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栽赃陷害
“我视顾姝妍为亲人,她却勾引时詹,背叛了我!”
“也是她不守妇道!设计时詹与我离心,害我失身,我只不过是讨回公道!要是时詹知道,他一定会给我主持公道的!”
“楚漾,魅惑男人,矫情做作的贱人!她死不足惜!”
“你去找时詹,替我报仇!”
她一口一个时詹,嚷嚷得顾姝斐头疼。
顾姝斐声音越发冷漠:“真是这样吗?你那位陆时詹当真如你所说清清白白?还是你被情爱糊了心!”
说话间,马车已经行驶到城门口,却不期然冒出一队侍卫,持枪团团包围了马车。
“衡王有令,诛拿顾姝斐!”
“来得到挺快。”顾姝斐坐直身子,冷冷直视那群侍卫。
什么狗屁衡王!
根本就是个钻女人裙底,玩弄人心的小人,也就是原身蠢才被他耍得团团转。
对面来势汹汹,顾姝斐重伤未愈,索性下车微抬下颌:“走罢。”
顾姝斐性格跋扈,侍卫早有耳闻,原本打算将人捆起来带走,却没料到顾姝斐如此配合,当下微愣。
又见顾姝斐浑身血污,脸色冷厉,心下一突。
害怕又生事端,象征性派两个人左右辖制顾姝斐,便将人带到衡王府。
待顾姝斐踏入大厅,厅内原本坐着品茗的二人便若有所感抬眸望来。
一温一冷,各有千秋。
顾姝斐下意识看向那冷面人,心中微动。
现代社会信息爆炸科技发达,美人数不胜数,她从医阅人无数,对美人早已毫无波澜。
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他微微侧坐,侧脸冷峻如冰,眼眸如同幽深的湖水,似乎总是泛着初春凛冽的薄冰;微微蹙着的眉清贵淡漠,身姿如松,流风回雪。
此刻似乎有些不悦顾姝斐的失礼,微压的眼睫下黑眸淡漠,薄唇掀起一丝冷笑。
顾姝斐瞬间回神,调转视线却又对上衡王陆时詹意味不明的眼神。
“顾大小姐果真痴恋三哥,尚未过门就如此目光缱绻了。”
过门?
顾姝斐微愣,当即从原身记忆里翻出了冷美人的资料。
原来是和她刚定下婚约的三王爷——陆时衍。
顾姝斐本痴恋陆时詹,却又和陆时衍订婚,自然又是被人算计。
原身被顾姝妍设计挑唆,在宫中除夕宴上给陆时詹下药,意图和陆时詹成就好事,嫁入衡王府。
谁成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顾姝斐前脚下药,顾姝妍后脚就告知了陆时詹。
陆时詹本就对原身厌恶至极,又听闻这番算计,竟反手给原身也喂了药,和乞丐关在一起。
关键时刻,是陆时衍听到原身惨叫,破门而入救下了人,偏偏原身药性上冲,死死搂着陆时衍不放,被闻讯赶来的皇帝及众人瞧了个准,可谓人尽皆知。
隔天,为平息物议,保全皇室、顾家颜面,陆时衍上书求娶顾姝斐,皇帝应允,又将顾姝妍赐婚陆时詹。
原身就此发疯。
先是撒泼打滚不肯嫁,后又装疯卖傻,甚至跑到大街上怒骂陆时衍趁人之危,卑鄙小人,她死都不会嫁给陆时衍。
回想起这段记忆,顾姝斐眉心微蹙。
实在太蠢了。
陆时衍和皇帝来得那么巧,显然是陆时詹借原身算计陆时衍,她却半点看不透。
还忘恩负义,蠢钝如猪,要不是陆时衍救了她又求娶她,只怕她早就失身丧德,被拉去浸猪笼了!
