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旧金山督阵
“Cut！”导演加里·马歇尔大叫一声，“李察，你出错了……”
李察·基尔一看地面，自己的走位出了预定的位置，摄影组那边尽力挽救，也没有救回他出了取景框的脑袋。
“额，抱歉，对不起……”这下，轮到李察·基尔出状况了。
看着自己女友辛迪·克劳馥，穿着类似女主角戏服的套装来现场“督战”，饶是在好莱坞众多美女之间如鱼得水的他，也有点吃不消，连连出了好几次错误。
就算是这样的好莱坞帅哥明星，女友在摄影机后面穿着和女主角类似，但更加性感的连衣裙，配上咄咄逼人的胸部，和不怎么协调但是异常性感的黑丝袜，注视着自己的表演，李察·基尔也承受了很大的心理压力。
李察·基尔的目光从满脸挑衅意味的女友身上，往旁边移动，看到了罗纳德，然后勉为其难的挤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希望罗纳德能够管管他的女友。他这样的笑容对女明星做起来一点不困难，对着男人做可就让他难堪了。
一时间，大家都发觉了这个目光，也都齐刷刷地往罗纳德的方向看，连旁边的导演也把目光转了过来。
“这，这又是我的工作了？”感受到众人的目光看向自己，罗纳德也只好在心里哀叹一声。可不是吗，搞定片场其他人搞不定的人际关系，就是他的任务。
罗纳德用手肘碰了碰旁边的辛迪·克劳馥，她还在得意地挺胸挺胯，以为别人都在看她呢。“辛迪，看得差不多了，我带你去休息室，你这样穿着高跟鞋穿着礼服站着太辛苦了……”
“哼，你是不是嫌弃我碍事了？”辛迪·克劳馥在罗纳德耳边也悄悄地回话。
“不是……你这话有点暧昧了，不应该和我说吧……”罗纳德感觉剧组的看来的眼光都有点奇怪了。他想了想，换了一种方式对辛迪说道。
“你看，你来剧组，大家在心理上都站在你这边的，你已经是成功的宣扬了自己的地位了。现在如果你影响了李察，耽误了剧组的拍摄，导致这些人加班，这样剧组就不会再站在你这边了。”
辛迪·克劳馥看了看周围人的眼光，也觉得再无理取闹下去有点理亏，“那我是不担心那个碧池趁我不在……”
“咳咳，你先去休息室，然后随便挑个时间回来检查，不是更好？”罗纳德顺势劝道。
“这样也有道理……”辛迪·克劳馥觉得罗纳德说的很对，他还是站在了自己的一边的，喜笑颜开的上前和李察·基尔相拥吻别，“亲爱的，我去参观一下你的休息室……”
李察·基尔被抱着，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总算可以好好的拍戏了。
而等辛迪·克劳馥转头看到了朱莉娅·罗伯茨，两人又是互相一瞪眼，“哼！”
“我们终于可以好好的演一场了……”朱莉娅·罗伯茨媚眼含波，等辛迪·克劳馥和罗纳德一起离场以后，她就对李察·基尔发出了邀请。
“遵命……”李察·基尔对这个很有化学反应的搭档，还是发出了绅士般的邀请。
“Action！”加里·马歇尔从内心里感激罗纳德，赶紧趁着这个艳俗的女人离开，抓紧拍戏。拉着罗纳德来剧组对付辛迪·克劳馥，是自己开拍以来最英明的决定了。
木头做的房门打开，朱莉娅·罗伯茨扮演的维维安，穿着低胸礼服走了出来……
李察·基尔演的刘易斯，用一种欣赏的目光看着她，演员心里也因为终于摆脱了女友的监视，而感到心情愉快，非常放松。好莱坞美男的自信又回来了。
“我穿这衣服还行吗？有什么不对？”茱莉亚·罗伯茨那种南方来的傻妞的气质显露无疑。她的角色正好也是一个面对所谓“上流社会”的生活方式感到自己不够格而担忧的女人。
