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在教皇宫

　　阿维尼翁，教皇宫。

　　共和国的大艺术家，巴黎美术学院的主要负责人之一，雅克·路易·达维，兴致勃勃的他带着数十名得意门生，在这座14世纪，由西蒙德-马蒂尼和马泰奥-焦瓦内蒂设计装饰的，罗马教主宫里检查修复工作。

　　没错，是修复法国境内的教皇宫。

　　这是一座非常古朴的城堡，它俯视着这座城市，环城的城墙和12世纪遗留下来的横跨罗纳河的桥梁。

　　在这座突出的哥特式建筑下面的广场上，小宫殿和圣母院教士的罗马主教堂构成了一组特殊的纪念碑，他们显示了阿维尼翁在14世纪基督化的欧洲所扮演的突出角色。

　　早在去年圣诞节前后的时候，作为国家艺术总负责人的达维，收到了安德鲁的一道命令，让他派人修复阿维尼翁的教皇宫。

　　于是，大艺术家在一番折腾过后，给予督政-府的修整预算不低于200万法郎，然而，当时还兼任内政部长的图里奥，仅同意拿出20万法郎，还是第一执政官在场劝说的结果。

　　依照第三执政官图里奥的说法，内政部门划拨2万法郎的预算就可以，好让“那个反对共和国的老家伙和他的同伙，住进去不会被冻死、饿死，也逃不出去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就不用多管了。”

　　当然，图里奥嘴里的“那个老家伙和同伙”，自然是一直坚定反对共和国立场的罗马教皇庇护六世，以及天主教廷的红衣主教们。

　　今年早些时候，当安德鲁在督政-府部长会议上就曾经毫不隐晦的提出：计划将在共和4年的某个时候，借助武力的方式，迫使庇护六世与罗马教廷，从梵蒂冈搬迁到阿维尼翁的教皇宫。

　　执政官的目的，就是一劳永逸的，解除天主教廷和教皇庇护六世对共和国的长期诋毁与伤害。

　　不出意外的，该提议获得所有执政官与全体部长的支持，除了安德鲁那无与伦比的影响力外，那些位高权重的法国官员们，压根就不在乎教皇与罗马教廷。

　　甚至连列席会议的宗教事务管理局的多位法国神父与主教，都表示了坚定支持。无他，那是安德鲁认为罗马教廷中严重缺少法国籍的红衣大主教，至少要补充3到5个名额。

　　从大革-命开始，无论是教皇庇护六世，还是天主教廷，或是教皇国，始终都与法兰西处于敌对状态。

　　所以，把上述坏分子统统抓到法国，恢复昔日的“阿维尼翁之囚”，也不过是历代法国独-裁者的习惯操作罢了，毫无违和感。

　　想要用20万法郎修复整个教皇宫，肯定是不够的，即便是支付工匠们的劳务费都够呛。更别说，各种原材料与金银装饰品的开销，气得达维一度想撂摊子不干了。

　　好在，安德鲁告诉达维，20万法郎只是前期的费用，至于后续的开销，将从意大利军团的丰厚战利品中“坐支”，也就是不走共和国的公账，以督政-府的名义直接获取。

　　可即便如此，安德鲁也只同意再补贴80万法郎，至于其他的缺额，就让大艺术家自己多想想办法。

　　比如说，将相对廉价的黄铜替代昂贵的黄金，以及让巴黎美术学院以勤工俭学的名义，接管整个教皇宫的修复工作。

　　毕竟，学生们的费用肯定要比专业工匠要低廉很多。不仅如此，安德鲁和督政-府都不需要太过精细的艺术品，能保证在5到10年内，室内外的装饰外表看得过去就行。

　　于是在今年1月，26岁的弗朗索瓦·热拉尔接受了老师达维的委任，他以助教身份，准备从巴黎美术学院中挑选二十名学生，前往阿维尼翁开始教皇宫的修复工作。

　　无论是达维，还是热拉尔，原以为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没有几个学生愿意报名，估计需要半强行的征召。

　　怎料南下阿维尼翁教皇宫的消息一出，美术学院中符合条件的80多名学生中，居然超过70人报名参加。

　　而且这些志愿者的大部分，都表示愿意自费前往，只要给他们一个学习实践的机会。毕竟古往今来，学艺术的人都不是穷人。

　　否则，没能进入巴黎美术学院的圣西尔，以及后世两度落选维也纳艺术学院的“小胡子”，就不会穷困潦倒的入伍参军了。

　　惊喜的热拉尔助教在征求老师达维的意见后，最终挑选了51位师弟南下，参与教皇宫的修缮工作。

　　9月下旬，达维赶在安德鲁出征之前，提前来到阿维尼翁视察工作。这位巴黎美术学院的院长，非常满意大弟子热拉尔主导的，众多门生参与的教皇宫修缮工作。

　　不仅工期跟得上进展计划表，已经完成了90%的工程量，目前已处于收尾阶段。估计赶在今年圣诞节之前，就可以全部完工。

　　更为关键的，修缮教皇宫的那100万法郎经费还没有超标，反而是节省了不少。

　　大嘴巴的达维一时高兴，当众向一干门生子弟承诺，自己将会带领大家前往意大利各地考察，行程将包括都灵、热那亚、米兰、威尼斯、佛罗伦萨、罗马与那不勒斯。

　　昨日，当安德鲁一行人抵达教皇宫的时候，达维就当众向执政官提出，希望能带上所有52名学生，一同前往意大利游学。

　　当着一群年少无知的免费劳动力的面，望着他们那一双双清澈见底的眼睛，法兰西第一执政官最终没有拒绝达维的请求，准确的说，是安德鲁不忍心看到学生们的失望眼神。

　　不过，安德鲁还是提醒众人，必须等到全部工程验收过后，才能开启意大利文艺复兴的求学之旅。

　　趁着安德鲁没有发脾气前，达维赶紧打出一个手势，让自己的大弟子弗朗索瓦·热拉尔，带着执政官一行人游览修缮中的教皇宫，自己则借口要去监督学生与工匠们的内饰装修，悄悄的溜之大吉。

　　说实话，安德鲁对于参观这些所谓的历史古迹，已经是非常厌烦了。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愿意看到钢铁与混凝土共同构筑的宏伟建筑，那才是科技与文明的象征。

　　不过，看到身边的副官萨瓦里、秘书克莱尔，以及科隆贝少校等人一脸兴奋的模样，他也就点头同意了。

　　“从1309年至1377年，这近70年的时间里，共有7位教皇在这个教皇宫里面居住。为了显示教皇的神圣和威严，宫殿大都建筑于城北的高岩石山上。

　　整个教皇宫外观雄伟庄严，带8座塔楼，内部似一座迷宫，大殿小厅相连，廊道迂迦曲折。其中的新宫显得富丽堂皇，最大的厅堂是二楼的克雷芒六世拜堂，长52米，宽15米，高19米，象征教皇在阿维尼翁的权威……”

　　弗朗索瓦·热拉尔在看到安德鲁执政官不停的打着哈欠，随即赶紧终结自己精心准备的，有些冗长的解释词。

　　这位达维大弟子趁着其他人在自行参观之际，偷偷靠近了执政官，低声问了一句：“执政官公民，我有一个请求？”

　　“哦，”安德鲁望了对方一眼，笑着说道：“你是不是想说，等到回到巴黎时，想为雷加米埃夫人画一副肖像画。呵呵，对于这个问题，你要征询当事人雷加米埃夫人的意见，而不是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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