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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不过是个猛人


  连着攻城四日,昨日攻城又是尤其激烈,按理来说刘昱部将士昨晚本该是能睡个好觉,可是昨夜田壮等人却几乎是一夜未眠,无它缘故,这自是因为田彻昨晚出城袭击董宪营所致。

  先是二更多,不到三更的时候,听到东边的董宪营突然嘈杂乱起。

  大半夜的,万籁俱寂,嘈杂的动静又大,传来到刘昱营中之后,十分清晰。当时刘昱、刘小虎、陈直,以及曹幹、戴兰等大多是才循抚完伤员、安抚完随军的家属,刚要打算睡下,骤闻此嘈杂乱声,他们不知发生了何事,都是赶紧地惊慌出帐。曹幹那会儿才回本帐未久,正在察看曹丰的伤势,出帐以后,他立刻令郭赦之、丁狗等,去田武、高况等各伙传令,叫田武、高况等人不要来找他和曹丰,而是务必要约束好他们各自本伙的战士,不许乱动乱走。

  尽管不知董宪营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曹幹前世读书,却是读到过“营中夜啸”此类的故事的,知道领兵驻营,最忌讳的就是大半夜的营中出现动乱。一旦出现这种情况,不管是有敌人来袭也好,或是无故自乱也罢,结果都将会是极其严重,甚至自相践踏,从而一军皆溃也非是没有可能。是以,他第一时间就传下了这道命令,同时他令田武等各伙做好战备。

  好在他们本部的部曲不多,只有一二百人,严令之下,倒是没有因此也发生乱局。

  曹幹接着派人去找了田壮过来,请他坐镇帐外,以通过他在部中年老德劭的威望来进一步的安住人心,安排完这一切后,自则带了田屯和几个亲信,赶往刘昱驻区。

  他到时,戴兰也已到了。

  众人会面,皆不知董宪部发生了何故,无不紧张,便都登上望楼,眺看东边的董宪营地。

  遥遥见到,董宪营中火把的光芒次第亮起,火把光下,乱糟糟的人影幢幢,营道上、空地上,到处可见聚集、晃动的兵士,虽不能看清,曹幹等俱可想象得到,董宪营的兵士们此际肯定是个个惊恐失措,——如果这时再出现一点异常,没准儿就会引起更大的骚乱,以至炸营了!

  曹幹这时,当真是提心在口。

  最坏的打算他都在想了,如果董宪营果真炸了,两三千人自相残杀,或涌向本营,该怎么办?

  幸好鼓声很快响起,随即,一面面的旗帜在董宪营中各处竖起,又见七八队兵士从董宪中军的位置出来,都持着旗,分别沿着各条营道往前奔行,随着他们的奔行,聚在营道、空地上的兵士们络绎的开始往各面旗帜下头集结。这应是董宪及时作出了反应的措施。

  曹幹最担心的的场景,总算没有发生。

  诸人登上望楼之初,就已发觉了引起董宪营动乱的源头,待见董宪营内的乱态渐渐得以制止以后,稍微放下心来,乃再次往那引起动乱的源头望去。

  在距离董宪营约一里多地的地方,有两彪人马正在打斗。

  其中一彪人马的为首之人,持着长矛,骑着一匹马。

  在这骑马之人的带头驰击之下,抵挡他们的那彪人马虽是人数为多,约有二三十个,是这人所部的两倍多,但却非其敌手,节节败退。未用太久,这人及其所部就把这二三十人彻底击溃。旋即,这人驱马率部,试图再往董宪的辕门处冲去。冲了两回,都被辕门、营墙上的弓手打退。这人和他的部曲就捡起地上的火把,朝辕门丢了几支,继而施施然地撤退回城去了。

