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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一章 果然被我猜中了


  杨戬在离了西岐之后,便奉着姜子牙的命令,马不停蹄的先往玉虚宫而去,没办法,谁让他不擅拒绝再加上身边都是一群混子呢。

  驾着土遁。正是:风声响处行千里,一饭工夫至玉虚,杨戬的速度很快,望着眼前的巍巍昆仑,按下遁光,落将下来。

  只是杨戬虽一直随着玉鼎真人修道,却从不曾来至这昆仑山,今见此山景致非常,一路神色惊奇,不自觉的被眼前景色吸引。

  暖阳高悬,微风和煦,琼楼玉阁,矗立在昆仑仙境。

  往前直行便是麒麟崖,此时外界虽然天寒地冻,可这仙境中却是百花依旧盛开。

  青松,翠竹遍布两旁。霞光缥缈,彩色飘飘,林中不时的传出鸟鸣,兽吼合声谱奏。

  更有玉磬金钟声韵悠长。珠帘半卷,炉内烟香。讲动‘黄庭’方入圣,万仙总领镇东方。

  虽是边走边看,但杨戬还是没忘正事,很快就到了麒麟崖下,此时看罢昆仑景致,却是不敢擅入,只得立于宫外,等候多时。

  片刻后只见白鹤童子出了宫来,杨戬赶忙上前施礼,口中道:

  “师兄,弟子杨戬借问老爷面前琉璃灯可曾点着?”

  白鹤童儿想了想回答道:“点着哩。”

  杨戬沉默片刻,自思道:“此处点着,想不是这里,且再往灵鹫山去。”

  不多时离了玉虚,径直往灵鹫山来。好快!正是:

  驾雾腾云仙体轻,玄门须仗五行行。

  周游寰宇须臾至,才上昆仑又玉京。

  杨戬很快就进了灵鹫山元觉洞,见了燃灯,倒身下拜,口中恭敬的开口:

  “老师,弟子杨戬拜见。”

  燃灯此刻正在洞内闭目养神,潜心修法,见杨戬到来,有些疑惑的开口问道:“你来做什么?”

  杨戬在洞中左看右看,随后忽然一指角落,开口答道:“老爷面前的琉璃灯灭了。”

  燃灯道人抬头,表情忽然一滞,然后神色十分尴尬。

  他好像想起来了某些不好的事情,但在杨戬仍强装作不在意的摆摆手道:

  “嗯,早就灭了多时!”

  “哦~”杨戬表情恍然,随后拉起了长音,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幅恍然,且奇怪的神色,使得对面的燃灯道人那个气啊,心中甚至都有些抓狂,你明白了什么?

  你明白个屁!

  而后就在燃灯脸色即将发黑的时候,杨戬赶忙恢复正色,又把马善之事与燃灯说了一遍。

  “老师,西岐来了一人,名曰马善,诛斩不得,水火亦不曾伤他,特借云中子师叔的照妖鉴,照出此怪的本体乃是灯焰,听闻世间有三盏灯,所以便来到老师这里询问。”

  燃灯闻言,却是猛的大叫一声,眼中露出欣喜: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这孽障竟去了商营,难怪寻找不得他。”

  “该死的沈信,你不仅毁吾机缘,还敢坏吾宝物,今日定与你不死不休!”

  说着怒喝一声,四周顿时法力汹涌弥漫,烟尘四起。

  杨戬这边刚想说些什么,就见燃灯道人那里直接迫不及待的开口:

  “贫道先去斩妖除魔,擒杀沈信恶贼,你且随后跟来。”

  说完也不顾杨戬那一脸迷茫的表情,打包起满洞的法宝,气势汹汹的走向了西岐。

  杨戬:……

  他看着神色有些疯狂的燃灯道人,现在很想知道,沈大夫到底干了什么?能把原本面露和善,永远都是表情微笑的人给气成这幅模样。

  怕不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

  而在中军营帐之内左等右等,姜子牙正在心急的如焚的时候,忽有士卒来报:“广成子道长已至营外,求见丞相。”

  姜子牙听到此处,终于缓缓的松了一口气,如今可算终于有人能够对付殷郊这个强敌了。

  他连忙迎接至帐外,广成子远远地就对姜子牙施礼谢罪道:

  “贫道不知有此大变,岂意殷郊反了念头,吾之罪也。待吾出去,招他来见。”

  听到此话,姜子牙心中“咯噔”一声,赶忙开口阻拦:“道兄休要如此焦急,此乃殷郊不尊天命,有违誓言,吾等且小心商议,再行论处……”

  他刚想说那沈信今时不同往日,手下人马众多,广成子此去恐无法带回殷郊,自取其辱。

  但还未等姜子牙的话说到嘴边,却忽然只见广成子摇头叹息了一声,无比自信的开口:

  “区区沈信,殷郊而已,又岂能翻了天?”

