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雨夜屠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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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的星城在寂静中沉睡，细雨的沙沙声像是安详的摇篮曲。
天幕沉沉，倒映着城市妖娆的霓虹，铺天盖地的雨点落入奔流不息的湘江，却没有激起一丝涟漪。
成默能透过迷蒙的光线，看到挂着水帘的桥洞外面，远处那一片高耸的楼宇，像是无言的塔，直直的插向虚空。成默眯了一下眼睛，瞬间就适应了摩托车照过来的强光，引擎的嘶吼在下水道一般的桥洞里回荡，轮胎在水泥路面上摩擦出尖锐的声音，坐在摩托车后座的人，抽出了一根钢管，向着他冲了过来，宛若现代化的骑士。
桥洞顶部的昏黄灯光在头盔的有机玻璃面罩上蕴出一团模糊的光圈，在那朦胧的光圈里，有成默自己和从他身后冲过来的摩托车的倒影.....
成默早就通过三维地图发现了这些人的存在，他甚至还知道在他的前面和后面还堵着面包车，两辆面包车上加起来有十多个人。
不过须臾，摩托车就已经到了成默的眼前，一抹反着灯光的银色带着萧杀之意，直接朝着成默的头部袭来，于此同时背后的摩托车的也从成默的另一侧到达，成默能感觉到背后呼啸而来的风中夹杂着几丝水汽。
就在成默被两根钢管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快要击中的时候，成默张开两手，瞬间抓住奔袭而来的钢管，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钢管抽了过来，矮身将钢管插进了两辆摩托车的后轮的轮辋之间。
显然对方没有能料到成默还有这一招，猝不及防之下身子一歪，被成默轻易的就把钢管给抢走了。尚未反应过来，灾难就已降临。
桥洞里响起了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两辆摩托车的后轮腾空而起，在空中剧烈的摇摆了一下，便连人带车侧翻了过去。
就在此时，后面的商务面包车刚进入桥洞，横在桥洞口，拉门大开，走下来几个人。下来之后，看到作为前锋的两辆摩托车已经被林之诺弄翻，站在桥洞中央的林之诺却安然无恙，几个人十分的吃惊，稍微楞了一下，立刻就响起了一个成默曾经听见过的声音，“艹，这什么基八职业杀手，一个照面就被干趴了......愣着干什么？大家一起上，这小子和能打，别留情....给我狠狠的打，老子不喊停不许停！”
“好的，老大.....”
毫无疑问，这是和成默有过一面之缘的平头矮子熊二的声音。
于是一群人就挥着钢管向成默冲了过来，凌乱又密集的脚步声在桥洞里响了起来。而前面的桥洞也被另一辆十座金杯小客车给堵住了，车上又下来七个人，连驾驶座上的人，也从底座抽出了一根钢管跟了上来。
成默看了眼倒在地上的摩托车，滚在地上的四个人已经爬了起来，向他扑了过来，成默心想：“职业杀手？这全都是罪恶值。”
既然如此，也就没有留手的必要了，于是成默毫不犹豫闪电般的一拳打向了最前面的那人，拳头直取对方的喉结，一声细微而沉闷声音过后，距离他最近的摩托车手的脖子就被打的粉碎。
成默能清楚的感觉到对方颈部的骨头碎成无数的小块，在对方的脖颈里炸开，刺入血肉，破开血管，带着头盔的摩托车手一口血雾喷在了头盔的有机玻璃上，双手掐住自己的喉咙，发出“呵呵”的奇怪声音，瘫倒在了一侧。
接着成默稍稍移动了一步，又是一拳，以同样的方式结果了距离他第二近的杀手，如此凶狠和迅猛的出手，让另外两个拿着带着头盔的杀手犹豫了，两人从腰间抽出了匕首，和成默保持住了一个看似安全的距离，并闷声闷气的用马来语交谈了起来。
不过一个照面，成默完全不需要使用技能，就杀死了两个人，这还是成默考虑到后面还有人，不要杀的太快，把后面的人给吓跑了结果。
两个被称为职业杀手的人没有上来，但一群挥舞着钢管的人此刻还没有意识到他们的面前是一个屠夫，飞快的朝着成默跑了过来，还有人飞起一脚，直踹成默的后背。
成默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个带着头盔的男子，在有机玻璃面罩中后面的人影越来越大，成默头也不回的一脚散打中的侧踹，精准的直踢对方飞的并不高的膝盖。
清脆的骨折声响起，接着就是一声惨叫，飞踹成默后背的人，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直接躺在了地上。但后面的一群人自恃人多，并没有吸取教训，还在前仆后继的用钢管直击成默的头部，恰好成默前面的一群人也已经赶到，和后面的人形成了合围。
