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善后
第240章 善后
在那闪烁着炉火的洞穴之中，横七竖八躺倒了三四十名矮人的尸体，而他们的衣着也略有不同，其中小部分一看就知道在这种洞穴环境中呆了很久了。
不仅衣物上的尘土从来都没有清理过，就连头发都被油泥粘成了一缕一缕的样子。
而另外一大部分矮人却稍有不同，倒不是说会比其他人更加干净一点，而是没有那种尘土覆面的感觉，其他并没有什么差距，都是一样的不注重卫生。
唯一的区别可能是那个瘫坐在洞穴中央的矮人首领，曾经华贵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浸透，胸前更是插着数根闪烁着蓝白光芒的箭矢，曾经握着黄金战斧的右手已经脱离手臂，孤零零的呆在一边。
而伤口的断处极为平整，一看就知道是被锋利的武器所斩。
而他最后守卫的地方是一张石桌，一滩漆黑的粉末堆积在那里，在炉火的映衬下闪烁着丝丝妖异的光芒。
荷里米昂双手握着一柄黢黑的战锤，愣愣的站在石桌旁边。
那颗黑色的水晶球在这一切发生之前突然缠绕起摄人心魄的火光，一看就知道有什么人在背后操作，荷里米昂也早已认定那颗黑色的水晶球有着诡异的能力，所以在杀掉挡路的矮人之后，第一时间就攻击了它。
而受到大锤的挥砸之后，水晶球则是散发出一股惊魂落魄的气势，在碎裂成粉末的同时，一道黑中泛红的烟气直接升腾而起，向着荷里米昂来时的通道快速飞了出去。
不过，看那样子总是给人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在这之后过了一阵不短的时间，荷里米昂才率先从被震慑的状态下清醒过来，而跟随荷里米昂的暮光骑士们也纷纷从昏迷中苏醒过来，陷入到回忆思考的迷蒙之中。
他们与矮人的战斗中并没有遭受到什么像样的抵抗，所以才能够在荷里米昂陷入苦战的时候快速支援，但是最后却在水晶球碎裂的那一刻全军覆没。
这种力量即便是年岁最老的暮光骑士，也只是在家族的传说当中听到过，而那是辛达瑞精灵的专属。
“打扫战场，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看到自己的同伴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以后，荷里米昂随手扔掉了手中的黢黑战锤，下达了新的命令。
而他自己则是仔细观察着洞穴内的环境，准备将这里发生的一切汇报给正在城内善后的艾伦。
此时的温特瑞堡乱中有序，大量嘈杂的呼喊声此起彼伏。
“担架、担架，这里有一个腿断的。”“这里需要伤药，米茹沃还有没有？”“让一让，让一让，这里的伤员需要陛下亲自治疗。”
而与嘈杂声音不同的是，医生的救治，伤员的转移，士兵的守护全都十分有序，几乎没有发生过碰撞的情况，所有人都十分默契的在完成自己那份工作。
“如此危险的事情，你应该寻求其他智者的帮助，而不是一人独自面对，那太危险了，你应该珍视自己的生命，至少在开始之前应该想办法知会我一声，刚才的情况实在是太过凶险，如果我不是恰好在鹰巢做客，又恰好向东方看了一眼，根本就来不及赶到这里。”
坐在艾伦旁边正在恢复体力的甘道夫，话语中夹带着责备与关心，刚刚与索隆对峙的他消耗了自己绝大部分的力量，汗水更是打湿了长长的灰白胡须。
就连已经被点燃的烟袋也只是偶尔抽上一口，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喘息着。
而坐在一边正在恢复力量的艾伦，则是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城堡中的空地。
他此时也有些醒悟了过来，在经过黑门一战再加上摩瑞亚一游之后，他开始盲信自己掌握的能力，并且小觑了失去大半力量的索隆，所以才有今天这么一遭。
“亲爱的甘道夫，我接受你的关心，因为这确实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情，但我想说的是，想要找到伱或者是其他的智者，哪里有那么容易？而我作为此地的统治者，根本无法忍受我的子民正在遭受黑暗蛊惑，连一刻一秒都不行，而上一次我为了找你，在埃利阿多跑了得有几个月的时间。”
