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又见程芷月
第123章 ,又见程芷月
柴温茂“嗯”了一声:“那叶队长和叶巧书前辈报了平安了吗?”
叶芸凝听柴温茂这话问得奇怪,她才醒没两天,来回行动都要依靠轮椅,诺嘉学院之外,应乘风都不清楚她昏迷又醒了的事情,柴温茂为什么会觉得叶巧书知道这些事?
“没有吗?是我多言了。”柴温茂点点头。
“因为叶巧书前辈与夜斯老师有所联系,”柴温茂说道,“在‘闲谈’之中,说到了你被埋伏受伤的事情。”
叶芸凝受伤了又不是什么要昭告天下的事情,叶巧书也不是她旧时代传统意义上的“监护人”,夜斯没事跟她扯这些干什么?
脑筋再一转,这弯就过来了,夜斯拿她当话头,和叶巧书多扯两句,好的坏的聊聊天,毕竟她留在联盟政坛的资源还是相当可观的。
“叶巧书前辈公开为夜斯老师发声一次,就是在夜斯跟她说完你的情况之后。”柴温茂说道。
这句话,勾起了叶芸凝心口百般滋味,恩断义绝的是叶巧书,如今这样表态的也是她,好人坏人都让她做了,活该叶芸凝自己里外不是人呗?
叶芸凝最终只是“哦”了一声。
“那你做得怎么样?”叶芸凝问道。
“抱大腿呗,”柴温茂一摊手,“清算旧账的那一步过去,就该是建立新生了,各方面都想来分一杯羹,都不知道有没有那么大的碗。”
叶芸凝在“清算旧账过去了”这样的话中点了点头,知道柴温茂压住了,没被人当枪使。
“我已经感觉好很多了,复检结果良好的话,我就可以回来训练了,”叶芸凝声音低了下去,“到了准备七校联赛的时候了。”
“理想”一词,不可避免地虚无缥缈起来。
团赛,对战【无影之形】。
一腔热血的少年走向社会,何止迎面一盆冷水,那个中复杂的人际关系和利益纠葛,快要把他淹没了,心口的血凉得比他想象的要快,现在张口客套、闭口琢磨的心思成了日常,钻进了他的潜移默化中。
叶芸凝手心的桃花绽放着花蕊,没什么问题,连叶芸凝口中的“时有不稳”都没有,程芷月看了看,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这本不该是叶芸凝操心的事情,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冒上了她的心口。
“我的荣幸。”程芷月微笑道。
后者弯着眉眼,是标准的温柔体贴的归宁系小姐姐,开口都是和风细雨的:“你我都是叶老师的学生,你在她手底下学习的时间还比我早,按理说,我叫你一声学姐都不过分……”
“施佩玲,和牧承影,你们一直不用我操心,加油。”
程芷月当然不会拒绝,吩咐学生先离开,自己和叶芸凝说会儿话。
“我和应乘风?”叶芸凝指了指自己,“我和他本来也不是情侣关系呀。”
“加油。”叶芸凝这样说道,“但医院的最后一次复检是在今天下午,我看不了你们对战【风吹去】的比赛了。”
叶芸凝冒出一点冲动,她真的想给叶巧书拨个通讯过去问问——她还好吗?
又几乎用下了全身的力气,她才抑制住这份冲动,什么都没表露出来。
“你现在能联系上叶老师吗?”程芷月问道,“我完全联系不上人。”
“因为人各有志,”叶芸凝开口道,“总有人的理想,不是权力、名望、功成名就,或者说顺利干到退休,而是做点有用的事情。”
“我也是从灵能研究所走出来的,虽说如今不在正途,但有事也愿意帮忙,”叶芸凝开口道,“师姐要是有什么事,可以知会我一声,真闲了,咱俩喝杯咖啡,也不错。”
这么一个契灵吞噬的病例,灵能研究所不可能不知道,晚了三天找上了程所长,她听闻受伤之人是叶芸凝,立刻推了手上所有的日程安排,来了诺嘉学院。
“好,吕京寰坐,”于寒站在教室讲台上,“团赛的变动最小,还是两支队伍五对五,我们第一轮抽签对的是【无影之形】,这一场,是我们该胜的一战。”
但程芷月没想那么多,只按着字面上的意思来听,脸上的表情生动起来,显得很开心。
程芷月犹豫了一下,还是跟小师妹开口了:“那,你对我和阿凯怎么看?”
