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别馆线索
莉丝塔随着米莉亚来到了会目馆,仅仅经过了一天,这个地方看起来就显得荒凉了许多。
可能是一种心理作用,因为这里的主人已经不在了,而来到这里的人之后应该也不会再回来。米莉亚带着迷迭香去整理了一下自己带过来的一些东西,然后是来恩伍德的,东西并不算多,因为岛上的准备很周全。
莉丝塔放出一缕魔力,开始在馆内游走。雷尼克斯一定在所有地方都设置了暗道、暗门、密室之类的地方,这件事是改变不了的,她很了解祖父,因为祖父并不是她这样被庇佑着长大的,就算是自己的大本营里,他也不会有安全感。
而现在,莉丝塔感同身受。
只有疯子才能在一群“神明”的注视下产生安全感。
“找到了。”
会目馆的秘密区域隐藏得很隐蔽,在房子后面的停车场边缘,一棵比旁边的树木稍微有些营养不良的树下。
这里被伪装成了一个天然石窟,说是伪装,是因为莉丝塔能够明显感觉到这里使用魔法构造的痕迹。这里的石头都是搬过来之后黏上去的。
而且,地下的温度比起地上来说,明显要高许多,甚至越往里面走,手掌摸上石头的时候就越来越有些灼痛感。
莉丝塔并不意外,“离”之位肯定会设计一些相关的东西的,她只是好奇,这位祖父会在这种地方准备一些什么?至少被他列在遗产列表上面的那些东西,肯定不会藏到这么隐蔽的地方。
虽然继续往下走温度变得越来越高了,不过对于魔法师来说也不是特别难解决的问题,莉丝塔一路走了下去。陆凝这个时候倒是在考虑,如果是游客的话,这个环境应该怎么走进去?游客可没有魔法,似乎只能借助一些道具。
石窟不算很深,坡度也不高,莉丝塔向下走了大约一百米,便抵达了石窟的尽头。这里的一些石头甚至散发出了红色的光,如同熔岩一般。在石窟的尽头,有一个平整的石台,石台上面放着一个箱子,看不出材质,需要双手合抱才能抱起来的大小。
莉丝塔伸手碰了一下,在这样的环境下,箱子传来的触感依旧冰凉,并不像是被摆在这种滚烫环境下的样子。她又伸手推了推箱子的盖子,没有上锁,可以被轻易推开,里面也没设计什么陷阱之类的。于是她稍稍用力,将箱子的盖子推掉了。
“祖父,您还真是喜欢搞这样的把戏。”莉丝塔轻松地笑了笑,把手伸到了箱子里面,这个箱子同样也是个魔法用品,因为里面是一团漆黑的,就算周围有光也完全看不到箱子的内部。这样的箱子显然很考验对内容物未知的人伸手的勇气,而莉丝塔就属于完全不怕的那个。
她在里面摸索了片刻之后,抓住了一个东西,然后将它用力拉扯了一下,才从箱子里面扯了出来。
这个东西的外皮很有胶质感,像是一个鱼泡一样,柔软而透明,而内部则装了大概有其真实容量一半左右的深蓝色细沙,它对于那个箱子似乎还有一些粘滞性,所以莉丝塔才需要花点力气将它扯出来。而在将它拿到手上之后,莉丝塔又感觉它对自己的手掌也开始有了一些粘滞的感觉。
“对所有具有魔力的东西都有吸附性?”莉丝塔端详了一下这个物品,一时看不出来它到底是个什么,只能猜到一个特性。不过既然是雷尼克斯特意藏起来的东西,最好还是拿走,箱子里也就这么一个物件。
莉丝塔将它从手上扯下来扔回了箱子里面,然后将箱子整个都抱了起来。还好,箱子并不是很重,她抱着箱子回到了石窟的入口,喊了人来帮忙把这个箱子抬了上去。
“古斯塔夫先生,您是否能看得出这个东西的来历?”米莉亚将箱子里那个东西拿出来之后也认不出这是什么,当然她觉得这很正常。而古斯塔夫看了看箱子又看了看那个奇怪的胶体囊泡,也是满脸的疑惑。
“对了,这个是不是……”查斯汀娜忽然若有所思地说,“是不是之前雷尼克斯提到的那个?”