“把人抬上来,姝妍,你也出来罢。”陆时詹淡漠的声音打断了顾姝斐的思绪。
随着他的话音,两个下人抬着一具尸体进来,顾姝妍也满脸恨意的从屏风后走出。
她脖子上缠着厚厚一圈白帛,面无血色。
“三哥,弟弟本不想叨扰你,只可惜事涉你的未婚妻,也只好辛苦你跑一趟了。”
陆时詹板着脸,看向顾姝斐眼神仿佛看到了什么恶心的物件。
“顾姝斐派人屠灭楚家,又残杀楚漾,戕害嫡妹,桩桩件件都是死罪!”
说着,尸体上白布掀开,赫然是死不瞑目的楚漾!
顾姝斐目光一凝。
楚漾怎么死了?!
她当时只是击中她百会穴,只会暂时晕倒,根本不会死!
顾姝斐看向顾姝妍,却只看到一双怨毒的眼睛。
“八弟欲如何处置?”陆时衍不徐不急的开口。
他的声音犹如山上清泉,凛冽寒凉。
“顾姝斐行事狠毒乖戾,自然是杀人偿命!”陆时詹掠过顾姝斐时眼底闪过嫌恶:“此事合该上报朝廷,斩首示众!”
陆时衍嘴角冷笑:“八弟倒是有成算。”
眼底冷意瘆人,陆时衍又看向顾姝斐:“你可还有话说?”
他对顾姝斐要说什么其实并不大感兴趣。
这女人蠢钝不堪,前有除夕宴失德,后又闹市发疯,平日风评亦是极差,如今犯下杀人大错也并不让他意外。
如今二人已经订立婚约,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仅凭陆时詹处理只怕会攀诬甚多。
更何况,顾姝斐的蠢戾,也算有因可寻。
记忆中那个缩在墙角,抱着菩萨像哭泣的身影再次浮现,陆时衍终不能狠心不管。
“此事并非我所为!”
顾姝斐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当即抬眸道,眼神澄澈坚毅。
陆时衍微怔。
有些诧异于顾姝斐开口居然不是癫狂嘶吼,陆时衍不禁重复了一遍:“你没杀人?”
“自然!”顾姝斐冷冷掠过顾姝妍陆时詹,转而认真的盯着陆时衍的眼睛:“我可与天发誓!”
“发誓算什么证据,随口一说罢了,若发誓有用,天下还会有盗匪吗?”
顾姝妍突然开口,她声音嘶哑难听的厉害,显然伤到了声带。
她似乎也清楚自己的伤势,只说一句便不肯再多说。
顾姝斐冷笑:“敢问八王爷,楚漾死因可有查明?”
陆时詹脸色阴沉:“自然,楚姑娘乃是被人刺中百会穴,不治而亡!姝妍也可作证是你伤人。”
“是吗?可据我所知,百会穴并非死穴,哪怕重击也只会让人昏迷而非枉死,不知王爷寻得哪位仵作,可否让人当庭对峙?”
陆时詹瞳孔紧缩。
他不动声色掠过顾姝妍,沉声道:“顾姝斐,你不通医理,休要满嘴胡言拖延时间。”
顾姝斐气极反笑:“究竟是我不通,还是八王爷栽赃不成,心虚不敢!”
“今日非但不是我杀了楚漾,反而是楚漾要杀我,我腹部伤口至今血流不止,体虚无力,如何杀人!”
“八王爷口口声声替天行道,做足审判模样,却连仵作都不敢召见吗?!”
“你!”陆时詹神色大变,他猛然攥紧拳头,额上青筋暴起:“顾姝斐!”
陆时衍眼睛微微眯起,审视着顾姝斐。
方才几句辩驳快捷有力,句句在理,不但洗清嫌疑更给老八扣上一顶栽赃污蔑的帽子。
莫非被人夺舍?
垂下细密的眼睫,陆时衍神色淡漠:“她说的,并非毫无道理。”
“来人,传仵作。”
他吩咐衡王府下人极其自然,丝毫没把主人陆时詹放在眼里。
陆时詹咬紧牙关,侧首看了眼顾姝妍。
顾姝妍会意,突然低低抽泣起来:“姐姐,楚漾她死的好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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