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有一更好之策(三)
曹幹给诸人解释了一下“解放区”是什么意思,又在张曼、李铁、胡仁、郭赦之、张朗、邓充等人一致的强烈建议下,勉为其难地把“义军的恩情说不完”,改成了“曹郎的恩情说不完”,随后,在李铁的主动请缨下,把传唱这首“童谣”的任务交给了李铁等政委负责落实。
“童谣”,意为给儿童作的短诗,但童谣不一定都是只有孩子唱。以歌谣来做对政治的褒贬,此是上古以今,民间久已有之的传统,占据了《诗经》多数的十五国风,即属此类。当下的许多童谣,承袭了这个传统,本来就带着“宣传”的意味。一地长吏执政之好坏,往往可以从当地的童谣中听知。有的长吏为了提高自己的名声,乃至会暗示属吏为自己写上几首歌功颂德的“童谣”,以好让朝廷的采风官听到,从而升官加爵;当然,同时也会有属吏阿谀奉承,为拍马屁而主动去写。不管哪种情况,却都能看出,童谣在当下所具备的重要宣传能力。
曹幹与诸人说道:“诸位大兄,我编写这首童谣,绝非是为我自己沽名钓誉,我为的是宣传咱们这支义军啊!宣传这个东西是非常重要的,酒香也怕巷子深,咱们一边既要干好事,为贫民百姓出头做主,让咱治下的穷人过上好日子,一边呢,咱也要主动地把咱们做的宣传出去,让咱治下的百姓和现还不是咱治下的百姓,都能知道,有咱们这么一支不杀不掳,专为穷人出头做主的好义军!只有把咱们爱民、护民的名声宣传出去了,一则,才有利於咱们对已得之县的治理,二则,也才有利於还不是咱治下之县的百姓们欢迎、期待咱们的到来!”
诸人皆以为然。
李铁举一反三,说道:“郎君,咱们打任城时,任城百姓喊出了‘曹郎来了不纳粮’的口号,这句口号,咱是不是也可以宣扬出去?”
“这句口号有点虚假。不错,直到现下为止,咱还没在任城、亢父收粮,但咱不可能永远不在任城、亢父等咱们打下的县中收粮的啊!如果一直都不收粮,咱们的部曲怎么活?咱们大家伙吃什么?更别说发展部队了,所以,粮、赋税,咱还是要收的。说到这里,我多说一句吧,阿兄、诸位大兄,我和张公已商量好了,打算今年夏收后,就在任城、亢父、橐县收粮。”
打算今年夏收后就收税这事儿,曹幹还没和别人正式说过,只在与张曼商量过后,和现主政任城、亢父的刘让、苏建透过气,曹丰等人尚是俱不知晓。
听得曹幹此话,曹丰说道:“夏收后便在三县收粮?阿幹,这粮,打算咋收?按朝廷的税收?”
“王莽的税太重了,苛政猛於虎啊,咱们自是不能按他的税收。口钱、算钱、訾税等赋税,我和张公尚未细议,粮税这块儿,大致已议出了个章程,确定了四个原则。粮税的收缴计算,以土地的常年应产量为标准,这是第一个原则,……。”
曹丰打断了他的话,说道:“阿幹,你等会儿,什么是‘以土地的常年应产量为标准’?”
“哦,是这样,阿兄,‘土地的常年应产量’,意思就是每亩土地在平常年份下全年收获的产量。‘以土地的常年应产量为标准’,意即是,咱们就以这个产量为咱们收粮税,亦即田税的标准。因勤於耕作,收获量超过常年应产量者,仍照常年应产量计算,不多计;因懒惰,怠於耕作,其收获量不及常年应产量者,则亦照常年应产量计算,不少计。”
曹丰想了下,点点头,说道:“公道。阿幹,你的这法子很公道。不好好耕作的,是不能给他少收!……但是产量超出的,也不多收?”
