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章 生了十个
离开洗星洞后,程宝舟与叶渡并未换下身上粉[se]的弟子衣袍，拿出了她提前备好的周域地图便朝着最近设有传送通道的城市一路前进。
因为时间还很宽裕，而且如今程宝舟手上阔绰,并不缺坐传送阵的灵石，因此她没有坚持让叶渡与她共乘小莲花，根据他的自主意愿，让他祭出自己的飞行法器,一把传统、但御使时会有星尘拖尾的灵剑,是洗星洞发给内门弟子的福利之一。
她也有这么一把，但只有刚到手时出于某种想要御剑飞行的心愿玩了几天，随后便搁置在角落,相比起坐上去后自动设置定位就可飞行无需多费心的黑白莲花,御使飞剑自然要多费些[jing]力,上次前往虚山秘境有宗门前辈领着，并不需要弟子们自己飞行，趁此机会叶渡也[shu]悉了一番飞行法器的使用。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那些来自下界的修士,凡人匍匐于大地,敬畏着苍穹,见惯的建筑也少有十层往上的，因此不少人直到第一次飞行才痛苦发现他们竟然有恐高症。
不过，有恐高症才正常吧？好多法器要多小就有多小，悬浮在至少上百米的高空，踩着这么一点东西，既要维持灵力的输出还要[cao]纵行进方向，尤其大多款式的飞剑比滑板还窄,程宝舟不知道在宗门时有没有前辈守着叶渡练习飞行，因为她当初拿到小莲花就到处乱飞，师父也只是立在一旁安静看着她，并未察觉出其中的艰辛。
但隐约记得，叶渡在仓衍洞天时会踩着灵剑飞行，闪躲那些好奇凑过来的云兽，在云兽们以为这个人类是在和自己嬉戏故意缠过来时，他的飞行本领很快就从最先的生疏到一点点[shu]练，逐渐掌握了这一技能。
这才是正常修士的进展，程宝舟这种第一次飞飞就嘻嘻哈哈乱窜，然后第二天一脸自然坐着小莲花出门的才是奇葩。
因为两人身上的弟子制服，在城镇停下休息时并没有不长眼的修士和凡人故意来难为他们，显然在这周边洗星洞的威望极高，甚至等同于某种程度上的官方，因此程宝舟二人住店或购置物品时几乎都会得到商贩的笑脸回应，获得打折优惠的待遇。
当初从下界被传送而来时，由于连续在诸多传送通道中穿梭，一群人的状态都十分差劲，全靠领头的白虹三和宇洪拉扯，并未留意周边环境的变化，而如今程宝舟细细一打量，才明白了为什么有最好赤心境后再外出行走的说法。
沿途中所遇见的那些“凡人”，大多都是炼体境。
几乎人人都有修炼的资质，而家家户户都都不缺浸泡药浴的钱，这方子流传甚广，甚至路边都种满了药浴所需的药材。极少数家境贫寒买不起药材的，也可以自去附近的官方机构领取补贴。
和下界的诸国林立不同，回南域主要是城主自治，这些城主大多拥有修仙世家背景，与周边的宗门达成共识，相互合作，彼此都为对方提供了不少方便，而每座城都有自己的规矩，不过大体来说还算和谐。
然而这种制度却导致了上界有着根深蒂固
的弱[rou]强食观念，修炼并非民众生活主流，但假如一个成年人连炼体境都没有突破，在婚嫁方面也会受到不少限制，而假如是罕见没有任何修炼资质的人，则会在成长的过程中遭到堪称恐怖的霸凌和歧视，被称之为废人。()
程宝舟在加入洗星洞不久之后就查看了上界普遍流传的一些药浴方子，发现经过千万年的变化，这些药浴方子早就被一代代的丹道大师不断改良，浸泡药浴时虽然还会让人觉得痛苦，但绝对没有在下界时那般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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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时浸泡的药浴被如今上界的人称之为古法秘方，包括一些宗门内的修士也不会采用，虽说有古法秘方突破成功后基础更扎实的传闻，但新式药浴不仅用材上更加低廉亲民，痛苦也要远远小于古法秘方，因此除去一些有大志向和坚韧意志的，寻常人都不会自找麻烦使用古法秘方。
值得一提的是，女子自突破炼体境开始就会斩去赤龙，其修炼之后身体强健，并不弱于男子，虽然生育率有所下降，在没有避孕的前提下大多数家庭普遍都是一胎到三胎之间，甚至有不少家庭没有子嗣，于是独身未婚之人也不少见，炼体境后再进行生育痛苦就会减弱很多，难产的风险大大降低，因此相比生育所受之苦，大家普遍认为不如药浴难受。
而药浴几乎成为了上界人人都要受过一遭的磨难，男女皆是平等，所以一路走来程宝舟看见大街上行走之人男女皆有，那些从事各行各业的也是[xing]别平等，甚至看到过几次挺着肚子即将临盆的女子也一脸寻常外出营生，自然，这个时候她们倒不会去做一些重体力活挑战自己，因此这类活计依然是男人干得多。
