
是。
前夫人如今是成了个成功的职业女性，有名气，身份直线提升，可也犯不着厉总放低姿态啊。
何况，厉总就没少为前夫人受伤害。
指不定，以后还会继续！
就在他默默吐槽的功夫，厉云霆已经选下一款性能和舒适度都不错的车型。
刷了卡，签下名字。
一道干练的黑色身影走来，“厉总，买车啊。”
来人一头短发，大红唇，眉眼很凌厉，黑色的职业套装，显得特别有气场。
助理见到她，眉开眼笑：“冯小姐好。”
冯俏红唇抿了抿，算是回应。
厉云霆懒懒挑眉，“你怎么在这？”
“来挑车啊，未来一段时间都会在云丰，你知道的，我们那个项目即将开启，总要盯着点来。”冯俏说话的时候，眼神几乎黏在他身上。
她身后跟着一男一女的助理，个个看起来都很专业干练。
这个旅游开发项目，厉氏集团是主要股东，冯家是被带进来玩的。
几百个亿的投资，涉及金额庞大。
当地政府也格外重视。
这也是为什么，厉云霆最近总会在云丰的原因，陪伴纪成双是一回事，更大一部分也是为了这个项目。
“厉总，有时间的话聊聊，有个事我想你应该很感兴趣。”冯俏眼神示意，屏退了男女助理。
厉云霆眼皮冷挑：“什么事？”
冯俏目光犹豫，并未开口。
厉云霆明白她的意思，示意助理退下。
两人索性进了贵宾室，坐下后，销售员端进来两杯咖啡又退出去。
“厉湛弘好像也来了云丰，见了当地的杨家。”冯俏端起面前的咖啡，优雅地抿了口。
厉云霆神色一滞，来了兴趣：“什么时候？”
冯俏抬手看了眼腕表：“一个小时之前。”
“你知道，杨家跟他的老婆杨琴是表亲，是当地企业，这次项目当然也少不了他们杨家。”
“如今厉湛弘挑这个时候过来，我看目的没那么简单，我的人还查到，他前两天解决了资产危机，还是杨家出手找人帮忙。”
冯俏翘腿，喝完咖啡，又缓缓放下。
眼线画得精致又勾人，且有几分成熟魅惑的气质。
厉云霆沉下眼眸，修长的手指在扶手边若有似无地敲了敲。
他一向很关注厉湛弘的动向，之所以没逼的太紧，就是想看看，到底有多少人在支撑他。
杨家本身并没有参与这个项目，而是后面当地政府指定加入的，且是强势态度。
而规划总局的局长唐任波，实际上就是当年处理火灾的当局局长。
十六年的时间，爬到了云丰这个位置。
厉云霆薄唇微勾，眼神淡然：“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冯俏眼底一闪而过的诧异：“你就不担心，他因为上次的事，对厉氏怀有报复之心？”
厉云霆嗤笑：“冯小姐，你别忘了，他姓厉，要说报复，断不会是报复厉家。”
他站起身，没兴趣再跟她说下去。
冯俏知道他要走，唰的站起身叫住他：“厉云霆，你也知道他会对付你，到时候要是他跟杨家联手，把你从厉氏这个位置弄下去，难道你甘心？”
厉云霆摆弄袖口，口吻淡冷：“不如冯小姐直接说出你的目的。”
冯俏的内心，像是暴露在这个男人面前。
他太聪明了。
一举一动，哪怕半点小心思，都躲不过他的眼睛。
偏偏，她冯俏就是欣赏这样有魄力，又有本事的男人，更不可能就这么放手了。
她踩着高跷，自信地站到他面前，颇有种毛遂自荐的味道：“云霆，只有选择跟我合作，才能让厉氏集团更加牢固地攥在你手里。”
“就算纪成双再有名气，摆脱卑微的身份，在事业上，她根本帮不上忙，这点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厉云霆内心一阵冷笑，“冯小姐未免太自信。”
冯俏眼神从凌厉变得痴迷：“云霆，你知道我对你是什么用心，只要你点头，我们马上结婚，到时候我的就是你的。”
说完，她伸出手，想要抚摸厉云霆俊美的脸庞。
厉云霆微微侧身避开，眼神淡漠道：“在我眼里，没人比得过纪成双，冯小姐，停止你无谓的念头。”
说完，他抬脚离开，在她身边擦肩而过。
冯俏感觉脑袋懵了一下。
被拒绝的屈辱感，瞬间涌上心头。
她不甘心，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输给了纪成双，转身一把抓住厉云霆的手。
“就因为三年前在你艰难的时候，被她伸出援手，你就这么爱她吗？”
“可你别忘了，三年后她也义无反顾跟你离婚！”
