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九章 暴露，真货和假货的差别
结束审问，两拨女仆黑兵对组织的处理结果没有任何异议，在听闻达芬奇或是先知被组织作为嫌疑犯抓起来的时候，她们始终客观地在审问下讲出了发生的一切。
分批审问的目的并不在于从女仆黑兵口中得知真相，而是为了判断这些女仆对达芬奇或者先知是否存在异常倾向。
黑兵原则之一，黑兵必须忠于组织而非个人。如果这群黑兵胆敢倾向于达芬奇或是先知任何一方，那就代表这群黑兵出问题了。
苹果派重新开始翻看监控录像，达芬奇的身影出现在后花园的时间点，同时也出现在了嗲指挥室。
地下指挥室的监控显示，达芬奇当时正在跟上级汇报工作。
很显然一个人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那么哪个达芬奇是真的，哪个是假的？地下指挥室的达芬奇孤身一人汇报工作，没有人证可以证明这个达芬奇是真货，而后花园的达芬奇则是有一众女仆确认了达芬奇的信息素。
所以理论上讲，达芬奇完全可以亲自前往后花园，同时让自己的“替身”代替自己去跟组织汇报工作。
但是……还是那句话，达芬奇光明正大出现在调查监控里的操作有点蠢，很难不让苹果派多想。
斟酌一番后，苹果派叫来了自己的后勤团队。
“让你们调查的事情调查好了吗？”
“我们顺着先知的昨日踪迹去了一趟布雷迪农场，布雷迪农场还没有任何有异常动静。”
苹果派沉思。
他在怀疑达芬奇的同时，自然也在重点怀疑先知。为什么会重点怀疑先知？一方面是因为达芬奇的指认，另一方面是因为如果要做到完美伪装达芬奇这名精英黑兵，那么对方也肯定是精英黑兵级强者。
而先知正是庄园内唯二的精英黑兵之一。
所以顺着调查下去，他让自己的后勤团队调查了先知昨天接触的那一批老鼠势力，并且很快就找到了布雷迪农场。
先知是刚从训练基地毕业，毕业之后的轨迹清晰可见，除了布雷迪农场之外，先知没有别的接触老鼠的机会，更别说跟老鼠勾结了。
所以如果先知是内鬼，那么勾结的唯一可能性就在于布雷迪农场。
而如果先知是通过布雷迪农场跟入侵者勾结，那么他相信布雷迪农场很快就能得知今晚袭击庄园的入侵结果，她不相信布雷迪农场在得知结果后依然能稳如泰山般岿然不动。
苹果派思考了片刻后问到：“对入侵者的调查工作做得怎么样了？”
“调查出来了，被捕获的入侵者名叫马东来……”后勤团队将马组长的身份告知。
苹果派的决断力很高，说道：“把马东来的现状拍个照片传输给布雷迪农场的卧底黑兵，告诉他，马东来已经招供。”
没有任何调查资料显示马组长是布雷迪农场的人，但如果今天的入侵行动跟布雷迪农场有关，那么布雷迪农场自然会知道马组长的存在。
在此前提下布雷迪农场的卧底黑兵既然没有提前跟达芬奇他们预警，就说明卧底黑兵已经叛变，因此把马组长被擒的消息传给卧底黑兵，既是警告也是打草惊蛇。
十分钟后，苹果派等来了卧底黑兵申请联络的请求。
卧底黑兵的声音显得很慌乱：“苹果派大人……”
“身为正式黑兵，你慌乱的表现不太合格啊，在我预想的及格线之下。你申请联络是想跟我说什么？我给你一个机会。”
机会。
坦白罪行的机会还是立功的机会，苹果派故意说得很模糊，架不住心里有鬼的人胡思乱想。
卧底黑兵说道：“我坦白了之后能免去死罪吗？”
苹果派挑了挑眉，意识到自己撞到大鱼了，于是说道：“我会让你成为我的线人。”
开玩笑，背叛组织的人就得死，只不过判决你的不是我，而是组织。
疑神疑鬼的卧底黑兵确信苹果派已经从马组长那里掌握了自己背叛的证据，所以现在的他没有选择，只能老老实实坦白。
卧底黑兵为了能够完美卧底，在卧底之初便恢复了情感，刚开始还好，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情感催生了许多杂念，最终被马组长看出了端倪并收服。而就在昨天，一名叫做莎莉·巴伦西亚的富豪的到来让原本平静的生活出现了波澜……
莎莉·巴伦西亚，这是先知的卧底身份。
“莎莉·巴伦西亚跟老鼠们要了一支私人武装力量，马东来主动请缨成为了这支私人武装力量的次级管理者。”
看样子真相已经浮出水面了，苹果派只感觉自己还没怎么发力呢，结果就误打误撞调查出结果，而距离她抵达这个庄园还不到一个小时。
苹果派先安抚了一下这名卧底黑兵，结束通讯后把精英黑兵先知以及达芬奇叫到了地下指挥室。