“阿兄,不能多收。咱们只管按正常年份的产量收税就是,超出的部分,是人家勤劳所得,理该归他们自有。”曹幹笑道,“这就像打仗,勤劳者耕作得好,便比如是在打仗中立下了战功,有功焉能不赏?其超出所得部分,就是给他们的赏赐!阿兄,这么做,不论对民户、抑或对咱都是有好处的。对勤劳的民户来说,他们多劳多得,收入能够有所增加,日子也就能过得更好一点;对咱们来说,阿兄,他多得的粮食咱不收,他是不是也就更拥戴咱们了?”
曹丰说道:“是这个理。我明白了,阿幹,多得的粮确实是不收为好。……你接着说。”
“好,我接着说。第二个原则是,是对减免税这块儿的规定。特别贫困的民户,如老、弱、孤、寡、残疾、家里缺少壮劳力等类之民户,其家每年之收入,人均不超过三百斤者,免於征收粮税,而且不仅不收他们的粮税,县寺、乡里还要根据本地的情况,给以适当照顾。”
高况具备轻侠的性格,真正的轻侠是什么样子的?不畏强权,同情弱者,他正是这样的性格,曹幹的第二个原则刚说完,他立刻接腔,说道:“好!小郎,你这个原则好!家里穷得叮当响,锅都揭不开,再去收他们的税,於心何忍?岂不是在逼着他们卖儿卖女?卖身为奴?忍心这么干的人,猪狗不如!对於贫困者,自当是免其粮税!你这条原则,我双手赞成!”
曹幹说道:“减免税的对象,另外还包括军属、立功将士和阵亡将士的家属。军属,给以适当的减税;立功将士按其功劳之等级,相应的给以更多的减税,直到免税;阵亡将士的家属给以免税,同时,地方上还要给以补助、抚恤。”
虽然现在还没开始在任城、亢父收粮税,但任城、亢父的县寺、乡里,对凡是家中有人加入义军的本县民户,在政治地位、经济实惠等各方面都已经是颇有照顾的政策,通过这些照顾政策得来的好处是显而易见,高子、面糊等这些任城、亢父籍贯的新兵,加入义军的时间尽管还不算很长,可对曹幹这支义军都已是很有归属感,操练、战斗的热情都相当的高。
可以想见,当在粮税上,他们的家庭一旦再得到减税、以至免税,他们对曹幹这支义军的归属感必然就会很强。
胡仁等军官,他们已经亲身感受到了优待军属带来的好处,对此一条,当然都是极为赞成。
曹幹继续说道:“民户的田地,有自耕地、出租地和佃耕地之分,这三者性质不同,具体到粮税的收缴上,就得把这三者区别开来。第三条原则,即是有关这三种不同性质的田地在收税上的规定。自耕地和雇工经营田地的收入为总收入,收多少就按多少算;出租地的收入为纯收入,收一百斤,按一百二十斤算;佃耕地的收入为交租后的收入,每一百斤作八十斤算。”
诸人对这一条也都表赞同。
曹幹说道:“第四个原则和咱们‘减租减息’中的‘减租’这项政策有关。响应咱们的号召,给佃户减了租的,便按正常的粮税征收标准,也即我刚才说的第一个和第三原则的标准来对其进行粮税的征收;没有减租的,则除按‘收一百斤,按一百二十斤算’的标准来对其田进行粮税的征收以外,佃户收入部分,按百分之十的税率计征,亦由地主缴纳。”
这一条,诸人也无异议。
四个原则说完,曹幹说道:“此外还有一点,就是纳税户的土地亩数、产量和人口的评定问题,我和张公商定了,各县现有之有关这几个方面的簿籍存档,只能做个参考,各县得再派人核实,有与真实情况不实者,按真实情况重新记档。具体的核实人员,由三部分组成,县寺派吏牵头,乡、里都要有人参加。乡、里参加者,既要有贫户代表,也有要开明士绅代表。这项工作,近日就可开始做了。这两天,我就会给子君和苏先生下令,叫他们开始核实评定。”
顿了一下,曹幹与曹丰笑道,“阿兄,橐县这边,等孟功到了,也即可开始组织核定了。”
——橐县的政务将由张定主责,这件事情,自也是归他负责。
曹丰应了声好。
准备在三县开始收粮税,是件大事,但就今日的这个会而言,却是题外话。
只是因为话题说道了这儿,曹幹所以才把他和张曼商定的这些,与诸人简单的说上一说。
既已说毕,他话题转回,说回了刚在说的话,说道:“为了咱的发展,——从另外个角度说,也是为了让更多的穷人少吃点苦、不再吃苦,因为只有咱发展的越好,咱的地盘越大,咱治下的百姓越多,也才能让更多的穷人可以过上好点的日子,故而税,咱肯定是要收的。‘曹郎来了不纳粮’这句口号,因亦就不太真实,有点虚假。我其实,也是就这句口号想了又想,要不要把它大力宣扬?说实话,我也是颇为犹豫。说到了,做不到,怕会有损咱的信誉!”
