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你也试试
很快轮到小辈。
管玥梅拜完朝周念招手,“阿念。”
眼神亲昵。
周念含笑,“大哥还没拜呢。”
想让她过去,然后陷害她?
周念悄无声息往顾慎之身后站了站。
顾慎之也没察觉径直走过去祭拜。
管玥梅站在1边,并不离开。
看来是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顾谨时排行老2,他不在。
周念不得不上。
管玥梅笑容温和地盯着缓步前行的周念。
刚才在寒风宅撞见顾谨时抱她索吻,管玥梅几乎失了理智。
谁能想到在外人面前斯文矜贵的顾谨时,在周念面前会这么主动?
1路走来,顾谨时身边的女人不少,可不管是美若天仙的,还是主动猛扑的,他向来连眼皮都懒得抬。
除了工作上,不得不跟有些位高权重的女人周旋,偶有绯闻缠身。
顾谨时可以算得上‘洁身自好’的另1种境界,就是无感。
女人丝毫提不起他的兴趣。
比起把时间浪费在那种事上,他更愿意多开几场会,听员工汇报工作进度。
于他来说,活着的意义似乎就是为了站到高处,然后亲手毁掉顾家。
周念是个特例。
他对她的感觉很复杂。
1边对她的爱嗤之以鼻,1边又对她不经意显露的张扬魅惑近乎痴迷。
她亲眼目睹过他的狼狈,更知道他在顾家尴尬的身份,即便这样她还是义无反顾选择了他。
在顾谨时心里,她多多少少是不1样的。
要不是和她结婚,顾谨时怕是1辈子都体会不到,那事的愉悦。
顾谨时不喜欢被人触碰,尤其是女人。
小时候见过太多顾爸爸以及那些所谓顾家长辈的荒唐事。
1开始他可怜那些女人,后来见到那些女人拿钱的笑,只觉得恶心。
沈南柯又有点不同,她是彻头彻尾的‘工具’,而且她还有其他的‘用处’
即便如此,谈恋爱时,顾谨时也只允许她挽着手臂。
他和她是彻头彻尾的‘商业恋爱’,没必要夹杂太多。
周念拿过香烛,点燃后准备插上。
1旁的管玥梅不动声色推了她1下。
周念早有准备提前1秒侧身,将香烛插进了玉炉里。
管玥梅见状嘴角的笑都僵了。
跪下瞬间。
周念想起之前陪顾谨时祠堂罚跪时,她许的愿。
不知道顾列祖列宗会不会听到。
如果能听到,她现在希望1切顺利进行。
她与顾谨时各自为线,永不相交。
磕头瞬间。
1只猫突然跑到排位前,打翻了香炉。
1时间周围的长辈脸色都不是很好看,管玥梅笑着替周念解释,“这猫估计是不小心打翻的,阿念只是恰好撞上了。”
本来大家都没多想,管玥梅1句开脱直接把这猫和周念联系起来。
显得周念不吉利才发生这种事。
“我就说孩子都保不住,身体肯定虚,阴气重,最容易招那些不吉利的东西。”
不知道是谁说了句。
顾家长辈们的脸色更是难看到极点。
周念眸色暗沉。
她看了看那只黑猫,想起管玥梅也爱养猫。
还真是不肯放过她。
周念没起身,直接爬到玉炉边,双手1捧把滚烫的炉灰弄了回去,“都是儿媳的错,我愿意领罚。”
旁边顾慎之看不下去,替周念开脱,“爸,阿念她也不是故意的,猫不通人性,乱闯不小心撞到了香炉。”
顾爸爸从刚才开始1直1语不发。
对周念他很喜欢,毕竟从小看到大,但打心眼里认为她配不上现在的顾谨时,没想到顾谨时竟然为了她顶撞自己。
他现在多多少少有些不满,“刚刚这么多人祭拜都没事,偏偏她祭拜就出了问题,心不诚做不了顾家的人。”
最后1句意味深重。
周念动作不停,白皙的手指沾满炉灰,直到把炉灰弄完所有香重新插上,才开口,“都是我的错,我愿自罚。”
眸光扫到不远处,锃亮的皮鞋踩在地面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男人的自尊值多少?
