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4章:新年第一顿打
既然孩子们都安全回来了,大家伙儿很快就散了,天色晚了还等着回家做饭呢。
苏悦大步走在前头,柚柚和桃桃被哥哥牵着走在中间,卫珩走在最后,两个丫头看着妈妈平淡冷漠的背影大气不敢出,一路上都在交流眼神。
苏悦打开门,径直朝屋里走去,桌子上的水早就变得冰凉,她倒了一杯一口气喝下去,还是止不住心里的火。
但她这时候不想发火,柚柚和桃桃走到堂屋里,想起哥哥刚才的鼓励,低下脑袋偷偷看了妈妈一眼,小声道:“妈妈,我们知道错了。”
先道歉,总是没错的。
苏悦抿着唇,坐到椅子上,俯视着两个小丫头,努力平息的怒火,做出一副心平气和的样子,“让你们在院子里玩,谁出的主意说要出去的?”
虽然声音平淡,可柚柚和桃桃都认识到错误了,她们能感受到妈妈隐藏在平淡下的怒火,对视一眼,都不敢说话了,垂着脑袋盯着自己的鞋尖看,恨不得看出一朵花来。
还学会犟了?
苏悦深呼吸一口气,看了在一旁一脸心疼妹妹的小琛一眼,小琛脸色一僵,敛着眼睑不愿意去。
“你也不听话了?”
小琛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磨磨蹭蹭的出去了,两分钟后手里拿了把尺子过来,苏悦接过另一头,小琛又不愿意丢手了,祈求的看着妈妈,低声道:“妈妈,妹妹不是故意的,她们还小,别打她们。”
“松手。”
小琛又看向爸爸,希望爸爸能替妹妹求两句情,卫珩对他摇摇头,他是赞同苏悦教训两孩子一顿的,太无法无天了,现在不管教,以后还不知道做出什么事来。
小琛手指紧了紧,过了两秒,到底松开了。
苏悦拿着尺子在桌上敲了敲,寂静的气氛下,啪啪啪的响声充斥在众人耳边,听的众人心里直打鼓,尤其柚柚和桃桃作为风暴中心,小身子都抖了抖。
“我再问一遍,谁出的主意?”
柚柚眼角余光看着那把长尺,是哥哥画图纸用的,她还经常拿着玩,现在妈妈要用这把尺子打她们么。
又偷偷看了眼妈妈,她从来没见过妈妈这样,以前她和妹妹做错事了,妈妈也没有这么生气过,只是说了她们几句,惩罚她们不看电视而已,而现在是真的生气了。
想到这里,柚柚害怕的心都跳快了,可是撒谎的不是好孩子,她吸吸鼻子,颤颤巍巍的上前一步,抬起头,哽咽道:“妈妈,是我,是我想要买炮仗,又怕你们和哥哥不同意,才带着妹妹偷偷出去的,我知道错了。”
苏悦冷着脸:“我还没说什么呢,哭什么?”
柚柚撇着嘴,眼里很快包了两汪泪,连鼻头都红了,她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妈妈,我没哭。”
桃桃看着姐姐的背影,上去拉着姐姐的手,看向妈妈:“不全是姐姐的错,我也有错,我应该拦着姐姐不让她去,更应该告诉爸爸妈妈还有哥哥我们要出去玩,不应该让你们担心。”
柚柚泪眼朦胧:“一人做事一人当,妈妈,你打我吧,不关妹妹的事。”
要不是场合不对,苏悦真想笑出来,她绷着脸啪的拍了下桌子,“你以为你挨打了妹妹就不用了,你们两个都有错误。”
柚柚抽抽噎噎,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流到下巴处,滴到地板上绽出小小的水洼,“那、那妈妈你多打我几下。”
苏悦:“你们知不知道,今天有多危险?”
要不是桃桃把野猪催眠了十几分钟,要不是栓子跑的快下来报信,要不是苏悦尽快把即将苏醒的野猪杀掉,这么多要不是,其中有一个纰漏发生,今天晚上这些个孩子一个都不可能活着回来。
而事情的起因仅仅是因为柚柚想玩炮仗偷溜出去,栓子想讨好柚柚带着她们上山找野果。
“把手伸出来。”
小琛眉心狠狠皱着,忍不住出声,“妈妈……”
苏悦没看他,垂下眸子看着伸到眼前的两双小胖手,狠了狠心,“手伸直,不许握着。”
尺子带着呼呼的风声啪的打上那双小肉手,耳边听着妹妹的哇哇大哭声,小琛不忍心的别过头,眼圈也红了。
苏悦也没多打,也只用了一成的力,柚柚是主谋,挨了五下,桃桃知情不报挨了四下,等结束了,柚柚和桃桃的小手都肿起来了,红彤彤一片。
大年初二,柚柚和桃桃迎来了新年第一打。
苏悦扔下尺子,抿着唇看向哭成泪人的两个孩子,冷声道:“以后还犯不犯了?”