队里只有钟欣桐和傅鸿两个S级,对于团赛,钟欣桐几乎不抱期望了,单是吕京寰一人,放开了拿五杀都不成问题,一个队伍的攻击,很快让对方败下阵来。
叶芸凝不太想去这次复检,因为领头给她体检的人是程芷月。
程芷月一怔。
“但这和我们俩能不能在一起,没关系,心动之外,我要考虑的因素太多了。”叶芸凝说道。
西疆之后,叶芸凝去中心灵能研究所次数屈指可数,怕是怎么也算不上“灵能研究所”的人。
叶巧书给叶芸凝撑了罩子,她自然要用起来,扯了一通假大空的叮嘱,补了一句“放心不下”,以及“有时间多照应一下”。
“对。”叶芸凝点点头。
程芷月脸红了一下:“你说阿凯?”
于寒心口一跳:“啊?”
“我和乘风真就是哥们,开学之后就没什么联系了,我们俩真没什么——”叶芸凝说道。
真的,就这几次接触来看,叶芸凝都担心程芷月能不能胜任灵能研究所所长的职务。
但就连这层“别人以为”,也是叶巧书给她上的保险。
而实际上,别说紧密,实际要跟仇人差不多了。
契灵同化其他契灵,还是打包了俩,这个发现怕是要直接颠覆现有的契灵学说,那之后,叶芸凝个人能力再出众也不属于她自己了,而是作为小白鼠供于研究。
程芷月示意旁边的学生记下来:“看你状态还不错。”
“好。”于寒低低地应了一声。
当时在西疆,因着“宁安夫人”的身份马甲,应乘风帮自己打掩护,编了一套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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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芸凝说于寒叫吕京寰,倒也不是完全没影,明天就是最后一场团赛,以于寒的性格,现在一定会扒拉齐队员,再倒一遍训练规则。
“你和叶老师学习的时间更长,也大我几岁,我托大叫程所长一句师姐,可以吗?”叶芸凝开口道。
但与我欣赏她这个人并不冲突。
叶芸凝不在的两个月里,于寒站指挥位,作为次级指挥的牧承影带着施佩玲,几乎完全不归她管,吕京寰能力强,林小璨指哪打哪,勉强还撑得起来。
叶芸凝的声音低了一点:“我也想成为她那样的人。”
看着人没问题,程芷月也没打算进入叶芸凝的神识空间,强行进入一个人的内心空间,一般只用在审讯犯人上。
“我自己的感情我都捋不明白,不敢给旁人做情感顾问。”叶芸凝摆手道。
“很厉害。”叶芸凝夸奖得胜归来的几人。
灵能研究所再怎么以研究为重心,也不可能是远离纷争的象牙塔,叶巧书在的时候能压下那狂吹的东南西北风,如今的程芷月能胜任吗?