“好像少了些东西？”
“我没有什么可以配得上这衣服的东西……”李察·基尔貌似成熟的一句话，让茱莉亚·罗伯茨显露出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她演绎维维安真的是惟妙惟俏。
“是缺少这个盒子里的东西……”李察·基尔面露微笑，这种非常漂亮的傻妞。才是他在生活里理想的相处对象，为什么一个美女和自己同居久了，就会变得面目可憎呢？
“你不要太高兴了，这只是租来的，要二十五万美元！”李察基尔打开了一个蓝色的盒子。
“啊？这……”茱莉亚·罗伯茨用白色的手套慢慢地伸过去，在天鹅绒的盒子里怯生生地摸了一下那个红宝石做成的心形项链…
“咔嚓”，李察·基尔突然把盒子关上，强力的弹簧突然发动，向着茱莉亚·罗伯茨的手上夹去。
“啊……”茱莉亚·罗伯茨突然把手一缩，然后看到了李察·基尔的坏笑，也知道这是对方故意的……
“哈哈哈”，茱莉亚·罗伯茨反应过来，也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Cut！”加里·马歇尔满意地叫停。这一条非常的出色。
李察·基尔突然的即兴发挥，暴露了他好莱坞浪荡公子的本色，这种本人底色的表演，比剧本上设计的都要精彩得多。
更加好的，是茱莉亚·罗伯茨的即兴反应。在李察·基尔的刺激下，她的反应也是那种非常自然的反应，尤其出色。
加里·马歇尔经常拍摄浪漫爱情题材的电视剧，但是电影是另一回事。他心里知道，这次中大奖了。一个自然反应的美女女主角，是所有导演梦寐以求的东西。
早在一九五三年，威廉·惠勒导演的“罗马假日”，男主角格里高利·派克，也在罗马的真理之口雕塑前，假装说谎被雕塑的嘴咬住，激发了奥黛丽·赫本的那个真实反应。
观众就爱看这种世故的美男子，在单纯的女性面前，做点恶作剧耍弄可爱的女人的剧情。
“我觉得，所有剩下的爱情戏，都应该让李察和朱莉娅即兴完成……”加里·马歇尔反复的回味了这一场戏，给电影整体带来的正面的加成，决定把接下来所有男女主角的戏都让他们即兴发挥……
“你饶了我吧……”
好不容易把辛迪·克劳馥哄骗好，不在现场盯着男友的罗纳德，听到了加里·马歇尔的这个想法，一捂脑袋连声拒绝。
今天陪同辛迪·克劳馥已经是非常怪异的感受了，这个和自己有很多次交往的模特，在自己耳边尽说些李察·基尔怎么有机会就和女明星搭讪，如何一刻不盯着他就要偷吃。
罗纳德还得安慰（哄骗）她，演员在现场拍戏已经很累了，一般不会再和女主角产生什么实质性的交往，好不容易把她说服。现在加里·马歇尔要让接下去的拍摄都变成两人的真实反应，这不是给辛迪·克劳馥机会闹事吗？
一想到加里·马歇尔想要绑架自己在剧组盯着李察·基尔的正牌女友，给他创造和朱莉娅·罗伯茨假戏真做的机会，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不行，我得在家多陪陪戴安……”罗纳德果断地拒绝了这个任务。
……
“今天的早餐真不错……”周末的早晨，比佛利公园的豪宅里，罗纳德和戴安正在围着小圆桌吃饭。“理查德，吃点早饭吗？”早晨理查德就到了罗纳德家里，进行每天例行的沟通。
“给我来点，我刚拿到法拉利的回函……”今天理查德比往常来的还早了一点，递给了罗纳德一份正式文档，一只手拿了一块面包吃了起来。
“哼，什么叫不符合企业的文化和价值观？”罗纳德拆开了信封，看了一眼就放下了。