胡仁摸着胡须,笑道:“校尉宽厚重信,是以才有此疑啊!”
“胡大兄,你怎么看?”
胡仁说道:“校尉,我之愚见,这句口号很好。”看了下曹幹,笑道,“校尉,恕我直言,这句口号虽只有七个字,在我看来,却比校尉方才说的你编的那首童谣还要好!校尉的童谣也好,朗朗上口,有调子,只听你一说,我都想唱起来了,可是校尉这首童谣……,怎么说呢?有点虚。怎么个‘爱百姓’?怎么个‘恩情说不完’?校尉这童谣里都没讲到。通过校尉打土豪、分粮、分地、减租减息等等政策,任城、亢父的百姓是已知道郎校尉的爱百姓,但别的地方的百姓,却不见得就能知道校尉的这些政策啊,校尉的这首歌谣,传扬出去以后,在任城、亢父,肯定是人人爱唱,可在其它地方,并不见得会能远传。‘曹郎来了不纳粮’这七个字,就完全不同了!校尉,我敢保证,这七个字一宣扬出去,各地百姓必是无不交口传唱,必是无不跷足以待咱们义军的到来!因以我愚见,这七个字,大可大力地宣扬出去!”
“可是咱们不能做到‘不纳粮’啊。”上纲上线的说,不能做到的事情,却宣扬出去,这就是“政治欺骗”,人无信不立,一个政治团体更是如此,曹幹仍是有点迟疑。
胡仁笑道:“这句口号,最早是张公的那位道友喊出来的,并非是咱们喊出来的,此其一;咱虽不能不纳粮收税,可按校尉刚才所说的收税标准,比之莽贼的重税,已可谓是天壤之别,此其二。从这两点来说,咱也称不上是骗人,称不上是不能做到。”
曹幹问张曼的意见,说道:“张公,你以为何如?”
张曼抚须笑道:“胡军侯言之有理。郎君,鼓动之言本即是夸大为好。”
曹幹思之良久,说道:“胡老兄说的是,我编的这首童谣,的确是虚了点,可在咱们的‘解放区’内传唱,以有助於表现咱解放区与非解放区的不同,有助於凝聚民心,但在别的地方,可能是不会得到百姓的主动的广泛传唱。相比之下,确然是‘不纳粮’更有鼓动性。也罢,这句口号就也宣扬出去吧!并可再加上一句,‘曹郎来了均田地’。”
曹丰说道:“均田地?”
“等山阳这一仗打完,昌邑不论能不能打下来,至少爰戚、巨野两县,咱一定是能打下来,一定是能得占的,到那个时候,咱这片小‘解放区’,小‘根据地’就算是初具规模,小有气候了,至其时,‘分田分地’这项政策,我打算就提上日程,着手实施!”
一方面,加上刚得的橐县,曹幹目前也才只有三县之地,地盘还太小;一方面,眼下的重心是向外用兵,攻略山阳,地盘内部须当以稳定为上,因此,分田、分地的这项政策还不能扩大规模地实行,但等到把爰戚、巨野打下来以后,如前文所述,靠着泗水、济水、巨野泽为外围屏障,他的这片小根据地就能初成规模,则至时确是就可试行分田、分地的政策了。
张曼把曹幹新说的这句口号加上,连在一起念了一遍:“‘曹郎来了均田地,曹郎来了不纳粮。’”笑道,“好啊,好啊!郎君,这两句合一块儿,鼓动性就更大了!”