因为修士遍地走的现象，哪怕上界民众安居乐业，鲜有被活活饿死的现象发生，再加上突破至炼体境基本上都可以活到七老八十甚至百岁，但总人[kou]的数量一直起伏不大，有些繁荣昌盛的城市会有鼓励生育的政策，给予作为母亲的女修士修炼资源上的补贴，没错，只是针对身为母亲的女修士，而非针对家庭。
反正抚养不起的孩子大可送到育幼院，不需要自己亲力亲为，而生育后服用一些丹士们特地为女[xing]研制的丹药后身体几乎无恙，所以一些单身的女修士其实早有生育，但仍然自由洒脱，民众间风气开放，大家结伴同行看对眼就会来上一场情缘，再加上虽说各城建筑风格有所不同，但高亦有上百层，其发达程度比之程宝舟穿越前也不逊[se]什么了。
甚至在某些风气上可以说是超出。
这[ri]两人行走于街道上，选了一处早茶铺子点了几样灵食，便听见说书人正在讲述修士杜十娘的传奇经历。
这位杜娘子可没有什么怒沉百宝箱的典故，传说此女原本出身贫家，因家中长辈的缘故欠下巨债，生活寒苦，一度连成为炼体境修士都困难，然而她却志向高远，一心想要在修炼上有所成就，常常因此被周围人笑话。
但这个女人有所不同的地方在于她很能生。
她为了生计和修炼所需在当地一家[yin]阳楼做活，却没想到不久后竟是有孕，惊中带喜，很快便生下
() 孩子去城主府领取了一笔补贴，而孩子也被生父开心带走抚养，给了她一笔钱财，借此杜十娘一段时间后就突破到了灵应境。
而此后修炼中她屡屡有孕，甚至一度声名外传，被高境界的修士找上，有男修自愿待其后宅侍奉她，只愿求得一个后代，甚至有位高权重的城主求娶，望其成为道侣，于是杜十娘之后又断断续续生了九个孩子，借助获取的资源一路突破到了胎魄境。
到了胎魄境可非同凡响，自此不管放在何方都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甚至有不少门派伸出橄榄枝，然而杜十娘却纷纷拒绝，只愿做一个散修，而且从此之后再也没有生育。
有人说是因为她境界越来越高，已经生不了孩子，也有人说是她生育只是为了换取资源修炼，并非真的喜爱此事，拒绝加入宗门也是不希望被门派安排着与其他人结为道侣。
后来杜十娘与自己的两位道侣隐居，江湖上不再有其传说，或者说即便对方还在出没凡人也不再知晓。
程宝舟听着听着不知不觉竟是连手中的[su]皮[rou]饼都不啃了，尤其是听见周边有男人用颇有羡慕的语气，说自己如果是女人还能拥有这样的生育能力就好了。
是真正的羡慕，也是真正发自内心想要成为这样的人。
结合她的过往经历，顿时有种魔幻现实的感觉，许久她才怀有一种奇异的心情说道：“算算这位杜十娘发迹的时间，假如她没有出意外，应当还活着，也不知往后我有没有机会见见这位前辈。”
一旁叶渡本是沉默吃着小馄饨，听到后疑惑道：“如果你好奇，可以询问门中前辈，既然是发生在附近的事，他们多半知道，只是阿舟，我发现一路走来你似乎格外关心这些……？”
不论是沿途来各城的生育补贴，还是很多类似杜十娘的传说，她有意识去搜集相关消息。
程宝舟伸手扯开了手中[rou]饼的[su]皮，接着往里面挤了辣酱，又加了点[kou]感脆脆的小菜，尝了一[kou]后幸福眯眼，才回答了他：“与其说是关注，倒不如说是感叹同样的世界下女子的生活却有这样大的反差。”
她忍不住想起了最初在王五手下做事，领粥时那个管她叫赔钱货的大娘，又想起了被家族安排着要嫁给赞血羽的明秋……或许前者会恐惧这样的世界，甚至难以接受，但后者来到这里时，心中必然是十分畅快的。
“也难怪这些上界的人，会用那种高高在上的眼神看待下界之人了。”
她叹息着，而叶渡倒是没有发表什么评价，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我有听闻在上界除回南域外还有另外四域，其中东莱域有部族以女子为尊，将男子视为奴仆，你若是好奇，往后我们可以游历至那边看看。”
程宝舟一愣，接着笑道：“好啊，你倒是胆子大，也不怕到那种地方被抓去当男奴。”
叶渡却说：“但我知道你想去看看，不是吗？而且与你同行的话，我倒是不担心有人当着你的面把我抓走。”
“你还真是对我有信心，那我们就约好了，放心，我绝不会看着你被人抓走。”
两人说说笑笑，用过早饭，也没有再多耽搁，很快就进入了此处架设的传送通道，朝着目的地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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