“漂亮女人”里面有爱德华·刘易斯驾驶搭档的跑车，从比弗利山顶开下山的场景。他不会开手动挡的跑车，也迷路了，这才拉上了街边的维维安给他指路。
而维维安则是南方姑娘，对跑车很精通，把跑车开得像飞一样，送刘易斯到了酒店。这样重要的推动情节发展的道具，天然就是做植入广告的好题材。
本来，剧组谈下来的，是保时捷的跑车。但是开拍以后，保时捷方面在得到了剧本里是一位站街女郎来驾驶跑车以后，就撤回了合作。
罗纳德是法拉利的车主，他听说以后，表示可以主动联系法拉利。不过出乎他的意料，意大利人对这位法拉利的忠实用户提的合作也没有答应。他们的理由，是不能和召街边女郎的情节发生关系，这样会破坏品牌价值。
罗纳德觉得这些人的脑袋真的是很顽固，这部剧的情节，早已经不是原来那个黑暗的结尾了，而是被加里·马歇尔改成了一个童话式的大团圆。
“好消息是，莲花公司得知了你的电影项目需要一辆跑车，他们主动联系我，准备为你提供八九年新版本的莲花Esprit SE跑车。这个型号是赛车配置，四缸涡轮增加引擎，车子很轻，离合踏板和刹车很近，加上很棒的悬挂系统，你甚至可以用它来跑场地赛！”
理查德一口气爆出了很多莲花愿意提供的赛车的特点，看来这车很符合他的喜好。
“很好，听你这么一说，似乎很适合女主角开的样子……”
把赞助的事情定了下来，罗纳德慢慢的喝完了红茶，准备开始周末的休息，和戴安看场电影，或者在园林里散散步。
“嗨，加里……”
戴安本来已经站起来准备出门，听到了外面有人要进大门来。来人走进，正好是导演加里·马歇尔。他和戴安的伯乐导演彭妮·马歇尔两人是兄妹，戴安按照好莱坞的礼节，拥抱了这位五十五岁才担纲主流制作的导演。
“No，我的回答还是No。”罗纳德换好衣服，看到了加里·马歇尔，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
“我只求你看看这段洗印出来的样片，罗纳德……”
“怎么了？亲爱的……”戴安过来问。
罗纳德看着戴安，她歪着头看着自己，似乎在想为什么罗尼今天好像态度很差的样子，和他平时完全不同。
“哎，好吧，我们去放映室。”罗纳德不想让戴安失望，反正看看样片而已。
“怎么样，值不值得你的几天时间？”加里·马歇尔自己操作放映机，给罗纳德和戴安放完了那天，李察·基尔和朱莉娅·罗伯茨的即兴发挥的片段。
“这拍的很不错，但是我不想离开洛杉矶了，我想多在家里和家人一起，你们去旧金山外拍，还是另外想办法搞定辛迪吧……”
罗纳德说完，就看到了戴安疑惑的目光，连忙给她解释了一遍片场发生的事情，和加里·马歇尔希望他能够督阵的想法。
马上拍摄的就是两人戴上项链以后，坐私人飞机去旧金山的歌剧院看“茶花女”的剧情。这一段是男主角爱德华·刘易斯真正把维维安当成一个正常的女人看待的剧情。
在整个故事结构里，这就是第二幕向第三幕过渡的重要场景。过了这一关，两人的关系再也回不去客户和应召女郎的关系了，最后爱德华·刘易斯想包养维维安做一个女友，维维安不愿意，她想要被平等的对待，剧情开始坐上跑车，急速的向结尾冲击。
“Please……”加里·马歇尔看出了罗纳德对样片很满意，障碍是他不愿意离开戴安，所以向着戴安做起了恳求的手势。
“罗尼……”戴安被一个年龄可以做自己父亲的导演求肯，有点不知道怎么办。她也感觉拍的很不错，朱莉娅·罗伯茨好像就是自己的替身，代替自己完成了出色的即兴表演。
“哎……你怎么也……算了算了，我就去两天督阵，其余的你们Z产搞定。”
“Cut！好了，我们上飞机！”