今天的这场会议,相当重要。
不仅是定下了接下来的橐县的施政重点,且正式确定下来了最起码以后比较长一段时期内的本部义军对外的宣传口号。相比言之,后者的意义更加重大。
两天后,张定从任城来到了橐县。
和张定同来的还有一批从任城调来的吏员。
任城已经向橐县调来两批吏员了,这一批是最后一批。先后调过来的这三批吏员,由两类吏员组成,少部分是任城县寺的老吏,多数是“转业到任城地方任职”的新吏,也就是残疾、或因年龄和其它原因退役转业到县乡改任文职的义军战士。
张定到了橐县以后,没有休息,当天就展开了工作。
先是把跟他来的这批吏员,和前两批吏员一样,安排进了橐县县寺、各乡里任职;继而,便是在曹丰的“领导”下,和李铁配合,以这些新进入到橐县各级政府单位任职的“任城吏员”为基干,开始打土豪、开诉苦大会、分粮分地。——等这项工作告一段落,初步得到了橐县百姓的民心、拥护后,再接下来,即是“组织农会、合作社”这项工作的开展。
先打土豪、给百信实惠,取得百姓的拥护,接着组织农会,把百姓组织起来,将政治管理的触角,深入到乡里扎根,从而使政权落到实处,最终达到依靠百姓、稳固政权的成果,经过在任城的实践,现已是曹幹部义军在一个新地方开展政治工作的基本流程,在亢父就是这么干的,事实证明,这套流程行之有效,所以,在橐县,张定也这么干。这些,且不必多言。
张定推进、落实政务工作的同时,军务、宣传这两块儿的工作,也有条不紊的在推进、落实。
曹德带领由部分战士、数百民夫组成的修缮队伍,热火朝天地对橐县的城防进行修缮。
闫雄和丁狗密切配合,一个负责思想改造,一个负责编伍改造,有序地对俘虏展开改造工作。
李铁从老部曲各屯的宣传队中,挑出了部分的宣传队员,辅以文工队的队员,在邓勋等政委的带领下,下到城中各里、各乡各里,一边调查橐县城中、各乡的阶级、田地占有等情况,一边在城中、各乡的各里书写标语、向百姓们讲解包括“阶级”、“剥削”理论在内的曹幹部义军的各项政策;并及,在县寺里办了几个班,由他亲自负责,给留用的橐县的县寺、乡里的旧吏员们上政治课,向他们更深入地讲解曹幹部义军的政策。
曹幹也没闲着,他和张定、张朗、邓充等或者邀请对方来营中,或者亲自登门,在几天的时间内,和橐县有名有姓的士绅大概的都见上了一面。这一面,只是初步接触。橐县的士绅中,有没有可用的开明士绅?具体的甄别录用,曹幹就不主抓了,随后将会由曹丰、张定甄选。
又在此期间,胡仁、高况、郭赦之、李顺等曲和任城籍贯的民夫,都返回了任城。
在橐县待了七八天,眼见军务、政务、宣传等各项定下来的橐县近期的重点工作,都已步上了正规,在两次打完土豪后的诉苦大会上,曹幹也亲自出席,当众讲过了话,和橐县的百姓也算是较为熟悉了,乃於这日,曹幹准备回任城一趟。
有关收税方面的决定,於那天会后,曹幹便亲自写成公文,告知了刘让、苏建,他琢磨着回任城见见刘让,当面再和刘让说说,顺道,好些天没见戴黑了,戴黑前两天才刚又着人给他送来了一双新做的鞋,也见见戴黑。见完刘让、戴黑,再去亢父见见苏建。
却尚未离橐,一道将令从湖陵送来。
将令自是来自刘昱。
内容是召曹幹到湖陵商议下一步的攻略山阳之事。
曹幹看完军报,顿生疑惑,与张曼说道:“张公,打下湖陵后,刘将军说的是他部和咱部部曲各休整上十天到半个月,然后再议接下来的进战事。莫说半个月了,十天这也还没休整到,怎么就召我去湖陵,军议底下来的攻略山阳事了?……莫非是山阳敌情出现了什么变化?”
