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佳人两度从权贵 浪子一番解忧心
寂静的办公室,明亮的灯光下,蓝色幕帷遮挡的处置室,两人默默相视,各怀意绪。
邱牧阳知道就偷腥这件事来说,若非自己已经在庆北招惹了两段孽缘,恐怕很难抵挡住这种挑逗。他很清楚自己如一般男人一样经不住唾手可得的诱惑。
就婚外情来说,虽非绝对,但大多数男人是注重外貌的,身材臃肿、长相丑陋的女子很难激起男子的欲望,他也就没有走下去的动力,也就是不愿付出时间或金钱等成本去获取一段价值不高的感情。
但是,一般男子的要求又不会太高,但凡眼前的女子稍有姿色,要么是长相、要么是身材、要么富有青春气息,也就是说只要有打动他的点,他便会蠢蠢欲动。他一般不会考虑你是秀外慧中还是博学多才,勤劳勇敢还是知书达理,内在的东西在外在的东西面前都是渣渣,不值一提。除非对方,虽天姿国色,但实在是处事无节、品质恶劣会给你带来无尽的麻烦、纠缠,男子才会敬而远之。如此就是‘家有丑妻如有一宝’的来历,说白了就是阿Q精神的自我解嘲,男人对待丑女子的态度决定了丑妻出入的相对安全,激不起男人的欲望,便少有人去撩拨,因而不得不显得安分守己,感情上的波澜起伏只能自己慢慢消化,进而减少了外遇发生的机会。
当然,并非说丑女命中注定就是安分守己的,但凡是人便有向往美好生活的欲望,每个人都会在心中默默设想未来,设想一个王子与灰姑娘的爱情故事,这是人之本能。丑女子之所以安常守分,只不过是鲜有适合感情滋生的土壤罢了,没有男人去施肥灌溉,而不得不甘贫守节。这就是大多肥胖女子性格开朗的原因,她们在体态变形的情况下,不得已采用满不在乎的态度来待人接物,倍儿显乐天知命。
所以,男女婚恋的交往中,如果条件基本相同的情况下,请选择体态妖娆,长相清秀的,你真的不要天真地以为丑妻会带给你不一样的未来,你要知道,无论怎样,你的未来一样会面对着柴米油盐、生气骂架,总有不和谐的音符,只不过频率高低罢了。既然你不可预测的未来基本都是一样的,那你为什么不在苦短的人生中先让视觉愉悦一下呢?
邱牧阳是个男人,也不可能免俗,若非他奉行的不招惹已婚女子的处事原则,面对眼前虽非天香国色却也丽质天生的何洁怎么可能不动心,尤其是在女子主动表露心迹的情况下?他几近把持不住,但韩若冰的一再提醒不得不使他有所顾忌。
邱牧阳说:“姐,你今天有点不一样。”
何洁说:“甚不一样?是不是觉得我太主动了?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邱牧阳说:“姐的魅力让我迷醉,你是我心心念念的超凡脱俗的女子,但我也只是想一想,一个美好的心愿、情感,不敢玷污了他的圣洁。”
何洁怔怔地看了他,轻叹一声:“我身污浊,一片狼藉,何洁之有?”
邱牧阳见她眼睛中竟有星光点点,不免心生疼惜,起身攥了她的手说:“我看姐姐玉洁冰清,有仙姿玉貌,孤傲的气质,何出此言?”
何洁幽幽地望了他一眼,怯生生地抽出手来,顿了顿说:“姐姐哪是孤傲是孤独,这么多年了,心里的苦没有人诉说,只能自己默默承受。”
邱牧阳没忘此行目的,但见何洁抑郁的表情却又不知如何张口,只得安慰道:“姐姐,你心里有什么苦楚吗?”见她蓦地滴下泪来,忙去办公桌上拿了纸巾递过去:“姐,有时心里话是不能给同事和朋友讲,好事易被人嫉妒,坏事多被人哂笑,我却不同,与你不远不近,你正好可以倒一倒心中烦闷。”
何洁的故事还要从现任庆北县石油勘探开发办公室主任莫圣章开始,40岁那年,潇洒俊朗的莫圣章被延庆市医学院聘为客座教授,幽默风趣的谈吐使得他的中医理论课深得在校学生的喜欢,更是受到众多少不更事女大学生的围追堵截,时常簇拥他左右,求知若渴,而何洁便是其中之一,只不过她性格内向,不争不抢,只是远远地倾听,莫圣章很快注意到这个娴静如水的女大学生,正是这与众不同的表现,使他产生好奇心,倍想与她有个单独交流的机会。
终于有一次,他在何洁别有深意的目光中沦陷,在她恋恋不舍离去时,鼓起勇气轻轻地唤住了走在最后的她。
她便回身对他浅浅地微笑,及走近,身为客座教授的莫圣章突然变得不知所措,青春逼人的何洁却让他内心活活欲舞。可是身为一个有家室的人,不可能表现的太突兀,好似别有用心一样,即便心有所想,也要表现得安如素常。他强装镇定:“姑娘,我看你总在人群后面,只是听,你就没什么问题吗?我可以单独和你交流一下。”说完,竟然涨红了脸,心脏突突突跳了起来,不知下面会怎样。
但何洁好似试图要打消了他的顾虑,她微微笑着说:“不用抢着提问,便是听莫教授讲话也是一种享受,好像邻家大哥哥一样,幽默风趣不说,您还博古通今,博古通今不说您还如此低调。”