“不、不犯了,会和妈妈说。”柚柚哭的直打嗝,眼睛和鼻头都红红的,小手还伸着不敢收回去。
桃桃也哭,却是不发出声音的哭,抬手擦着眼泪,越擦越多,她道:“我们现在还小,去哪里都要大人陪着,不应该擅自做主。”
苏悦暗自点头,意识到错哪里了就行,想必以后都不敢再犯了。
她张开胳膊,柔和了脸色,“过来,妈妈抱抱。”
柚柚和桃桃一愣,接着爆发出更大的哭声,一头扎进妈妈怀里,颤着小身子委屈的大哭。
卫珩和小琛都松了口气,这事就算过去了,柚柚和桃桃挨打,他们心里也煎熬。
卫珩回房间拿伤药,小琛则连忙把尺子拿走了,这把尺子他想以后不会再用了,用一次他就想起来妹妹挨打的事。
苏悦温柔的拍拍柚柚和桃桃的背,“好了好了,不哭了,是不是妈妈打疼了,手伸出来让妈妈看看。”
“疼,妈妈,好疼。”
“妈妈刚才好可怕。”
两人抬起头,一模一样的精致脸蛋哭成了小花猫,长而卷翘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将眼睫毛湿成一缕缕的黏在一起,再加上红鼻头,红嘴巴,瞧着别提多可怜兮兮了。
“好了好了,妈妈错了,妈妈不该打你们。”苏悦用柔软的手帕擦去她们眼角的泪水,挨个亲了亲,柔声诱哄道:“快别哭了,漂亮的小脸蛋都哭皱了,妈妈快心疼死了,乖,妈妈以后再也不打你们了,乖啊乖。”
妈妈又变回了温柔的妈妈,柚柚和桃桃抽抽鼻子,红着眼眶点头,虽然还在颤抖,可眼泪是止住了。
卫珩拿来药膏,单膝跪在两个女儿面前,眉眼变得柔和,大手先是轻轻摸了摸她们的脑瓜顶,然后握着她们的手腕,“让爸爸给你们抹点药,抹了药就不疼了。”
绿色的药膏散发出淡淡的草药香气,抹上去顿时凉凉的,又热又烫的手掌心一下子就凉快了,感觉也不太疼了。
小琛在一旁做鬼脸逗妹妹,柚柚和桃桃又破涕为笑起来。
等屋子里没有再传来哭声,李老根才慢吞吞的进来,他也是听说俩丫头在山上遇到野猪了,吓的他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连忙跑过来,就听到嗷嗷大哭声,想进来劝两句,结果被杨大嫂拦着了。
不光柚柚和桃桃挨打,今天上山的其他孩子也没少一顿打,家长魂都快吓飞了,心疼是一回事,可不打一顿也难消心头怒火啊。
为了安慰柚柚和桃桃受伤的心灵,晚饭苏悦做了不少好吃的,但是她们小手还肿着,筷子拿不了,勺子也拿不动,只好乖乖的坐着,一边说自己想吃的一边长大嘴巴等着爸爸妈妈喂她们。
到了夜里,卫珩和苏悦又起来,打开灯查看她们的小手,比起傍晚那会儿消了点肿,还要多抹几次药才行。
第二天一早,村长就在大喇叭里吆喝起来了,年家家户户有空闲的大老爷们儿都跟着上山围猎,年初三正是走亲戚的时候,但也只能让家里其他人去了,要不就等下了山再说。
说起来,村里好几年没围猎过了,前几年都是秋天,那时候山上的野兽都养的彪肥体壮,叫做秋猎,一去就是半个月,在山里吃在山里睡。
卫珩也要参加的,苏悦不知道他们这次要去多久,但三五天还是有的,最好多准备点东西。
一大早就起来烙饼,蒸馒头,又炒了肉夹到饼子里,另外带了几瓶酱菜,一次性准备了五天的食物,幸好现在是冬天,做多了也不怕坏。
又准备了衣裳,帐篷,手电筒,饭盒等生活用品,收拾了一个大包裹出来。
柚柚和桃桃还把自己的饼干点心贡献了出来,让爸爸饿的时候可以吃,卫珩都接了,这可都是儿女的孝顺。
苏悦送他到山脚下,帮他整理了下领口,说道:“注意安全。”
“嗯,放心,你在家也好好的。”卫珩替她将腮边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柔声道。
其他人都看的牙酸,这两口子大儿子都十来岁了还这么腻腻歪歪的,不少妇人倒是羡慕,自家丈夫什么时候能对她们说些软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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