说着话，已经稍稍恢复过来的艾伦站了起来，留了下独自思考的甘道夫，走向了一个头部遭受到重创的市民。
这个家伙也算是倒霉，并不是艾伦的禁卫军有意要攻击到他的脑袋，而是士兵在受到黑烟的攻击时，手中的武器因为撞击而脱手飞出，恰好就给他砸成了一个头骨碎裂附带耳膜出血。
在这个时代，这就相当于是必死的伤势了，即便是杰姆斯在米那斯提力斯的时候，和当地医疗院交流过相当多的治疗技艺，也没有办法医治这种伤害。
但是艾伦的能力可以应付，在一阵阵白光之后，呼吸急促的伤员胸膛逐渐平稳下来，很快就脱离了生命危险，剩下的也就是长时间的休养了。
此时，也只有这种伤势严重到濒临死亡的伤员艾伦才会出手救治了。
因为他此时完全是在强撑着精神在坚持，城堡的大门外还汇聚着相当多的市民，在所有的事情都有了一个结果之前，艾伦还不能离开这里。
不过，伤势十分严重的市民毕竟是少数，艾伦大部分时间只需要静静的坐在那里，就足以震慑在场的所有人，即便是站立在很远之外的市民也只是心急的等待结果，而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毕竟艾伦在事情结束的第一时间，就已经出面简述了今天发生的一切，而经历过如此恐怖的事件之后，这些汇聚在城堡门口的居民，也只是默默祈祷自己的亲人不会受到过于严重的伤害。
没过多长时间，杰姆斯就拿着一张羊皮纸走向了艾伦，这个比来到中土时还年轻了许多的教士脸上带着一份愁容，因为伤员的情况非常不好。
“艾伦，你看一下这个。”说着话，杰姆斯将写满的羊皮纸递了过来。
伤员汇总与报告：
濒死的重伤员五名，已经得到陛下的救治，后续只需要回家静养就可以了。
骨头断裂、肌肉严重淤伤但是并不危急生命的伤员二百三十五名，已经得到妥善安置并且送往医院疗养。
轻伤员若干，涂抹药物之后很快就会痊愈。
从未见过的情况，六百三十五人。
相比于常规的外伤，这些人更像是被偷走了生命，他们的皮肤失去了光泽变得苍白而没有弹性，头发也远比昨日灰白，就好像是突然老了十几岁一样，有些年岁较大的伤员脸上甚至出现了老人斑，精神更是处于恍惚之中，无法与人正常交流。
这非常奇怪，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疾病，希望看到报告的各位大人予以重视。
编写者：菲尼克斯，记录于第三纪元2949年7月28日夜晚。
看着眼前的报告，再联想到刚刚发生的一切，艾伦很快就有了自己的猜测。
很明显，索隆在与自己还有甘道夫的对抗中使用的并不是他的本源力量，而是强行摄取了他人的生命力才能够展现出那样恐怖的威势，至于途径，很可能是和那些青铜首饰有关。
而更关键的诀窍艾伦也并不知悉，但是在第一纪元时期，还没有继承魔苟斯遗志的索隆有着“妖术师”的称号，曾经更是变化过一只庞大的吸血鬼。
此时的黑暗魔君到底有多少稀奇古怪的能力，不要说他就连甘道夫恐怕都说不清楚。
“杰姆斯，需要我为你提供什么样的帮助呢？”
自己的好友兼宫廷医师，当然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拿出这么一份报告，虽然重大的事情需要记录这一点是艾伦订下的要求，但是这并不表示他需要查看每一份纸质的文件。
“艾伦，你也看到了，这些人表现出来的症状十分奇怪，但是据我观测应该是流失了太多的生命力，用刚铎那边的话来讲，就是在短时间内燃尽了自己的生命之火，如果想要治好他们的话，我需要你的帮助，确切的说是你曾经给我喝过的那瓶药水。”
“明白了。”艾伦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他毕竟不是专业的医生，此时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太多，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想到这点。