没有放狠话的环节，只有一声“CNM”的叫喊，接着十多根钢管从四面八方朝着成默劈头盖脸的袭了过来，在普通人的眼里这简直就是天罗地网，被围困在中间的成默根本无处可逃，可对于成默来说，这些钢管的速度抵达他身上的时间却各有快慢，足够他闪避甚至击破。
于是成默用普通人的眼睛难以扑捉到的速度，拳打脚踢，一瞬就将十一个人击倒在地，顿时桥洞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哀嚎，甚至还有不少人直接痛晕。
但两个拿着匕首的头盔男，却没有跟着一起上，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狠狠的把匕首朝着成默扔了过来，转身就向着前面的面包车跑了过去。
成默自然不会放过刷罪恶值的机会，随意的抓住向他飞过来的匕首，双手同时投掷，两柄匕首就分别插入了两个头盔男的后背。
两个人踉踉跄跄的跑了几步，黑色的影子也跟着在桥洞的水泥墙壁上挣扎了几下，才扑倒在地，不停的抽搐。
此刻就只剩下后面的面包车里还有三个人没有倒下了，成默回头，就看见穿着黑色皮衣的熊二，拿着火机正准备点烟，银色的Zippo打火机上的火苗距离香烟还有一点点距离，在秋夜的冷风中飘舞，忽大忽小，那双锃亮的GUCCI皮鞋，在飘摇的火光中反着光。
显然他已经被吓呆了，烟都还没有能点着。
成默看见了他的手在空气中颤抖，身体在不停打着摆子，成默弯腰，在一片凄惨的呻吟中拾起了一根钢管，向着后面不过十几二十歩远的面包车走了过去。
站在横着的面包车门口的熊二，想起了曾经被林之诺支配的恐惧，打了个激灵，将Zippo直接扔了出去，也忘记了嘴上还叼着烟，连忙跳上了车，大声的喊道：“艹，艹！这什么基吧怪物，赶紧走啊！快点掉头啊！”
坐在驾驶座的男子也算是林之诺的熟人——小刀，他这才回过神来，“哦，哦....”了两声，扭动车钥匙，开始发车。
然而悲剧的是，有些老旧的面包车引擎响了两声，并没有打着，坐在驾驶座上的小刀抬头看了眼越走越近的林之诺，急的满头大汗，再次踩刹车，同时扭动钥匙，不过糟糕的是面包车还是没有能打着火。
这感觉就像电影里的场景，拿着电锯的大魔头向着主角队走来，主角队在关键时刻总会出发动不了逃生工具的幺蛾子。
“艹NM，把空调关了.....”
“老大，已经关了。”小刀的眼泪都已经掉了下来，带着哭腔回答到，他再次扭动钥匙，这一次终于把车发动了。
这让小刀松了一口气，嘴里念叨着“哦米拖佛，上帝保佑”，挂了倒档，准备倒一把，把面包车拐出去，这才想起了什么，断断续续的说道：“老大.....我们就这么跑了？”
“不跑怎么办？”熊二还没有从恐惧中走出来，那二十四个词汇的魔咒还在他的脑海里萦绕。
小刀吞了一口唾液，看着一步一步慢慢走过来的成默说道：“我们还可以撞他啊！只是不知道撞的太严重了，器官还能不能用.....井爷不是说要把他的器官全部摘下来卖掉吗？”
熊二喃喃的道：“是哦！我们怕什么.....”顿了一下，熊二透过挂着雨滴的车窗看见林之诺已经近在咫尺，狞笑着叫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撞死这个狗曰的！”
小刀“哦”了一声，打了一下方向盘，调转车头面对成默，大灯顿时把略显昏暗的桥洞照的雪白，小刀狠狠的踩下油门，7座商务面包车就直接朝着距离不过几米远的成默碾了过来。
成默随手就将钢管甩向了面包车，同时低声说道：“我最讨厌你们这些在城市里开大灯的没有素质的王八蛋了....”
成默的话音还没有落，银色的钢管就如同箭一般的插进了玻璃，接着刺入了小刀的喉部，将小刀钉在了面包车的座椅上，双手也离开了方向盘。
嘶吼着的面包车，声音立刻就小了下来，依靠惯性斜着朝成默冲了过来，成默稍稍让了一步，挂着江淮五星标志的七座商务面包车就与他擦肩而过，弹跳着碾压过几个躺在地上无法移动的人，“砰”的一声撞在了桥洞的墙壁上，彻底的停了下来。
成默回头，桥洞里已经如同地狱，红色的血像蛛网一样布满水泥地面，好几个被面包车碾过去的人在有气无力的呻吟，腿和胸都有点被压的变形。
成默并无半点怜悯，甚至都没有多看躺在地上的人，跨过那些肆意横流的红色血液，慢慢走向了面包车，刚才擦肩而过的时候成默就已经发现了面包车里面没有井醒，只有一个带着眼镜抱着医药箱的男子和皮衣男，这是一件比较让人遗憾的事情。
走到面包车旁边的时候，成默都没有朝侧面车窗里面看，他能够听见车厢里还有两个紊乱的呼吸，成默伸手就去拉门，门响的同时，里面的呼吸声变的急促，心跳也加快了，不过门已经被锁死了，成默并没有一下就把门拉开。
“快，快，张医生，快打电话报警.....”