莫圣章被夸得腰杆挺了又挺,心虽稍有平复,却还是不知如何把话题进行下去,想自己平素也是侃侃而谈的人,现在竟然显得笨嘴拙舌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他怔怔地看了她一眼,虽舍不得挪开,但还是怕她看出自己的心思一般避了她的眼神,嘴里嘟嘟囔囔不知要说什么,心中一急,又去看她,却发现她一样痴痴的眼神,无言对视了一会儿,便觉一种暧昧的气息升腾起来,两人的目光又不约而同地一起闪避。
何洁便讪讪地说了句:“莫教授,我走了,再见……下次见。”
看着何洁远去的背影,莫圣章强迫自己没有挽留,他只是深深回味刚才的感觉,有种紧张、有种甜蜜,恰似初恋的味道。
其后的两次赴医学院讲课,他便有意无意地四处寻找她的影子,看到了便有种充实感,课讲得也妙趣横生,若是没寻见,心中便有淡淡的失落。只是课后的师生交流中再也见不到她的出现,莫圣章便想是不是与她那次单独谈话,让自己色相毕露,吓坏了那个仅20出头的大学生,让小姑娘觉到了一种危险?偶尔的便恨自己‘越老越流氓’,产生了不该是这个年纪的想法,‘老牛吃嫩草,真是痴心妄想了。’他渐渐平复了自己不羁的内心
但事情总在绝望处发生逆转,某一日,何洁再次出现,是他准备坐黄虫面包车赶往延庆市交通车站返回庆北时,一个声音从后面幽幽地传来:“莫教授,请留步。”
何洁终是支支吾吾讲了自己的诉求,问他能不能在两月后即将到来的实习期给自己找个接收单位。
莫圣章一看事情不小,便盛情邀请她一块吃个饭慢慢细谈。
那一晚,莫圣章一展男人本色,凭借四十年丰富的社会经验明修暗度、软硬兼施,终于将自己和何洁的关系修成亲密无间。他没有放过绝佳机会,他没有回庆北,也没有让何洁回学校,而是在一个相对豪华洁净的宾馆做了一通宵的深度交流。
当然,莫圣章是谦谦君子,秉诚守真。他坚守承诺,通过关系将何洁安排进庆北县人民医院,并在实习期满时,又打通一切关节,使她转正成为人民医院外科的一名正式大夫。
作为一个农村贫苦出身的大学生何洁来说,这个工作无疑是令人称心满意的。1996年大学生毕业分配取消使很多同学走入社会自谋出路,而自己能有这样一个光鲜而稳定的工作,怎会不让人羡慕?
开始,何洁是抱着一种奉献精神和莫圣章相处的,她是心甘情愿地等待在他给她购置的爱巢内翘首以盼的,盼着他来亲自给自己传授云来寺芒刀手,毕竟这是年龄差距较大的两人,当时唯一的话题和共同爱好。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孤独寂寞和幽怨失落将无比坚定的内心意志蚕食殆尽。她开始羡慕他人的出双入对,如影随形,怨恨那个人来看望自己的次数越来越少。
其实,即便次数多了又能怎样?作为一个人的影子,终是见不得光,多年来两人相见时的活动场所也只能是这所谓的爱巢,连一块出去购物的机会都没有。
随着莫圣章的再一次升职,他出现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何洁不愿浪费自己的大好青春,借单位一同事追求的机会,在与莫圣章的一次幽会时,终于鼓起勇气给他说自己想去轰轰烈烈谈一场恋爱。莫圣章终是心地善良之人,有温良敦厚的潜质,沉思良久之后,默默地点头答应,只是恋恋不舍地问,在她没结婚之前,自己遇到烦闷的事情还能不能找她来诉苦?何洁于心不忍亦自默默点头。
何洁原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放飞自我,在感情的海洋里迎风激浪,浪遏飞舟,但事与愿违,上天没有给她自由翱翔的机会。
正当她深切地感受到不同于大龄莫圣章的男同事所富有的咄咄逼人的青春气息进而关系突飞猛进时,一个被抬进急诊室的男子改变了她的人生。
那男子是庆北县公安局治安管理大队大队长沙泉佳,执行任务中勇武无畏,临危不挠,一马当先,擒获罪犯,肩受刀伤,背受棍击,被副队长卫登宇带人送来医院。
何洁被院领导点名安排组织治疗,对功臣要特别照顾。
政治任务,何洁不得不全力以赴,尽心竭力,手术后的护理也参与其中。对沙泉佳背部的棍伤,按云来神油的疗效本来三日即可见成效。但因肩伤手术影响,何洁未敢全力推拿,加之沙泉佳的故意拖延,使得整个治疗期长达两周。
期间,沙泉佳又谎称大腿也遭击打,恳请美女医生不吝医治。何洁明知是沙泉佳无理取闹、故意为之,但不得不做,常自滴几滴云来神油,侧脸施展芒刀手。
