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8 三日回门
过了一阵儿,趁着大仓娘等人不注意,大姑偷偷溜了出去。
找她老爹和老母亲去了。
父母一看大女儿来了,又惊又喜。
虽然嫡长孙结婚,大女儿明明在东昌,却不来参加,父母很生气。
可是想到她也是因为担心小儿子,找儿子去了,老父老母反而替她担心。
现在一看大女儿回来了,父母吊着的一颗心算是放下了。
还没等说话的,大女儿上来抱着老母亲的腿就放声大哭。
可把老两口给吓坏了。
听这动静,小外甥很可能是凶多吉少啊!
虽然十六那天晚上,小外甥连姥爷都指桑骂槐地骂了,让姥爷一家人十分生气。
可小外甥毕竟还是年轻,该原谅还是得原谅,亲情在那摆着嘛!
连忙把大女儿拉起来,问她是怎么回事。
大女儿皮里阳秋地把小儿子的事情说了一遍。
当然,她本来就对小儿子被抓的前前后后了解得不是很明白。
她姨家几个表弟替她打听的一鳞半爪,刚刚从大仓的话里,她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于是加上她自己的想象,以及对大仓的主观痛恨。
添油加醋地告诉父母,大仓故意对小儿子栽赃陷害,让小儿子被京城的大人物抓了。
现在急需大仓去京城公安那里澄清,把小儿子救出来。
可是大仓不去……
大女儿边说边哭。
哭得父母那个心酸就别提了。
老父老母去过关东大女儿家几次,女儿女婿对他们都很好。
临走的时候还给父母装上好多的关东特产。
在父母的心中,大女儿很孝顺。
肯定不会跟父母撒谎。
听了大女儿的话,父母很震惊。
因为他们知道大女儿不会撒谎,但是更知道自己的嫡长孙不是她所描述的那种人。
自己的大儿媳也不是大女儿所说的那种护犊子的蛮不讲理的母老虎。
“你过去,把仓和他娘叫过来。”老英雄吩咐老婆子。
虼蚤老婆子一阵风似的去了老大家,把大仓家娘俩叫了过来。
大仓对爷爷肯定是毫无隐瞒,原原本本把孙树茂那事说了一遍。
老英雄一边听,脸色一边在变黑。
那是越听越生气,给气的。
等到大孙子说完了,老英雄瞪眼看着大女儿:
“我听明白了,连招待所里那个大干部是谁我也明白是谁了。
小茂这事你别管了,你管不了。
更找不着俺家的仓。
这孩子就是太老实。
要是换了我,不管是谁要拿汽油瓶子炸了我,我先夺过瓶子来把他炸了。
就你那小儿子,不被枪毙就算对他宽大。
都有杀人的心肠,他算什么人?
他回来关里这大半年,不管是他舅还是他大表哥,给他花了多少钱,为他出了多少力?
难道你自己没个数?
他但凡长着半点人心肠子,也不可能想去把他大表哥炸死。
为了什么?
不就是因为大表哥没送给他一辆大卡车,送给他一个老司机吗!
人家欠他的?
上辈子该他的?
不管是孙子,还是外孙,手心手背都是肉,十个指头咬咬哪个都疼。
但是我这个当姥爷的帮理不帮亲。
咱就是要讲理,仓一点错没有,小茂就是个畜类。
上级把他抓了,该怎么法办怎么办,咱说了不算。
你要是拿这里当你的娘家,把娘家人当你的亲人。
你就老老实实在娘家住一段时间。
要是再来找仓的麻烦,还添油加醋说他的不是,趁早给我滚蛋。
家里的孩子没有你这个大姑,我也没有你这个闺女!”
大女儿带着满脸的泪痕,惊愕地看着老父亲,一句话都不敢说!
老父亲的脾气性格她是了解的,嫉恶如仇,性如烈火。
但对自家的孩子都很好。
尤其对远嫁的大女儿很好。
可是没想到今天老父亲居然不向着自己,居然跟自己毫不留情地翻脸了!
大女儿就搞不懂了,难道大孙子能比大女儿还亲?
大女儿就比不过你的孙子了?
当然,搞不懂可以慢慢搞。
反正老父亲把话已经说死了。
大女儿也看明白了,自己在娘家已经完全失去威信。
连老父老母对自己都不亲了。
这全是自己那瘪犊子儿子给自己挣来的。
至于那瘪犊子,他骂姥爷,炸表哥。
相信不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问题。
而是在姥爷家已经招恨了。
看样子,他就是被枪毙,姥爷家的人也不会心疼他,不会去管他。
大女儿很伤心。
很绝望。
老父亲让她老老实实在娘家住一段时间,可她哪有心情住下!
既然娘家人不管,那她还得去县城求姨家的表弟给想办法。
总得努力一把,看看能不能把小茂捞出来?
一看大姑要走,大仓心里也是有些不是滋味。
可他不能再做出任何让步的事来了。
不能在自己这里给大姑任何希望。
要不然的话大姑蹬鼻子上脸,又得纠缠自己。
大姑到公路上等客车去了,大仓吩咐二仓:
“你开着你的车,把大姑送到县城。
她要去哪你就送她去哪儿。
路上不管大姑跟你说什么,问你什么,你一概不知道就是了。
反正这里边没你什么事。”
二仓答应着,开车追大姑去了。
爷爷看大孙子的模样,知道他心里也不好受。
其实对于老英雄来说,心里更难受。
毕竟是自己的大女儿,远路迢迢从关东过来,在娘家却受到这样的待遇。
哭着离开的。
当父母的心里难受极了。
可又有什么办法?
大女儿为了她的小儿子,已经变得很自私,很不讲理。
娘家人真的没法达到她们母子的要求。
达不到她的要求,很明显她就不想认这个娘家门了。
这实在是让人既无奈又伤心的事!
大仓能够深切体会到爷爷奶奶的伤心,对爷爷奶奶说道:
“明天英子回门,我见了她爷爷会跟他说明情况。
树茂是冲着我来的,不是想刺杀别人。
而且他也没造成什么严重后果。
我觉得即使判他,也判不了几年。
应该是问题不大。”
爷爷沉重地点点头:“有什么说什么,把实情说明白就行。
其他的话不要多说。
你说明情况,也算是配合上级调查。
至于会怎么判小茂,那是上级的事,你别插嘴。
更不要跟你老丈人求情啊什么的。
咱们跟人家虽然现在是亲家了,但是这关系跟平常的亲家不一样。
就是英子跟她的爷爷奶奶等人,也跟从小长在家里的孙女是不一样的。
英子这么多年跟他们没见了,毕竟有些生分。
那你这个孙女婿就是生上加生。
这次你跟英子结婚,老姜家给了咱们家天大的脸。
人家给咱脸,咱就必须好好接着。
不能蹬鼻子上脸,以为跟人家是正儿八经的亲戚了,就什么话都敢说。
我说这话你一定记住!”
大仓点点头:“好的爷爷,我记住了,我只陈述事实,多余的话一句不说。”
第二天,大仓开着自己的切诺基,拉着英子,还有家里人精心准备的礼物,去了县招待所。
姜老将军一家人都是国家干部,而且有的身居高位,有的身居要职,那都是工作繁忙,日理万机。
英子结婚当天,他们送英子到了婆家,完成任务之后,绝大多数家人当天就立即返回了。
只有老将军夫妻俩还在县招待所住着。
作为娘家人的代表,等着孙女三日回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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