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3：真实有真实的样子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钱中杰恍然大悟的感叹道。合着这是给农民指导该怎么卖自己一个好价钱呢。钱中杰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了起来，但也对此确实是无话可说。农村问题不是单纯的一纸令下就能解决的，现在还有很多村子的地主拒绝执行减租减息与非法干预选举等新法律。推广法律任重道远，还要相当一段长的时间才能做到。

　　“你们村既然有谠员，那新的减租减息法执行下去了？”钱中杰又拿出两根烟一人一根问到，老伯看见这第二根烟心想这推销的真肯下血本，一包骆驼七分钱，一共有二十根，那两颗烟就是七文，换算到现在就是七毛。白给七毛钱，这家伙所图不小，推销的东西肯定不是一般的便宜货和样子货。一会要是不买也挺不好意思的，但是买了又太贵，那就一会请他来家里吃顿饭，管顿饱饭得了。

　　“执行，那几个月的时候城里的警察三天两头的就陪着谠员下乡，宣传减租减息，又把地主三天两头的叫到跟前来反复强调不得无端加息。人家做事确实绝，好像是在城里他们搞了个什么投票，通过了，然后就建了个租息总负责办公室。说是将咱们读城所有地方的租子比都记录下来，到时候派专人监督收税，不许地主多收。利息也是一样，要求两方一人一份，他们那个办公室也保存一份，还钱的时候在人家的见证下还钱，按照人家的流程还，不怕地主不认账。”老伯说道。

　　“靠，那万一那个办公室的人和地主勾连咋办？那不是白吃亏了？”钱中杰立刻想到了这样干的弊端连忙询问道。这样干好是好，在办公室的公证下地主很难用阴阳合同偷奸耍滑，或者是用假契约欺骗巡察的同志，再用真契约逼迫农民继续交高额租子。能确保落实减租减息，不至于出现巡察的一走一切照旧的情况。

　　但是坏处也就在这了，这样做赋予了办公室极大的权威，基本上就是办公室有最终的裁定权，他说是就是，他说不是就基本上很难说是是。如果说地主或者放租的与办公室勾结，那就基本上可以说是横行霸道为所欲为，司法部还管不着这个，因为这些都是很公正的。再比如说要是办公室的人和某些人有较为接近的关系，那就也很有可能出现私自帮忙的情况，进一步的破坏办公室公正了。

　　“嗨，这算什么事情，你实在是太大惊小怪了。总不能因为窝窝头噎着人就不吃窝窝头了吧？要放在以前，你想要有个人管事管这种事情还找不到哩。那时候你想找个有良心的员外给你做公证？啧啧，没可能。”老伯哈哈笑道。

　　“那也是以前，现在可是确实还是有问题啊。”钱中杰又一次问到。

　　“就是有问题又能有问题到哪里呢？难不成比过去还不好？他难不成还能收我七八成租子？难不成收我五成利息？他就是再怎么不要脸，也总不敢高出人家革命谠规定的租子比的。至于说在放贷上面动手脚，他们要是真有本事那就去动好了，反正人都借贷了，还能有钱额外赔给他？”老伯解释道。

　　“这样说的话倒也确实。”钱中杰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

　　“反正啊，再坏也不能比过去坏。人家肯改，那就帮衬着人家改改呗。你走南闯北的不懂俺们这些扎根的人的心思，只要能比过去过得好，那就是好事，有点毛病也算不了什么。俺们种地下力气的对这种事没那么些穷讲究，人家肯帮忙，管俺们当人就已经足够啦。至于说十全十美，这世界那有那种事情呢。”老伯继续说道。

　　“也是啊，世界上那有十全十美的事情。”钱中杰也忍不住感叹道。十全十美的事情说起来容易但是做起来太难了，很多反对者经常斥责列斯泽克谠要求过高，对一切都是以最高的要求要求，完全容不得一点回转空间，非常的不现实。但是实际上列斯泽克谠能不知道很多要求是很难能彻底落实的吗？不，其实同志们非常清楚。但是如果连他们都选择包庇、回避、容忍的话，那底层会变成什么样子，执行上会变成什么样子呢？那就很难说啦。

　　“集体农村怎么样？我在路上听人说你们要搞集体农村？”钱中杰越聊越投入，再次递出一根烟问到。

　　“是有这个说法，说是将农村里的士地集中起来，平分一部分，剩下的作为集体地再统一耕种。但是这事吧一来地主不太乐意，二来大家也不太敢弄，所以一直还没有像样的办起来。至于为什么？主要还是地不够，办不起来。地主不愿意卖地，大家伙的地又不够数量，自然也就很难办了。而且听说那些大老爷对这事还很有争执，有的非常反对，有的热烈支持。所以现在大家伙也就是搞了个小仓库，大家一块出钱寄在村长那，由人家去统一购买工具，就不从地主老爷那边买了。”老伯滔滔不绝的说道。

　　“便宜吗？”钱中杰关心的问到。

　　“便宜，当然便宜。从地主那一把卖三毛二，从小王那一把才一毛五呢。听说这些都是城里的工人同志给的友情价，就是照顾咱们庄稼汉，不让咱们吃亏的。”老伯笑着说道。

　　“对了，唠了这么久，你还没说你推销什么东西呢？拿出来瞅瞅，看看推销些啥？”老伯忽然想起来这茬又赶紧说道。嫖了人家三根烟怪不好意思的，这一年来家里靠着减租减息，降低地税存下了不少钱，也算是走出困境走向‘小康’了。要是这人卖的东西不算贵或者是还算实用的话，那就买一点来看看，多少得让人家物有所值才是。

　　“我推销的东西在这村已经被别人推销完了。”钱中杰笑呵呵的说道。

　　“那你推销的东西准不算贵，贵了大家伙也买不起。”老伯确信的回答道。

　　“是啊，和其他推销员推销的东西一比算是很接地府...啊不是，接地气的了。”钱中杰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士说道。

　　“准卖的不错！”老伯说奉承话道。

　　“是啊，卖的相当不错！”钱中杰伸了个懒腰也点头，走向自己的自行车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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