  “吾乃殷郊师尊,他见我怎敢动手?说不得见之及降,子牙勿忧!”

  说罢也不听姜子牙说些什么,便出了营,走起路来自信满满。

  但是姜子牙却忽然有些愣住,话说为啥这个剧情这么熟悉呢?

  随后他仔细的想了想,好像不久之前另有一个倒霉蛋,也是这么说的,并且同样自信无比。

  只不过那个人的脸,现在已经快被打肿了,至今还没缓过神来。

  ……

  广成子飘飘然然在殷商营前落下身影,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他站在那里,闭着眼睛,酝酿着情绪,面对那四周无比警惕的士卒,一身青色道袍随风飘荡,鬓发飞扬。

  仿佛在广成子面前,这根本不是殷商军营,而是九仙山的桃园。

  他一甩道袍,四周风尘扬起,在商营前大呼喝道:

  “殷郊何在,快来见我!”

  此时广成子在营外挑衅的举动,早有探马报入中军:

  “启,大夫,千岁:营外有一道人请千岁答话。”

  殷郊神色一惊,暗中想道:“莫不是吾师来此?”

  要知道广成子乃是得道金仙,虽然如今修为大减,但也绝不是眼前这些殷商将领可以应对的。

  殷郊眉头一皱,刚要出口阻止众将,准备自己一人前去,却不料沈信已经大步走出营帐,然后一脸不耐的朝殷郊挥手道。

  “走啊,你还在那里愣在干什么?”

  “哦。”殷郊下意识的应了一声。

  随后看着前方义无反顾的身影,腿脚忽然一软,也不待说些什么,赶紧快步的追了出去。

  好家伙,沈大夫的动作也太麻利了吧。

  随即殷郊快步出营,一见,果然是广成子。

  接着就只见沈大夫的脸上慢慢显出了笑容:“我道是谁?原来是老朋友啊。”

  “许久不见,甚是想念。”

  “今日不知道友来吾商营有何指教?难不成是庆祝我军新胜,特来祝福?”

  “沈……沈信!”

  “你居然还敢出来!”广成子不可置信的望着前方,原本他无悲无喜的脸色瞬间就变得愤怒起来。

  尤其将沈信的话听在耳里后,恨不得直接把他一拳锤死。

  谁跟你是朋友?我呸!

  恶贼你什么意思,是在欺我法力未复,身体无力吗?

  我是来寻我徒弟,你个外人也敢在这里口出嘲讽,当真我不敢杀人?

  新仇旧恨,忍无可忍,贫道杀了你!

  广成子当即就暴喝一声,眼中猛然睁起,手中一扬,飞剑现世,瞬间发出嘹亮的剑鸣,刺破长空。

  “很好!”沈信的笑容更深了,我就喜欢你的放荡不羁,一言不合痛下杀手样子。

  沈信原本还怕广成子因为实力受损在一旁当忍者神龟呢,谁想到突然就来了惊喜。

  只要愤怒就好。

  越愤怒,自己接下来就越危险,死的机会也就更大。

  好家伙,刚走出来的殷郊众人看到这场面,一瞬间就全部面无血色。

  “沈……沈大夫这……”

  “真就一言不合便出手是吗?”

  “还有,广成子不是来寻殷郊的吗?”

  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带着浓浓的疑问,众人都看呆了。

  不过就在那剑光即将要落下来,广成子准备把沈信斩于阵前的时候,就见眼前金光一闪。

  一座庞大无比的山峰,狠狠的砸向了那释放剑气的宝剑,紧接着便是“砰”的一声。

  然后,便见那道剑身光芒闪烁,顿时碎裂成几截,摔落在地面,溅起大片沙尘。

  “番天印!”广成子一见到这熟悉至极的法宝,眼中实在是目眦欲裂,接着便朝前一指,忍不住怒道:

  “殷郊你竟敢对贫道出手!”

  殷郊感受到师父的怒气之后,面上露出犹豫,然后赶紧在马上欠身行礼道:

  “老师,弟子甲胄在身,不敢叩见。”

  广成子此刻终于见到殷郊,对方不仅出手帮助沈信挡自己必杀的一击,竟还身穿王服,见面不拜,更是怒火冲天,大声喝道:

  “畜生!你怎敢如此?”

