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7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英子看着大哥的脸色说道:“大哥,我看出来了,其实你已经安排好了对吧?”
“对!”大哥点点头,“我都安排好了,就差你的支持。”
“大哥,我坚决支持你!”英子用一种坚定的语气说道:
“我跟你想的一样。
一个孤苦伶仃生活了大半辈子的老光棍儿,确实很可怜了。
作为他的同村,我觉得任何人都应该对他力所能及地该帮则帮。
何况他跟咱叔还是最好的朋友,陪着咱叔过了这么多年快乐的夜晚。
咱们能帮他就必须帮他,这是咱们作为他最好朋友的儿女的责任。
像那种不但不帮他,还要去害他的人,绝对不能饶了她。
刘媒婆以前的时候给人保媒拉纤,应该说除了贪财一点,基本上还算正常。
最不正常的就是81年,他都差点儿把你害死了。
但是咱们不但没报复她,还以德报怨帮她,救她一命。
我觉得但凡有点良心的人,她也得感恩。
至少她应该学得善良一点。
但是听村里人说,这几年年轻人不需要媒人了,她开始专门针对老光棍、小寡妇一类的给人牵线。
连蒙带骗的,心黑得很。
我觉得她不但没有学会善良,反而变本加厉学得更坏了。
如果这次大骡子是被她给逼得上吊,咱们再也不能心软了。
不能因为咱们是一个村儿的,因为她有家庭,有男人有孩子,而且觉得她不过是娘娘们们儿一个妇女,咱们就应该放她一马。
这对大骡子来说太不公平了。
咱们放她一马,谁又放过大骡子了?”
大哥忍不住捏了捏英子的脸:
“杀伐果断,恩怨分明,是个能干大事的人,比你大哥强,你大哥其实有时候做事就像个娘们儿。”
英子挡了大哥的手一下:“不要总捏人家的脸,捏多了会流口水的。
大哥你说这话,是想自黑吗?
没错,可能在有些人看来,大哥做事手段不够强硬。
像个娘们儿似的,黏黏糊糊的。
但是他们又怎么能知道,大哥的黏糊,只是对于一些本村的人,或者说亲戚朋友这些人。
都是生活在咱们身边的普通人。
对于大哥来说,不管是一个村儿的,或者是亲朋好友,这跟咱们都是有一定关系的。
他们只不过是些小人物。
如果大哥在他们身上表现的杀伐决断,恩怨分明,为了一点小事就大开杀戒,绝不原谅。
那就不是我心目中让我崇拜的大哥了,那就成小人了。
说句不好听的,这些人根本就没放在大哥眼里。
大哥是觉得以自己的身份和能力,不值得跟他们计较。
在小人物、普通人面前显什么精神啊,那都是小人所为。
如果碰上有身份有能力的对手,甚至他们的身份和能力还在大哥之上。
我相信,大哥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跟那些大人物斗起来,大哥肯定就会像书上说的那样,如苍鹰扑兔,必尽全力。”
大哥叹口气,拍拍英子的手背:“这回你知道了吧?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娶你的原因。”
英子淡淡一笑:“难道仅仅因为我能懂你才娶我?就没有因为看上了我的姿色?”
“好吧好吧,有点儿!”大哥摸了摸鼻子:
“反正这个世界上只要有一个人能懂我,我就这辈子就知足了。
你说的没错。
对于咱们身边的人,同村的人,还有亲戚朋友什么的。
虽然从表面上说,我跟他们的身份是一样的。
而且我也是个农民,我绝对不会认为我的身份比他们高。
绝对不会看不起他们。
但是从我的内心来说,如果这些人跟我有冲突,我要是把他们看作我的对手的话,那就是太高看他们了。
所以以前的时候,对本村的,本镇的,还有有点亲戚朋友关系的,哪怕是有点矛盾,发生了一些冲突,我能原谅就原谅。
能够用最温和的方式去解决,绝对不会使用雷霆手段。
就像你说的,我觉得他们完全称不上我的对手。
在我眼里,他们真的就是最普通的小人物。
如果我跟小人物计较,真的失了我的身份。
但是今天,我不怕跟小人物计较,不怕失了身份。
甚至刘媒婆不过村里一个普普通通的妇女,但是我也没有理由就放过她!”
“大哥你是怎么安排的,能告诉我吗?”