达芬奇双手抱胸，冷冷地瞥了眼祝施久：“看样子已经有结果了。”
祝施久笑笑没说话，不但不紧张，反而一脸放松的模样。
苹果派没有废话，说道：“我先说结论，的确有内鬼存在，这个内鬼就是……”
说到一半刻意停顿了一下，倒不是为了制造悬念，而是为了调动自身的信息素，防止某人暴起。
但她没想到的是，她短暂的停顿直接引起了祝施久更加毫不犹豫的自爆。
“是我。”
在苹果派和达芬奇僵住的表情当中，祝施久说道。
“我就是内鬼。”
空气一下子尬住了。
苹果派没能理解祝施久的思路，她想过祝施久会百般抵赖，也想过祝施久会转过头来诬陷达芬奇，但从未想过祝施久会承认得这么爽快。所以一时间她沉默了，地下指挥室的气氛陷入了短时间的尴尬。
还是达芬奇最先反应过来，开口质问：“你终于肯承认了？你知道勾结入侵者这是什么行为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先不着急，苹果派，你是怎么调查出真相的？”
苹果派的身体瞬间紧绷了起来，达芬奇也是。
因为他们都感觉到了从祝施久身上散发出来的信息素，在他们看来，能够让祝施久这么爽快地承认，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有恃无恐，有把握在杀掉他们之后全身而退。
这个猜测就很恐怖了，苹果派面对祝施久的问题，一时间没敢回答，神经紧绷。
但祝施久却显得分外温和，一点都不像是要动手的样子，说道：“不要紧张，我就是想知道你是怎么调查出来的，如果你可以满足我的好奇心，我不介意束手就擒。我现在调用我的信息素只是为了防止你们两个突然联手将我拿下。”
苹果派本以为自己跟达芬奇的联手将会是绝对的优势，但她低估了祝施久。在祝施久的信息素散发出来的那一刻，苹果派就知道就算她跟达芬奇联手也未必能够拿得下对方。
当机立断，苹果派偷偷摸向了通讯器。
祝施久或许是没有注意到，并没有阻止她。
苹果派说道：“组织在布雷迪农场有一个卧底黑兵。”
祝施久一脸不出所料的表情：“果然是他吗……我早猜到他不靠谱了。”
这也是祝施久在马组长被擒后决定留到现在的原因，唯有在关键时刻才能真正试探出那名卧底黑兵的可靠程度。那名卧底黑兵既然能够被马组长说服，那就证明卧底黑兵的意志力并不如人意，意志力薄弱的结果就是很容易被形势裹挟，做一个墙头草。
越早发现那个卧底黑兵的本质，就越能避免损失，至少祝施久知道了那个卧底黑兵在类似的时刻会做出什么选择。
祝施久注意到苹果派偷偷求援的小动作了，但他没有在意，而是继续问道：“这样看来，你能这么快调查出结果，是因为马东来被擒？如果他没有被抓，调查工作是不是就很难展开？”
说这些有什么意义？苹果派不理解，但能避免战斗就最好避免战斗，她不想用战斗来试探一个实力超群的精英黑兵有多强。
所以苹果派还是回答了：“没错。如果他没被抓，以现有的线索，我认为不足以判断出事情的真相。”
脚步声从楼上传到地下指挥室，祝施久又问道：“你对后花园的监控中出现达芬奇的身影有什么看法？”
这小子，是在做调查问卷吗？
苹果派腹诽了一句，回答道：“仔细观察一会儿会发现很多细节跟真货有差距。比如说真货的步幅比冒牌货大十公分左右，真货眨眼频率更高，站立时双脚分开的角度介于45°到60°之间，然后再是说话的时候，真正的达芬奇在说话时面部肌肉会比较紧绷，两侧嘴角会轻微向外拉……”
苹果派罗列了一大堆祝施久都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祝施久确信从一开始的自我介绍看来，苹果派跟达芬奇应该是第一次见面，第一次见面就能观察到达芬奇的各种姿态习惯并归纳总结，这份观察力令人叹为观止。
说着说着，脚步声临近了。
苹果派和达芬奇一起无言地向着门口方向退去，拉开了跟祝施久的距离。
这一周目，祝施久记住了达芬奇离开地下指挥室的时间点，完胜的路也已经找到了。
“也就是说，只要让马组长在那个时间点撤离的话，你就调查不到我的嫌疑。”
苹果派不知道祝施久在说什么，她跟达芬奇已经退到了门口，看着依然岿然不动的祝施久，开始劝降：“你现在还不准备投降吗？你……”
在苹果派和达芬奇茫然的目光中，祝施久当场自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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