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九百五十二章死亡恐惧
“打！”于谦大吼一声下令。
率先瞄准一个海盗开枪，“砰！”
“砰砰砰......”
本来海盗从下往上冲，就冲得很慢，现在更是遭到神雷铳的打击，顿时前面的海盗纷纷惨叫栽倒，顺着山坡倒着滚下去。
“有火器！他们有火器！”海盗贪生怕死，眼看着形势不妙立刻就找了一个借口往后回撤。
船长气得破口大骂，不断地大喝道：“冲上去，给我冲上去！只要冲上去，他们就死定了！”
可是无论船长再怎么大声呼喝，海盗都想尽一切办法地退下来，根本就不往前冲。
海盗打打顺风仗还可以，真要让他们顶着凶猛的火器冲锋，那实在是太难为他们了，毕竟他们根本就不是训练有素的军队。
对方有火器，这是早就知道的事情。海上的时候，对方就想要用火器吓退他们。
正是因为看到了对方有火器，船长才会敏锐地察觉到这艘船的不同寻常。才会不顾大副的反对，执意要抓住这些人。
“冲上去！凡是冲上那两个山包的，每人赏十个金币！”没有其他办法，船长只好用重赏来激励海盗，把原本第一个冲上去赏赐十个金币的价码，一下子就提高到每个人都有。
“第一个冲上去的，封官爵！”
听到船长的许诺，所有人海盗顿时止住后撤的脚步，双眼瞬间变得通红。所有海盗齐齐转身，再次嘶吼着朝山坡上冲去。
封官爵！
这可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只有有了官爵，哪怕是最低等的爵位，他们都能够分到一片土地，能够成为一方领主，从此成为高高在上的贵族！
这不仅仅是海盗从此翻身做主人，甚至就连他的子子孙孙都从此翻身做主。
如此诱惑，自然让海盗都像是疯了一样不要命地往山坡上冲。
最惨烈的厮杀立刻出现。
“杀！！！”
于谦不断地大吼，“冷静！”
“别怕！”
“按部就班地装弹，开火！”
“稳住！咱们能赢！”
......
如果是水师将士守这样的地形的话，那简直是轻而易举，甚至都没有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可惜，于谦手下毕竟是没有上过战场，没有亲眼见过血腥厮杀的书院先生。
第一波海盗被打退的时候还好，被打死的海盗距离有点远。他们这边看不到血腥、死人，这些惨烈的场面。
可是随着海盗接近......
“咻咻咻......”海盗也不是傻子，他们利用灌木和石头遮挡住对方的视线，接近之后就开始朝山坡上射箭。
“啊......”
于谦身边一人小腿中箭，立刻惨叫起来。
见他还想要挣扎起来逃走，于谦立刻一把将他拉下按在地上，大声在他耳边爆喝道：“趴下，站起来你就是对方的箭靶子，死得更快！”
听到于谦这么一说，对方果然不敢再挣扎站起。不过对方满脸痛苦地看着于谦，声音沙哑地叫道：“于，于师兄，我，我痛......我痛啊！”
于谦看了他的小腿一眼，箭矢扎得并不深，而且流出来的血也并不多。
立刻朝他说道：“只是一点皮外伤，你咬牙忍一忍。”
于谦直接抽出短刀，一手握住箭杆，猛地一挥将箭杆斩断，只留下两寸长的一节还插在小腿上。
“好点了吧？”
此人看着于谦，微微点头，虽然额头上冒着大片汗珠，他还是点头说道：“好多了......”
其实刚才他之所以觉得剧痛无比，就是因为箭杆太长了，左右摇摆如同在用力搅动他的肉一样，这才让他完全忍受不住。
现在被于谦折断之后，短短的一节箭杆不再摇晃，他也没有刚才那么难受。
于谦猛地点头，大声说道：“拿起神雷铳，继续杀海盗！”
“是。”此人只感觉到小腿上一阵阵疼痛传来，看向海盗的双眼顿时就红了，恶狠狠地说道。
于谦飞快地处理好了此事，立刻大声吼道：“不要怕，他们用的都是软弓射不上来的！把他们都打下去！”
众人振作精神，不断朝着海盗开火，还真的把海盗再一次击退！
这一次，船长看到撤回来的海盗，他并没有立刻再次命令他们冲锋。他也看到了，对方防守得十分严密，而且火器的威力极大，远超出他所了解到的火器威力。
这让他顿时皱起眉头，一股回忆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爹，这火铳的威力真大，咱们有这么厉害的火器，肯定天下无敌了吧？”
可是他看到老爹的眉头却皱成一个“川”字，似乎十分苦恼的样子。
他爹随手把手里的火铳丢下，摇头叹道：“这威力算什么......只有大明火器的三成威力罢了......”
“大明？就是爹你曾经提到过的那个大明吗？”他好奇地问道。
从小他就从老爹嘴里时不时地听到两个字“大明”，可是他每次想要问关于这大明的事情，都被他爹给轻轻敷过去。有时候惹急了，甚至还会揍他一顿。
似乎，这大明是他爹的禁忌，不愿去提起，但是又不得不去提起......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对大明十分好奇。长大成人之后他才了解到，大明是一个在西边的强大帝国......
但是大明究竟有多强，谁也说不清楚。因为每个人提到大明的时候，都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避之不及......
“这么厉害的火器，难道这些人来自大明？”
......
于谦这边，虽然接连两次打退了海盗，也只有一个人受伤，但是情况却并不让他乐观。
因为这些人之前还是书院的教书先生，根本就没有经过训练，现在看到面前死了一地的人，再闻到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以及刚才和海盗厮杀的巨大压力，这些人顿时忍受不住了，纷纷呕吐起来
“呕......”
而且一开始吐起来，就好像是止不住了一样。有的人明明都只能吐出清水了，可还是在不停地呕吐。
于谦暗道不好，连忙上前大声喝道：
“忍住！”
可是对方只无奈地看了于谦一眼，又转头呕吐起来。
“忍住！一定要忍住！如果你们忍不住，那咱们就只有死！”
“是被海盗冲上来，把咱们抽筋扒皮一点一点地杀死，还是杀了海盗，杀出一线生机，你们自己挑！”
死！
死亡的大恐怖顿时笼罩在所有人心上，但同时也止住了他们呕吐的欲望！
求生的本能，在最短的时间之内便战胜了内心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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