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并没有多余介绍，三言两语间说明缘由。
然后，进入主题。
苏见阳缓缓开口。
“最初，没有人知道它们从何而来，只当是哪里出现的不明物种。异种独特的身体构造，以及时时刻刻散发的污染，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让世界为之疯狂。”
“直至半月后，第一条深渊裂缝打开。”
“没有多么强大的异种，有的，只是现在看来不值一提的二阶异种。像是商量好了一样，一条条裂缝在各个国家同时出现，共计36道裂缝。”
“异种实力并不算强，一阶异种，寻常子弹炮火，足以轻松撕碎它们的身躯。”
“但异种可怕之处不在于它的实力，而在于代价，击杀异种的代价。”
语调特意强调了“代价”二字。
并且苏见阳拿起粉笔，转身在黑板上落下这二字。
“凡击杀异种，必将承受代价，而这代价，便是异种身躯的独特污染。”
“在那个尚未诞生超凡的年代，哪怕击杀最弱的一阶异种，也有可能产生诸如‘手抖’、‘心悸’、‘气喘’、‘耳鸣’的代价。”
“更严重些的，骨折、暂时失明、感官混乱……在战场之上，任何一个代价，都足以致命。”
“而我们人类，只能做到减免代价，永远无法豁免代价。”
“也就是说，哪怕五阶至强者，面对千万一阶异种，纵使他一人能够灭杀千万异种，也会在累积起来的代价面前重伤乃至于死亡。”
江游怔怔看着台上那道身影。
“不过，在人们发现这一条规律后，便尝试利用重武器进行远距离压制。”
“一二阶异种的代价，还不至于跨越如此远距离加持在人身上。我们的世界，暂时还算安稳。”
“只是随着裂缝数量增加，充斥在这天地间的污染也渐渐增多，世界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巨大改变。比起人类，动植物更容易受到污染侵袭，产生异化，野外变得不再安全。”
“新纪元2年元旦，北都、南都宣布着手建立大型聚集地，并计划将周边城镇居民，分批次收拢至聚集地中。”
“新纪元5年，人们尝试进入深渊，死亡率高达97%，大周也第一次了解到‘禁物’存在。”
“依靠禁物，迈入二阶，对抗异种，大周掀起了一股‘禁物潮’。而在这个时间点，启灵觉醒，自身入超凡的道路依旧懵懂的停留在一阶，未能晋升。”
“同年，已有十五座小国宣布灭国。这场全球性的危机，已没有任何人能幸免。”
“新纪元8年，依靠禁物，超凡等阶上限进一步提高，聚集地防线越发稳固。而通过禁物变强的这群人，自认为找到正确方向，因此也为大周的‘黎明’。”
“新纪元10年，常规超凡路线，也就是现在主流的超凡路线，终于摸索出了升入二阶的道路。”
“也在这一年，北都守望聚集地，南都黎明聚集地正式建立完成，成为大周仅有的两座的一级聚集地。“
“而后五年，各大聚集地相应建立。”
南都黎明，一级聚集地？？
这玩意儿不太对吧。
课本上记载着的南都……不是二级聚集地么。
一级、二级。
两种不一样的认知在脑海中不断冲击着众人的思绪，导致大家表情不断变化。
历史课本记载的内容主要以古代为主，而近代百年历史，整个初高中学习生涯学到的内容全凑起来，大概也只能凑出个半本历史书。
基本讲述了在异种冲击下的大饥荒、大拼搏、大迁移。
大周国土面积过于巨大，所小城又守不住，只能联合起来建立聚集地。
也就导致各个聚集地之间较为分散。
所以后来异种实力越来越强，为了方便团结起来，防止被异种逐个击破，便产生了第一次、第二次，连续几次的“大迁移”。
最终齐聚北方，组建成了一片北方防线。
这些，就是大家所学习的“历史”了。
江游自然也知道这段历史。