“很简单,”大哥说道:
“刚才到了大骡子的家里,听到别人议论说,是刘媒婆发现他上吊的。
我立马联系到昨天咱叔跟我说的那些细节。
几乎能够断定,这件事跟刘媒婆绝对脱不了干系。
即使她不是主谋,也是从犯。
她绝对还有同谋。
你想啊,刘媒婆有男人,再说跟大骡子年龄差距很大,她绝对不会把自己奉献上。
她就是奉献,大骡子也不敢收。
能让大骡子动心,并且下了决心跟咱叔和田立业开口,想征求建议,寻求支持的,肯定是跟大骡子条件差不多。
至少让大骡子感觉以自己的条件有娶这人的可能。
比方说,对方是个孤苦无依的老寡妇!”
说到这里,大哥沉默了一下。
英子也沉默了。
在兄妹——哦不,两口子的心目中,似乎对“寡妇”这个词儿都有种异样的感觉。
或者两口子跟狗咬得了一样的毛病——对寡妇过敏。
想当初,一个周寡妇,差点把大哥害死。
更是让狗咬在鬼门关上走一遭。
现在,大骡子会不会也是受了寡妇的害呢?
沉默了一会儿,大哥继续说道:
“你分析的跟我想的一样,大骡子应该不是他杀,基本能确定是自杀。
他自杀的原因,就是因为被逼的。
是谁逼他的?就是刘媒婆等人。
今天早上刘媒婆明显受到了惊吓,尖叫着从他家跑出去,说明她也没想到大骡子会自杀。
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出乎她们意料的突发状况。
咱们可以想象一下,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刘媒婆肯定要迅速通知她的同伙。
所以在镇医院的时候,我给县医院打完电话,就立马给秉海叔打了个电话。
让他安排人在村里和村外几条道路上安排几个可靠的人,监视刘媒婆。
看看她接下来到哪里去?
而且我也从县城咱们的单位上调来了人,等到咱们的人就位以后,就会接替村里的这些人。
毕竟我手底下的人办事,比村里的人要有效率,要可靠的多。
只要是盯住刘媒婆,她的同伙是谁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先找出她的同伙,然后我再固定证据,把她们一网打尽。
而且这一次,我想聘请你作为大骡子的诉讼代理人,由你出面替大骡子去打这个官司。”
“好!”英子也是重重的拍了一下大哥的手一下,“义不容辞,这个案子,你老婆接了!”
大哥顺势抓过英子光滑的小手,攥在手里摸着:“感谢法律工作者的无私援助,我先替大骡子谢谢你了。”
英子白了大哥一眼:“好没同情心啊,人家大骡子现在还躺在医院呢,你还在这里借机揩油!”
“倒不是没有同情心!”大哥解释道,“现在确定了工作方向,而且大骡子有惊无险抢救过来,我感觉挺有盼头的。”
“说到这里了,我倒是还有个要求,“英子说道,“过年回家我才听说老德民的事。
因为过年嘛,我也没跟你提。
我觉得你得跟秉海叔说说,是谁把老德民的狗给弄死吃了的,必须要追究责任。
对一个孤苦伶仃,病入膏肓的老光棍来说,那条养了多年的大黄狗比平常人家的一个亲人都重要。
因为那是老德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在人家窗户根底下,就算是当着老德民的面儿把狗活活勒死,我觉得这直接导致了老德民的速死。
而且因为失去世上唯一的亲人让他死得太凄惨,死不瞑目。
要不然他也不会临死前回光返照,就像诈尸一样从炕上爬出来。
不管是谁参与了杀狗,并且吃了狗肉,不严惩,天理不容。”
大哥又是狠狠摸了两把嫩滑的小手:“又说到我心里去了,我也是正在琢磨这事。
按照一般人的想法,老德民病成那样,孤苦伶仃,可怜到了极点。
能做点安慰他的事还来不及呢,让他临死前失去唯一的亲人,这不是没有同情心的问题。
而是太残忍了。
正好大骡子这事牵起来了,我必须要让他们受到惩罚!
不但是杀狗吃狗肉的,还有那个梁振和,我不能让他这么舒服了。
就是因为惦记这大骡子手里可能有美元有金条,索要钱财不成就反目成仇。
还扬言大骡子死了不入祖坟。
他这是钻进钱眼里,光看着钱了,完全不长人味儿!
就没想想大骡子多可怜的老光棍了,你还放狠话吓唬他!
你不仁我不义,我要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让他也整天不舒服!”
英子笑道:“大哥,这人不禁夸,一夸就出毛病。
刚刚我还夸你格局大,层次高,不跟普通人一般见识。
现在怎么立马睚眦必报了!”
“我这是忍无可忍了!”大哥用力攥了攥那只嫩滑的小手。
不得不说,人能不能感觉到幸福,有时候全是比出来的。
跟老光棍大骡子的孤苦伶仃,现在又被逼上吊比起来,大仓感觉到,有老婆的人,真的是太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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