“光与我的银河。”古斯塔夫立即说道。
“啊?”米莉亚愣了一下。
早乙女亚里沙倒是哼了一声:“这个传言居然不是假的。”
“您也听过?”莉丝塔问道。
“你们也都知道我嫁给尹藤钧夫就是看上了霍华德家族的财产与地位。”早乙女亚里沙哼了一声,“不光是世俗的那些,就算是涉及魔法的我也知道。”
“这我知道。”米莉亚说,“我有责任了解每一个加入霍华德家的人是什么来历。”
“那就省得解释了。总之,我听说这东西是雷尼——啊,父亲从某个魔法起源那里撬出来的东西,非常珍贵。”
“有多珍贵?”米莉亚问。
早乙女亚里沙耸了耸肩:“我不知道。我能够知道有这个东西就已经算消息灵通了,要是还能知道具体用途,那还是父亲吗?”
“很遗憾,我们也不知道它有什么用途。这个东西的用途必须经过详细的魔法检验才能明白,雷尼克斯也许会告诉我们他得到了什么,但不会说别的。不过既然它是雷尼克斯从神明那里搞到的东西,应该不会差。”查斯汀娜说。
“那么,父亲说过他有多少类似的东西吗?”米莉亚又问。
“并没有。雷尼克斯也不会什么都跟朋友说啊。”古斯塔夫用手指碰了碰米莉亚手里的囊泡,那囊泡明显开始试图黏连古斯塔夫的手指了,反而在米莉亚手中就一点反应都没有。
“它会主动黏连具有魔力的事物,不过这种黏性不强,大概不是它的主要用途。”莉丝塔说,“而想要验证它的真实用途,大概需要用主馆的魔法实验室才行。”
“看得出来……不过这东西……”古斯塔夫若有所思,不过话并没有说完。
收拾了会目馆的东西装车之后,众人继续前往尽目馆。陆凝回忆了一下才发现,此前似乎并没有太多机会来了解辛西亚居住的这个居所,毕竟前两轮当中辛西亚基本都生存到了后期。
代表着巽位的尽目馆,位置在岛屿西北侧海角下方的地段。这里终日有海风吹拂而过,在这样的雨天下就变成了暴风雨,伞在这样的环境下很容易造成意外事故,所以众人都穿上了雨衣——这个时候,莉丝塔倒是有点怀念刚刚石窟当中温暖干燥的环境了。
“真亏的辛西亚愿意住在这里。”米莉亚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个别馆的周边环境也太差了,风景也只有一堆怪石头,根本没有什么好看的。”
“说不定她不愿意和我们交流。”早乙女亚里沙说。
“好啦,大家,就不必总是说已故者的话了。”查斯汀娜劝了一句,“走吧,更重要的是看看辛西亚是否留下了什么东西。”
走进尽目馆后,众人便开始在各个房间里面寻找,德洛丽丝的房间很好找,她的行李箱就放在了一个房间里面。而辛西亚则很是奇怪地将自己的东西哪个房间都放了一些。
陆凝知道,辛西亚的魔法是标记、追踪一类的,所以她这样布置或许是有利于在自己的地盘发动魔法。只可惜她被骗出了这间屋子……
刚想到这里,莉丝塔就从一个抽屉里翻出了一本笔记本。
“这个!”
这是一本辛西亚简写的魔法手记。
【九月二十五日,信标一,无异常移动,收回。信标二,至奇目馆,动机?目的?保留。信标三,往复行走,异常,保留。
九月二十六日,信标一,重设定,异常魔力反应,非人类,保留。信标二,无异常移动,收回。信标三,藏匿于无人房间内,行动不明,保留。
九月二十七日,信标一,改变,异常变化,警惕,无法保留。信标二,重设定,它将浮现于天空中。信标,三,我已死亡。】
啪!