后忍不住诉苦于男朋友,说也不知道那人想干甚,明摆着没有伤,却故意让人在那个位置治疗,真气人。何洁男朋友气不过,便以检查为由,去找沙泉佳谈判,沙泉佳根本不屑与之交流,未及他畅明说及重点就开口吼道,少废话,再啰嗦,我的名字不是白叫的。
何洁男友不服,又嘟嘟囔囔叨叨了两句。沙泉佳恶狠狠地说,少废话,老子就是喜欢小何,你们只要没结婚,就是公共资源,这不犯法,只是道德问题。
何洁男友跳起来问还有没有王法。沙泉佳说让你见识一下王法。
果然没出三天,何洁男朋友以袭警的罪名被拘留十五天,出来后,留下一封辞职信便销声匿迹了。
沙泉佳强拉了何洁的手说,跟着我,亏不了你。
被吓坏的何洁找莫圣章拿主意,当时,莫圣章正在进行由县文化局小科长想副局长位置的运作,关键当口,怕自己养小情人的事情暴露,节外生枝,影响自己的仕途,加之,他已听闻沙泉佳因有立功表现,县委县政府也欲提拔为县公安局副局长的意思,更不敢轻举妄动,便虚与委蛇,拖延时日,直到何洁倒进沙泉佳的怀抱再难起身。
终是一介弱女子的忍耐成就了安全和谐的社会,其后沙泉佳荣升为庆北县公安局局长,莫圣章荣升为庆北县管教育卫生的副县长,一年后又兼任庆北石油勘探开发办公室主任。
两人自是都知道何洁与对方的关系,只是心照不宣而已,毕竟政治生命大于一切,为了一个女子搞得鸡飞狗跳不值得。莫圣章是性格谦和,不愿生事,知道自己虽高沙泉佳半级,但沙泉佳职业的特殊性使自己不敢有轻举妄动,也并且沙泉佳多年的打拼,交际圈之广难以预测,休说县政府内部,便和延庆市有联系也未为可知,这个醋可以吃,但政治生命不能丢,孰轻孰重还是分滴很清楚的。如今只有故作不知,顺其自然,反正自己想了,给何洁去个电话,何洁从不推拒,看来她还是没忘掉他这个授业老恩师的,这就够了。
至于沙泉佳,他从何洁口中探出她的过往,知道自己是‘第三者插足’的身份,按先来后到理论,自己已算是不仁不义,人家莫圣章啥都没说,难道自己反过来还要上门讨说法?作为一县副县长能这么大度包容 海纳百川的,自己应该感到庆幸而不是恨意。何洁虽长相清丽但也算不得天姿国色,自己只当她是玩伴,而非长期侣友,为一个如此女子大动干戈,争长论短会被人嗤之以鼻,真不值当。
何洁作为一枚弱女子本就孤立无助,现有两大员身后暗中庇护,自有不一样的体验。虽常自愧叹自己红颜薄命、私生活污浊不堪,但也哀叹身不由己,回天无力,如此稀里糊涂地生活,已然十年有余。她何尝不想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与心仪之人,鸾凤和鸣、伉俪情深。
只惜第一任男朋友的事情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谁还敢‘追’不顾身,以身试法?
这多年来,敢铤而走险,舍己‘撩’人的也只有一个叫邱牧阳的小伙子。
邱牧阳听完何洁的讲述,不禁冒出一阵冷汗,心想:“你这不是怀揣着炸弹走来走去吗?倘是被两人的其中任何一人获知,这事还了得?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自己不是龙,人家也不是蛇呢。自己是羊,人家是虎好不好。”
何洁看出他的担忧,愧然道:“邱弟弟,不好意思,我知道这样做或许会带给你麻烦,可我实在是忍不住,让你担心了,姐姐给你赔个不是。”
邱牧阳说:“姐姐没事的,我理解你,谢谢你给我讲了你的故事。”
何洁说:“也谢谢你听我讲我的故事,听完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贱?为了一个工作名额,把自己卖了。”
邱牧阳说:“姐姐你千万别这样说,这世界上的事情说到底是没有对错之分的,行事是以法律为准绳,而不是以道德为准绳,但只要不违反法律,你都可以去尝试,道德这个玩意其实就是人给人绑的绳子,画得框框,我做我的,不影响别人,你管我道德不道德的,是不?”
何洁说:“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倒是痛快了,我的确没影响到周围的人,可能只是那两人的老婆吧。”
邱牧阳说:“这也与你无关,又不是你主动的,归根结底在男方,一切责任都应是他们该负的,你不用内疚,应该内疚是那两个男人,让你这么多年……”
邱牧阳依据自身情况的感受来劝慰何洁,实质上也是对自己在庆北制造了两段孽缘的批评与自我批评,很显然,其中包含了隐隐的责任和无尽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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