冯俏的手刚碰到厉云霆，就被他甩开。
像是多恶心似的，他沉着脸，身上覆盖上一股寒气：“冯小姐，请自重！这天地下只有一个纪成双，没有她，我对你也没感觉。”
他说完大步离开。
身上气息阴沉沉的，助理跟在后面瑟瑟发抖。
上了车，他果断脱了西装外套丢给助理：“拿去丢了！”
接着，又抽取湿纸巾，反复擦拭手心手背。
擦完了又闻了闻，生怕留下半点气味，让纪成双闻到就不好了。
助理全程看完，大概猜到了什么。
心里默默叹口气，冯俏一点机会都没了！
车开到一半，沈靳言的电话打进来，约他去高尔夫球场见面。
见到沈靳言的时候，他一身白色运动装，站在阳光底下，银丝框眼镜衬托得整个人格外斯文尔雅。
他举杆挥下，动作标准，手法利落，精准入洞。
厉云霆拍掌：“不错啊，不枉你天天伺候一群客户，倒是练出了一身技巧。”
这话怎么听怎么怪。
沈靳言皱眉，收杆走过来：“能不能说点好的？不是我伺候客户，是客户巴结我。”
放眼整个亚洲圈，他的名气几乎无人能敌。
律师界常胜将军这个称号，不是白来的。
一场官司抽取佣金百分之三十五，也只有他才有这个资格和本事。
厉云霆嘴角扬起：“不是说要给我资料，倒是给。”
“急什么。”
沈靳言拍了下他肩膀，走向休息区的遮阳伞下，桌面上，放着一份文件。
两人坐下后。
沈靳言把文件拆开拿出来，放到他面前，“基本上，算是最全的报道资料了，我拜托了总编，这才拿到了当年这些报道。”
厉云霆一一翻开来看。
这里面有报纸，照片，林林总总一些关于当年火灾一案的报道。
另外，也找到了关于当年幸存者的一些关注。
纪成双顾辛城几人的名字都在里面，独独少了他。
他挑起眉梢：“没有我？”
沈靳言错愕：“你知道什么了？”
厉云霆看他这个反应就猜到，沈靳言好像早就知道一些，连他都是后来才知道的事。
“我难道不是当年的幸存者之一？”厉云霆盯着他，似笑非笑，“老沈，你好像早就知道了啊。”
沈靳言垂下头笑了声，如实道：“那倒没有，也是比你先知道一段时间。”
厉云霆神色严肃了几分：“什么时候？”
“你受伤的那会，医生说你脑部有血块，导致失忆了，再加上后来无意中发现了十六年前这个火灾案，纪成双的身份等等，调查过后我才确定。”沈靳言知无不言，并没保留。
“之前不说，现在反而跟我说了？”
沈靳言摊摊手：“没办法，老爷子想方设法要瞒着你，我要是告诉你了，无异于给老爷子添麻烦，再说，你记忆恢复了？”
厉云霆难免落寞：“没有。”
虽然经常头疼，闪现无数零碎画面，但是很难拼凑在一起。
关于他们的记忆，少之又少。
就连记忆里的声音，也只是记得声音，几次想不起女孩的模样。
但如今他就算想不起，也能笃定，那个人就是纪成双。
沈靳言能理解他的心情，手拍在他肩膀上，声音有力道：“迟早能想起来，慢慢来。”
厉云霆神色一扫沉郁，“当然。”
两人对视一笑。
沈靳言拿开手，调侃道：“成双现在越来越优秀，段时间内就这么火爆，主持功力肉眼可见的深厚，我看用不了多久，她就是名副其实的金牌主持人了。”
“老厉，我看着你似乎有点配不上她。”
厉云霆不怒反笑：“那我就吃软饭，吃她的软饭，我乐意。”
沈靳言简直震惊。
这种话从高傲的厉云霆口中说出来，简直是天下红雨的程度。
“你这属于思想开悟了？”沈靳言咂舌。
厉云霆垂下眼帘，收拾资料，“这是真爱。”
沈靳言还想说什么，手机响了。
是纪成欣打来的，他划开接听，唇角漾开弧度：“忙完了？”
纪成欣走出公司，“刚忙完，通宵一晚上才整理好。”
这个财务主管给当的，实在够折腾人。
“回去好好休息，别累坏了。”沈靳言声音调柔，就连眼神也变得格外温柔。
这在厉云霆眼中，也是奇闻。
纪成欣应了声，关心询问：“你到云丰那边处理好事情了？”
“嗯，没什么意外，明天一早就能回去。”
纪成欣上了车，语气里难掩疲惫：“好，等你回来，那我先开车。”
“小心开车，到家给我电话。”
“好。”
两人隔着话筒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尽管看不见对方，都能感觉眼神要拉丝儿了。
挂了电话后，厉云霆审视的眼神：“你和成欣这进度，有点神速啊，怎么，准备结婚了？”