“不老魔药，我确实还有一点，但是杰姆斯，如果想要供应六百多人，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你是有什么其他的方法吗？”
即便是打死贩卖药水的芬尼斯，他也不可能拿出六百多瓶不老药来，虽然说他的团队掌握着炼制不老药水的配方，但是行事极为隐秘，而且产量不高，需要的药材也十分珍贵。
但是并没有使用与精灵相关的材料，比如说什么活取的精灵心脏，或者是温热的精灵之血，这一点是阿尔达利亚经过确认的事情，因为在不老药出现的那一刻，就有这样的传言在潘德大陆上流传。
“艾伦，并不需要每个人都喝下一瓶，我知道那是办不到的事情，但是药水可以稀释，而且贝奥恩那边已经开始产出少量的米茹沃，然后我在寻找一些对伤员有益的药草，经过一定的配比熬制之后，做出的药剂应该可以缓解这些人的症状，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最少都需要六瓶药水。”
说话的杰姆斯眼神有些闪动，因为他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能够做到自己所说的效果，但事情总是要做，心地善良的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六百多人相继死去。
那里面有很多人都是他的邻居，也有很多人在昨天还友善的跟他打招呼，即便是陌生人，作为一个医生的杰姆斯也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救治这些人。
听到只需要六瓶魔药的艾伦并没有迟疑太久，因为他现在已经可以用成本价从芬尼斯那里拿到魔药了，这一点还需要感谢诺多精灵的大力配合。
因为阿尔达利亚派出了一支“友善”的骑兵大军，在艾伦的带领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行军速度，在一片荒漠之中将芬尼斯的团队请到了诺多森林，并且要求他们当场制作一批药水，验证了芬尼斯那不需要精灵血液的说法。
然后，这支团队就留在了森林里，并不是阿尔达利亚想要囚禁他们，在证实这些学者们没有迫害精灵之后，这位军阀就已经对他们没有了兴趣，反而意兴阑珊的让艾伦送他们离开精灵的森林。
如果是以前的阿尔达利亚，很可能还是会吊死这些人类，但是看在艾伦的面子上，性情酷烈的精灵家主还是决定放他们一条性命，毕竟这些人是以艾伦的名义“请”来的，只能说是奇幻版的“不看僧面看佛面”了。
只是这帮能够炼出神秘药剂的家伙们，在看到艾拉克莱的魔法之后居然嚷嚷着不走了，嘴里面说着什么“死也要死在知识的面前”，一副为了追寻魔法可以付出生命的样子。
最后，还是对药剂有着巨量需求的艾伦作为中间人，找性情更加开明的伊斯岚迪尔谈了谈，终于让精灵们留下了这帮狂热的学者们，条件是这些学者们需要定期上交一些药剂或者是第纳尔，作为留在精灵领地内的费用。
而精灵们会在森林中庇护这些学者，并且在有限的情况下交流一些魔法上的知识，这些学者们也确实掌握了一些诺多精灵不知道的东西。
至于艾伦获得的好处，除了能够以极低的价格购买到珍贵的药剂之外，他在长河镇的商店也多出了一些药剂作为商品，能够更加快速的赚取到他永不嫌多的第纳尔。
所以六瓶魔药对艾伦来说并不算什么太过沉重的负担，与之相比六百多名身体健康的市民要更加重要一些，罗瓦尼安此时正在快速的发展之中，任何一个人口都是重要的。
不然，艾伦也不至于废这么大的劲来解决这一场危机，他的人口还是太少了，少到哪怕是死亡上千人也是极为严重的损伤。
杰姆斯心满意足的拿到药剂离开了，他会连夜开始自己的试验，而在旁边等了很久的马尼德看到这一幕之后，带着一个矮人走了过来。
即便是已经过去了数个小时，铁哈尔依然是一脸震惊的样子，他从没有想过自己会给这片土地带来如此巨大的麻烦，他只是想多挣点钱而已，恰好又有人以极低的价格让他代售饰品，就是这么简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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