只是自从上次在陆叔房里看到星星点点的地图后，他就不确定这历史有几分真，几分假。
屏幕中画面继续发生改变。
出现了一张地图，一枚枚红点在地图上亮起。
“北都、庆阳、玛依、阿泰、星火、临安、凛冬、长阳、南都、天府。”
“十座一级聚集地，分散在大周。”
十座一级聚集地？？
哪冒出来这么多啊？
所有人皱起眉头，聚精会神的听着。
甚至部分人心中隐约产生了些许可怕的想法。
“老师，为什么这些和学到的历史不一样？”有前排同学开口发问。
苏见阳并没有选择回答。
继续自顾自的向下讲解。
“新纪元20年，第一尊三阶异种出现。首次出现，便带来三阶异种潮，寻常炮火难以对抗，南都聚集地付出惨痛代价，将异种潮覆灭。”
“新纪元30年，第一只特殊种出现，实力远超同阶。率领异种大军，围攻玛依聚集地。距离过近，无法动用核武。”
然后呢？
众人竖起耳朵。
苏见阳停顿几秒，开口道，“这是第一次，一级聚集地覆灭。”
教室内陡然一寂。
唯有那从讲台处传出的舒缓音乐，始终荡涤在耳边，平复着即将产生的负面情绪。
留给大家十几秒钟时间缓冲，苏见阳重新开口。
只是这次一开口，后面的内容便让众人有些应接不暇。
“新纪元40年，第一只四阶异种出现，在核武爆炸中，有异种异变，从爆炸中走出，而后阿泰聚集地覆灭。”
“新纪元50年，天府及周边聚集地面临深渊裂缝及异种威胁，危在旦夕，产生了史上第一次大迁移。”
“上亿之人，唯余百万存活。”
庞大数字仿若重锤，敲击在所有人心上。
只是，还没结束。
远远没有结束。
“新纪元60年，大周西南及西北部完全成为沦陷区，异种狂欢圣地。”
“新纪元70年，异种北上，临安聚集地若失守，异种将直接威胁到北方。”
“于是产生了史上第二次大迁移，只不过这一次，超凡不退。”
“十万青年同心赴死，存大周千万里河山。”
“拒退异种千里，自此隔断南北。”
“同年，南都聚集地尝试迁移，被深渊裂缝所阻隔路线，暂时搁置。”
“战、降、求和、退让。”
“长达数十年鏖战，如今看来，早在最初割让地盘，退守北方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以至于后期聚集地规模庞大，任何一次迁移，都是伤筋动骨。”
“只是，不断地退让真的会更好吗，没有人知道。”
“超凡者实力不断变强，然而裂缝扩大，进入大周的异种也越来越强。”
“南都被困，孤掌难鸣，终打算积攒力量，弃离聚集地，迁移北方。”
“新纪元75年，五阶特殊种出现，击碎了大周的黎明。”
教室中几乎已经死寂一片，落针可闻。
屏幕画面缓慢移动。
航拍下来，苍茫大地满目疮痍。
“第三次大迁移损失惨重，我们彻底失去了南方。”
“这场战争已经持续了百年，我们犯过一些错，也走过一些弯路。”
“超凡者、巡夜司。”
“是大多数人的避风港，是驱散黑暗的灯塔。”
“在这百年历史中，有男人，有女人，有长辈，有年轻人，黑暗中茫然无措。”
“身前没有灯火，身后白雾茫茫。”
“未来如何，无人知晓。”
头发半白的苏见阳目光扫过众人。
茫然、惊恐、失措、畏惧、绝望。
种种情绪他看在眼中。
唯有一名留着黑色碎发的少年，看向他的目光似乎夹杂着些许愤怒与质问。
苏见阳视线在他身上停留片刻便移开。
“战胜绝望，是每一名超凡都要面对的问题。”
“这是侵略，是战争。”
“我们流的血，已经足够多。”
“很遗憾，在大家第一堂正式超凡课上要这样讲。”
“但又不得不讲：”
“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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