沈靳言微笑：“厉总，拿到资料就别八卦了，我这一个小时可是三万咨询费。”
厉云霆递给他一张名片：“不是想要这个游轮，送你了，刚订了一艘，自个联系这个经理。”
沈靳言瞥了眼，唇角笑意深浓：“阔气啊，谢啦。”
厉云霆拿着文件的手挥了挥，快步离开。
同一时间。
纪成双和夏粒在探讨比赛主题的设计理念。
她想要设计出一款，让女性不被爱所束缚和定义的珠宝设计，真正追求爱情和自由。
以往的设计，都会以爱之名，套牢女性在爱情、或者婚姻里的角色。
但是在她看来，女性不该被任何角色所定义。
任何时候，她都是个体，是自由的。
夏粒和厉婉心都被这个设计理念给击中了。
她们纷纷表示认可，且赞赏。
“真不愧是我徒弟啊，悟性太强了，我这个师父迟早被你吊打。”夏粒眼里只有激动和欣赏，并没有因此觉得受到威胁。
自家徒弟优秀，是值得她骄傲的事。
厉婉心赞道：“成双，你真的很适合这一行，身上真的很有沈知秋的影子。”
苏名川正好走进来，听到这句话，眼神愣了几秒。
“怎么提到沈知秋了？”他的语气尽量保持平静，实则眼底划过浓浓的忧伤。
沈知秋郁郁寡欢，重病离开人世。
留下他们的女儿，至今不知所踪。
作为一个男人，他愧对沈知秋，更愧对女儿。
“苏总，你快来，成双有了个设计理念，简直和这次的设计主题贴合，关键是设计也够出彩。”夏粒忙不迭给苏名川介绍。
她滔滔不绝，言辞里掩盖不住的激动和欣赏。
苏名川一边听着介绍，拿着设计草稿仔细观看，本来淡然的脸上，浮起抹惊喜。
“这个设计确实不错，成双，就一晚上，你就想出来了？”
纪成双没想到他们都那么喜欢，略感惊喜，莞尔一笑：“昨晚回去粗略想了想，所以找师父和姑姑探讨一下，你们如果觉得可行，我就继续设计了。”
苏名川眼神愈发欣赏，没想到纪成双还能持续给他们这么多惊喜。
不得不说，这是一块设计的好料子。
极具天赋。
“何止是可行，小徒弟，你继续发挥，就按照这个来。”
厉婉心赞同：“没错，就按照这个来。”
苏名川看着纪成双的眼神愈发深浓。
像是透过她这张脸，看到了沈知秋。
他们之间，简直太像了！
对设计的见解和触感同样的敏锐，这是只有超强天赋的人，才会有的技能。
并非努力就能达到的程度。
纪成双得到一致的认可，重新自信。
她低眉顺眼地应下，“好，那我回去润色润色，到时候准备好了，再拿给你们过目。”
“行。”夏粒满心欢喜，“小徒弟，有什么问题随时找我，虽然你未必需要。”
纪成双忍俊不禁：“知道了师父，你就别取笑我了。”
又跟他们聊了几句，她才离开。
等她走后，三人面面相觑。
尤其苏名川，表情十分晦暗凝重，看起来心事重重。
厉婉心一语道破：“大伯，是想到沈知秋了吗？”
苏名川不予置否，“这孩子，总让我看到知秋的影子，无论是长相性格，还是她在设计这一行的天赋。”
夏粒思前想后，认真附和道：“其实真别说，我也觉得像。”
“都说勤能补拙，我自问自己也算有天赋，但也就是九牛一毛，成双这种，完全是上乘的料子，我这么多年的资历在她面前，假以时日，什么都不是。”
这话从夏粒口中说出来，简直是双重认可。
恰恰，也是苏名川和厉婉心心里所想。
顿了顿，厉婉心倏地抬起眼眸，大胆揣测道：“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成双兴许就是知秋二十五年前生下的女孩？”
夏粒怔住，想想觉得有这种可能，“成双不是她家亲生的？如果是的话，那么极有可能，还真是知秋的孩子，毕竟她们太像了！”
苏名川心头一鼓，猛地抬起眼皮：“我也曾怀疑过，但成双说，她是她母亲亲生的。”
厉婉心皱着眉心，摇了摇头：“早前有个叫杜文松的，一口咬定说成双的母亲另有其人，如果成双当真像杜文松说的那样，是不是可以验证一下，她是不是知秋的孩子？”
正好，纪成双忘记拿手机，返回来拿，刚来到门口听到这句话。
她如遭雷击，整个人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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