  看到此时,刘昱、曹幹等人都已料出,这彪人马定是从城中出来偷袭董宪营的,而那骑马之人不用说,只能是田彻无疑。

  刘昱诸人面面相觑。

  对这田彻的胆气,众人不约而同的,都是浮上了敬佩之意。

  白天时,曹幹尽管因终於登上城头,然却被田彻打下而怒气勃发,说田彻装什么关二爷,可是此时此刻,打心里来说,他对这个田彻的胆勇也真是心服口服了。

  “真他娘的是个猛人!”他心中想道,望着田彻耀武扬威,驰马回城,渐消失於夜色中的身影,又想道,“可是……,也不过就是个猛人罢了。”

  ……

  却是昨夜田彻引其门下宾客袭董宪营,因无王弼、胡珍的配合,他所带出城的人只有十来个而已,十来个人,再是勇武敢打,又怎么可能突入进董宪营中?董宪固是未有想到田彻敢有夜袭其营的胆子,因而未有做备,可董宪却也是放出去的有巡逻的兵士的,辕门、营墙上亦有值夜的军吏、兵卒把守,只靠田彻带出来的那十来人,诚然是万万难以突入。

  故而,田彻带回城去的那十数首级,其实并非是董宪营中战士的人头,而正就是被刘昱、曹幹等所看到的那一场他与董宪部的那支巡逻人马战斗得胜后砍来的首级。——不过他说的他提着的那个人头是个卒史,此言倒非虚言,确是交战之时,他听到别的贼寇呼此人为卒史。

  田彻虽然未能杀进董宪营,可是他与那支巡逻人马的战斗,人喊马叫,却在寂静的夜中传出极大的动静,因将董宪营中的将士惊扰得不轻,直到天快亮,这惊扰还没能完全地平复下去。

  而又在此期间,好几里外的南城县城又传出来了喧哗之声。

  刘昱、刘小虎、曹幹等俱皆明晓,这必然是田彻回到城中以后,向城中的士民出示他得来的首级,告诉了士民他袭营得成,士民且大概也听到了董宪影的骚乱,因是士气大振。

  一边是近处的董宪营骚乱持久,一边是远处的南成城内鼎沸不已。

  刘昱诸人越发是面面相觑。

  陈直当时深蹙眉头,捻须说道:“被田彻闹了这么一阵,董从事营虽未受损,可士气必受打击。明天的攻城,於今看之,至少董从事这边,只怕是不一定会能将南城墙攻下了啊。”

  昨天攻完城回来,董宪即把刘昱召去,告诉了他明日攻城不再由他们来攻,改由他本部来攻的决定。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董宪的这个决定,当然不是因为可惜刘昱部接连攻城四日,伤亡甚重之故,而只能是因见今日曹幹攻上了城头,断定守卒士气已衰,所以要在明日改由他部来攻,以抢下先登首克之功的缘由。即便心疼这几天的部曲伤亡,然眼看着功成在即,克城的功劳却要被董宪抢去,刘昱岂能不会窝火?

  这种情绪的驱动下,他竟是对田彻这个敌人产生了类似“同仇敌忾”之感,忿声挥袖,说道:“赶着咱们攻了四天城,今天曹幹冲上城头,城中士气已泄,明日南成定可唾手而得,却於此际,他要改用他的部曲来攻,分明要抢我等的功劳,使我等不能名闻於力大率!着实可恨!可恨!……哼,他要抢,他就抢去,明天不一定能将南城墙攻下?我就看他怎么攻下!”

  ……

  对於刘昱昨晚那番的牢骚之言,现下回想之,曹幹还是那会儿的感觉,只觉得刘昱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还好,除了刘昱,刘昱身边还有刘小虎和陈直。这些且也无需多说。

  只说董宪营中和南成县里差不多均是闹腾了整夜,刘昱营虽未遭遇敌情,但受此影响,上到刘昱,下到各伙战士,遂也都是一整夜都没怎么睡好。

  田壮年龄大了,一夜没睡,精神未免萎靡,一双眼看起来非常浑浊,并充满了深深的忧虑,他见曹幹没有回答自己,又开口问道:“阿幹,你是在担心你阿兄的伤么?”