周念勾了勾唇端着香炉,直接跪在了雪地里。
管玥梅吃惊,连话都说不出来,本来想罚周念跪1晚祠堂解解气,没想到周念主动跪进雪地里。
这1动作让在场的人哗然,没有人再好说什么。
更有些小辈看不下去叫周念起来。
“2嫂,只是1个香炉而已,这冰天雪地的,冻坏身体就不好了。”
“就是,这也太冷了。”
周念不为所动,盯着管玥梅道:“母亲已经为我开脱了,我再不懂规矩就是我的不对。”
这个‘母亲’周念叫得阴阳怪气。
倒像是讽刺。
管玥梅闻言死盯周念1眼,不知道她又在打什么主意。
“谁让她跪的?”
顾谨时的声音传来,自带无名的寒气刺得人心1缩。
小辈里顾谨时颇有威望,毕竟是1步步走上来的,实力和手段大家有目共睹。
见顾谨时来了,都赶忙往旁边站,给顾谨时让路。
没有人回答顾谨时,也没人敢答。
他那声音明显是生了怒,都知道顾谨时喜怒无常,现如今又手握顾氏大权,无人敢得罪。
就连老1辈的人也在权衡如何让他找不出错处,不敢轻易开口。
雪落满了身,乌黑的发上沾染不少,宛如1颗颗珍珠,冻红的鼻头格外楚楚可怜。
顾谨时走到周念面前,冷声问,“为什么跪?”
周念声音忍不住发颤,太冷了,“我犯了错,认罚。”
顾谨时盯着她手里捧着的香炉,又看到她袖口和手上的炉灰,心里瞬间有些异样,似乎是心疼。
但顾谨时并不想承认,对自己莫名其妙可怜这个女人的心理,痛恶至极。
他忍不住心疼她。
她倒好无关紧要,1点求救的意思都没有。
只是淡淡回了句认罚,以前不是很会哭吗?掉点眼泪,诉点苦,嘴长来当摆设?
顾谨时跪过雪地,知道其中的难受,他1脚踢翻周念手里的香炉,大力将人扯起来,拉到廊下,身上的雪被男人大力拍下。
带着情绪的动作,每1下力道都很重,周念感觉自己都快被拍散了。
“我倒是想听听,我太太犯了什么滔天大错被各位逼得下雪天还要跪地认罚。”
顾谨时拿出手帕替周念擦拭手指,1边擦1边质问,嗓音夹杂着1丝不易察觉的怒意。
冰凉的雪变成水很好的带下灰尘,只是指甲里的灰不易擦洗。
周念刚才在赌,赌顾谨时作为男人的自尊。
妻子莫名其妙跪在雪地里,旁边都是顾家的小辈,有的辈分比顾谨时还小。
顾谨时这人自尊心极强,肯定会不悦。
到时候她就不用跪1夜祠堂。
雪地1分钟和1整晚,周念还是选了前者。
她今天穿的长靴,没过膝盖。
除了淋了点雪,其它根本不受影响。
没人敢回话。
满室安静,周念装模做样拉了拉顾谨时哑着嗓子道:“是我自己认罚,要不是母亲替我开脱,我估计今晚就惨了。”
末了还咳嗽了两声,可谓是点睛之笔。
顾谨时看向管玥梅,她的心思他再清楚不过,要说这件事情和她无关,顾谨时可不信。
管玥梅被顾谨时盯得害怕,急忙开口解释,“是她自己要跪,没有人强迫她。”
顾谨时冷笑,“她是脑子蠢还是眼睛瞎,大冬天跑到雪地里罚跪?还是你觉得我人傻眼盲?”
管玥梅1下子没话说。
顾爸爸开口,“1件小事,在家祠争吵,太不像话。”
顾谨时并不理会这些,“这件事情不解决,谁也别想好过。”
管玥梅闻言退了退,撞到身后的柱子上,脸色很难看。
顾爸爸不得不点道:“谨时,她还好歹是你长辈。”
“年纪轻轻就当长辈不怕折寿?”顾谨时嗤笑。
1句话让顾爸爸也有些难堪,摆明了说他老牛吃嫩草。
周念指甲周围的灰始终弄不干净,顾谨时擦了好几下都不行,耐心逐渐被耗尽头。
抬头瞥到另1个玉香炉,正插着燃烧的香,香灰不断掉落其中。
顾谨时松开周念的手,去拿放在灵台的香炉,朝管玥梅走去,“既然是小事,那你也试试。”
然后抓起她的手狠狠朝炉灰里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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