  “难道不记得山前是怎样说话?你今日为何改了念头,助恶为虐,帮那沈信逆天而行?”

  听到老师如此愤怒,殷郊也不是那无情无义之人,毕竟数年的养育之恩,不能轻舍,他只能眼中含泪朝广成子哭诉道:

  “老师在上,且听弟子陈情:弟子领命下山,又收了温良、马善二将;中途遇着申公豹,说弟子保纣伐周。”

  “弟子岂肯有负师言。弟子知吾父残虐不仁,肆行无道,固得罪于天下,弟子不敢有违天命。”

  “只是吾幼弟又有何罪,竟要用太极图把他化作飞灰,他与你何仇,要遭此惨死之劫!”

  “此等所做所为哪里有一丝仁者之心,西岐又岂是仁德之主!若非沈大夫拼死相救,恐怕早已兄弟二人黄泉相见!如今老师怎得又反问我之罪?”

  殷郊说完之后,放声大哭。广成子脸色漆黑但仍自解释道:

  “殷郊,你不知申公豹与子牙有隙,他是诳你之言,不可深信。”

  “而那沈信更是欺世盗名之辈,逆天恶贼,此事乃汝弟自取,实是天数。”

  殷郊听罢之后,却又摇了摇,大声的质疑起来,继续说道:

  “申公豹之言固不可信;吾弟要死,又是天数,可什么是天数?”

  “老师说得好笑!如今殷商正是出了沈大夫,他为国为民,正义无双,诛害除恶,使得天下海清河晏,百姓纷纷赞叹。”

  “反而是西岐,为了夺取天下,不顾百姓怨愤,妄起刀兵,意图谋反,使得平静的殷商又起烽烟。”

  “这难道就是您口中的天数吗?吾看那西岐不过是一群乱臣贼子,老师还请回去,待弟子助沈大夫平西岐之乱,恢复天下平静之后,再回山请罪!”

  殷郊自下山之后,一路率军行来,至这汜水关下,所有遇到的百姓,一听他们是殷商麾下,是相助沈大夫的军队,无不夹道相迎,箪食壶浆。

  甚至更有不少壮年,想要从军报国,相助大夫。

  如此可见,究竟谁才代表着天命!

  “逆徒,安敢口出狂言。”

  广成子闻言,本来还要解释,可是不知为何,停顿了一下,随即反问殷郊道:

  “你可记得发下誓言?”

  殷郊正色回道:“弟子知道。就受了此厄,死也甘心,决不愿无视天下声音。”

  不得不说殷郊还算坦荡,倒也没想推脱。

  但广成子却忍不住大怒,大喝一声,冷冷的瞪着沈信,也不顾身份,亲自上前要一掌将其劈死。

  但却还是被殷郊拦住:

  “老师,你不顾天下苍生之言,一心助那姜子牙,实才是欺心之为,今日若真与弟子交战,倘一时失体,面上不好相看。”

  广成子听他言语,心中更怒,又是一掌劈将来。殷郊问道:“老师何苦为他人不顾本心,难道没听见天下人的声音吗?”

  广成子回道:“此是天数,你自不悔悟,违背师言,必有杀身之祸!”

  “沈信乃是恶贼,狂妄无道,逆天而行,终有死期,你跟着他,当有后悔之日。”

  复又一掌劈来。

  殷郊急得是满面通红,说道:“你既无情待我,偏执己见,自坏手足,弟子也顾不得了!”

  乃发手就还了一戟来。师徒二人战未及四五合,殷郊就祭起番天印朝广成子打来。

  广成子知晓自己法宝强悍,若是被其砸中,必要受伤,随即心中慌乱,只得手中掐诀,口中念咒,借纵地金光之法,化为一道金光冲天而起,逃回了西岐辕门。

  至中军营帐之内,姜子牙赶忙相迎,见广成子面色不似平日,连忙问起今日会了殷郊的详细情况。

  广成子面色通红,强自解释道:“彼被申公豹说反。被沈信迷惑,吾再三苦劝,彼竟不从;是吾怒起,与他交战。那孽障反祭番天印来打我;吾故此回来,再做商议。”

  说着又无比的愤恨怒道:“若非那殷郊阻止,贫道早就把那沈信毙于掌下!”

  姜子牙却是哀叹一声,露出苦笑的表情。

  果然,果然被我猜中了。

  就知道,此去绝对没有什么结果,那沈信岂是那么好相与的。

  眼下见广成子也失败归来,心中有些感慨,二人正说之间,忽有士卒慌忙来报:

  “丞相不好了,燃灯道长怒气冲冲的杀奔殷商营帐而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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