尽管我恨她对我做的事。
“也没别的什么,就是觉得还是学业最重要吧,”叶芸凝一副不愿多谈的态度,“我们还都在读书,我有志于一线的灵能指挥官,但看应乘风的意思,他好像倾向于留在联盟内部,这种事,随缘就好。”
而她一定会将自己检测到的,转告给叶巧书。
“我不是故意刺探的意思,就是想问一下,叶巧书前辈,她为什么在这时候选择离职?”柴温茂还是开口了。
一株漂亮桃花,出现在叶芸凝的掌心,静静地绽开娇嫩的花蕊。
以一腔孤勇,填此间悲愤。
程芷月对叶芸凝的开口深信不疑,连连点头。
能明确眼前情况,再做出指挥判断,脑子要拐八个弯——于寒拐不过来。
“确实,能感觉到我的契灵暴躁了很多,”叶芸凝开口道,“总感觉要花更多心神去平稳,但也能逐渐习惯。”
程芷月看向一侧,露出点伤感:“叶老师还是更亲近你。”
叶巧书想留点什么保护她,柴温茂夜斯那些关系都是虚的,自己一手带出来如今手握灵能研究所的程芷月才是靠谱的,叶芸凝拎得清帆船和巨轮的区别。
<div class="contentadv"> “阿宁,好,那我就这么叫你了,”程芷月温和道,“我检查一下你的契灵。”
“嗯,能蹦能跳吧,契灵也能与我呼应,总体感觉和昏迷之前不差太多。”叶芸凝说道。
“吕京寰,正常发挥就好。”
这样的“亲近”是建立在利用的基础上的。
但和施佩玲张扬优雅不同,程芷月是低调含蓄的,温和平缓,说话轻柔细语,简直不像是叶巧书能带出来的学生。
“小璨,别冒失,你能稳住了,就没人伤的到你。”
柴温茂一时怔愣。
这真是一般指挥位能做到的上限了,难怪他们不约而同的选择了这样的指挥方式。
“不用,我当年为着报军校的事情,和叶老师闹掰很久了,你称呼我……阿宁,就行。”叶芸凝说道。
“程所长。”叶芸凝向程芷月问好。
叶芸凝没应声。
于寒一条条地说着。
“不说情感,就说如今的形式。”程芷月想要一个答案。
真坐上了指挥位,于寒对叶芸凝的佩服又上升了一层。
叶芸凝开口,隐秘地刺中了程芷月这些日子的担忧:“你们……”
于寒这样说着,语气里还是掩藏不住的自得。
小名其实是个很私人的东西,一般会怎么叫她的只有应乘风和叶巧书,叶芸凝开口告诉了程芷月。
柴温茂沉默良久,憋出来一句:“叶巧书前辈值得敬重。”
叶芸凝伸手:“好的。”
“你吞噬了梁廷飞的契灵,有什么直接的感觉吗?”程芷月询问道。
叶芸凝一听程芷月开口的语气,心里又卡了半截——这应该也有叶巧书交代的。
“这个,没什么好说的,就,那你和乘风怎么样?”程芷月红脸道。
“叶巧书离职前的存在,说是如日中天都不为过,”柴温茂说道,“便是如今的夜斯老师和程所长加起来,也难说能企及她一半的资源,她如果不主动离职,干到退休是不成问题的。”
在叶芸凝接触的人中,程芷月能排到第二美人,第一是施佩玲。
于寒学不来叶芸凝那套当机立断的指挥模式,效仿的对象是钟欣桐和钟启文,不下指挥位,宏观场上情况,以最简洁的语言表述当时情况。
一个人的价值再大,又怎么可能大的过一项可能影响全人类的研究发现?
叶芸凝并不想那样,尤其是在她自己还没搞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的情况下。
“我会努力的!”林小璨握紧拳头。
“程所长……”叶芸凝张了张嘴,编织了一下语言,张口胡诌道,“其实,我无法否认自己对应乘风的心动。”
“能展示给我看一下吗?”程芷月说道。
想必夜斯也在其中拦了一把。
“没什么厉害的,【无影之形】本就不适合出团赛,”于寒说道,“钟欣桐他们连【落木千山】都败了,我们赢才是应该的。”
绕了一圈,绕到了私人问题上,叶芸凝装作很不经意地开口:“对了,师姐,你和那个谁,怎么样了?”
“我还觉得你们俩挺配的。”程芷月说道。
叶芸凝知道,柴温茂这是误会她和叶巧书的关系了,以为她和叶巧书关系紧密。
叶芸凝当然更联系不上人,但她面上端住了:“得看运气。”
“很美。”程芷月不吝夸奖。
“师姐一会儿还有别的工作吗?”叶芸凝开口道,“正好,择日不如撞日,咱俩一块聊聊天吧。”
“实话实说,我不看好,”叶芸凝就直说了,“谓因商会的水太深了,师姐出任灵能研究所的所长,就不止代表你自己了。”
“当然,基地废除了旧时代的血缘关系和家庭单位,恋情本身没有法理依据,师姐想怎么样,只要不损害灵能研究所的利益,旁人也说不了什么吧。”叶芸凝说道。
程芷月捕捉到了叶芸凝的关键词——“不损害灵能研究所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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