“没.....没信号.....”
“完了....完了.....我的也没信号！”
“要死了.....要死了.....我不想死！”
成默稍稍用劲就直接拉断了门锁，“哗”的一声，里面说话的声音陡然消失，接着车门被打开，驾驶座的头枕下方还透着小半截钢管，殷红的血浆正从座位处向下滴，已经在驾驶座的下面积了一小摊。
“出来.....”成默淡淡的说。
里面没有应答，成默也懒得废话，直接上了车，熊二就吼叫着突然从后排座位里窜了起来，握着一把匕首捅向了成默的腹部。
车厢里面根本站不直人，成默在匕首还没有碰到他的时候，就弓着身子横着一巴掌打在了熊二的脸上，力量大到将熊二扇的靠在了玻璃上，手上握着的匕首掉了下来，哐当一响，一颗带血的牙齿也直接飞了出来，脸肿的老高。
抱着医药箱的眼镜男满头大汗的从后排座椅里抬起了头，并举起双手，战战兢兢的说道：“不..关..我..的...事，我..只...是...一...个...医...生.....”
成默看了一眼眼镜男面无表情的说道：“那你的任务是保证我不被打死，好拿我的器官卖钱？”
眼镜男哆哆嗦嗦的不敢说话。
成默将目光移到了捂着嘴巴的熊二身上，淡淡的说道：“看来你上次还没有吸取教训啊.....二十四字的核心价值观就忘记了？”
熊二目光呆滞的看着林之诺，眼里泛出了泪光，想起刚才井醒叫他带着职业杀手来找林之诺还兴奋的要命，觉得能把前几个月的帐连本带利的讨回来，如今却有丧命的危险，裤子又一次吓尿了。
车厢里顿时就升腾起了一股尿骚味。
“你们两个下来，我不杀你们......”
熊二捂着脸摇头，泪光婆娑，虽然他见多识广，打人卸掉对方手脚的事情也经历的很多了，却从来没有见过如眼前这个男人一般的人，并且他跟上次不一样了，上次他的眼神里虽然冷漠，但还有一丝纯真，如今却冷漠的叫人害怕，变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熊二绝对想不到差不多二十个人，其中还有四个是井醒从东南亚调过来的职业杀手，居然全被一个人收拾了，电影都不敢这么演.....
熊二忽然开始怀念那段在巷子里被打断手的时光.....
成默也不啰嗦，“我数到三。”
成默也没有说有什么后果，直接开口道：“一。”
“二。”
熊二知道林之诺又多可怕，还是选择站了起来，用含混的声音说道：“我下来，我下来。”接着眼镜男也从后座站了起来，第一下还没有站稳，脚一软又坐了下去。
成默没有多的表示，退下了商务面包车，看着熊二和眼镜男从面包车战战兢兢的走了下来，背靠着面包车大气也不敢喘。
“你们两个，把已经死掉的人全部扔进湘江.....没死的抬上那边那辆面包车。”成默指了指那辆十座的金杯小客车说。
两人不敢违抗命令，回答了一声“是”，开始动了起来。
“从哪里开始？”满脸紧张的眼镜男站在躺了一地的人中间，抹了抹脸上的汗水，低声问。
熊二低头用余光扫了一下躺了一地的人，左侧的情况比较惨重，躺在地上的人身上还有轮胎印记，有些腿骨已经变形，右侧的稍微好一些，但有些人连呻吟声都没有，不知道生死，小声的说道：“先检查那些人已经死了。”
“给你们一刻钟时间.....”成默见两个人有点墨迹，再次命令道。
熊二冷汗直冒，悄悄瞄了一眼站在面前的杀神，穿过桥洞的风还带着一丝隐约的血腥味，吹起了他额前的发，顶上的昏黄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一半阴影一半明亮，他的眼睛深邃又好看，只是透着难以言喻的冷漠。
他穿着穿着蓝色牛仔裤灰色卫衣，颇为时尚，皮肤白皙，眉宇挺拔，看上去就像电影、电视里演偶像剧的高冷美男，谁能想的到，他举手投足间就要了好几个人的命。
熊二感觉双腿有些发软，嘴里的血又腥又涩，心想：CTM的井二爷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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