张曼寻思了会儿,说道:“咱往山阳郡遣的亦有斥候,不闻山阳的敌情有何变化啊。刘将军性子急躁,他会不会是等不及了?故此准备提前用兵山阳?”
两人讨论了几句,不得要领。
曹幹说道:“那我就明日启程去湖陵吧。张公,我本打算去任城、亢父一趟,就咱们今年夏收后开始征收粮税此事,再征求一下子君、苏先生的意见,如果刘将军真是打算提前用兵山阳的话,我怕是没时间再去征求他俩的意见了,要不这样,张公,这次军议你不用跟我去了,你代我回去任城一趟,再去一趟亢父,由你来问问子君、苏先生对征收粮税的意见,如何?”
张曼应道:“好,那我便也明日就启程。”
“征询对征收粮税的意见的以外,张公,你再问问子君,往亢父运的粮、辎重,他预备足了没有?如已备足,即可开始往亢父运输。”
亢父临着爰戚、泗水北岸,底下来攻略山阳的仗一打开,此县就是最靠近前线的后方,因而任城为山阳此战而预备的军粮等后勤辎重,自是需先运到这里。
张曼应诺。
“到了任城后,张公,你帮我办两件事。我给戴阿嫂备了几样礼物,你帮我带给她;再一个,你见到叔方,看他的病好了没,若是已好,就叫他到橐县来。”
——叔方,即张适。张适月初时生病了,最近一直在任城养病。
张曼应是。
曹幹说道:“对了,还有个事。你再去新兵营看看,看看新兵操练的怎样了,若已堪用,就选出两曲,一曲派去亢父,一曲亦来橐县。”
“郎君是想改用新兵驻守亢父、橐县?”
曹幹说道:“我阿兄部、狗子部、王敬部的部曲,多是敢战老卒,岂可久用於驻守地方?况则,山阳大郡,接下来的用兵山阳,咱们也必须兵力充足才行。所以我确是此意。”
“只用新兵驻守,恐怕不太能放心吧?”
曹幹说道:“当然也不能全用新兵驻守,八成新兵,二成老卒吧。”
“二成老卒少不少?”
曹幹笑道:“橐县、亢父的后方是任城、鲁南三县,外患之忧并不很大,两县军事上的主要的任务是保证内部的安稳。亢父的民兵大致已经组成,橐县的民兵,随着接下来农会的建成,也很快就能组织起来,县城中各里、县城外各乡里都有以贫民为骨干组建的民兵,再加上各一到两曲的驻兵,老卒便只二成,也已足够剿、驱县内的游寇盗伙,震慑县内的不轨之徒。”
“倒也是。任城、亢父两县的县乡民兵,合计亦各有数百人之多,各乡民兵多则百余,少亦百十,其什长以上的军吏,皆是由咱们转业到地方的退伍老卒兼任,是可以信赖的,有他们在城内、乡间为补充,为咱们的耳目,二成老卒也的确是就已够了!”
次日,暂别了曹丰、张定,曹幹和张曼离开橐县,一往湖陵,一往任城。
行了一天的路,翌日上午,曹幹到了湖陵。
刘昱还真有点像是等不及了,曹幹前脚才到,他后脚就把军议开起。
陈直、刘小虎、周通等众人都到了以后,刘昱开宗明义,直接先对曹幹说道:“我和我姑丈、阿姊商量好了,你‘分阶段进取’此策,已不可用矣。”
曹幹怔了下,说道:“不可用了?将军此话何意?为啥已不可用?将军莫非是另有别意了?”
“然也,曹幹,我告诉你,我已有一更好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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