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他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没事,我可以寡一辈子的,反正谈恋爱、结婚这种事也没什么意思。”莫念虞掐她脸蛋,“月月你自己想想,就算这份报告没落在爸爸手里,以爸爸的能力,也迟早会查到他的手段,你真当莫家是吃素的啊?而且,我不还打电话提醒你了?”
“你那叫提醒吗?”
车都到楼下,还叫什么提醒!
莫念虞修长的手指剥着橘子,将上面白色丝状的橘络一根根撕掉,“月月,不和你开玩笑,我需要澄清一下,那份实验报告,确实就是这么巧,送到了爸爸手里。”
“所以,后来,我才给你打那通电话,将功赎罪。”
“……”
莫枕月气得要命,“我是不是还得对你感恩戴德啊?”
气归气。
莫枕月继续朝他发火,“莫念虞,你在研究所和傅时奚一向不对盘,你这样的行为,真的很像在打击报复。”
而且,他们间还互相拿枪指过脑袋。
说是打击报复,倒也说得过去。
“嗯,我的确看他不爽。”莫念虞敢作敢当,“而且,我觉得他这个人不靠谱,太莫测,手段又深,不过,我还不至于拿你的感情去开玩笑,这样太没品。”
“但也是因果报应,他之前怎么得罪的我,冥冥之中,全都回到他身上了。”
还讲起佛学来了。
莫枕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恨不得捂住他的嘴。
“不过……”
他微微弯腰,戳了戳莫枕月气鼓鼓的脸蛋。
“这其实对你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不是么?”
“我倒想看看,在这样的境况下,他为你,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你不是一直担心,也不知该怎么和家里人介绍他吗?你隐瞒着,不就是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爸爸不会允准你和他在一起。
这样的局面你迟早要面对的,毕竟他的身份就摆在那里。
要是他真不靠谱,是算计你,借你的道来达到进入莫家,或者只是感情骗子玩玩而已,趁着你们感情不深,知道了以后早点断了,你至少不会那么痛苦。要是他真的愿意豁出去,让爸爸同意,说不定月月你会是我们家第一个结婚的。”
说完。
他把剥好的橘子递给莫枕月,“吃口橘子,压压惊,可甜。”
莫枕月放进嘴里。
酸得她直皱眉。
她赶紧吐掉,抓起剩下的橘子,一股脑就丢在莫念虞脸上。
“快滚!”
狗直男。
说那么一大堆,屁用没有!
没谈过恋爱,就是不懂这种热恋期被抓回来见不到对方的抓心挠肝,说半天,就在那里分析前因后果,解决方法也没得,不怪爸爸总埋汰他。
*
莫枕月坐在原地,想了半天。
大哥不管用,二哥不靠谱,外公外婆爷爷奶奶这些长辈管不住她爸,那就只有最后唯一的机会。
去找她妈妈。
而且回来这么久,除了大哥常年在郁氏集团加班,其他的亲人都见到了,只有妈妈还没见到。
莫枕月作势往楼上走。
只是还没走几步,一个圆滚滚的橘团子就以光速扑过来,撞到她腿上,她一低头,就看见地上圆滚滚的橘猫翻着肚皮躺着,四只爪爪耷拉着,一脸懵圈,明显是自己把自己撞懵掉的。
莫枕月蹲下身,将橘猫从地上捞起来,圈在怀里,亲了好几口。
“橘圆宝宝,我妈妈呢,看见她了吗?”
橘圆是她妈妈养的小猫,特别有灵气,能听懂人说话,完全是个小猫精一样的存在。
“喵喵!”
它往后仰了仰。
莫枕月回头,就看见自家亲爱的妈妈,虞清芫,被暴君爸爸,莫景遇搂在怀里,两人一起从外面花园往里面走,一派神仙眷侣,恩恩爱爱的模样,虞清芫今天穿了一条颜色温柔的长裙,身上披着披肩,举止优雅,是多年岁月的沉淀。
“妈妈!”
莫枕月抱着橘圆,小跑过去,随后给了虞清芫一个拥抱,“月月想你了。”
“我也想我们月月。”
虞清芫摸摸她头发,“我们去舞蹈房聊聊天?”
“好呀。”
正好,她也有事情要和妈妈说。
虞清芫从莫景遇怀里出来,男人立刻不悦地开口,“芫芫……”
“你先去书房吧。”虞清芫回绝,“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和她说说话,晚点再来陪你。”
随后,她牵着莫枕月往楼上走。
莫枕月高高兴兴。
还不忘回头,朝莫景遇挑挑眉。
等到了舞蹈房里,莫枕月开门见山,摇着虞清芫的手,头靠在她肩膀,可劲儿撒娇,“妈妈,爸爸准备把我关在鹤鹭公馆多久啊,他就不怕给我关出心理疾病吗?妈妈,你得帮帮我,大哥二哥都不管用,只有妈妈能帮我了。”
“你爸爸现在在气头上,没办法说的。”虞清芫道,“只能慢慢来,我试着去开解开解他。”
“只有妈妈你在他面前说话管用。”
莫枕月叹气。
“万一你说话也不管用,难道我真的要和傅时奚分手吗?”
想想都发愁。
她才谈恋爱两个月,正值热恋期,让她现在分手,她是真的不舍得。
而且……
莫枕月能看清自己内心。
她对傅时奚的感情她能估量得清楚,那绝对不是玩玩而已。
“月月,妈妈问你,你自己在知道,他为了接近的那些手段后,你自己是什么感觉?”
“就……”莫枕月想想,“一开始,还挺惊讶的,然后有点生气,可是气又没气多久,因为他那些手段,其实哥哥怀疑,我也不是没怀疑过,好像我早就在脑海里形成这个认识了,也就没那么生气了。后来在我要和爸爸离开的时候,我好好想了想,我之所以会和他在一起,大概……”
莫枕月顿顿。
在脑海中寻觅了片刻形容词,而后,一字一顿,万分郑重——
“也是从小到大,我见过故意接近我,想从我这里得到钱、权、名声的。”
“但我从没见过,
有人接近我,是为了把那颗充满着热忱与赤诚爱意的心捧到我面前,亲手送给我的。”
“他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话音落下那一秒。
舞房正对鹤鹭公馆的那扇落地窗里,映出一道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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