正好在飞机场拍摄了两位主角上私人飞机的镜头，然后全剧组最重要的几个成员，上了罗纳德的公务机，飞向湾区的目的地，有着西海岸最好的歌剧院的旧金山。
“Honey！”辛迪·克劳馥也在飞机上，她要求和剧组一起行动。罗纳德看着皱着眉头的李察·基尔，心里也有点不舒服。你要是和自己一样，纯粹是为了肉体的欢愉，那么就付出合适的价格。
要是真的对辛迪有感情，那么就至少在圈内给她一个公开的身份，弄得现在这样，一个很有前途的模特，被折磨的变成了一个怨妇的性格，天天看着你，这都叫什么事啊？
“李先生？”空姐已经了解罗纳德的习惯，到了降落前十分钟，来轻声的唤醒罗纳德。
“嗯，谢谢……”
“你真的很会利用时间，罗纳德”，坐在他旁边的就是朱莉娅·罗伯茨，她被辛迪·克劳馥挤兑的离李察·基尔起码十英尺远，坐在罗纳德的身边，也不怕辛迪过来示威。
“哼，有些碧池，离开男人就是不行……”辛迪·克劳馥在下飞机的时候，在朱莉娅·罗伯茨的后面又是一句小声的嘲讽。
“省省吧……”罗纳德听到了，也受不了，这两个美女到底要折腾到什么时候啊？
入住的酒店，罗纳德让前台把她们两远远地分开，就在上电梯的时候，还因为先后次序言语交锋了一番。
罗纳德心烦的很，这破事，没有他也压不住的样子。
“要不要去转转，兜兜风？现在金门大桥正好是日落，我看电影里的景色都很美，要不要去看看？”小巴德是罗纳德贴心人，过来为老板排忧解难。
罗纳德看向保镖丹，丹点点头。
“那就去看看……”，作为一个导演，考察一下金门大桥的落日景色，也是很必要的。
三人找了辆车，就往金门大桥方向驶去。从他们下榻的，在歌剧院附近的酒店，开往金门大桥，也就是二十分钟路程。
一路上金色的阳光挥洒下来，罗纳德的心情也好了起来，拿起了随身的照相机，对着景色开始拍了起来。
“咦，那是什么？”罗纳德看到了路边的一处广告牌，转动变焦环，开始拉近镜头。
“哎……”，罗纳德叹了口气，上面居然是波姬小丝的广告。
看来波姬小丝最近也过得不好，只能接到一些家居清洁用品的广告，广告牌上波姬戴着手套，拿着两个清洁球，上面还有些去污泡沫。
“滴滴……”
刚才还很空的伦巴德街上，突然发生了堵车，远处的金门大桥和高速公路发生了很大的拥堵的样子，马路上响起了一阵阵的喇叭声。
不应该啊，今天是棒球世界大赛第三场，旧金山巨人队和奥克兰运动家队都是湾区的，大家都在家里看电视直播呢，怎么堵车了？
“这车子怎么回事？怠速怎么这么抖？”罗纳德突然感觉到一阵抖动，他放下照相机，问小巴德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酒店借的车子坏了？这可麻烦了。
“滴滴，滴滴……”
突然间，马路上所有的汽车全部喇叭声大作，然后一阵车门开启和关上的声，有些车主打开车门以后，飞快的往路边跑去。
“怎么了？”罗纳德不明所以……
然后，又是一阵比刚才要大得多的抖动传来，整辆车子东倒西歪起来。
“Shxt！”
保镖丹大喊一声，拉开门，一下先把罗纳德推了出去。然后他和小巴德，也连滚带爬地从车上下来。
只见远处的马路，开始上下翻滚起来。蓝黑色的沥青路面，远远地看去，就像海浪一样上下起伏。
整个太阳，也变得异常的血红。远处的金门大桥和高速公路，也发出了很大的声响，然后眼看着，远处的高架桥，上层的路面发生了坍塌，直接掉到了下层上。
“上帝啊，大地震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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