陆凝瞬间控制了莉丝塔的手臂,让她将书合上。
在审判岛的经历让陆凝对一切超乎常理的异常情况都有了近乎神经质的敏锐,当她看到“九月二十七日”的时候就已经想要合上书本了,只是想要看看莉丝塔的反应速度而已。很明显,莉丝塔直到读完这一天的记录才察觉过来。
】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股沉重的压力,而每一个阅读了书上文字的人,右眼都亮起了碧绿色的光辉。
莉丝塔立刻从桌上抓起一支钢笔,拔出来便刺向了自己的右眼。古斯塔夫抬手抓住了莉丝塔的手臂,另一只手抽出了腰间的手枪,对准了窗外。
“痕迹的使者,此地的主人已死。”
众人只听见哐当一声,窗户上忽然铺开了一大片绿色的粘液,粘液当中,一只又一只的眼睛睁开,碧绿的童孔看着屋子里面的每一个人,而他们绿色的眼睛中开始出现了文字。
【魔力没有抓住凶手,魔力只留下了痕迹。】
那些眼球所带来的压力不亚于莉丝塔此前见到的深红净土。
【痕迹依然残留,死者仍在活动。】
绿色的血丝爬上了眼球之中,古斯塔夫将众人挡在后面。
“我们会调查。”
【你们消除痕迹,或者痕迹消除你们。】
绿色的眼球开始一个个闭合,可是萦绕在众人心头的压力并没有消失,反而变得像是一些锁链,连接在每个人的心脏上。
最后,粘液消失了。
“还算好。”古斯塔夫微微松了一口气,“痕迹的使魔真的非常难以应付……莉丝塔,你有点过于冲动了。”
“……对不起。”莉丝塔放下手里的钢笔。
“运气不是很好,朋友们。”古斯塔夫转身面对着众人,“我想你们都感觉到了,自己身上似乎多了一些什么负担?魔法师应该感觉得更加精确一些。”
“痕迹的诅咒。”莉丝塔说。
“是啊,痕迹……它的使魔无法被常规手段杀死,包括魔法和超能力,莉丝塔。辛西亚为什么会触动这个东西!”
“她没有触动,是别的什么。”莉丝塔喃喃说道,“有什么干扰了她的魔法手记,而这个干扰者或许与杀死父亲他们的人有很大的关联。这东西上面留下了痕迹,但是痕迹也是陷阱,毕竟辛西亚应该就是使用这种以太的。”
“你认为这也是被设计出来的一环?”米莉亚问。
“是啊,凶手根本不需要继续进行谋杀,只要我们愿意继续推动探查祖父的遗产,想要揭开杀人的真相,我们就不可避免地需要碰到这些陷阱。而这些涉及了魔力起源的使魔们足以将我们都杀光。”
“如果这个人连这些都考虑到了,那么他不光是了解霍华德家族。”古斯塔夫认真地说,“他是了解我们每一个人,甚至连我们有可能作出什么样的行动都预估好了,这真的可能吗?”
“古斯塔夫先生,事已至此,不是讨论可能不可能的时候了。我们必须认为,这座岛上就有这么一个对我们满怀恶意的家伙。”早乙女亚里沙说。
“关于这一点,我认为也应该这样假想我们的敌人了。”迷迭香轻声说道,“如今我们已经被烙上了诅咒,我们不得不继续遵循痕迹的要求,去查看真相了。这关乎性命。”
“那先把东西都收集起来,我来找一下这里隐藏了什么。”莉丝塔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她的态度终于开始变得小心谨慎了起来,很显然,她意识到自己的天赋与能力并不能掌握如今的局面了,而昨晚的“胜利”也不过是众人对着空气打出了一拳而已。
尽目馆这里的隐藏空间没有那么大,它被折叠在了墙壁当中,当莉丝塔启动机关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时,发现那里面隐藏的是一幅画,也确实不需要更大的空间去收藏了。
画纸经过了特殊的炮制,依然有着充足的柔韧性,而上面所绘制的,是一名穿着黑色裙装的女郎。而画的右下角,用打印的字体写出了画作的名字。
——《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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