  曹幹昨夜在曹丰边上守了一整晚,除了董宪营中骚乱的时候,去了趟望楼上之外,其余时间都在曹丰身边没动。他从对昨晚那场变乱的回忆中缓过神来,点了点头。

  “你阿兄的伤咋样了?”

  曹幹说道:“那个姓高的医生,医术颇是高明,我阿兄的伤经过他医治以后,昨晚并无反复,状态基本稳定下来了。我从望楼上回帐后,我阿兄醒过来了一次,但醒来未久就又昏睡过去。”

  “昨晚田彻来打董从事营,你没给你阿兄说吧?”

  曹幹说道:“我自然是没给他说的。”

  “没说就行。你阿兄现在需要好好养伤,可不能给他说啥烦心事,别再影响到他了。阿幹,你阿兄毕竟是从半截儿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的,胳膊摔断是小事,五脏六腑说不好,也都给摔坏了,要想调养好,得一段时间呢。你别着急。你不是也说了,那位高医师医术高明,有他给你阿兄医治,你阿兄的伤必定是能好的。阿幹,你阿兄伤重,你可就是咱的主心骨了!”

  曹幹叹了口气,说道:“田翁,我与我阿兄相依为命,不管是此前,还是起事以后,我阿兄待我都是如父如兄!如今他受了这么重的伤,我真是心乱如麻,恨不得受伤的人是我。”

  这话是他的肺腑之言。

  田壮拍了拍他的胳臂,说道:“长兄如父嘛。你阿兄待你的好,我知道,我都看在眼里的。刘大家昨晚来看你阿兄时,不是也给你阿兄留下了一些药么?刘大家的药,都是好药。阿幹,你就放心吧,你阿兄吉人自有天相,他的伤一定是会能好的。”顿了下,把话题转回,又问了曹幹一遍,“阿幹,你觉着,今日攻城,董从事他能把南成打下来么?”

  董宪今日要用他的本部攻城此事,田壮等人亦皆已知晓。

  曹幹扬起脸来,往董宪营的方向望了一望,他未在高处,现在平地站着,有帐篷、营墙隔着,自是看不到什么,但他却能料到董宪营中而下的狼狈状况,说道:“要没田彻昨晚袭营,董宪今日定能打下南城墙,可现有了田彻昨夜袭营,就不好说了。”

  “不好说了?”

  曹幹分析说道:“田彻昨夜袭董宪营时,他营中的动乱,咱们听得清清楚楚,直到天快亮时才算是逐渐平息。虽然田彻昨夜未能突入他的营里,可是这一夜的骚乱下来,其部兵士都没能得到休息,这是其一;田翁,便是咱们营中,就昨晚田彻袭董宪营此事,至今尚且是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董宪营里的兵士们又会因此而传出什么样的谣言?对其部兵士的斗志必然也造成了不小的打击,这是其二。依我看,今天他能不能打下南城墙,实在两可之间。”

  旁边的田武啐了口,骂道:“狗日的,见着屎就上,让咱不能进城抢掠,活该他打不下来!”

  力子都先攻入城者,许其抢掠一天的军令,董宪尽管未有特意告诉刘昱,可是刘昱部中的战士们都已知道。如曹幹、刘昱一样,这些战士们亦俱能够看得出来,经过他们四天的艰苦战斗,南城墙之被攻破现已是指日可待了,然而董宪今日却要换其本部来攻,摘桃子、抢功劳的行为太过露骨,他们也悉是相当的不满与忿恨,田武由而产生了刘昱相似的心态。

  田壮皱眉说道:“阿武,你这叫啥话?啥叫见着屎就上?咱们打了四天,打的是屎?”

  田武挠头说道:“阿父,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听到旁边有人打哈欠的声音,曹幹转头看去,是戴黑。

  戴黑昨夜陪着曹幹看护曹丰,也是一夜没睡。

  她既是担心曹丰的伤,同时她也担心曹幹的伤。曹幹虽未受重伤,但连日激战下来,轻伤却受了许多,加上他前数日摔倒时受的那处伤,他於今身上各处伤加在一起,得有七八处之多了,穿着衣服还看不出什么,袍子脱掉以后,即可看到他的胳臂上、腿上、胸腹、背上,尽皆缠的是裹伤的粗布,不知道的,乍一看,不知道他这是受了多少的伤,势必都会被吓一跳。

  曹幹看着戴黑,说道:“阿嫂,昨晚上,我叫你不必陪着,你非要不睡。今天咱们不用上阵了,你去睡会儿吧。”

  戴黑没有刘昱、田武这般忿忿不甘的情绪,今天董宪不让他们上阵,对她来讲,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连着四天攻城,曹幹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身先士卒,戴黑的心早就是七上八下,担心得不得了。今日能不上阵,能够看到曹幹留在她的身边,她心里只感到万分踏实。

  她捂着嘴,又打了个哈欠,说道:“我还不困。郎君,我等会儿去看看伤员,有该换伤药的,我帮着给他们换换伤药。也到该煮饭的时候了,我再帮着煮煮饭。”

  田壮瞧着曹幹脸色,说道:“阿幹,这几天咱们的伤员不少,战死的也有好些个,老营乱成一锅粥了。多亏了戴阿嫂帮忙照顾伤员、安慰战死者的家属,要不然,我还真是收拾不住了!”

  观戴黑颇有大局的举止,听田壮夸奖的言辞,却这戴黑似已有几分把自己当做主母的架势了。

  曹幹微笑说道:“也好。阿嫂,那你就去忙吧,早点忙完,休息会儿。”

  高况、褚豪、李铁也在,这么一群粗糙的汉子聚在曹幹身边,她也有点羞涩,便乖顺地应了声是,向田壮等行了个礼,转身去了。

  ……

  在戴黑村子里驻扎的时候,田武就垂涎戴黑了。

  这小寡妇长得媚丽,别看瘦,前凸后翘的,身材也好得很,走起路来摇曳生姿,叫人心痒痒。唯是那会儿戴黑百般巴结高长,他不敢和高长争,因也就只是过过眼瘾。后来高长死了,他还没来得及对戴黑下手,哪曾想到,戴黑就跟了曹幹了!说实话,那时田武对此是很不满意的,连带着,对曹幹亦有意见。可是这几天的攻城下来,曹幹先是迎击田彻,昨天又身先士卒,登上城头,皆让田武大受震撼,自惭不如,如今对戴黑跟了曹幹,他是半点不快也无了。

  不快虽无,眼不受控制,他仍是忍不住地瞅向戴黑离去的身影,在她丰满摇曳的臀上狠狠地剜了一剜。随即反应过来,他急把视线收回,偷觑曹幹,生怕曹幹看到,见曹幹似无察觉,暗暗松了口气。无论是比年龄大小,抑或比魁梧壮实,田武都胜过曹幹,但迎击田彻、先登城头这两场血战打下来,——再加上迎击董丹那一仗,田武现在来看曹幹,却觉有一种使他感到敬畏的威势从曹幹的身上散发出来。这威势,哪怕之前在高长身上,他也未曾见过。

  田壮年纪大,世事看得洞彻,对董宪抢功这件事,他不像刘昱、田武,他没有那么多的不满。他很清楚,即使董宪不换其本部上阵,即使这南成是被曹幹他们打下来的,又能如何?董宪难不成,还就真的按照力子都的军令,不让自己本部入城,而任由他们入城劫掠?这显是不可能的。所以董宪今日不让他们攻城,田壮以为倒是件好事,可算能让他们的人少点伤亡了。

  他说道:“两可之间。阿幹,董从事不一定能打下南城墙,那力大率他们呢?”

  “也不好说。”

  田壮问道:“为啥?”

  “昨晚下望楼前,我望见从城东、城西各有人马往董宪营去,这肯定是力大率营和城西那两个从事的营也听到了田彻夜袭的动静。可以想见,这几个营的兵士昨晚十之八九也不会能休息得好,并且军心也极有可能会如董宪部,亦因此而受到动荡。”

  田壮说道:“阿幹,那要按你这样说,南成今儿个还是不一定能打下来了?”

  “不一定。”

  田壮迟疑了下,问道:“那要是今儿个真的仍是不能打下南成,底下可该咋办?”

  曹幹清楚他的担忧,说道:“田翁,你是不是担心今日若是仍不能打下南成,明天董宪可能还会让咱们上阵?”

  “阿幹,你觉得他会么?”

  曹幹摇了摇头,说道:“田翁,你的此忧,大可不必。”

  “你觉得他不会再让咱们上了?”

  曹幹说道:“田翁,围城之初,咱们就听说了,如果不能在短期内把南成打下,则东海郡守或东海都尉的援兵就会赶到。你算一算,围城到现在,今天已经是第八天了,若我所料不差,东海郡的援兵现在只怕是已在路上,快到南成了!故此,留给咱们打南成的时间已经不多。无论今儿个能否打下南成,为能在援兵到前克取此城,董宪都不会再让咱们上了。”

  “都不会再让咱们上?”

  曹幹说道:“便是他还想再让咱们上,力大率必然也不会同意的,咱们这点人,打了四天了,再让咱们上,又能有啥用?”他他看了看围在身边的田壮、田武、高况、李铁、褚豪等人,说道,“田翁、诸位大兄,我以为,现而下咱们最需担忧的,不是董宪还会不会让咱们上,而是经过昨晚这一闹,他和力大率等今天又或者到明天,究竟能不能把这南城县城攻下!”

  李铁约略明白了曹幹的意思,说道:“小郎,你是说,如果到明天还不能把南成打下,东海的援兵可能就会到了?”

  “我已问过了,费县县城距离南成县城不到两百里地,单纯行军的话,加快一点速度,也就是两三天的路程。算上南成所派之吏赶去费县所需要的时间,给他按两天计算;再算上接到求援报后,东海都尉集结兵马、筹备粮秣的时间,这个时间按三到四天来计算;拢共是六天。那么即便是准备得再慢、再迟缓,东海都尉的援兵现也定是已出费县,在来南成的路上了!咱们围城,今天已是第八天了,你们算一算,这东海属正的援兵,最迟何时能到?”

  这是个简单的算术题,包括田武在内,众人俱是很快就都算了出来。

  李铁倒抽了一口凉气,说道:“明天不到,后天必到!”

  “不错,所以说,现在最需要咱们担忧的,不是会不会再让咱们攻城,而是东海都尉的援兵什么时候会能来到?力大率他们能不能在他援兵到来到之前,把城打下。”

  李铁问道:“小郎,如果在援兵到前,南成咱们还没能打下,可该咋办?”

  田武说道:“还能咋办?只能撤了!”

  李铁说道:“咱们拼了命打了四天,这要是到最后没能打下来,只能撤,就太亏了啊!”

  不觉间,众人的心态发生了变化。

  适才是忿怨董宪抢功,这会儿虽还有这个心态,可更多的,却是众人俱皆因曹幹此语,转而产生了万一真的援兵到时,还没能打下南成,可该怎么办的担忧。就像李铁说的,浴血鏖战了四天,若果真是出现了这种情况,谁又能够甘心?

  用后世的话来讲,其实就是在这个时刻,外部矛盾压住了内部矛盾。

  “若是真出现了这种情形,有一策可用。”

  众人目光齐注曹幹,田壮问道:“阿幹,什么计策?”

  曹幹摸着颔下短髭,望着北边远处的南成城墙,若有所思,但是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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